陛下今天退位了吗?(穿书)——晏图(10)
祁褚点点头,他每日和这些内侍待在一起,这些内侍和他讲话时,言语间必定会带上圣明、英明等词语,这些词就和万万岁一样,不过是口号而已,祁褚对此已经产生免疫了,因此并未将黛秋的恭维放在心上。
祁褚之所以会答应去董家,是因为他好久没出宫了,想出宫去看看,这些官二代们都很会玩,他肯定能发掘好多好玩的事,比每日待在宫里强多了。
想到上次出宫的时候,谢殒说的报备的事情,祁褚还专程命人去给太师报备了一番。
这天早上醒来,祁褚觉得心里很慌,隐隐有要发生什么事的预感,但他也并未多想,带了黛秋和荼夏出宫去董家了。
董家的嫡子董烨亲自将陛下迎了进去,董家老太君乃是董太后的祖母,也算是禹灵帝的长辈。
如今太后不便出宫,祁褚理应去给老太君问个安,董烨听到祁褚要去给东老太君问安,便亲自带着他过去了。
董老太君在董府的东院,董烨领着祁褚进去的时候,在东院门口碰到了一个青衫女子。
那女子眼神忧郁疏离,看到董家的嫡长子董烨也只是微微点头颔首。
倒是董烨对她很热情,作揖道:老太太的病,有劳四妹妹了。
那女子微微抿唇一笑,道:大公子客气了,老太太身子康健,瑶寒也只是略尽绵力。
祁褚出宫的时候穿着常服,董烨并未对两人互相介绍,因此瑶寒也只当祁褚是董家哪个亲戚的小公子,来给老太太请安的,微微颔首便走了。
董烨看到祁褚一直回头看着瑶寒离开的背影,以为他是对瑶寒动心,心中不免有些看轻他,用揶揄的口气介绍道:陛下,方才那个女子名为叶瑶寒,是我们董家的远亲,她的祖父乃是杏林国手叶篆,瑶寒从小便颇有天赋,叶篆便将一身医术传于了她,如今这京城显贵之家的夫人小姐们得了病,莫不求到她跟前的。
祁褚点点头,表情淡定没有说话。
董烨看他并无急色的神色,反而拿不准他的脾性了。
虽然祁褚表面瞧着淡定,但心中早就被卧槽又刷屏了!
这个女的竟然是叶瑶寒!!!
不怪他这么激动,杏林国手叶瑶寒也是《吾皇》中谢殒的老婆之一,她同时也是大禹最好的大夫。
在原著中,谢殒将谢家逼到了穷途,谢家找了杀手刺杀谢殒,谢殒受伤之后高烧不退,董家便推荐了叶瑶寒给谢殒医治。
强大的男人偶尔的虚弱会打动一个女人,叶瑶寒为谢殒治伤时对他芳心暗许,心甘情愿在背后为他默默付出。
谢殒登基之后,便封了叶瑶寒为妃,虽然不是盛宠,但也是长宠不衰。
董烨带着祁褚进了董老太君的堂屋,董老太君正歪靠在榻上,一个婢女正在伺候她用药。
董老太君虽然已经年过八旬,但瞧着精神还好,祁褚和她说了一会子话便离开了。
董烨是家中长房嫡子,董老太君过寿,他自然要主持大局,因此从董老太君处出来,董烨便将祁褚带到前院,交给弟弟董煜后便离开了。
董煜正和一帮人投壶,祁褚觉得没意思,就站在边上看着。
董家乃是外戚,董太后如今垂帘听政,就连权倾朝野的太师也与董家亲近,这个处处仰人鼻息的小皇帝董家人虽然说不上轻视,但究竟也说不上多尊重,尤其是董家这些膏粱子弟。
他们看到祁褚站在旁边,并不参与,笑道:陛下一人站在旁边也是无聊,不若和咱们一同乐乐。
祁褚温和笑道:朕平日里不曾玩过投壶。
董煜道:左右也是玩玩,陛下权当是图一乐了。
祁褚仍是摇头。
忽听到人说:莫不是陛下嫌弃咱们,不愿意同我们一起玩?
祁褚虽然平日里比较温和,但他最讨厌人家道德绑架,闻言冲着那人微微一笑,道:对啊,朕就是嫌弃你。
那人脸上露出愤恨之色。
董煜看到现场气氛有些紧张,不欲生事,本想说两句调节一下气氛,却不料祁褚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谁?
董煜见他有些生气,心中权衡了一下,还是恭敬道:这位是孙太尉的公子。
祁褚点点头,倨傲地看着那孙太尉的公子,道:若不是今日是老太君生日,朕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什么人惹陛下生气啦?
众人转过身,便看到太师含笑而来,统统拱手道:太师。
太师摆摆手,道:董家家宴,大家随意就好,不必多礼。
转眼间,谢殒已经走到祁褚身边,冲着祁褚行礼道:陛下。
祁褚道:太师不必多礼。
谢殒站在他旁边,看着董煜问道:谁惹陛下生气了。
董煜窥了一眼太师,却拿不准他言语间的意味,只好一五一十将事情告诉了太师。
谢殒听完之后,似笑非笑看着祁褚道:投壶也是风雅之事,陛下久居深宫,此番也应该和大家同乐一番。
祁褚抿唇道:朕本欲拒绝,但见谢殒在看他,心中不由得怂了,顺着他的话说,朕也该与诸卿同乐。为了保住自己的仅存的面子,祁褚说话的表情冷淡倨傲。
太师又看着那孙太尉的公子道:第一局不若就由你和陛下比赛吧。
祁褚忍不住偷偷努努嘴:哼,想让他当众出丑!他就知道去死没安好心!
但是,他真的没投过壶啊!这玩意儿怎么玩?要是真的当众出丑他这个皇帝脸往哪儿搁?!
太师又道:既然是投壶,没有彩头也少了些意趣。
孙太尉公子大喜,太师果然对陛下不满已久,此番恐怕是借着他敲打陛下呢。
太师看了看陛下,道:今日是董家宴会,不易太过造次,不若就以黄金百两为彩头吧。
很好,去死,不仅让我出丑,还要让我破财,小爷我记下了!!!
孙太尉公子道:陛下是第一次玩,不若陛下先投吧。
祁褚绷着脸拿了一支箭,看着离他三丈远的长嘴壶,心道这比套圈和投篮应该难多了吧?
祁褚举起箭刚要扔出去,手却突然被人抓住,谢殒在他耳边轻笑道:陛下,投壶看的不是谁举的高,而是谁投的准。
谢殒握住祁褚的手,轻轻一发力,那支箭便顺利地穿过壶环进了长嘴壶中,发出一声尖脆的轻响。
这就进了?祁褚心道,微微侧过头,有些不解地看了看谢殒。
这是在帮他?
谢殒道:陛下,这就是投壶,投进去得一筹。说完,直起身子,对孙太尉公子道:该你了。
在场众人:
太师这是给陛下撑场子?
虽然这样公然作弊实在可恨,但他是太师,那位又是陛下,谁敢说个错儿?
孙太尉公子看着这一幕,心中一惊。
太师丝毫不在意其余人的目光,他仿佛是专程来教陛下投壶的。
接下来的投壶比赛中,太师握着陛下的手,为他示范了什么是依耳、贯耳、倒耳、连中、全壶等投壶比赛的进阶技艺。
毫无疑问,祁褚大获全胜,他看着那百两黄金的时候,感觉自己突然拥有了全世界。
太师看着小皇帝财迷的样子,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此时,同尘突然上前,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
太师临走时,对黛秋道:这些黄金是陛下自己赢的,不必入库了,留着出宫给陛下买零嘴吃。
祁褚:突然双颊发热是怎么回事?!
谢殒走了之后,众人对祁褚变得恭敬起来。
祁褚在前院待了会,也觉得没意思,趁着人不注意,偷偷从前院溜了出去。
董家是百年世家,那园子修得不比皇宫差,祁褚随便逛逛,便逛到了一处小园中。
才进去,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太师,妾身心悦太师已久,不求能有个名分,只求能留在太师身边伺候,便已经足够了。
祁褚悄悄看了一眼,便看到太湖石后面池塘边,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谢殒,女的竟然是叶瑶寒!!!
祁褚:叶瑶寒不是高冷挂的吗?!为什么说话这么舔狗!!!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我是个经不住安利的人,昨天被人安利了一部剧,想着看一会儿就退出,然后就沉迷追剧,简直无法自拔,今天终于全部追完了,这段时间我再也不追剧了,追剧毁所有啊!!!
明天给大家补上昨天的一更,再次请原谅。
第16章 风流业冤
祁褚直觉听谢殒的墙角不太好,但又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的八卦之心,挪了好几次脚愣是没挪动,四下里观察一番,便藏进太湖石的缝隙里吃瓜。
谢殒道:叶姑娘与孤不过萍水相逢,却几次三番纠缠于孤,孤心中十分纳闷,不知孤如何入了姑娘的慧眼
祁褚在太湖石后面也十分纳闷,在《吾皇》中叶瑶寒和谢殒相识,是在董家和谢殒和谢家等门阀正式撕破脸后,而眼下这两派势力虽然争锋相对,但还未转到明面上来
叶瑶寒不应该现在出现啊,还这么主动
难道是因为他穿越到此改变了故事的发展?这种发展是好还是坏?
目前来看,他穿过来影响最大的就是王思瑜之死,如今王思瑜不仅没死,反而成了大禹的皇后,这个改变会不会破坏谢殒和王家的结盟,进而改变整个故事的走向?
祁褚正在思索,忽听到谢殒冷淡的声音道:叶姑娘,瓜田李下还请自重,不要再哭了,若是被人看到,恐怕有损姑娘清誉。
叶瑶寒露出一丝泣音,道:太师为何这般绝情?!
谢殒彻底没有耐心了,道:孤对姑娘并无任何情意,还请姑娘莫要纠缠了。说完,抬脚欲走。
叶瑶寒眼看着谢殒要走,冲过去想从背后抱住他,没想到谢殒反应很快,他往旁边一侧,精准闪开了。
叶瑶寒来不及收住力,摔倒在地上。
谢殒表情更加冷厉,他一字一顿道:莫要再纠缠。
祁褚:
叶瑶寒这是被下了降头了?
叶瑶寒看着冷酷的谢殒,泪落如雨。
谢殒抬脚走过叶瑶寒身边,未再多看她一眼祁褚见他走过来,急忙屏住呼吸,生怕他发现自己。
狼狈坐在地上的叶瑶寒,在谢殒后面喊道:太师,即便字字锥心。
谢殒并未回头,连脚步都未停顿一下,只是他刚要出园子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是个年轻的公子哥,穿一件深绿色织锦暗纹袍子,他看着太师,眼神中流露出屈辱,暗自攥紧了拳头。
谢殒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穿绿袍的公子虽然心中屈辱,但不得不屈服于太师淫、威,低头谦恭行礼道:太师。
谢殒颔首,自顾自走了。
祁褚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心道:真是摧得一手好花,如果没有主角光环,这样下去你是讨不到老婆的,去死!!
那绿袍哥进了园子,看着坐在地上的叶瑶寒气不打一处来,他伸手要打,但咬牙忍了忍,终是忍住了,恨恨道:水性杨花的贱/女人,若是你对太师这般钟情,当初为何要应允婚约!!!
太师走了之后,叶瑶寒没了那般痴狂劲儿,显得平静了许多,她掏出帕子擦擦自己的脸,眼神中有一瞬间的空茫。
见叶瑶寒并不回答,那绿袍哥道:我们江家虽然小门小户,却断断容不得你这般寡廉鲜耻的女人!!!
叶瑶寒站起来,平静地看着他,冷淡道:江公子请放心,瑶寒今日回去便回了家中,自会取消你我二人的婚约!
江公子看着叶瑶寒,眼神中有一瞬伤心,但很快被厌恶掩盖了,他道:那样最好,没得等嫁过来之后辱没了我家门楣!!!
说完,他啐了一口,气冲冲地离开了。
江公子离开之后,叶瑶寒不堪重负似得叹了一口气,仿佛解脱了一般。
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神对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眼泪仿佛毫无意识一般从她的眼角不间断地流着
她的神情,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羞耻祁褚一时间愣住了。
小园子僻静,鲜有人来往,因此叶瑶寒一直跪坐在池塘边哭泣
祁褚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是也心疼自己由于蹲得太久,他的脚彻底麻了。
若是再不想个办法溜走,只怕他的脚今天就要报废了。
恰好此时,一个小丫鬟跑进来,四下里望了望,看到坐在池塘边发呆的叶瑶寒,大声道: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叫我好找!
叶瑶寒看到她,忙擦了眼泪,摇摇晃晃站起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那小丫头愣了,试探道:小姐,你今天遇到谢太师了?
叶瑶寒没有回答,那小丫头发愁地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今日便不来董家了,省的遇到那个冤孽。
太师不懂得疼人,小丫头倒是很心疼她家小姐,用自己的帕子仔细为小姐擦了眼泪,道:小姐,方才董家三小姐找您呢,说是马上开宴了您如今这个样子,见了她们平白惹人议论,若是遇到那个太师,只怕又要发病,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吧。
叶瑶寒点点头,道:银翘,回家。
银翘扶着情绪低沉的叶瑶寒出了院子,叶瑶寒走了之后,祁褚也扒着旁边的太湖石,站了起来,他抖了抖脚,一瘸一拐地出了院子。
才走没几步,便看到慌慌张张的黛秋来寻他,二人到前院的时候,董家已经开宴了。
按理说皇帝是不能随意在外臣家中吃饭的,但是还没亲政的皇帝算什么皇帝,自然没人同他将这些规矩了,董家人只怕心中还觉得,他们能请小皇帝吃饭,是给他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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