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距离[重生]——苏别绪(12)
云星眠在心里对历寒尽竖了个中指。
他这话最多也就骗骗臧修烈这个小屁孩,不就是跟人家堂哥谈个恋爱吗?犯得着连小舅子都护着?
况且他又不是魔鬼,只要近身就能把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不过跟这种不讲理的人,云星眠也懒得计较,他不耐地对臧修烈摆摆手:你去吧,我自己会想办法。
那怎么行!你脚肿得这么厉害!臧修烈沉吟了下,重新抬头看向历寒尽,历寒尽,那你能不能
他的话蓦地停下,将脸转向另外两个一看就是好学生代表的男生:你,你,替我把他送到医务室,我等会儿过去找你们,敢开溜我去实验室找你们算账!
云星眠:
为了不让他抢臧修逸的男人他真是煞费苦心。
再看到在一旁探头探脑的尚斯寻,云星眠更是苦恼,为什么他就摊不上臧修烈这样的亲戚?
当然了,就算他也是臧修烈的堂兄弟,照样比不上人家一起长大的感情。
那两个男生听了臧修烈的话,脸色都有些难看。
马上就要考试,重点班学习竞争激烈,哪个愿意牺牲自己的上课时间去伺候一个约等于陌生人的同学。
更何况试验课又不像其他,要是错过了,连补都没法补。
臧修烈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就你俩啊,我记住了!等会儿我就过去!
他站起身来慢慢跑远:我马上过去找你,医药费我来付!
云星眠:
老子差你那两块钱。
他虽然没再看向历寒尽,却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看到那两个勉为其难凑过来想要扶他的男生,云星眠抬手阻止:算了,你们去上课吧,我坐一会儿自己过去。
那两人犹豫地对视了下,其中一个期期艾艾地开口:如果臧修烈知道
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云星眠宽慰。
历寒尽冷哼一声: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那两位同学本就对云星眠的话将信将疑,再听见历寒尽这么一句,更不敢走了。
更何况,云星眠在他们眼里也一样是素行不良的形象,怎么可能突然这么善良!
尚斯寻从人群里钻出来,走到云星眠身边:还是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只见历寒尽两步跨过他身边,一弯腰就把云星眠抱起来扛到了肩上。
跟扛个麻袋似的。
云星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毫无尊严地挂在了他肩头,头脚都朝下。
你们都去上课吧,我做试验的速度比你们快。历寒尽对着那俩同学抛下一句,转身就走。
云星眠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挣扎:历寒尽!你干嘛!放我下来!
历寒尽为了让他安静下来,背对着人群,狠狠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记。
看他的动作,胳膊上的伤像是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对他
云星眠的身体一下僵住,脸色憋得通红。
这样的他显然是更好搬运了一些。
历寒尽扛着他快速远离人群,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片刻的僵硬后,云星眠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现在的他也只剩下个嘴巴厉害:历寒尽!你有病啊!放我下来!
看他现在这副炸毛的模样,谁能想到他几分钟前还在气定神闲地捉弄着别人。
这世间呀,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历寒尽冷着脸,再次一巴掌拍了下去。
现在他们身边没有任何人,他也不必忌讳,这一巴掌打得重了许多,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云星眠窘迫地努力挣扎:你他妈有病吧!不是你说的要我离你远你点?我也不用你管!
啪
又是一下。
历寒尽,我□□祖宗!云星眠低吼一声,脸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啪
历寒尽!你要不要脸!我说了不用你管!云星眠眼眶已经红了,但他当然不能容忍自己哭出来,努力张大了眼,憋着眼泪。
历寒尽这次终于如他所愿,把人从自己肩头放下来,然后猛地把他逼到墙边,重重压在他身上,恶狠狠地看着他。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廊下,只要没人迎面走来,就不可能有人看到他们的举动。
云星眠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着,并没有意识到在对方的刻意压制下,自己受伤的脚几乎不用受力,就能稳稳站着。
你没有男人不行是吧?我不搭理你马上就转移目标?历寒尽连声音也是恶狠狠的。
云星眠听着他的话,心里的委屈简直一发不可收拾:你这人讲不讲理?
你这眼光下降得也太快了吧!看来历寒尽根本没有讲理的意思。
我只要离你远远的不就行了!其他的关你屁事!云星眠奋力推拒着他,可他的力道对历寒尽根本没什么作用。
刚才对他眨眼是什么意思?勾引他吗?历寒尽眼眶也有些发红,但他这症状明显是因为愤怒。
两个人大概都没有发现两人的争吵内容其实都没什么衔接性:我想勾引谁勾引谁,干你屁事!怎么?臧修烈也在你管辖范围之内吗?还没怎么样就开始关心小舅子了?
听见他的话,历寒尽明显怔了下,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
可处在盛怒中的云星眠却并没有注意到:你最好还是先管好你的臧修逸,说不准我以后还能看上他呢!毕竟是一起回来的难兄难弟,以后再成了情敌多尴尬!
因为愤怒,他现在的模样看上去比历寒尽刚才还要凶狠,可惜跟那唬不了人的长相配合起来,这凶狠也就自然而然地打了折扣,任他再张牙舞爪也只能朝着奶凶的方向发展。
反观始终压在他身上的历寒尽,面对他的表情好像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平和了许多。
他沉默地盯了云星眠一阵,眼神莫测。
看我跟臧修逸站在一起很难受吗?历寒尽突然开口问。
云星眠实在没想到他能问出这么不要脸的问题,不由得被问愣了。
等反应过来,他整个人瞬间爆炸:你神经病啊!你们爱干嘛干嘛关老子什么事!
历寒尽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一次却没有再跟他争辩,而是再一次探过身来
于是云星眠就再一次毫无尊严地被他扛在了肩头。
他这会儿胸腔里委屈愤怒压抑重重情绪撕扯着,一离开历寒尽的视线,原本憋在眼眶里的泪就唰地一下落了下来。
就算他现在年纪长了没错,但终究是个少爷脾气,就算有些事情在理智上都能明白,可追根究底,还是受不得委屈。
你放我下来!他用力拍打着历寒尽的背。
历寒尽这次识相地没再揍人:放你下来你自己能走吗?
要你管!云星眠故意找茬,我等臧修烈回来送我!
历寒尽的眉头又紧紧蹙了起来:你再提他一句试试?
云星眠:
跟刚才的暴怒不同,现在历寒尽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和。
但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云星眠对他的个性自然是了如指掌,越是这样不动声色的威胁,就越代表了他心底蕴藏着飓烈的风暴。
历寒尽发火的时候,他还敢张牙舞爪地跟他吵上一架,要真平静下来,他反而不敢了。
又不是没吃过这种苦头。
可他的情绪实在澎湃,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反驳: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跟以前那样折腾我一整夜?
作者有话要说: 历寒尽:从哪里开始折磨好呢?
云星眠:???
谢谢小妖的地雷,么么!
第17章 乐于助人
历寒尽听见他的话,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顿时变得晦暗起来,过了良久,才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想得美。
云星眠真的说完那句话才发现顶嘴的爽快也不过只在一瞬间,爽快之后的窘迫才更深切。
这会儿再听见历寒尽的话,更觉得没脸见人,这下终于消停了,连挣扎都不好意思再挣扎。
没了他捣乱,接下来的一路,历寒尽显得轻松了许多。
医务室里值班的是位年轻的女医生,看到他们以这个造型进来,脸色也是有些精彩。
指挥着历寒尽把人放到病床上,她很快就开始低头检查伤势。
怎么回事?上体育课摔了?女医生随口问。
云星眠开口应道:差不多吧,跟同学,啊
医生居然趁他不备在脚上按了两下,他痛得一下抱住站在一旁的历寒尽的腰。
叫什么叫?一个男孩子,有这么娇气吗?女医生直起身来。
云星眠赶忙放开了手,郁卒地把脸扭到一旁。
他倒不觉得怕疼是什么丢脸的事,但第一反应是扑到历寒尽怀里这件事真的就太没面儿了。
医生姐姐从冰箱里拿出一只冰袋,包上毛巾,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冷敷一下,我等会儿再给你敷点药就行了,但是为了放心一点,你们也可以去医院拍个片子看一下。
她说着,已经又走到病床旁边,却把手里包好的冰袋递到了历寒尽手边:帮他按着。
历寒尽指了指自己的脸:我?
云星眠也赶紧阻止:老师,我自己来就行了!自己来!
你看你那手跟胳膊!不用上药啊?怎么自己来!医生姐姐抬眼看了看历寒尽,怎么?人扛都扛来了,还差这点儿同学爱啊?
云星眠及时澄清:老师,我们之间只是同学,没有爱!
历寒尽不轻不重地瞪他一眼,刚想把冰袋接过去,就听见臧修烈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我来我来我来!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到了病房前,人也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历寒尽把冰袋接在手里,眯了下眼。
历寒尽,你是不是搞错了,杨老师说他没找我啊!臧修烈在见面的第一时刻就当面揭穿了某人的阴谋。
历寒尽脸上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淡然表情:是吗?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云星眠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过也好,我顺便跟他说了下情况,把假给请了。这里交给我吧,你不是还要去上试验课吗?臧修烈把手伸过来,想把冰袋接过去。
历寒尽往后撤了半步,手也巧妙地躲过他的进攻:我今天不太想上课。
你也有不想上课的时候!臧修烈一脸惊诧。
医生姐姐拿过清理伤口的酒精棉,闻言笑了笑:我这里倒是整天有不想上课的学生。
臧修烈感叹:老师!其他人不想上课正常,他不想上课,这不太正常啊!
医生姐姐笑吟吟地看他:年级第一就不能想逃课啊?
臧修烈似乎是被说服了:你说的也是,反正我是不能理解那些脑子里只有学习的人嗯,历寒尽好像也不是那种人。
好了,你倒是敷啊,等什么呢?等冰化?医生姐姐拉了只凳子,坐在云星眠身边,话却是对着历寒尽说的。
臧修烈乐得清闲,赶忙利落地瘫在了另一张病床上:既然你也不走,就你来吧!
云星眠气急:你负不负责,别忘了我的伤是你弄的!
臧修烈听了他的话更是如临大敌:你不是真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云星眠白眼还没翻完,他又倏地坐起来:啊!不对!他也不行
云星眠当然知道他这是又想到了什么,愤懑地看他半天,最后才吐出一句十分中肯的评价:智障。
臧修烈看着历寒尽手里的冰块,表情里满是挣扎。
是牺牲自己还是牺牲臧修逸,这真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历寒尽并没有给他抉择的时间,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就把冰袋按到了云星眠的伤处。
那突如其来的冰冷让云星眠倒抽了口凉气,暂时忘了跟臧修烈争辩。
见有人替自己做了选择,臧修烈终于恢复了一身轻松。
既然你那么坚持,算了,我就当自己这回没看见吧。他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还优哉游哉地翘起了二郎腿。
医生老师随手拿了把一旁放着的广告扇子往他腿上敲了一记:鞋给我脱了!
臧修烈赶忙把鞋子踢了下去。
云星眠适应了脚踝处的温度,看见他这德性,不由得嫌弃地切了一声。
臧修烈晃着脚丫重申:我是不会给你机会接近我的。
云星眠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那真是太巧了,我对屁股上有痣的人也不感兴趣,啊你干嘛!
一直帮他敷脚的历寒尽不知道怎么手突然就抖了下,那只冰袋便重重按在了他的伤处。
历寒尽深深地剜他一眼,重新把冰袋拿好。
云星眠瞬间就没了气势。
听见了吧历寒尽!他就是偷窥过我!你以后也得小心他!臧修烈恨恨地道。
女老师夹起酒精棉,笑了笑:你们现在的小男生可真有意思。
嘶云星眠疼得一缩。
哪有人说着说着话就直接把手拉过去涂酒精的!
叫什么呀?就这点儿小伤。医生老师的手并没有停下,事实上,她的动作原本也很轻柔,只是往伤口沾上酒精,疼也是不可避免的,这个年纪像你这样娇气的男孩子可不多啊,疼也都忍着。
云星眠:
他要是说自己的年龄实际上可能比她还大上两岁,估计会被鄙视得更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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