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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佬他保姆[穿书]——狸滴滴(24)

    秋陆疲惫的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
    车胎爆了,下车的人看完回来,语气有些焦虑,带着点儿疑惑,白天还好好的,你下来看看?
    另一人又看了一眼秋陆,说了声好,便带上车门下去了。
    他们在外面折腾的动静有些大,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走远了一点去想办法,另一人留在原地看管车子。
    秋陆睁开眼睛,想起白天在道馆时跟踪自己的那个人。如果说,那人嘴里说的方先生并不是指方正林,难道还能有别人?莫非
    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整个人瞬间清醒,惊愕的睁大了眼方霍嘴上说着不跟着他,却早就暗地里派了人在他后面保护他,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有这个想法的?如果说他早就担心秋陆会遇到危险
    秋陆抬起一条腿,轻轻的踹了踹后座的车门,咔哒一声,果然是松的。
    那便服男人早料到他会出事,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感谢苍天感谢大地,秋陆在这一颗感觉到了主角光环的降临!
    他定了定心神,猛的一脚踹开门,趁那名壮汉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撒腿往后方跑去!
    他对这边的路根本就不熟悉,只是憋着一口气,没命般的狂奔,仿佛腿都不是自己的。
    秋陆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要跑,要回去和方霍在一起,他答应了要早点回去,现在已经很晚了,小霍一定很担心。
    如果有下一次,他一定不再逞强了,被弟弟护着就被弟弟护着吧,这有什么丢脸的?如果能让他安心的话。
    秋陆曾经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好好的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永远充当保护者的角色,他享受被依赖的感觉,却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弱小。
    道馆被毁,原叔下落不明,小六子和梁伯都在医院,他和方霍无家可归,可是他能做的,其实也只有用拳头狠狠的教训坏人而已,一点用都没有,还把自己赔上了。
    他心脏狂跳,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从不远处的岔路口突然闯出来的一辆小型货车。
    那车速度很快,一开始竟然还没有开夜灯,恐怕也是没有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的深夜会有人出现。
    司机看到人影,猛的踩下刹车,轮胎和粗糙的地面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但仍然晚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破了破了!
    这不就破了吗!
    第33章
    两周时间过去后,方霍和秋陆租住那间小阁楼迎来了不速之客。
    有皮鞋踩着木制楼梯的声音,吱呀吱呀,闯入了他们的私人领地。
    方霍紧接着看到了女主人惶恐的脸,她站在楼梯上,朝他摆着手,无措的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进来了
    方霍点点头,没对她生气,道:知道了,您出去吧。
    方正林穿了双很讲究的皮鞋,鞋头是尖的,走起路来,尤其是在爬这种老旧房子的狭窄楼梯时尤其辛苦,因此他刚一上楼,就大声骂了一句。
    紧接着,他环视了一圈这个逼仄阴暗的阁楼小房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笑,然后直截了当的问方霍,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
    方霍半个身体埋在阴影里,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没说话。
    他一直都没睡觉,从一开始疯了一般的寻找,到回到他们的小屋子里来等待,整整两周,毫无音讯,他终于要开始相信,彭泽没骗他,他的陆哥真的是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方正林在屋内各处转了转,四处摸了摸,脸上阴晴不定。
    他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一张国字脸,眉头中间有个川字,声如洪钟,和彭泽站在一起,如果不比较两人身上西装的价钱,反而是方正林看起来更像是个莽夫。
    方老爷子还在世时,方家的生意基本已经洗白上岸,方正信接手那两年,虽比不得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但也算稳中有升。
    方正林这人却不一样,他野心过大,心细不足,上位这段时间,步子都迈的很大,沿海几个城市的运输线都要从原来的人手里去抢,又有为了来钱快重振一些地下生意的想法,因此到处都需要打点,仅凭他手里的资金,很快就已经周转不开。
    彭泽虽是他亲信,但对这些事情也只知道个大概,只晓得方霍非回去不可,但只有方正林自己才明白,如果这野种不乖乖的回去当他的工具人,那么就算等方氏全到了自己手里,也不过是一堆难以解决的烂摊子。
    方正林看够了,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包装好的礼盒,问方霍:这什么?
    那礼盒看起来价格不贵,外包装用天蓝色的纸包着,缀着一个丝带绑的蝴蝶结,是学生中间常见的包装礼物的方式,廉价,却很干净。
    八月,有人过生日。
    方霍答非所问:让你派人帮忙找的东西,怎么样了?
    什么破东西?方正林瞪了他几秒,道:你说的那什么摆件?怎么可能找得到?原氏道馆整个都烧没了!上哪去给你挖一个破摆件出来?
    方霍轻轻的哦了一声,又没说话了。
    方正林一看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来气,一想到这小子是摸准了自己现在不敢对他怎么样,更是火大,张口就骂:你别跟老子来这一套!你好歹也是姓方,请你回个家,来来回回这都请了多少趟了,你是大爷啊?老子亲自拿轿子把你抬回去好不好?!
    话音还没落,停完车的彭泽也上楼来了,一进来看见剑拔弩张的这两人,不由得有些心虚。
    秋陆人是在他手上弄丢的,刚不见那会儿,他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理由,也帮忙找了两天,可那地方本来就偏,路上更是连个监控都没有,一个大活人凭空没了,还真不知道上哪去找。
    彭泽往方正林身边靠了靠,避开了方霍的眼神,可过了一会儿,方霍眼神仍停留在他身上,他便无可奈何的道:小少爷,您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的都跟您说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我就劝了他两句,他自己就跑了!这也能怪我?
    这些天里,他把这番说辞跟方霍说了不下十遍,可方霍也不知道信没信,看他的眼神冷的像冰,让彭泽无法不怀疑,要是让他知道那天自己还做了一些别的什么,恐怕会真的被他抽筋扒皮。
    不过,彭泽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方正林,小心翼翼的道:也许秋先生是听进去了我的建议呢?我跟他说,方氏现在很需要您,但
    彭泽截住了话头,他看了一眼阴影中少年失魂落魄的侧脸,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浮上他的心头:方霍对那个名叫秋陆的青年的依赖,似乎有点超出普通兄弟之间的感情了。
    一般的男孩子会对另一个男孩子这样吗?
    送他自己身上唯一还值钱的玉,和他一起住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睡同一张床,在知道他不见了之后,脸上的表情跟老婆跑了也没差多少。
    彭泽愕然的看了他几秒,恍然大悟,又觉得无比好笑,于是清了清嗓子,颇有些同道中人般眉飞色舞的道:原来是这样。小少爷,你如果喜欢这样的,等回了S市,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找来。你那个哥哥,长得倒是还不错,但脾气真的不好,我摸了他一把,他就
    话音未落,彭泽就被跟一头豹子似的扑过来的少年掐住了脖子。
    方霍比他高足足小半个头,被激怒之下,力气奇大无比,彭泽脸上身上活生生挨了好几下,他看着少年脸上要吃人一般的表情,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方霍完全是将彭泽压着打,他从听到彭泽说出那一句话之后,体内的戾气就跟控制不住了似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打死他!
    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竟然说摸了秋陆一把,更因为,最初是这个人出现在C市,搅乱了他们的平静生活,虽然他并不是罪魁祸首。
    方正林吓了好大一跳,等反应过来时,彭泽已经被方霍揍的头破血流,他终于如梦初醒似的,一皮鞋踹上了他的脊椎骨,骂道:他妈的兔崽子,你把他揍了,谁给老子开车?!
    方霍被他踹的身子一歪,放开了奄奄一息的彭泽,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来,指缝间落下血丝来。
    方正林看着他嗜血的眼神,一时有些心悸,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站稳,道:你就是把彭泽打死也没用!你自己的人丢了怪谁?怪你自己看不住!
    屋内是一阵难言的沉寂。
    方霍抬眸看他,嘴唇张合,过了好久,才说:我答应你。
    我跟你回去。方霍白着一张脸,声音却很稳,他面无表情的道,但是我也有要求。
    你说。方正林看着他,他现在觉得只要这小子不发疯,什么都好说,或者让我猜猜?第一个要求,肯定就是道馆赔偿的事情,对不对?你放心,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跟我回去,保证不会有人再拿这个做文章。
    方霍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
    方正林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再就是你们馆子里那几个人,也会给他们安排好的病房。
    方霍嗯了一声。
    方正林瞥他一眼,你那个哥哥,我也会派人去找。
    不用了。方霍抬眸,指着彭泽,道,这个就不用了,换一个吧,我要他一只手。
    烂泥似的彭泽在地上惊恐的弹动了几下,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哼哼,应该是在祈求老板救他。
    彭泽也很难受,又郁闷又难受,来C市这才多久啊,就挨了这么多次打,一周内两顿暴打,这原式道馆养的是孩子吗?是他妈野狗吧!
    他决定回S市之后在业余时间里报一个跆拳道班!
    方正林噎了一下,看了一眼少年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觉得这小子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点,忍着气道:阿泽跟了我很多年了,忠心耿耿,你对着他撒什么气?不就是你那个哥哥吗,我说了,我帮你找。
    方霍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下,再睁眼时,表情已经很平静,他对方正林道,算了。
    不用你,我会自己找。
    几人下楼,彭泽走在最前面去开车,他们今天过来没带保镖,因为实在也是想不到方霍会突然发疯。
    方正林步子一顿,从背后看少年英挺的背影,那模样有三分像他大哥,又有七分是完全不像的,是另一种他无法探究明白的东西,他心中泛上一丝寒意,又有一股恶意抑制不住的涌现上来。
    小霍。方正林叫住了他。
    方霍回头,清冷的眸子里有几分他能明显发觉的看不起。
    方正林下了两层阶梯,微微俯身,凑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兔崽子,别想给我耍花招。当老子不知道你想什么呢?上个周末,大转盘,跟着我的那两个人,是你派的,是不是?
    想跟我斗,你太嫩了。他声音宛如一条毒蛇,在方霍耳边嘶嘶吐着信子,想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
    两人对视着,用目光进行着较量。
    方霍看了他好半晌,才道:我不想知道。
    方正林眉心抽了抽,虽然他知道自己在打架上肯定弄不过自己这侄子,但还是有揍他一顿的冲动。
    方霍没再搭理他,迈开腿下了楼,旧而泛白的球鞋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与方正林完全不同的声音来。
    方霍并不太在意方正信是怎么死的,他唯一知道的只是,兜兜转转七年,他从没家到有家,现在又没有家了。
    他的一到十岁,是泥土味的。
    金钱堆砌成的与城堡别无二致的大房子,内里却是空荡荡的,他常在大门的台阶上一坐一整个白天,无聊到用小木棍捣弄花坛里的土。
    而他的十一岁到十八岁,却是盐水味的。
    这味道里包含C市的海水、玩的太疯流下来的汗水以及虽然并不是伤心但总会因各种原因而流的泪水。
    所有这些,一齐留在了他十八岁的这个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下半部,又名《霸道弟弟爱上我之渣受(?)追夫火葬场》、《彭泽的跆拳道练到几段了》以及《浪漫满屋之在B市同居的日子》
    假的假的假的!
    另外,明天有事,所以明天请假一天,没有更新,后天照常~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大苏儿 7瓶;春江花月夜 3瓶;
    第34章
    秋陆是被一辆外地车撞的。
    车上是一对中年男女,南下来做生意的,专门挑着晚上收费站不开的时候,省这几十块钱的过路费,想从C市过路到A市。
    他们怕引起注意,连车灯都不开,只在车顶装了个勉强能看清路的很小的夜灯,因此路上突然飞出个影子来的时候,夫妻俩都吓晕了。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野兽下了山,结果越看越觉得像个人影。刹车踩的还算及时,但由于两方速度都太快,还是发出一声撞到肉体的响声,两人在车上浑身冒冷汗的呆了两秒,一动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悄悄戳了戳男人的胳膊,张嘴一口中部口音,声音发颤:你下去看看呗。
    男人操了一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过了没一会儿,在外面压着声音对女人喊:是个男娃,活的,你快下来看看!
    于是女人也下了车,两人围着那个被撞到在地、胸脯却还虚弱的起伏着的男孩子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想跑的想法。
    最终,还是男人一咬牙,发话了:搬。
    夫妻俩小心翼翼的把人抬上去,让他平躺在后座上。
    男人以前在老家当过杀猪佬,这会儿把秋陆当成一只体积不大的猪仔来摸,肋骨小腿走了一圈,下了结论:断了两根肋骨,腿子也折了,还好还好。
    女人伸手一摸,又在他耳侧摸出了一手的湿意,借着车内昏黄的灯光一看,分明是血,惊叫道:脑壳都摔破了,这能还好?!
    男人道:你瞎叫什么?这肯定不是刚刚才撞的,你看这血的颜色!
    两人又嘀嘀咕咕一阵,觉得也不能在这久留,男人跳下去又回到驾驶位上,小货车又吭哧吭哧的移动了起来。
    女人在后座,眼睛还没能从秋陆身上移开,忧心忡忡的道:看着是个学生伢,还蛮体面,我们就这么给拉走了,家里人找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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