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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狗血虐文里被迫当万人迷的日子(穿越)—

    沈昼川视线在台球厅里扫过一圈,并没有看到裴沨的身影,他冷笑一声,还以为裴沨是个宁折不弯的硬骨头,原来也有害怕逃跑的一天。
    他没有找到人,但也没有在台球厅里惹事,老板冷汗都要下来了,沈昼川终于带着人出了门。
    裴沨远远地看着沈昼川出来,就转身朝巷子深处走去,却发现许时熙还是跟着他,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许时熙看他不走了,催他说:这儿离台球厅太近了,沈昼川很容易找过来,再往前走走。
    裴沨问他: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许时熙一时语塞,但裴沨不是好搪塞的人,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我偷偷过去给你通风报信,万一被沈昼川知道,我也完了。
    裴沨将信将疑,昨天被打了几棍子的膝盖还在隐隐作痛,没有再管许时熙,他对这附近的路烂熟于心,不一会儿就拐到了另一条街上,沈昼川应当没办法追到这么远。
    台球厅的兼职上个月就结束了,但是老板一直没给工资,今天才让他去领,裴沨从许时熙家里出来,本来想直接回家去看看裴诺诺,想到周一要还许时熙的钱,就先去了台球厅一趟,正好今天值班的请假,店里缺人手,这才留下来帮忙看半个上午的场,结果又碰到了沈昼川。
    他给老板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先走了,如果还有人来闹事,就给他打电话。
    回家的路上裴沨去面包店里给裴诺诺买了一个布朗尼小蛋糕,又拿了一小瓶果酱,他以为许时熙应该已经走了,结果出了店门看到他正蹲在门口台阶上切水果,还切不准,别人切水果他切炸弹,要是能得负分大概他可以是第一名。
    裴沨在他背后很无语地看一会儿,正打算回家,结果许时熙又跟上来了,裴沨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许时熙很冤枉,他这次真不是要跟着裴沨,他也没想到自己家和裴沨家居然还挺顺路。裴沨进面包店的时候他想着要不要自己先回去,但是又觉得不太好,万一裴沨也等他一下呢,不过显然他是想多了。
    许时熙无辜地说:我家也在这边,你不是才去过吗。
    裴沨这才想起来,一时也无话可说,只能无视身后跟着的那个人,自己头也不抬地朝家走去。
    感觉差不多已经进入安全地带,许时熙拿出手机给余准打了个电话。
    裴沨走在前面,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后背有些紧绷,缓缓放慢了脚步。
    等余准接起电话,许时熙已经把状态调整好了,他含糊不清地喂了一声,好像醉酒刚醒一样,说:怎么我一抬头你们人都不见了?走的时候也不叫我一下。
    余准在电话里也是很郁闷,我还想找你呢,本来跟着老大一起回台球厅堵那个姓裴的,结果人早就跑了,一回头你也不在,我还以为你跟那小子私奔了呢。
    巷子里很安静,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一清二楚,许时熙尴尬地抬头看了眼裴沨,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一双眼睛眸色黑沉,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许时熙移开视线对着手机骂骂咧咧,然后说:算了,你们走那么远我也赶不上了,我还是回家吧,你记得跟沈哥说一声。
    等他挂了电话,裴沨沉默了半晌,直到许时熙都觉得有点紧张了,才听见他说:谢谢。
    许时熙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我昨天打你那几下还没跟你道歉,你谢我我更愧疚了。还有那药钱你也不用还我,本来就该我赔你医药费的。
    染回黑发的少年穿着黑色短袖,显得皮肤更白,阳光下眼底盛满笑意,没有一丝阴霾,不是裴沨印象里许时熙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突然不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了。
    许时熙的光辉战绩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在校外打架斗殴,跟隔壁初中小孩要保护费,万年倒数第一这些都已经没什么稀奇。
    去年冬天新来的英语老师没听过他的混名,背着许时熙叫他家长,许老爷子来学校的路上雪天地滑不小心摔了,还好虚惊一场没什么大事,许时熙正上课接到医院电话,直接抄椅子往讲台上一砸,把那英语老师吓个半死,头也磕破了,后来再也没教过他们班。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之后大概有一周班里没人敢跟许时熙说话。
    裴沨座位就在许时熙后面,他冷眼旁观着许时熙砸老师的壮举,觉得这个人好像天生有暴力倾向,如果不是沈昼川,不用说被退学,能活到现在没被人寻仇已经实属不易。
    许时熙见裴沨垂着眼不说话,觉得大概自己在这儿还是让他不自在,想着要不还是自己绕路回去。
    刚打算跟裴沨说一声就走,突然听到不远处好像有个小孩抽抽搭搭在哭,一抬头是个小女孩,长得又瘦又小,歪歪地扎了两个小辫儿,穿着一个脏兮兮的浅绿色小背心,上面印着一只小黄鸭,抹着眼泪低头朝这边走过来。
    许时熙正想问问怎么了,却见裴沨大步走过去,蹲下身拉住了小女孩的手腕,许时熙在后面看到她手心里擦破了皮,灰泥跟眼泪掺着血混在一起,大概是越擦越疼,哭得更厉害了。
    小女孩抱着裴沨脖子小声地叫哥哥,趴在他肩膀上像个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许时熙,哭肿的眼睛还包着泪,一会儿就把裴沨肩膀上那块布料打湿了。
    许时熙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裴沨的妹妹,他自己在孤儿院长大,最见不得小孩儿受委屈,又想起书里裴诺诺最后的遭遇,心都被哭软了,抬手想给她递张纸巾,只见裴沨一把抱起裴诺诺回过身来。
    许时熙还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是从兜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了他,许时熙还想说不要,裴沨已经把钱塞进他手里,抱着小女孩离开了。
    盛夏午后阳光燥热,裴沨的脚步声渐远,巷子里只剩了他一个人,许时熙这时才感觉到上午的那股酒劲漫了上来,靠着墙缓了一会儿。
    旁边院子里好像有谁在听电台,鼓捣半天里面还是只有沙沙声,突然不知道调到哪个频道,收音机里声嘶力竭吼了一嗓子,许时熙被震得差点没站稳,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巷子愣了会儿神。
    他抬脚刚要迈步,突然觉得还是不放心,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没点,光叼在嘴边,晃晃悠悠地低头往家走。
    拿着收音机打算出门去修的姑娘本来以为碰见一个帅哥,结果看到许时熙几秒换了个人,吊儿郎当得像个小混混,在后面看神经病似的翻了个白眼。
    第6章 男神
    昨天许时熙到家后外面就淅淅沥沥开始下小雨,直到半夜才停,车棚顶有点漏,早上起来他去推自行车,车座车把都湿了。
    转眼就到周一,时隔多年又要上高中,许时熙竟然还觉得有点期待,天没亮就醒了,在院子里把花浇了,磨了半天还不到六点。
    许老爷子看着稀奇,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许时熙起这么早要去上学,偷偷给他往书包侧面塞了一百块钱,许时熙在院子里没看见,等到点直接背上书包就走了。
    骑车到巷子口许时熙停下来,指了指包子笼屉,说:崔姨,给我拿四个包子和两杯豆浆,分成两份装。
    崔姨手脚麻利地给他装早点,开玩笑说:怎么突然带两份啊,给女朋友捎的?
    许时熙有点窘,转了转车把,说:没有的事,我这不是觉得还在长身体,多吃一份想长高一点儿,到时候还想让邱哥教我打篮球呢。
    邱喻澄是崔姨的儿子,去年进了市篮球队,她听许时熙这么说乐了,还提他呢,半年都不回家一趟,连个影子都捞不着,小熙把豆浆放稳了,别半路洒出来。
    许时熙接过两个塑料袋,一面车把上挂了一个,看时间不早了,赶紧骑车往学校去。
    高二六班在三楼,许时熙一步几个台阶跑上去,进教室的时候班里除了一个值日的女生正在擦黑板,就只有裴沨一个人。
    走到座位前,许时熙把早点往裴沨课桌上一放,这才拉开椅子坐下。
    裴沨正在看整理的数学错题集,看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豆浆,视线从书上抬起看了许时熙一眼。
    许时熙把豆浆杯往他面前轻轻推了一下,小心没有碰到他的书,一本正经地说:说了要和你道歉,你不让我赔医药费,我心里过意不去,请你一个月的早点行么?
    裴沨的声音仍旧冷淡,说:不用了。
    许时熙双手合十朝他拜了拜,软磨硬泡地笑着说:那你尝一口总行吧,这是我家巷子口那个早点摊做的,味道特别好,豆浆也很浓,跟别的地方卖的不一样。
    裴沨还是低着头在本上写写画画,置若罔闻。
    许时熙也有点挫败了,虽然他性格比较闷,从前在圈子里也没几个朋友,但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明显地厌恶他,但买都买了,他又把豆浆杯往前推了半公分,趴在椅背上故意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你看我都已经买了,你不要多浪费,我一个人也吃不下,班里现在就三个人,我总不能拿给周夏吧,万一被女生误会了该多不好?
    微熹的晨光透过教室窗户照进屋里落在许时熙身上,软软的头发镀上了毛绒绒的淡金色,裴沨被他缠得心烦,把豆浆拿了过去,说:我要这个就够了。
    许时熙抬头笑笑,得寸进尺地说:你不喜欢包子,那我明天给你带油条。说完也不等裴沨拒绝,就挪了挪腿转过身去。
    裴沨欲言又止,并不想叫他,迟疑了片刻,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许时熙这才有空对着自己的课桌发愁,他在桌柜里翻了翻,发现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不知道哪年哪月发的卷子,基本都一个字也没写。
    其实他昨天回家后本来想写点作业,结果原主记忆里完全没有上周留了什么作业,他想了半天没办法,只能给余准打电话。
    余准见了鬼一样,以为三中的校霸终于也要被老蒋征服了,许时熙跟他说了半天,耳朵都被吵疼了,最后挂了电话,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教室里同学来得越来越多,许时熙还没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就听见课桌被人用关节叩了两下,一抬头看到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卷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他的同桌,就站起身给他让了路。
    方小椿走进靠里的座位坐下,伸手扒了扒许时熙桌上那堆废纸,嫌弃地说:给你印卷子真是浪费纸,下次直接不给你了。
    方小椿是班里的学委,每次负责下发各科卷子,然后每天早上统计没交作业的名单,一开始他还问许时熙一下,后来直接不问了,每天来了先把许时熙的名字写在最上面。
    许时熙顾不上理他,他刚才终于找到了一张英语卷子,隐约记得是前几天刚发的,这个他还能写一写,正要做题,又发现自己一根笔也没有,瘫在椅子上整个人徘徊在放弃的边缘。
    看来今天的作业是交不成了,他打算吃完早点再想办法,结果刚才放在桌上的包子没了,翻了半天没找到,一回头发现方小椿正拿着那个塑料袋,四个包子只剩了半个,许时熙难以置信地接过空荡荡的塑料袋,说:方小椿你再这样吃下去,你的裙子算是穿不上了。
    方小椿气得直瞪眼,喝了口水把包子咽了,才说:士可辱裙子不可辱。
    许时熙插上吸管郁闷地喝着豆浆,朝方小椿一伸手,说:行吧包子给你吃,那你借我根笔。
    你要干嘛?方小椿从书包里拿出每天记不交作业名单的小本,在第一行工工整整写了许时熙三个字,头也不抬地问他。
    许时熙拍拍他的肩膀,故作深沉地说:小椿,其实我一直是个隐藏的学霸。
    方小椿站起来往后退了半步,踹了踹许时熙的椅子,说:醒醒吧,天都亮了,再梦游一会儿睁眼你就高考了。
    他说着就要出去收作业,趁他从身前走出去的时候,许时熙从他兜里顺走了那根笔帽上带粉色小花的中性笔。
    班里现在除了沈昼川那帮人外,就只有方小椿还跟他拌两句嘴,别人都几乎不和他说话,既不想也不敢。
    方小椿算是沈昼川的竹马,两个人从小就在一个幼儿园,后来上学也一路同班。本来是好兄弟,结果后来有一天沈昼川发现自己的这个好兄弟居然有女装癖,渐渐地就和他疏远了,但方小椿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还是缠着沈昼川,放学也经常一起走,所以许时熙和他也算是熟悉。
    许时熙记得书里沈昼川被裴沨囚禁的时候,沈父已经去世了,其余人渐渐地也都忘了还有沈昼川这个人,只有方小椿还在一直找他,直到临死前都没放弃。
    方小椿把作业交到办公室以后许时熙正好也把英语卷子写完了,他把那根笔悄无声息地放回方小椿笔袋,当作无事发生。
    方小椿还以为自己路上把笔丢了,回来一看好好地在桌子上放着,纳闷地看了许时熙一眼,许时熙面色坦然,方小椿只当真是自己记错了。
    不过他余光扫过许时熙桌面,发现他卷子上居然写字了,惊讶地凑过去看了看,好像大部分题还是对的,拍了一下许时熙的椅背,小声说:臭不要脸,你是不是偷拿我男神的卷子抄了?
    许时熙啧了一声,说:怎么突然骂人呢,这都是我自己写的,而且你那么多男神,谁知道你说的哪个?
    方小椿早就知道他们那群人成天在校外堵裴沨的事,但沈昼川不可能听他的,他也没办法,只能嘴上损一损许时熙,你们就知道欺负好人,小心哪天把人逼急了,说不定在沉默中爆发,到时候你就完了。
    许时熙想起书里裴沨的手段,心里默默地说,你男神不止在沉默中爆发,后来他还在沉默中变|态了。
    第7章 游戏黑洞
    许时熙什么作业也没交,早自习刚拿出书,就被蒋凭叫去办公室了。
    方小椿幸灾乐祸地把自己的东西都堆到许时熙桌上,反正你也回不来了,一路走好。
    许时熙卷起本子虚张声势地要打,方小椿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结果许时熙连根头发也没动他,起身从教室后门出去了。
    高二老师的办公室都在旁边小楼,中间有个长走廊连着,许时熙走到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下门,听到里面说进来,这才推开门,有点忐忑地说,老师好。
    那个传说中的蒋老师穿着一件朴素的老头汗衫,鬓角斑白,正擦着老花镜,抬头看到许时熙来了,抬手招呼他,又指了下旁边的椅子,进来说,坐吧。
    许时熙以为他是要问自己交作业的事,但坐下后他却一个字也没提。
    蒋凭手里拿着班里的名单,对许时熙说:不用太紧张,我刚接手你们班,之后高三阶段很可能也是由我来做你们的班主任,所以希望能了解一下班里同学的情况,在你之前也已经跟几个同学聊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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