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虫星去考 研——纵月小齐(21)
雄虫心中一片柔软,他端坐在床沿,正准备向雌君招招手,对方却先他一步采取了行动。
叶泽的心理建设已经读条完毕,当即以肃清敌虫的气势一脸严肃地抬起手,唰的一下扯落了原本就十分松散的腰带。
这件长袍是雌君专用的样式,质地十分柔滑,在他浅蜜色的肌肤上一刻也不停留地褪去了,雌虫周身顿时变得清凉,他深吸一口气,在雄主脚边跪坐下来,仰起头坚定地要求道:请您使用我。
使用这个词令人不适,说出这句话的叶泽却仿佛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的目光十分虔诚,就像二次进化当晚一样,似乎总是在卑微祈求着陆忱的拥抱和垂怜。
他选择的位置十分巧合地紧挨着雄主的脚,雄虫同样裸露在外的足背感受到那片温热细腻的触感,与雌君那双正在他膝头作乱的双手叠加在一起,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奇特体验。
然而,陆忱终究是只与众不同的雄虫,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中依然保持着灵台清明。
S级雄虫的脸色比对方更严肃,他伸手将装扮清凉的雌虫捞在怀里,认为有必要先行纠正对方脑内的不正确观念:你又不是一个物件,怎么能说是使用呢?
叶泽愣了下,他从全心全意蛊惑雄主的计划中分出一些注意力,茫然地答道:啊?
这幅神情简直像急于讨好主人、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大型犬。
陆忱被他脸上难得的蠢萌气逗笑了,无奈又纵容地拍了拍他的背:你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这么卑微。
叶泽敏锐地察觉到雄主话中有机可乘,他当机立断地再度重申了自己的要求:我只想要您、想要您跟我做唔。
陆忱察觉到军雌接下来的危险发言,他一向城墙厚的面皮难得有些脸热,毫不犹豫地就着当前的姿势垂下头,在叶泽嘴上盖了个章。
啵的一声,清脆带响。
这个短暂、突兀的吻使它的发起者和接受者同时愣了一瞬。
一种暧昧难言的气氛在鼻息间浮动,陆忱修长脖颈上的喉结动了下,他微卷的黑色发梢垂落在军雌脸上,俊美的面容显露出一丝隐晦的情动。
S级雄虫松散的衣领间隐约可见暗金色的华丽虫纹,精神力诉说着对身心契合的结合的渴求,他向叶泽笑了下,轻而易举地带着臂弯中的雌君转了个身。
随着住宅拥有者的心意变动,智能管家收到指令,更改了主卧室里的全息粒子布景。
平淡无奇的屋顶像水波一样渐次变幻为辽阔星野,陆忱背负着满天星辰俯下身来,以手背十分煽情地摩挲雌君温热的侧脸。
如你所愿。他含笑说道。
对于陆忱而言,二次进化当夜的很多细节都十分模糊。
他只记得叶泽似乎在某些时刻按着腰流露出一丝隐忍的神情,却无法清晰回忆起自己作为罪魁祸首的所作所为。
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与法定配偶相拥。
S级雄虫披了件薄薄的外袍,他察觉到叶泽似乎有些冷,于是操纵机器小虫打开了温控系统。
天色已经大亮,疲倦的雌虫仍在身侧沉睡,陆忱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觉得眼前此景十分温情、也十分值得纪念。
他的只虫终端仍是景尧所赠送的那一枚精巧的戒指,早就在昨夜的忙碌中从指尖滚落,雄虫从床上探出一只脚,支撑着身体在地毯上随手摸索。
所幸他们前夜并没频繁更换作战场地,陆忱伸直手臂,用纤长稳定的手指轻巧地勾了下,将散落在不远处的终端拈在掌心。
室内光线昏暗,雄虫在生理上不具备雌性的夜视能力,他没有动用精神丝线,因此无法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手中这枚通讯器的细微异样。
他依靠虹膜顺利解锁了主控界面,准备开启摄录装置将这一幕留作纪念,却意外发觉自己的头像发生了变动。
原主所设置的头像是一只小巧的机甲模型,那是幼崽在一次进化后所收到的来自雌父的礼物,他始终没有更换这张图片。
但此刻悬浮在光屏上的头像变成了一颗淡蓝色星球的证件照,美丽的星体外包裹着一层如烟似雾的银色星云。
这颗行星的特征极其明显,赫然是雄虫曾经停留十年的布鲁克林。
陆忱的视线重新落在位于左侧不起眼处的用户名上,心中提前浮现了一种合情合理的猜测。
用户名果然与他的不同:【今年一定能生蛋】。
虽然设备型号和外观相仿,但这确实是叶泽的只虫终端。
军雌不声不响地取了一个跟他成双成对的匿名id,还将主界面也设置成与他本虫所喜爱的完全一致的简约风格,同时把雄主的虹膜信息录入到了解锁白名单中。
陆忱的心似乎被长着翅膀的雌虫撞了一下,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点进了下方关注数为1的列表中。
被悄悄关注的幸运用户头像是一架机甲模型,id为【今年一定能上岸】。
他本虫虽然是唯一的被关注对象,却依然被叶泽移动到一个专门分组里,珍而重之地取了个名字,无声宣告着对雄主的爱意和眷恋。
军雌将这个关注数名不副实的小组命名为我的星辰。
第29章 脑洞大开
陆忱今日要到联邦最高调查局录入举证信息,叶泽拒绝了雄主送自己上班的提议,独自驾驶飞行器来到军部。
前几日S级雄虫在训练场门口为雌君撑腰的事迹早已传遍全军,叶泽从枢纽站一路步行到办公地点,收获了无数隐晦的艳羡目光。
晋升名单的公示期还未结束,军雌仍然身着上尉军服,他肩背挺直,像往日一样是个标准的严肃长官,只在落座时才微微皱了下眉,悄悄伸出虫爪按上自己的腰。
自行敲门入内的南明刚好看到友虫的古怪神色,促狭一笑:你这副样子如果被拍到,又要有雌虫到陆忱阁下面前自荐腰部柔韧度极佳了。
进入工作状态的叶泽打开光脑查阅文件,头也不抬、十分镇定地反驳道:雄主不会接受他们。
活泼的雄虫撇了撇嘴,对于好友过于平淡的反应感到有些失望,他将手中的包裹放在小沙发上,谈起了正事:后勤部门按照你的尺码赶制了上校军服,亚瑟要我带给你,试试看背后收纳翅翼的部分是否合身。
叶泽点头表示已经知晓,对方却仍然坐在原处不肯走,眼含深意地看着自己,军雌只得暂时放下文件,颇有些无奈地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亚瑟和南明是一对相伴多年的伴侣,曾十分讲义气地随他一同前往布鲁克林搭救陆忱,叶泽生性冷淡,从前世到今生都仅有这唯二两只友虫,彼此间的情谊早就超越了普通同僚关系。
南明是军部内十分少见的雄性,他负责情报收集工作,天生喜欢对各种事件的来龙去脉刨根问底,对眼前多年相熟的长官毫无惧怕,笑眯眯地求证道:听说陆忱阁下会每天接送你往返军部,是真的吗?
这句话看似一本正经的询问,实则是十分不正经的调侃。
雄虫难得有机会打趣八风不动的军雌,期待挖出更多细节与自家雌君分享,语气略急切了一些。
叶泽被这古怪的急切吸引了注意,不由自主地瞥了他一眼,相熟多年后第一次有兴趣打量对方的相貌。
他皱眉端详了雄虫一会儿,将对方盯得坐立不安,这才忽然意识到南明面容清秀、性格开朗,还曾引起过不少同性的爱慕。
军雌的目光顿时有些警惕,语气简直可以称得上防备:嗯,雄主雄主很宠爱我,舍不得我自己驾驶飞行器。
说完还语气坚定、确凿地补充了一句:雄主说就爱我这样的雌虫,别的雄虫亚雌都不行。
他生性低调沉稳,现在为了排除莫须有的假想敌而胡说八道,虽然言辞无比强硬果断,却还是窘迫得连耳朵尖都红了。
南明惊了,他敏锐察觉到好友的独特思路,拳头在掌心敲了下,睁大眼睛说道:难道我会跟你抢吗?我可是雄虫。
虽然陆忱阁下确实俊美,但我们型号不符,你无需担忧。雄虫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他占用上班时间跑到长官办公室闲聊,还发表了这样离谱的型号论,本以为叶泽会沉着脸将自己赶出门,却没想到军雌对雄主的重视远远超过了传闻中的程度,竟然顺着这句话沉默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仿佛南明是只雄虫、无法真正产生威胁这件事使他十分欣慰似的。
南明捂着眼睛呻*吟一声,总算理解了雌虫战友们近日为何总是一脸菜色。
近距离围观新婚虫族简直是酷刑,他这样的已婚尚且感到窒息,单身们只会更可怜无助。
他挫败地搓了搓脸,打起精神将歪了的话题重新引到正确方向:您交待我查找有关帝国守卫军的资料,刚才已经打包发送到工作平台上了,请您验收。
称谓的转变意味着私虫时间结束。
叶泽始终认为返回主星途中曾经遇袭的经历十分蹊跷,他将种种细节上报景尧后得到了军部的批准,眼下正带领一个专门的工作小组调查那只身体强度极大、几乎免疫外伤的帝国星匪。
雄虫信息员办事效率很高,新晋升的少校微微颔首,就着这个话题与下属展开了更加深入的交谈。
此时的陆忱同样忙碌,他按照案件督查办公室的指令来到最高调查局,带着陆怀提供的的证词和自己的血清接受进一步检验。
负责接待的工作虫员态度十分温和,言辞之间的立场却有些微妙:请问您的诉求是什么呢?雄父和雌君几次提出和解,您还是不打算接受吗?
陆忱面无表情地将信息提交到认证平台,淡淡说道:我认为您应该称呼他为被告。
工作虫噎了一下,赔笑道:您误会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民众对S级雄虫的能力和形象有很高的期待,我们推测您会更重视自己的名声,或许会改变主意、不去执意起诉家虫。
雄虫的阅读速度极快,他迅速填写好相应信息,抬眼与正在讪笑的雌虫对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张表格我已经线上提交过一次,调查局对内部员工恶意拖延案件进展的事件处理结果很严厉,您现在实在应该先担心自己的前途,而不是我的名声。
扣除整年薪金,违规记录填入档案、伴随终生,您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吗?S级雄虫的声音十分平稳,俊美凌厉的脸上毫无情绪波动,似乎早就识破了眼前这位接待员的小心思。
办事机构之间相互扯皮、推诿,甚至造成资料外泄的状况时有发生,为浑水摸鱼提供了最佳掩护。
工作虫得到授意为陆忱的申诉进度使绊子,原本认为可以不露痕迹地缓慢进行此事,却没想到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硬、还要熟知调查局的各项规定。
他有些懊恼,但又有谁能想到,一只长期待在学校中的刚成年雄虫,竟会闲极无聊地查阅联邦法律中那些与自己无关的规章制度呢?
雌虫神色尴尬,却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刁难少不经事的申诉者,只能老老实实地配合他查看案件流程,报告当前的调查状况:
您提供的血清已经交给中央研究院的相关科研者去分析,确实含有剂量超标的违禁药品,与雄虫陆怀证词中所描述的催化药剂效果相近。接待员瞥了他一眼,不安地吞咽着口水。
陆忱没有开口,静静等待下文。
果然,雌虫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说出了一个但是:但被告虫坚持这些药剂与蒙家无关,是陆怀和您自行购买的,由此引发的进化事故也应当排除与他的联系。
这个发展也跟雄虫所猜测的大致相同,陆忱既然敢起诉雄父和对方的雌君,就对这两只虫的厚颜无耻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嗯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莫名带着些难以言说的震慑力,看得雌虫心里一惊。
雄虫垂眸问道:那么,接下来您还会以不同的明目要求我多次前来、重复办理那些已经进行过的事项吗?
接待员背后出了一层汗,他此前自诩工作经历丰富,刁难过的虫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信心不会畏惧年轻懵懂、尚无寸功的S级雄虫,现在却完全被对方的气势攫住,只顾着胡乱点头道:不会了不会了,是我糊涂、不小心遗失了您的信息以后再不会了。
陆忱与叶泽和莱恩等军雌接触多了,对眼前这样居心叵测、皮厚胆小的雌虫感到十分厌烦。
他在几次徒劳无功的往返之后,已经越过眼前的接待虫直接向对方的上司提出了调查申请,并且获得了随时查看案件进展的权力,这一趟不过是来警告雌虫收回自己的虫爪。
继续放狠话吓唬虫的意义也不大,会咬人的小奶狗不露牙,他更希望闷声发大财,直接扳倒藏在这些暗戳戳小动作背后的蒙希。
陆忱在眼前虫族复杂的目光中淡定收回身份证件,站起身准备离开。
距离直行军下班还有一段时间,雄虫思忖了片刻,准备到中心城区附近的综合商城选购一些适宜雌虫进补的营养品,分别送给外祖、管家虫和自己的雌君。
这个与家虫相关的购物欲望使他眉眼间的凌厉之气稍稍融化,甚至显露出一丝珍贵的温柔,雄虫无视了接待员瞬间涨红的脸,推开门走出督查办。
他佩戴在无名指上的只虫终端刚好在这时产生震动,及时阻止了这一行动计划。
三长一短,正是他为叶泽来电所设置的独特振动频率。
天气微热,陆忱将外套挽在臂弯里,腾出一只手唤醒了悬浮光屏。
全息图像将军雌的身影清晰还原在他眼前。
屏幕中的叶泽端坐在办公桌后,脸色不像出门时那样红润,而是有些憔悴,旁侧还站了一只身穿军服的陌生雄性,也同时看向通讯另一头的S级雄虫。
被双倍炽热目光凝视着的陆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注视到雌君此刻的唇色已经不健康到有些泛白,十分在意地皱眉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瞥了一眼站立在旁的陌生雄虫。
南明背后一凉,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自己也感到有些费解,为何好友雄主的视线竟会比元帅更有压迫力。
不过通讯两边的新婚伴侣都无暇顾及他的复杂心情,陆忱专注地打量着大半日没见就似乎憔悴不少的雌君,暗自评估着军雌的健康状况,疑心是自己在夜里不懂得把控分寸,才会导致了对方气血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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