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亦可平(穿越)——开云种玉(81)
孟十三有些讶异地看着方征,沉吟了一会儿,应景地顺着台阶下,接受了多谈一天的条件,有道理,也有可能我要再过几天,才想得起来。
那我今天就先去醒酒了。方征道,希望过几天,能再尽兴喝一次。
孟十三神色复杂道:好。
子锋扶着方征走出院落,几个马上飘受命给他们安排了歇脚的地方。
子锋只感觉方征像一滩泥水往自己身上靠,刚才那一盆酒,可是快要喝见底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方征喝的。方征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歹没有说什么胡话或呕吐。
殊不知那是憋着的,子锋终于把方征扶进房间后,方征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眼中猩红,每个毛孔都在散着酒意和热气,咬牙切齿道:你这小家伙,今天不从实招来,我就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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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锋赶紧顺水推舟地抱住意识不清的方征,真心实意笑道:好啊。
方征攥住子锋的手没多少力气,虚虚握住,身体重量靠在他肩头,把子锋往床上推,道:你骗我,又骗我。
子锋一边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一方面还要假装被方征推到床头,他搂着压住自己上半身的方征,笑道:这回不骗你了。
我不信!方征嘴里散着浓烈的酒气,嘟囔,你就从来不让我省心,不让我好过,小骗子,你跟子锋到底是什么关系。
子锋知道现在方征意识不清,但也不敢大意,万一方征醒来还记得呢?于是子锋继续装傻,只回答前半句,我哪里让征哥哥不省心了,我这么乖。
乖?乖个头。方征惺忪道,伸手摸到连风的脸颊,小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过什么,以为我睡着了,偷偷亲我脸
子锋睁大眼睛,佯装委屈道:我没有偷偷亲你。他说罢直接在方征醉得软红的脸上啾地亲了一口,我都是光明正大亲的,你醒着我会不知道吗,你也没阻止我啊。
方征醉酒中也被他气得肝疼,他伸手捏着子锋的脸,边扯边嘟囔:你脸上之前是不是擦过伪装?你的兽伴是不是豹子?你为什么说三年前打败过逢毅?你是不是在虞夷的大牢里没死然后被祖姜捡走
方征推测得已经非常符合事实真相,子锋心中暗叹这回在方征面前兜不住了,便凑下去吻方征的唇,把他的问询堵在喉咙里。
方征挣扎着想甩开那个吻,急促道:不准你亲
可惜他醉酒后身体没力气,倒在子锋身上。
这正经算起来是子锋第二次亲他。第一次是在帝坟的河道中憋气之时。那时候的渡气就不仅是个单纯的亲吻。
方征失明,五感在醉中迟钝,一双失焦的瞳孔空茫地眨动。
良久子锋才低声道:征哥哥,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
这话已经相当于承认了一半,声音很小,方征醉里能记得多少,他心中没数。
令子锋欣慰的是,即便方征有了这个怀疑,在醉中发作时,并非把自己当做要抹杀的仇人,只是比较生气,那对于子锋来说,就像被天上掉的馅饼忽然砸中的程度。
太好了,子锋甚至流下了眼泪,你没有想杀我这是他历尽坎坷的一生中,在短短几日内第二次体验到巨大幸福的时刻。第一次是在丹阳城里,方征把他当作自己人,出言回护于身后,在意他的安危甚于自己的安全。虽然子锋也知道,征哥哥和他互相护持,两人在一起冲杀出去的概率大些。所以征哥哥也总会想办法护住自己。
然而那回护也并非仅仅为了子锋的战力,而是很自然地把子锋当做了自己人。
方征摸着他脸上的泪水,醉意朦胧地奇怪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哭什么哭你总是爱哭。小哭包。每次你一哭,我就不好过。你总是把我弄得不好过。方征有怨言般的嘀嘀咕咕。
子锋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道:不哭了。我会让征哥哥很好过的
方征不动弹,抛弃了清醒时的脸皮和矜持,对连风道:没长进,你要你要是我就跟你少计较一点。
子锋大喜过望,故意问道:征哥哥,是不是我一哭,你就不好过了?
方征又骂了一声,却仍懒洋洋趴在子锋身上,道,对啊,所以不要随便哭。
方征刚才也被亲出了眼泪,却说出这种话,子锋的呼吸都乱了,像是毛毛狗似的胡乱蹭在着方征的脸和脖颈上,道:怎么办啊征哥哥,到底我该怎么办?
子锋的确不知所措,心头翻江倒海。这辈子他有想做的事,一定要护住的人,和绝对不能失去的信赖。他就像站在悬崖边,如果有一个结果,他会义无反顾往下跳。可他并不知道会不会摔得粉身碎骨。
方征不耐道:你都不对我坦白,凭什么?你是不是存心以为我一辈子失明,就一辈子看不到你,也看不透你。一辈子骗,累不累?你说累不累?
子锋心中泛起巨大的波澜,他无处安放这种心情,哽咽道:怎么会累呢。我真恨不得恨不得一辈子都
万丈深渊,也跳下去了。他早该知道,征哥哥在这里,他就没有退路。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不会回头了。
子锋再次俯身凝视着方征的容颜,眼神中流露着深深的哀求和疲惫,如果方征能恢复光明看到这样的眼神,肯定会心软。但这回方征直接睡着了过去,也不知他明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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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征醒来只觉得一千根针在脑海里扎,宿醉头昏后遗症发作。他挣扎爬起来摸索身边,是空的。
方征头疼地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依稀记得连风把自己扶回房间,还说了些非常重要的话,可是现在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令方征不安的是,他依稀觉得昨晚自己好像对连风干了什么,他自己倒是没啥感觉,心里不由得咯噔:他不会把连风给
他心里那点对连风的小怀疑还没个谱,要是真有什么那就更扯不清了。
小风?方征听得到连风站在门口。对方走过来喊征哥哥时的嗓音却有些沙哑,好像哭过似的。
方征心里又一阵打鼓,拼命想回忆昨晚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可都像流沙从指缝里漏走了。你怎还好吗?方征尴尬地说。
子锋回想着昨晚方征那嚣张又坦然的态度,酒醒后跟变了个人似的,忐忑问:征哥哥,昨晚说的话,你都忘了?
方征喉咙发紧:我说了什么话?
子锋神色晦暗,眼珠一转,忽然笑道:征哥哥,你说要一辈子不离开我。
瞎说!方征脱口而出,皱眉道,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征哥哥你这是不认醉酒后的说的话?子锋口吻委屈,你还对我做了那样的
方征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我我我我对你做了什么?
同时他脑海里似乎真的有过一闪而过,他趴在连风身上的记忆,神经末梢的快感也有隐隐残留的印象。
子锋玩闹心发作,看到方征为了他而窘迫的模样别提多乐了,他故意轻叹了一口气,罢了。果然,我师父说得对,酒后都不是真的
方征受激,猛然一拍床沿,怒道,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我敢做就敢当!
子锋寻思也差不多乐够了,准备最后逗一句就坦白,那么征哥哥会对我负责了?
方征梗着脖子,眉间扭曲了半天,终于咬牙,慌张中方言都蹦了出来:会!从今天起,你连风就是我媳妇儿!
子锋呆滞了,他虽然听不懂媳妇儿,但也猜得出来大概意思。一大串交代昨晚实情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在巨大的懵逼喜悦中,子锋僵硬地吐了个好字。
然后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方征绞尽脑汁回顾着,娶媳妇是得有点名头仪式,也要添置些什么东西,人家跟着自己天天受苦不过,两个大男人是不是不需要这么讲究?
你你你你有什么不舒服吗?方征喉咙发紧道。
没有。子锋莫名其妙道。
方征松了口气,连风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这点暂时不需要担心。
可是,还没搞清楚连风身份的怀疑,但应该不会是三年前那个大煞胚吧?要是真的,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把人给,对方还同意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子锋的确觉得脑袋里都是水,走出房门时脚步都是飘的,几天内第三张馅饼砸得他飘飘然,脸上洋溢着傻笑。他走到前院,正好看到那两只高冷的驳兽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等待喂水梳毛。
子锋忽然发疯般冲过去摇晃着它们的爪子,吓得它们嗷呜乱叫也无损子锋的激动,征哥哥是我的了!
驳兽收起了两只肉垫的爪子,拍着缩在鬃毛间的子锋头顶,仿佛在表达嫌弃的关切:傻崽,看把你美的
不提方征稀里糊涂草率了结终身大事的纠结,和孟十三的第二次会谈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
华族,我之前没有听说过。能培育出方兄弟这样的人物,你的先辈们也该是一方名望,可我却从来没听过。
方征笑了笑道:我是野路子,不是什么有名之人的后裔。华族也很年轻。但正因如此,才有发展潜力。
交换是彼此的,我们要的东西,很多年轻部落不见得拥有。
方征一听有戏:说说看,万一我们有呢?
孟十三道:交易,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平等。你要的不是粮食、也不是器皿,而是那种你和我都知道拿来做什么的东西。我也需要你拿出差不多的东西交换。
那么孟族长,觉得哪些东西可以和陶范差不多?
比如说,兵器。孟十三锐利的眼睛盯着方征背上的重华剑,方兄弟可否借剑一观?我并不会夺爱,只是好奇方兄弟的剑来历,
方征从容道:此剑珍贵。原主人并非我自己。并不是不愿呈给孟族长过目,只是请您屈尊移步,来这里观看。
方征把重华剑放在面前的桌上。剑身泛着黑曜石般的光华,孟十三眉头一皱,真的起身渡步过来,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触摸到冰凉的剑身上。
矿质非常纯,孟十三笃定道,只有最好的铜风炉,最精纯的冶炼师、最上乘的矿区采出的料,才能铸成这样一把剑。
此外孟十三没说,靠近后感受到那剑散发的凛然威赫,仿佛冥冥中有个伟岸灵魂灌于其中,令孟十三情不自禁想朝拜,这个方征究竟是何来历?这种规格的剑,定是帝王所用无疑。
这剑没法换给孟族长,但,方征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孟族长这里什么都有,却没有铜风炉,造不出自己的铜兵。我们可以为孟族长打造。
孟十三心中一紧,面上装得不动声色,我们可以换到很好的铜兵器,不需要自己打造。
方征挑眉:可是驳兽的护甲呢?天下再也不可能有哪里会打造一种他们都不认识的猛兽的护甲。
孟十三在袖中无声攥紧了拳,我们不需要给驳兽打造护甲,它们足够威猛,跑货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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