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二十画先生(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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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虚伪
救命!救命!
楚晗在莲花池里扑腾双臂,连呛了好几口污浊的水。
傅时雨微侧过头,问着旁边的人,世子不救人?
楚晏淡淡道:有人会救。
话音刚落,管家就率人匆匆忙忙赶过来,见到莲花池里的楚晗,登时吓得脸色惨灰,忙吩咐着旁边下人,快!快!愣着作甚,还不下水救大公子。
你们快去请大夫人!
一番交代完,这才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世子,双膝一软,忙不迭跪在地上,参见世子。
楚晏冷漠的收回视线,调转脚步往自己的院子行去。
傅时雨失神的盯着他背影,不远处突然响起道惊恐的嘶吼!
啊啊啊!鬼鬼鬼!
楚晗衣冠狼狈的坐在石栏旁,脚上缠绕着水草,瞳孔紧缩,哆哆嗦嗦的颤声道:有有水鬼底下有水鬼
管家也有点被吓到了,想看又不敢看,傅时雨听到这话,倒是好奇的往池子里瞅了眼。
看到水上漂浮的水鬼后,他心里嗤笑。
分这明是个人。
那张脸被湖水浸的发白肿大,瞧着像是泡发的白面馒头,应该被丢进去有长一段时间了,之前被池底的水草绊住,所以才没能浮起来。
想必楚晗刚刚的挣扎时候,无意间把这些水草给拌开了。
傅时雨眼里幽深,看着那人脖子上明显的勒痕以及太过平坦的肚皮。
看来又是深宅冤魂,死不瞑目。
有下人看到那水鬼的脸,突然惊讶道:这人不是世子院里的王福吗?
众人听这话,纷纷往池里瞧去。
他怎么会在这儿?
难怪几天没见着他了,原来是死了了。
之前还听他说得了王夫人赏赐
听到王夫人的名字,管家立马呵斥道:还不快去把尸体捞上来处理了!
来人啊!大公子昏过去了!
场面顿时乱成一锅沸腾的粥,搬人的搬人,捞人的捞人。
又是世子
傅时雨眼里深意,最后瞥了眼那具尸体,悄无声息的走了。
*
翌日
秋高气爽,难得是个好天儿,窗禄外横空响起一声乌鸦的凄鸣,楚晏抬眼望出去。
天快黑了。
他从案后站起来,看向沉默立在角落的重阳,淡淡的说:我要出去一趟,你看好傅时雨。
重阳漠然的应了声是。
昨日送鬼骑军去乡下的庄子,回来后,他就再没和人开过口。
连楚东歌来楚晏院子,他都无动于衷,甚至偶尔能看到眼里泄出的几分生冷杀意。
后来被楚晏不动声色的睨一眼后,他那阴狠的目光才缓缓收回去。
燕褚可以说是鬼骑军里所有人仰慕崇敬的神,破坏一个人的信仰,有时候比取了性命更难受。
也正是知道这滋味有多难受,所以重阳只能选择缄默不言,深深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但着着他们眼里对燕褚的瞻仰时,无遗又是一把把尖锥刺入胸口。
昨晚他把楚晏的书信交给陈伯后,便如同一个丢盔弃甲的逃兵,如避鬼神的连夜策马赶回了府。
楚晏似乎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又或者漠不关心,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
天一暗,沈言亭换了身崭新的月牙锦袍,玉冠束发,对着铜镜查看了番,这才去到外面的院子。
似锦已经在院里架起琴桌,石桌上摆满几碟精致的点心和白玉酒壶。
沈言亭走到琴桌后,盘腿坐在地毡上,皎洁月光穿过树梢,在肩头落下写斑驳碎影。
楚晏进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派雅致景象,他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沈言亭拨弄了几声琴弦,才发现他的身影,惊喜喊道:羡行,你来了。
似锦看出沈言亭脸上的羞赧,打趣着:世子,我们公子午时刚过,就开始念着你了。
楚晏神色冷然,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沈言亭笑容一僵,有些尴尬的说:羡行,你饿了吧?
要不你先吃着点心,我最近学了新的琴谱,你听听弹的如何?
似锦紧跟着说:是啊是啊,世子快请坐。
楚晏轻抿着唇,顶上明月高照,他眼里却阴暗无光,沈言亭不知怎的,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有种被人剥开外皮,直窥内心的悚然感。
沈言亭脸上越发惨白,笑容快支撑不住时,那道冷厉的视线终于缓缓收回去。
楚晏淡淡开口:今日不是来听你弹琴。
沈言亭无措的从琴桌后站起来,说:你是不是累了?那我们不听琴,就坐着陪我说两句话,可好?
他语气间满是卑微和祈求,绕是石头心也得被打动了,可惜站他面前的这个人别提心软,古井无波的眼里连丝异样都不屑划过。
楚晏冷硬的说:我说完便走。
沈言亭眼里一喜,道:那我们坐着说。
楚晏像是没听到,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站着,我不会帮你夺回皇位。
沈言亭以为自己听错,或是没听清,神色木然的问:你你刚说什么?
楚晏面若寒霜,话里的冰冷却比之更甚,且还带着一丝不留情面的残忍。
你若是想活着,我可以保你一命,若是想要皇位,以后我们便再无瓜葛。
似锦脸色骤变,世子你
话还没说完,楚晏冷眼便凌厉的扫过来。
似锦全身登时如坠冰窟,再不敢妄言一句。
沈言亭眼角泛起水意,轻轻说:你当真要这般绝情?
楚晏看向他努力憋住哭腔的脸,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讽刺。
说吧。
沈言亭垂眼,浑然不觉的盯着地面,下唇被咬的泛白,渗出点点血丝,良久,才哑声的说:若我还是想要皇位呢?
楚晏既不挽留,也不多说,脚步利落的往外走。
沈言亭忍着的泪终是没忍住滑下来,声嘶力竭的喊道:别走,羡行!
我只有你了!
楚晏目光悠长,望着前面那条狭窄蜿蜒的小路,跟人心般幽微扭曲。
他淡漠的喊:沈言亭。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沈言亭沉默许久,抬手擦干脸上湿润的泪痕,语气冰冷道:那你走吧,我当瞎了狗眼。
我虽没用,但一颗赤子之心也容不得你这般践踏。
楚晏当真走了,连丝犹豫都不曾有过。
沈言亭看向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眼里忍不住流露出一丝不甘,厉声问着:你之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是吗?
见楚晏不回答,他自嘲的笑了笑,那看来我对你的情谊,你也一直当笑话看待。
楚晏的脚步一顿,眼瞳里似掺了墨,良晌,他略显嘲讽的说了句,你的真心跟皇位比起来,不足以挂齿。
沈言亭脸色微变,矢口否认道:不!不是的!
院子倏地刮过一阵夜风,树梢间沙沙作响,楚晏的声音轻的快淹没在风里,但却仿若洪钟般响在沈言亭耳侧。
他惊愕的呆站在院子,久久缓不过神,安静看着楚晏的身影徐徐走远、彻底消失。
虚伪。楚晏说。
只两个字,便足以让沈言亭如瓦解冰泮,双眸空洞的瘫跪在地。
似锦见他脸色不好,担忧上前喊着:公子,你又不舒服了?
沈言亭唇齿颤抖,指甲深陷进泥土里,胸口火辣辣的一阵灼痛,整个人如同被烈火焚烧般难耐痛苦。
他紧抓胸口,气若游丝的说:去去拿药!
似锦反应过来,忙不择路的窜进屋里。
沈言亭蜷缩成一团,疯狂急促的撕扯自己衣襟,眉眼竟逐渐泛起一丝动情的春.潮。
公子!似锦出来见他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连忙跑去关了院门。
继而把沈言亭扶起来,倒出玉瓶里的药丹,小心翼翼的喂给他。
沈言亭双颊绯红,哆嗦着咬上似锦的指尖,然后艰难的把那颗褐色药丹吞进去。
剧烈起伏的胸口终于开始平复,沈言亭瘫软在似锦怀里,轻轻喘着粗气。
似锦帮他理顺凌乱的长发,不经意瞥见沈言亭微开的衣襟,这个角度,可以若隐若现的看到里面白皙羸瘦的胸口。
她蓦地瞪大眼,似恐惧到极致,结结巴巴的说:公公子
沈言亭不明她为何这般害怕,奇怪道:怎么了?
似锦张了张嘴,神色呆滞的呢喃着:红开开始红了
沈言亭脸上骤然血色尽失,浑身僵硬的瘫坐在地。
*
二哥二哥!
傅时雨准备歇下,院子里突然传来楚东歌惊慌无助的喊声。
他重新披好外袍,走去打开门。
楚东歌双手使劲拍打紧闭的房门,扯着嗓子哭喊道:二哥出来!
世子出去了。
傅时雨轻声细语的问:怎么了?
看着他在月华下温润如玉的脸庞,楚东歌稍稍平静,抽噎的说:王夫人带人去祠堂了。
傅时雨心里微沉。
猜想可能有人看到世子出府,所以跑去给王夫人报的信。
傅时雨沉吟片刻,突然朝着空荡荡的院子喊了声,出来。
森寒的月光照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半晌都没有动静。
楚东歌脸上困惑不已,奇怪他为何要这样喊,抬头竟见瓦顶上飞下一道黑色的身影。
重阳心里讶然,不明这人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傅时雨现在没心思管他在想什么,冷清的说:你去禀告世子,让他速速回府。
语罢,又看向旁边恐慌不安的楚东歌,温和道:我同你去。
听到动静的朝落也穿好黑袍出来,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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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闭嘴
向来寂静的祠堂里此刻站满了人,蒲团被扔在角落,木板上踩满脚印,瞧着狼藉不堪。
王夫人扯着秋姨娘的头发,一脸嚣张的讽刺道:贱人!你以为世子护着你,你就没事了?
秋姨娘发髻凌乱,狼狈的跪在地上,哭求的说:夫人,求求你饶了我,饶了贱妾吧。
饶你?
王夫人冷笑一声,啪的一记耳光甩她脸上,口不择言的骂道:下贱胚子,跟你娘一样就会勾引男人!
秋姨娘左边脸颊高高的肿起来,她惊慌的磕头道: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那天王爷为什么会来,求求你放过贱妾吧!
你会不知道?
王夫人恶毒的瞪着她,阴沉的说:我看你这贱婢就是想一举得子,好以此来动摇我的位置吧!
秋姨娘脸上惊恐万状,矢口否认道:不不不,不是的,贱妾从未想过,也不敢的!
她卑微的恳求着:求求夫人,贱妾可以死,只求让我生下腹中胎儿,他是无辜的啊
王夫人眼里狠毒,接过旁边丫鬟递来的茶盏,悠悠的抿了一口,这才游刃有余的看向地上的秋姨娘,森然的说:在你这贱人肚子里,他就不无辜!
你还想把他生下来?!
她一脸阴霾的把茶盏掷过去,秋姨娘脸色骤变,急忙往侧边躲了下,那装着热茶的茶盏险险擦过肩膀,啪嚓一声摔在身后。
见她躲开,王夫人脸一黑,冰冷的说:你还敢躲?
秋姨娘瘫坐在地,吓得一个字也憋不出来,泪流满面的使劲摇头。
王夫人瞥了眼身旁的迎春。
迎春会意,接过旁边嬷嬷托盘里的汤药,慢慢朝地上的秋姨娘走去。
秋姨娘瞳孔紧缩,意识到什么,双脚蹬着地,神色无助的拼命往后退,直到背靠墙角。
迎春和那个嬷嬷轻而易举的追上她,两人一手扯住秋姨娘的头发,一手掰开秋姨娘的嘴,正准备往里灌药时。
房门突地被人推开。
祠堂里的众人被惊动,齐齐转过头,往门外望去。
傅时雨穿着一袭料子陈旧的青色布衫,擦肩而过的风卷起宽大的衣摆,这样一个落魄书生的打扮,却让屋子里的人不由自主的屏息敛气。
看着屋子里混乱不堪的场面,以及角落里泣不成声的秋姨娘,那双秀美的眸子里却丝毫不见惊讶和惶然,脸上像是盖着一层清冷淡薄的光晕,竟是从一个男子身上瞧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
傅时雨迈开腿,施施然的跨进门槛,眼尾横扫一圈,淡笑着说:在忙呢?
闲聊似的语气让众人忘了他是一个不速之客,面面相觑的停下手中动作。
秋姨娘突然反应过来,神色激动的喊道:救我!求求你!
这声呼救打断王夫人的愣神,她凌厉的目光落在傅时雨脸上,冷冷的问:你是谁?
傅时雨勾唇笑着,良久,才轻描淡写的说:在下是来替夫人出主意的。
王夫人不明所以,皱眉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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