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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妙探(穿越)——果小木(11)

    甄子彧哦了一声,若不然~你抱我?
    狄敬鸿如被人捉|奸|一般大惊失色,抱你?!
    甄子彧噗嗤笑了,失言,失言,敬鸿兄,劳烦扶我上马。
    他竟然会笑!
    他还笑得这般好看,看得人有些慌乱,有些腿软,有些心跳。狄敬鸿翻身下马,一个趔趄扑通跪地。
    甄子彧道:敬鸿兄,不用如此,你扶我一把便是。他嘴上说不用,脚上却没有半点迟疑,径直踩上狄敬鸿的肩膀,翻身上马,留下一抹青衣素影。
    狄敬鸿心跳的厉害,全然没有去想腿脚不便之人为何动作如此干脆利落,拍了拍肩上的尘土,翻身一跃到了甄子彧身后。狄敬鸿迟疑着,不敢去拉大胆儿的缰绳,两人的姿势着实有些尴尬,他若伸手去拽缰绳,姿势更是难以|描|述。
    甄子彧道:敬鸿兄,你拽缰绳。未等狄敬鸿回话,甄子彧便将缰绳递给了他,狄敬鸿迟疑接还是不接,不接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光天化日,老子怕什么?
    接!
    他心下一横,接过缰绳,大胆儿飞奔向前,侧耳迎风,心里总算是爽利了一些。可是,有人偏偏要折腾,狄敬鸿刚松了一口气,甄子彧一个趔趄结结实实跌入了他怀里,闹得他又是一仆心跳。大胆儿未知未觉,继续狂奔,甄子彧也似未知未觉,紧贴在他怀里。隐约,竟还有些扑鼻香气。
    身后的心跳越来越快,甄子彧嘴角噙了一抹坏笑。
    他频频挪动肩膀,蹭的狄敬鸿胸口发热。狄敬鸿吁一声,将大胆儿奔跑的速度降了下来,低头想警告甄子彧,能不能别瞎磨蹭了,再磨蹭要出事故了。哪知,狄敬鸿刚要低头,甄子彧勾起嘴角,恰巧,转头与他说话,恰巧,两人唇齿相交,恰巧,亲到了一处。
    狄敬鸿瞬间呆傻。
    事发突然,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似乎他的嘴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脑子一片浆糊,意识尚未清醒,红晕便沿着耳廓拢了上来,进而侧脸,鼻尖,嘴唇,甚至手腕。
    好喜欢。
    与有趣之人在一起,在哪儿都有趣。甄子彧偷偷做下了坏事,心里终于出了气,他忍不住想捧起那熟悉的脸蛋亲个痛快,刚好,身侧便是大片的林子,障目蔽日,看上去还算安全。
    两人各怀心思,默默整理自己的情绪。
    狄敬鸿:你方才想说什么?
    甄子彧:你方才想说什么?
    狄敬鸿:他忘了。
    甄子彧:喔,我想说,小九儿能追上咱们吗?我们慢些走,等等它。甄子彧给自己的坐骑起了一个名字,叫小九儿。
    狄敬鸿:好,好,好。
    甄子彧:走吧。
    狄敬鸿:走,走,走。
    浑身长刺的人突然就变乖了。
    甄子彧:敬鸿兄,你热吗?
    狄敬鸿:我还好,你要是热,咱们就下马休息。
    甄子彧:我也还好。不过,你胸口好像湿|了。
    狄敬鸿咽了咽唾沫,湿|了吗?风一吹就干了。
    甄子彧:嗯。这一声嗯软软糯糯的。
    狄敬鸿:子彧兄,你稍微往前坐一坐。 继续蹭在一起,其他地方也要|湿|了。狄敬鸿咬牙忍着,强迫自己别去胡思乱想,若是再想就要泄出来了。
    甄子彧:嗯。一声比一声磨人。
    狄敬鸿:子彧兄,你莫要说话了。
    甄子彧:嗯~为何。
    狄敬鸿一阵轻呼,忍不住弯腰下去。
    甄子彧感觉到了身后某处的变化,明知故问,敬鸿兄,你怎么了?声音却愈发黏腻。
    没,没什么。简直太磨人了。
    喔,那我们赶路吧,小九儿追上来了。
    子彧兄,你,莫,要,说,话,了。
    嗯~为何?
    呃
    第15章
    长安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
    盛唐出诗人,甄子彧早已在《全唐诗》中领略大唐繁荣。李白,杜甫,白居易,韦应物,李商隐,杜牧璀璨纷呈,凤翔鹤集。据说在长安,上自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和释道倡优,上自老人,下至孩童几乎无人不能诗。
    愈行愈近。来到唐朝已经好几天,直到行至长安城外官道上,甄子彧才真正的从心底承认自己穿越了,脑海中曾经的斑斓记忆在这浩荡的时代蓬勃而出,身边还有个好玩的狄敬鸿相伴左右,值了!甄子彧忽然想到,说不定,他还能见到活着的柳宗元,刘禹锡,若是遇见这两位大诗人,我是不是只能拿出苏东坡的杰作了?哈哈,妙哉,趣哉。
    热血沸腾。
    甄子彧正在云游天外,狄敬鸿却拽了缰绳,大胆儿停了。甄子彧不解其意,回头想问他缘由,甫一动作,吓得狄敬鸿连忙仓皇下马,逃难一般狼狈窘迫。
    狄敬鸿耷拉着脑袋,闷声道:到了。
    甄子彧左右看了看,只见前方一个客栈,上写云来。客栈规模不大,开在了官道旁,一个院子拢着两层小楼。长安不是有夜市,酒肆,歌舞坊吗?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半点繁华未见,一派零落萧条。甄子彧心里忖度,天色尚早,难不成这会儿城门便关了?
    刘博恩第十五六七八次出门的时候,终于望见了狄敬鸿。你们终于到了,再不见人我要返程去寻了。
    甄子彧道:城门关了?
    刘博恩道:今日不进城,这是观澜在长安的临时落脚处。
    甄子彧有些失望,罢了,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刘博恩道:他怎么了?只见狄敬鸿挥汗如雨,大口喘气,眼角泛着红,头顶热的冒烟。
    甄子彧泰然自若道:大概,跑马热的。
    刘博恩一头雾水,跑马,怎么还热呢?
    章豫青闻声迎了出来,道:可能是遇见鬼了,吓的。
    刘博恩惊呆,你怎么也信鬼神之说?
    章豫青道:我几时说过我不信鬼神?
    刘博恩:
    甄子彧与章豫青打过招呼,说是一路累了,稍作休息再议事,临走前不忘叮嘱,我与敬鸿兄同住。
    狄敬鸿脱了湿透的罩衫,心虚到不敢出声拒绝。章豫青长了一双火眼金睛,想要瞒过他只能以静制动。
    忍。
    甄子彧偏偏故意与他作对,他不没应声,甄子彧倏地停下脚步,转头回望,眼神带着钩子,吓得狄敬鸿连忙低头。甄子彧回望却也不说什么,只看了一眼便又走了。他这是,到底要怎样?
    刘博恩见状,凑过来问狄敬鸿,你又惹子彧兄了?
    伶牙俐齿的狄敬鸿半天吭哧不出一句话。
    章豫青兀自捻着一只茶杯,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刘博恩撇撇嘴道:你还是少惹他吧。对了,戌时,我们去夜探司天台。
    狄敬鸿顾不得深究戌时夜黑风高什么的了,只求尽快转移注意力,豫青还是不回府么?
    章豫青把茶杯放到桌面上,声音稍微有些大,但还算说得过去。
    刘博恩用手势掩了嘴形,悄悄在狄敬鸿耳边道:他不敢回去,正烦着呢。
    狄敬鸿瞟了章豫青一眼,九公主还在打探他的下落啊?
    刘博恩抿嘴道:也是个惹人厌的。
    九公主瞧上了章豫青,可章豫青没有瞧上九公主。按理说公主瞧上的人,是绝对逃不出皇家手掌心的,皇上赐婚,只能从命,别无他选。章豫青非一般人,他在皇上知晓此事之前,便抢先一步,逃到了观澜学院。章老将军对外宣称,章豫青忤逆父命,逐出家门,断绝关系。
    人们都觉奇怪。章豫青可是章家这一辈中的佼佼者,一向深得老将军宠爱,怎么就忤逆了父命?但是,若说他们是一家人演戏吧,好像也不像,据说九公主一直在暗中派人调查,发现章豫青确实和家里闹翻了。原因,未知。
    总之,章豫青是绝对不会回府。
    缠绵悱恻?儿女情长?狄敬鸿与刘博恩搭着话,莫名又想到甄子彧,还有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凝雪似玉的指尖,光洁细腻的脖颈。
    刘博恩见狄敬鸿神游,抱怨道:敬鸿兄,你听没听我说话啊?我发现你近日有些呆傻。
    狄敬鸿直不楞登,章豫青抑郁寡欢,刘博恩看得心烦,滚,滚,滚,赶紧滚回你房间。戌,时,见。
    人家在赶人,不走也不妥。
    狄敬鸿回房间,也不着急进门,抱手靠在门框处,望着甄子彧的背影发呆。甄子彧坐在桌前,背对门口喝茶看书。
    甄子彧说他是幽州人士,长相却是面若冠玉,他说他曾经是个判官,但却不会骑马不会用剑,他说他与友人走散,却未见他继续四处寻友。最奇怪的是,他年方弱冠,未考取功名,却对家国天下、朝堂内外洞若观火。方才进城之前狄敬鸿有意探了探他,他竟然对长安城内的布局了如指掌。
    综合重重迹象,辅以突发灵感,深入浅出分析难道,他在扯谎?若是他在扯谎,他的身份似乎更像是?
    甄子彧忽地放了下手臂,狄敬鸿心里一颤。
    惨了。
    了解长安,熟悉朝堂,不擅生存,唯擅计谋,甄子彧该不会是哪个府里的王子王孙吧?是了是了,他长得如此惹眼,生母肯定异常貌美,进而推之,说不定是位宫中的娘娘,那他岂不是皇子?
    狄敬鸿突然脑子就开了窍。
    若甄子彧真的是皇子,那他为何一个人在双溪山流浪,他是不是私自逃出了皇宫?他又为何私自逃了出皇宫,他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像他这般明珠朗月一样的人,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了,是了,他肯定是好男风啊。
    是了,是了,宫中容不下他,或者,宫中逼他成亲,他无奈之下便逃了出来,隐姓埋名。是了,是了,他为何起了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叫念九,一定是那日我问他,他一时心急随口编造的。
    是了,是了,一个好男风的皇子,私逃出宫,流落民间,看上了我这个千年一遇的美男子,对我一见钟情。白天他在马上,分明就是勾|引啊。怎么办?人家毕竟是皇子,就算是落魄了,也终究不是我等草民能够比肩的。皇子看上了我,我除了千恩万谢束手就范,我还能怎么办?
    狄敬鸿暗自琢磨,我是不是只能,从了?
    夜间风大,你要一直站在那里吗?甄子彧将书搁置桌上,并未回头。
    是了,是了,他对谁都冷着个脸,他都不屑回头看我一眼,这脾性,这傲骨,这颐指气使,只有皇家才能出啊。
    是了,是了,必是皇子没错了。
    狄敬鸿望着眼前那流畅的身型,发带飘落处尽是风华,白日骑在马上,就是这副身子,依在自己怀里。若是能亲手剥了那素色的罩衫,不知是何种旖旎。
    他不觉心里一颤,指尖有些发麻。
    从了,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甄子彧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眼神,心里念了一句,呆子。起身道:我先歇了,戌时出门。 说罢,解开罩衫,搁置床边。
    子彧兄。
    何事?
    我有些害怕。
    那你关好门。
    子彧兄。
    还有何事?
    我仍旧害怕。
    那你别熄灯。
    子彧兄。
    又有何事?
    我想与你一同~睡。
    狄敬鸿躺在甄子彧的身侧,撑肘道:我晚上不梦游,逗你玩儿的。
    我晚上也不裸睡。
    狄敬鸿咽了咽唾沫,子彧兄,你会一直留在观澜吗?
    没有人会一直留在观澜。甄子彧近在咫尺,声音飘忽,比白日更加暖魅甜腻。
    我会。
    若是找到故友,便回。甄子彧翻了一个身,对上狄敬鸿的眼睛,吓得狄敬鸿一哆嗦,波澜骤起。
    狄敬鸿低头看着他胸口的衣领,探手搭在他身侧半尺的地方,随口问了一句,你那故友,也是探案判官?
    是。
    功力如何?
    比章豫青韦景灏强几分。
    真的假的?
    他开了一个探案铺子,是大掌柜。
    哦~像院长一样啊。那种整日沉着脸的人,有什么趣?他开的那铺子,有咱们观澜大吗?
    巴掌小铺,专司古董文玩失窃案,但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你这故友如此厉害,可有姓名?
    鬼九。
    什么鬼名字。
    狄敬鸿翻着眼皮冥思半晌,搜索他过目不忘的大脑记忆,并未听过一个叫鬼九的判官。说什么比过章豫青,敌过韦景灏,大概是甄子彧爱屋及乌吧。爱屋及乌?爱鬼九鬼的人念九
    你那故友也是幽州人士?狄敬鸿说出心中所想,却并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不知怎的,他十分讨厌那个鬼九。
    是。甄子彧祖籍陕西,但他特意说成了幽州,也就是后来的北平,路途遥远不易穿帮。
    你那故友待你如何?到底是个什么人,让他心心念念惦记着?
    至真,至诚,至爱,至亲,如天上星月,似人间甘饴。
    狄敬鸿心里一阵酸,翻江倒海,既然他如此看重你,走散了为何不寻你?
    甄子彧微微低头,额头近乎抵上狄敬鸿的额头,他大概还没有寻到我吧。
    狄敬鸿想反驳,但终究没有说出口,甄子彧看上去难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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