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夫子后——苹果烤肉(10)
明显是要立功的事情,赵牧不会傻得冲上去揽功。
季远川并非不懂人情世故,自然明白赵牧心中的顾虑,便开解道:此事情况紧急,这些细节便不必过于讲究了。当下之急是尽快抓住盗贼,弥补书院的损失,否则,等下一批朝廷再为书院拨下马费,真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辛苦你跑这一遭,回头,夫子请你吃饭。
哪来的辛苦一说,赵牧心里只有感激。
知道季夫子说的话并非是在试探,也不是在讲客套话,赵牧也不再推辞。
多余的话,学生也不说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学生的地方,还请夫子说一声,学生万死不辞。
这样的话,赵牧说过很多此,有时候是为了巴结,有时候是为了吹牛附和。
因为说过太多次,以至于一说完,他就全忘了。
可同时,他却很清楚地明白,此时说这话的他,心里究竟包含着几分真心。
夫子,既然您待我以诚,我亦交付真心。
季远川一笑,只当他在说玩笑话,好了,你快去吧,这发现到底是真是假,还需要山长去分辨,你只要去传递这个消息就好了。
这是在告诫他不要为了邀功夸大事实,保持平常心。
季远川转身朝着药堂去,赵牧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有时候他会想,人与人真奇妙。他并不后悔之前做的种种,只是以后的路,他或许有不同的可能了。
以前他只以为季夫子为人过于严苛,现在他才看透,在很多人看来无比珍贵的东西,季夫子或许从未放在眼底。
季远川到药堂时,王风启还未醒,他只好去询问黄大夫王风启的情况。
黄大夫见季远川眼底纯粹的担心,便耐心地解释:季夫子不必过于担心,王夫子虽然受伤不轻,却都只是皮肉伤,对筋骨并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好了。
季远川听了并未放心:若只是受皮肉伤,怎么到现在还未醒,黄大夫,他可是伤到了脑袋?
伤到脑袋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你不必过于担心,王夫子是因为服下了助眠的汤药才睡到现在未醒。
季远川一愣,意思是王风启他现在是睡着了,其实本人没什么大碍?
看他那包扎得只见一双眼睛和嘴的脑袋,季远川还以为他就要不行了呢。
既然王风启无事,季远川也没有再多留,回了斋舍。
只是此时不能去澡堂沐浴,只能将就地在斋舍冲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可惜糟蹋了一身好衣裳,这猎装才上身这么一次,就穿不得了。
没到饭点,季远川便去书院外用了碗素面。面的味道说不上好,但也能入口,毕竟便宜啊。
回去的时候再捎上几份点心和一份素面给顾长盛,书院没吃的,他肯定是得饿着,对待恩人,那还是好点吧。
季远川一踏进书院,便看到那些学生还围在那里讨论地义愤填膺,唾沫星子都要喷到对面学生的脸上,对面那人还能面不改色的与他交流想法。
季远川看了一眼便很快离开,心想:这样的事情他是帮不上忙了,他还是送完餐后,回去赶紧补个眠吧,昨天可把他累坏了。
顾长盛住哪间书舍,他还记得,直接敲门就是。
很快门被打开,露出一张略显疲惫与不耐烦的脸。
季远川太熟悉这样的神情了,忙在他脾气发作之前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不过那看起来起床气严重的少年,在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后,怒气确实下降了许多。
可他不知的是,顾长盛面上怒气褪去并非是因为他手中的吃食。
距离用饭时间不短,你且先吃点,垫垫肚子再去睡觉,这样对身体好些。
顾长盛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伸手将吃食接了过来。
交错间,指尖触碰到季远川的手背,他的手不禁一抖,强忍着缩回来的**,将东西接了过来。
谢谢夫子,我正好有点饿了。
打扰了人家的好觉,季远川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忙说:那你快点吃,吃完好好睡一觉,我这就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
顾长盛则靠在窗台上,看着他慢慢走远,再完全消失不见。
打开食盒,里面有几碟子点心,还有一份素面。
都是他以前从未吃过,也从未见过的吃食,点心做得粗糙,面条没有一丝肉沫。
可他却吃得很仔细,没留下分毫。
直到他重新躺在床上,他突然想起,那些东西是什么味儿,他好像全忘了。
一觉睡到半夜,顾长盛醒了,不过,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外面的喧嚣吵醒的。
顾长盛披了件衣袍,出门逮住一位学生打扮的人询问了一二。
那人说,马场里的马又少了三十匹。
谁也没想到,那些人又来偷马了,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成功了。
第19章 陪同的男主
那人见顾长盛没什么话要问,便自顾自走了。
顾长盛则不甚在意地转头回书舍,抓紧时间,还可以睡个好觉。
至于其他几个室友从头到尾没有出现,顾长盛压根没有在意。
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神定入眠。
就在顾长盛思绪消散,即将沉睡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季夫子,然后有人应了一声。
顾长盛倏然睁开双眼,睡意全无,快速整理衣着,紧接着打开门。
门外来来去去的人繁多,却并无他心中所想的那一个。
顺着心意,他沿着火光,走向人群集聚地。
一眼望过去,那最显眼的果然是季远川。
即使他穿着最为朴素的灰色衣袍,颜色暗淡而不起眼,长发没来得及仔细束起,只是简单轻松的向后一挽。
可他本就比旁人高出一截的身高,温润如玉的气质,未语先笑的态度,以及他身边围了一圈的学生,都让他显得格外瞩目。
顾长盛站在不远处止步,倾听细看。
大家不要急,半个时辰前,山长与夫子们已经想好了应对决策,大家先别急。
当然,我了能理解大家的心情,毕竟这不是小事,可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岂不是给对方可乘之机了。
季远川继续进行着安抚与接下来的安排。
山长已经派人去将马场的马都牵了过来,暂时打算将那些马都安置在书院内。
等将那些盗贼都抓住了,再将马移回去。你们别急,这件事情已经报官了,明天就会有公差前来调查,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现在大家先回书舍休息,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人有两天都没合眼了。
这可不应该,毕竟马儿就算找不回来,再买便是,可你们的身体却是买不回来的
经过季远川的再三劝阻,大部分围着的人终于愿意回书舍了,其中有几个随季远川一同来传话处理情况的夫子,也走了。
走得太快,季远川想留住那几个夫子,都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而有的人明明困得连连打哈欠,却始终舍不得走,说是要亲眼见证盗贼被抓住。
见实在打发不掉这几个人,季远川也就不强求了,幸好,这几个人都是他认识的,一个是赵牧,还有两个是顾长盛的室友。
赵牧目前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自然不会以看大贪官的标准来对待他。
而顾长盛的两个室友,虽然说那天查房并没有帮着说话,但也没有落井下石,人品也没什么问题。
季远川心里想着,反正还有一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便让这几个学生帮忙吧。
他正想着交代这三人几句,一抬头便看见顾长盛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他们。
长盛,你可是有什么事?
顾长盛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赵牧神色轻松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顾长盛回了句好。
而顾长盛的那两位室友则面色有异,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再假装自然地与顾长盛问好。
顾长盛平静地同样道好。
季夫子,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说便是。顾长盛转头对季远川道。
那两室友惊诧的看着顾长盛,神色也越来越别扭,还没等季远川回答顾长盛,其中一人便开口说:季夫子,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就不留下来了,季夫子,我先走了。
一说完,就有另一道声音附和:是啊是啊,季夫子,真是抱歉,真的另有事情,还请夫子见谅。
季远川当然不会介意,摆手让他们离开,那两人则以极快的速度退走,看得季远川都呆了。
顾长盛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印象,洪水猛兽么?一来就跑。
他当然知道男主是个既不缺手段,又不缺脑子的人,不然后来也不会站到最高点了。
不过,男主的霸王之气,在他还没成长的时候就显露出来了吗?
没有多想,季远川将山长的安排说了一下。
本来是安排给夫子们做的,但人都走了,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是这样的,山长今日想出一个计策,需要我们一起来配合,首先是将十几匹马散放在青明山中,由许多人守住各个出口,先是躲起来,等盗贼出现再捉住。
很简单,很好理解。但操作起来真心不容易。
说实话,这个方法到底好不好,季远川都没有想法,只一个念头,既然山长都吩咐了,那还是听话吧。
你们懂了么?
顾长盛和赵牧点点头。
好,记住,我们是团队合作,不是一个人的单打独斗,不允许有任何的脱队行为,必须一起行动,懂了没?
两人又点点头。
季远川满意了,看看,学生还是很好带的嘛!听话的很哪。
这次计划是个长期行动,所以你们要做好准备,也许明天后台都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你们想好了,再决定要不要去。季远川看着两人道。
尽管季远川心里也很是希望他们能去,不然就他一个人待山上面,想想都不舒服。
而且他也有小心思,要是真遇上盗贼,有男主光环在,没准能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
去,当然去。赵牧怒道,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把手伸向我们书院,我倒是很好奇。
季远川再看向顾长盛。
不知为何,顾长盛竟然从这眼神中看出几分期待,笑道:我和赵牧的想法一样,去。
好,季远川开心地一拍大腿,那我们现在出发。
三人出发,一边走,季远川一边叮嘱:我们守住的是后山瀑布那儿,按理来说,因为那儿地形有一块断崖,应该不会有人过去,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有人看着。
如果人少,我们就当场抓住,如果人多,我们就派一人前去报信,如果什么事都没有那极有可能咳咳
季远川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那些人就是多长两条腿,也不可能从断崖跳过去,只会掉下去摔死。
所以很有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不过说出来就不太好了。
顾长盛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掩饰性地低头看路。
赵牧则有些错愕的顿住,似乎面前的这个夫子,和他印象中的刻板印象有些不同。
很快就到了青明后山的断崖处,三人各找了位置蹲下,藏起来,一动不动。
这样既保证了能看到彼此,又能将视野最大化。
于是也造成了一个现象,你看到的我不一定看得到,我看到的,你也有可能看不到。
当天际即将破出第一缕白光时,季远川的视野内终于有了动静。
而他的视线正对着的正是那处断崖。
漆黑的夜色下,草木之间似乎有什么在闪动。
季远川看看那两人,似乎他们没有什么发现,便又聚精会神地盯住。
第20章 看见的男主
灌木丛一阵摇摆,从中钻出了一个敏捷的身影,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季远川不禁屏住呼吸,双眼睁大。
赵牧还在兢兢业业地看守他那一片地域,丝毫不错神。
而顾长盛注意到季远川的异样,不由转过头去看。
不知何时,天边镶上一道白光,黑暗被驱散,寂静中,一匹匹马儿从高大的灌木中钻出,安静而又敏捷,像是被将军带领的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而它们的马将军,此时站在队首,停留在断崖前,像是在等所有马儿到齐,又像是在审时度势。
季远川和顾长盛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出声,静待接下来的发展。
季远川总算知道为什么半夜马被偷,却总是没有人能发现。
因为它们实在是太,安静了,就好像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一样,而且,它们完全是自愿走的啊。
季远川数了数,总共有四十多匹马。山长说只放了十几匹出来,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偷到这么多马的。
等所有马儿从灌木中钻出,那马将军开始发力了,突然加快速度冲向断崖,用力一蹬腿
季远川心都提起来了,应该不会摔死吧,掉下去男主就没神马了。
果然,马将军顺利地到达对岸,甚至看起来还很轻松的样子。
季远川神色一缓,瞥了一眼顾长盛,却见他两眼直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好玩具。
看来男主和他的爱骑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这次的马失窃事件了。
下面的跃崖活动一直在持续,期间有四匹马掉了下去,他们一直没有听到回响,而那些马也像是没有反应一样,继续进行跃崖。
直到所有马消失在对面的树木之间,季远川与顾长盛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而一直尽忠职守地没有斜瞥一眼的赵牧,则什么也没有发现。
季远川没有说,顾长盛也没有提,所以赵牧以为应该是盗贼没有往这边来。
我们回去。既然已经知道了贼是谁,就没必要再等下去了。
顾长盛没有说话,只是点头默认,而赵牧则觉得很奇怪。
夫子不是说有可能要在这守很久吗,怎么就要走了?
季远川被他问住了,是啊,就算现在回去了,他该怎么和山长说?说偷马的是一匹马,那马还自己跳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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