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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犹可追[重生]——贺端阳(18)

    那声音平淡至极,却让荣焉的心口发闷,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前额,平静道:将军也觉得我高攀不上吗?
    梁稷的目光落在他额间,那是前晚离开前他吻过的地方,他眼里有微光闪过,徐徐道:自然不会,那在下就先行恭喜殿下了。
    荣焉抿唇,轻轻笑了一声:多谢将军。
    参加大朝会的文武群臣、地方官吏、外国使节纷纷落座,礼官在殿内转了两圈,却仍不见寿光帝的身影,片刻之后,寿光帝的贴身内侍韩让终于来匆匆而来,凑近了礼官耳边轻声说了两句,礼官微微蹙眉,而后才转述道:
    因皇太后身体有恙,圣上心中挂念前去探望,宴席由太子代为主持。
    众人领旨,梁稷却心念微动,忍不住朝着荣焉望去。
    作者有话要说:荣焉:求娶也未必能真的娶到。
    想替荣焉举报他们举行大型聚集活动还不戴口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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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荣焉似有所感,侧过头果然就对上了梁稷的视线。那视线不仅仅是平日里那般灼热,还多了几分探究,荣焉以为这人有话要与自己说,忍不住眨了眨眼,梁稷却已经收回了视线。
    整场宴席梁稷再未与荣焉说过一句话。
    虽然之人平日里话也不多,在这种场合下二人的交集一向不多。但今日二人坐得如此之近,只要荣焉微微侧目就能看见那人高挺的鼻梁,这让他心中涌起几分难以形容的情绪。
    但那情绪只短暂地出现了一瞬,就被他压了下去,神态自若地去应付眼前的宴席。
    前夜喝了太多酒,又几乎没怎么睡,方才又在朝会上站了许久,困意渐渐涌上头来,趁着四下里无人关注自己,荣焉用手托着下颌,垂眸敛目悄悄打起瞌睡来。
    直到感觉周围的吵嚷渐渐消散,荣焉才睁开眼,发现酒宴终于结束,朝臣正陆陆续续地向外走,他身边的位置也已经空了下来。
    荣焉看了一眼,抿着唇站起身来,这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肩头滑落,下意识朝地上瞧去,看见了一件格外眼熟的披风正是晨间梁稷穿在朝服外面那件。
    自己府上还有一件梁稷的披风没有归还,现在却又多了一件。
    荣焉喉结微颤,神色复杂地看了那披风一会,终于躬身将它拾了起来,抱进怀里跟着众人朝殿外走去。
    刚迈出殿门,就看见了仍站在门口的高淳:我以为殿下早就走了?
    他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见你还没出来,怕是还没醒,正打算进去看看。高淳面色平和,也不嫌荣焉失礼,目光落到他手上,容之的披风?怪不得方才见他只穿朝服就走了。
    荣焉手指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披风,而后轻轻笑了起来:原来是梁将军的?我刚刚起来的时候在地上瞧见,顺手就捡了起来,还打算找内侍去问问。
    说着话,他把披风递给高淳:既然这样,就劳殿下有空转交给他。
    高淳朝那披风看了一眼,而后点头:也好。说着将披风接了过来,转递给身后的随侍。
    荣焉状似不经意地朝那披风看了一眼,才朝着高淳道:殿下等在这里,是还有事情想要问我吧?他说着话,将手藏在袖中,跟高淳一面并肩向前走,一面道,但说无妨。
    高淳回头看了一眼,随侍立刻放慢了脚步,跟二人保持距离。
    高淳这才转向荣焉,徐徐开口:若不是晨间皇兄提及,我竟不知道你与皇妹之间居然还有渊源。他侧过头,目光定定望向荣焉,你确实想要求娶皇妹?
    殿下消息素来灵通,应该也知道,那一日太子殿下拦下了我送往纪王府的拜帖,将我约至城外长谈聊的便是此事。
    荣焉浅浅笑了一下,继续道:殿下出身帝王家,也经历过许多的无可奈何,应该明白,依着我如今的身份,更是有许多的身不由己。而且,太子殿下的提议于我来说确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若能求娶公主成功,从此获得徐国的庇佑,就算我将来大事难成,也不至于走投无路,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高淳微敛眉,似乎是在思量荣焉的话,而后点头:皇兄向你提议,自是已经权衡了利弊,吃定了你不会拒绝。
    我也是才知道纪王殿下另有打算。荣焉面带歉意,若是打乱了殿下的计划,我可以找借口推拒太子殿下。毕竟此事还没闹到圣上面前,便都还可以有转机。
    高淳看了他一眼,而后摇头:因此而开罪于皇兄,你今后在陇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自在了。
    开罪于太子殿下,不是还有纪王殿下吗?荣焉轻轻笑着,殿下总不会拿我当弃子,弃我于不顾吧?
    高淳眯眼,半晌,开口道:关于皇妹的婚事,我确实原有打算。不过,不管是皇兄还是母后,应该都不会让我如愿,既如此,与其让皇妹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倒不如像皇兄说的那般,我跟他各退一步,成全于你。
    荣焉眨了眨眼,朝着高淳一揖:那荣焉先谢过殿下了。
    高淳笑着摇头:你若真的娶了皇妹,便是我的妹婿,既是自家人,又何必客气?到时候,我也可以顺水推舟替你向父皇讨一份差事。从此你在陇城行事,也会更方便一些。
    说着,他亲切地拉过荣焉的手臂:天冷的很,快些走吧。
    荣焉点头:好。
    一路出宫回府,在马车上颠簸了许久,消散的困意又重新涌上头来,荣焉打着呵欠从马车上下来,管事便迎了上来,荣焉只瞧了一眼,便知道他有事要说,微打起精神道:什么事?
    管事一面跟着荣焉往院里走,一面道:您今日离开的时候,府里有客前来。
    嗯?荣焉略思索,他在陇城认识的人今日大多都去参加了朝会,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种日子到府里来,可知道姓名?
    管事摇头:是一位还未及冠的小公子,没说自己是谁,但是拿着太子府的拜帖。
    太子府?荣焉轻轻摇头,我知道了,人现在在哪?
    公子不在府里,小人本不想接待,但他执意要进府来,小人怕他是太子府的什么人,不敢得罪,就将人请进门,现在正在正厅品茶。管事将荣焉引到了正厅门口,小人想着若是公子还不回来,待会就找个由头送客了。
    荣焉抬头看了看天色:他算是我的旧相识,今后若是再来,不管有没有拜帖,我在不在府里,都将人请进来就是。说完,伸手去推房门,让人准备一点糕点蜜饯送来。
    房内安静的很,荣焉走近了才发现苡仁正伏在桌案上小憩,半张脸露在外面,睡的无知无察,明明是在别人府上,却一丝防备都无。
    荣焉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苡仁缓缓坐直了身体,一双圆睁的大眼睛里满是茫然,瞪着荣焉看了半天,才完全醒转过来,打了个呵欠:你回来了?徐人的朝会好玩吗?
    荣焉被他这一个呵欠又勾起了困意,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朝会又怎么会好玩。
    苡仁想了想,而后点头:想来也是。
    荣焉倒了杯茶递给他,目光从他脸上细细地看过:看来太子没有骗我,你在他府上确实过得不错。
    你跟高淙也认识?说到这儿苡仁又点了点头,也对,你都能去纪王府上赴宴,认识太子也不稀奇。怪不得今晨出门的时候他说要亲自到你府上坐坐,顺便接我回去。
    荣焉的动作微顿,凝神看了苡仁一会,突然问道:听起来你与太子很熟?
    我之前救过他的命。苡仁皱着眉头喝了口茶,似乎极不喜这味道,放下了茶盏,对上荣焉探究的目光,兀自解释道,我初到陇城的时候刚入秋,就住在城外的山林间,既能躲避齐柯那几个手下,难得到了北地,也顺便找找以前我只在书本里见过的药材。
    苡仁有些嫌弃地将手里的茶放下,继续道:然后我就在山里碰见高淙带人来打猎,为了追一只野鹿,他跌下了山涧,我把他救上了岸,还顺带把他摔断的骨头给接好了。看见他的手下找过来我就走了,没想到他居然是太子。
    这么说来,那一日他从纪王府把你带走,也是你乐意的了?荣焉揉了揉额角,轻轻笑了一声,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二人说着话,瑞银敲响了房门,端着准备好的糕点蜜饯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苡仁面前。
    苡仁道了谢,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茶盏,微蹙眉道:你们徐人一直都喝这种茶吗?
    瑞银茫然地望向荣焉,荣焉轻轻笑了一声,示意他下去。而后指了指身边的糕点:徐国并不产茶,尽管已经跟魏通了商贸,但是送进来的好茶有限,以前我也喝不惯
    苡仁听了他的话,又低头喝了一口,面上的嫌弃还是十分明显:你到徐国不是还没我时日久,这么快就喝的惯了吗?
    荣焉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可能因为我现在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也就没心思操心这种小事了。他说完看向苡仁,既然你在这里待不惯,不如早些回家去?今日是元朔日,齐将军独自一人未免有些凄凉。
    苡仁放下茶盏,抓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虽然齐柯对你有救命之恩,但我劝你还是别太相信他,你就不怕将来回到魏国,被他坏了你的大事?
    与之结交总比结仇要好的多。荣焉慢条斯理道,而且我劝你回去又不是为了齐柯虽然我不希望你住在纪王府,也不代表太子府就是合适的去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夹子,所以明天的更新改到明晚睡前吧!
    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第26章
    梁稷回府的时候,发现府门口停着几辆马车。
    梁忠门生众多,逢年过节皆会入府拜访。只是因为元朔日惯例会有大朝会,大多数人都会第二日再来。
    能不顾辛劳,散了朝会跟宴席便赶来的,梁稷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方一进厅内,果然便瞧见了正噙着笑意与梁忠说话的高淳,梁稷行了礼,再一侧目,讶异地发现了坐在另一侧的高淙。
    梁忠与寿光帝多年旧相识,因此也受托做过二位皇子的老师,梁稷也正是因此才与这二人自幼相识。
    高淳待人接物素来温和守礼,面对梁忠的时候一向恭敬有加;而素来不守常理的高淙对梁忠也颇为敬畏,每逢年节必到府里,从不缺席。
    不过却是头一次这兄弟二人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太尉府。
    梁稷微微垂下眼帘,朝着高淙也见了礼,才回身入了座。
    梁忠端坐于首位,一面听着高淳说话,一面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在梁稷进来时微微抬眼,轻轻点了点头就又收回了视线。反倒是高淙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一边抬眼毫不收敛地打量着梁稷。
    梁稷抬眸,毫不避讳地与之对视。
    良久,高淙先收回了视线,也转过头与梁忠说起话来。
    梁稷安坐在一旁,静静地听他们说话,却不参与进去。
    二位皇子对梁忠心怀敬重除了曾为师生,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梁忠虽官居太尉,但并不贪恋权势,多年为官耿直清廉,再加上多年相识,其在寿光帝面前影响极大,但凡事关朝堂政事无法抉择之时,寿光帝都会召其前去商议。
    若能获得梁忠的支持,无疑是多了一种保障。
    只是梁忠做事素来公正,面对二位皇子时态度也并无明显差别,不管二位皇子明里暗里地采取过多少动作,他始终只对事不对人,没有显现出丝毫的偏颇。
    前世直到最后,梁稷都没发现在二位皇子之中他爹更倾向哪一个。
    白日里大朝会折腾了太长时间,梁忠到底年岁长了一些,聊了一会面上就出现了疲乏之意。高淙朝着他面上看了一眼,立刻起身告辞。
    高淳有所察觉,眼看着高淙离开后,主动送梁忠回房间休息。
    梁稷在厅中稍坐了片刻,高淳果然又转了回来。他看了一眼梁稷优哉游哉的样子,微微笑了笑:今日宴席见你早就走了,怎么回来的这么迟?
    梁稷伸手给高淳倒了茶,才回道:宿卫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也没想到今日二位殿下会一同过来。
    高淳眨了眨眼:皇兄以前都不愿与我同行,今日不知因何,我从宫中出来直接到太尉府,竟也瞧见了他。
    说到这儿他笑了起来:皇兄这以后倒是比之前勤勉的多,父皇应该高兴的很。
    他的语气诚恳,让人听不出一丝深意,梁稷还是忍不住抬头朝他面上看了一眼。
    高淙性情是有几分散漫,对待朝堂政事的时候远不如高淳那般认真,不过那是之前,近两年高淳的呼声渐高,高淙感觉到威胁,倒是比以前更用心了些。
    不过若是仅如此,还远远不够。
    梁稷想起前世的事情,不禁皱起眉头,望向高淳的目光也更深了。
    高淳一口茶喝完,对上梁稷的视线,突然拍掌:瞧见你才想起来。说着回头朝着身后的随侍看了一眼,那随侍立刻会意,匆匆忙忙出门,过了一会再回来,手里捧着件披风。
    梁稷朝着那披风随意看了一眼,顿时愣住:这披风
    是不是眼熟的很?高淳笑了起来,怪不得总见你只穿一件棉袍,也不知道你是何时养成了丢三落四的毛病,要不是荣焉恰好拾到,只怕这件披风也跟你先前的那件一样,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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