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主角总想和我结婚[快穿]——山木扶苏(55)

    骆青脚步顿住,池允假装没听见,闷头往前冲;骆青手上略微施力,一把将他扯回了怀里。
    师兄,你听我说
    骆青话刚出口,又被池允打断了。
    不听,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不想跟你说话,池允在他怀里挣了挣,没挣开,掐指要招御剑,你跟我走,等你冷静了再说。
    师兄,骆青按住他的手,仍是紧紧将他搂着,我意已决。
    池允红着眼,边推他边喊:你决什么决?是让师尊再废你一次灵核?还是用这条命去抵债啊?你想过我吗?!
    护法道:尊上!不如您就与夫人先走,如今尊上重伤未愈,他们人多势众,恐怕
    骆青却跟没听见似的,轻声问他怀里的人:若我真被师尊废去灵核,成了一个废人,师兄还会
    池允愤然打断道:不会!你今天要是敢去,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
    骆青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带着些释然,又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失落。
    如此也好。他说着,紧紧搂了一下池允,将他推开,以灵力作壁,将池允困在了一个半丈方圆的圆形结界里,而后招来御剑,头也不回地往主殿的方向御剑疾飞而去。
    你放我出去!你这个大猪蹄子!大魔头!混账东西!你不要我了吗?!你回来!我没有跟你闹着玩!你要敢去死,我真的再也不会去找你了!池允不断释出灵力,想要攻破那层灵力结界,奈何他释出去的灵力却是如同溪流汇入大海,全被结界吸收了。
    最后,他无力地撑着结界跪下地去,额头抵在结界上,眼泪滑过眼睫,一颗一颗砸在地面,哽咽着说:我累了,我真的不想不想再一个又一个世界地追着你,一次又一次地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就分开一直循环,就像被诅咒的轮回我真的累了,你回来吧,我们离开这里,离开殁幽境,这个世界那么大,你还没带我好好看过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廊桥上脚步声响起,池允自恍惚中猛然惊醒,擦干眼泪一骨碌爬了起来,满目欣喜地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顿时笑容僵在脸上。
    黎渠走到结界跟前,一手轻触结界,释出些灵力,结界散去。
    骆青以灵力设下的结界,自然不是这么容易被破的。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设结界的人已死,要么这人的灵力已散。
    池允失魂落魄地后跌了一步,又猛然惊醒,擦过黎渠身边要去找骆青,而后一臂被黎渠攥住。
    向幽!黎渠眉头紧蹙,把他拉了回来,不认识般看着这个他疼惜了多年的爱徒,你究竟是怎么了?
    池允却看也不看他,红着眼,挣扎着喃喃道:我要去找他,你放开我,师尊求求你,你放开我
    他自废了灵核,现已被押往无妄崖,你去有什么用?黎渠打断了他,紧紧攥着他的手臂,他与仙门百家为敌,现如今,为师也救不了他。方才为师也是费尽口舌才暂时留住他一条性命,但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你还是随为师回去吧。
    只要没死,就还有希望,我去救他,我现在就去救他无妄崖无妄崖,我这就去池允兀自说着,要挣脱黎渠的手。
    黎渠只将他攥得更紧了,凛然地厉声说道:你之前私自放走他的事还未了结,你若再执意如此,那便是与了尘派上下、与仙门百家为敌,你可有想过后果?
    我不在乎,我只想带他走,他现在自废了灵核已经是半个废人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饶他一命?他过去做的那些,是因为他病了啊!而且他的病也是因我而起,如果要论罪那我也有罪。
    黎渠斥道: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是了尘派尊座首徒,你现在是要背弃师门与那天下人口中的魔头为伍?与天下为敌?你让为师
    弟子有罪!请师尊也废了弟子的灵核,将弟子逐出师门!池允猛然跪在他面前,膝盖磕碰地面,砸出一声闷响。
    混账!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黎渠气极,拽着他一臂扭头就要走,为师看你必是日前中的蛊毒仍未彻底清除,尽胡言乱语,现就去流荧谷,让芳华为你解蛊!
    师尊!我没有!
    池允跪在原地没动,低下头去,轻轻地说:我没有中蛊,我我爱他。
    你说什么?!黎渠猛然回头,双目通红地看着他。
    池允说:我说,我爱他,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你你简直是疯了! 黎渠丢开他的手,拂袖转过身去,重重喘息。
    师尊,对不起。池允悄无声息地站起来,一手背在身后,招来御剑,趁黎渠不备,御剑疾飞出去,离了廊桥,离了殁幽境,往了尘派、无妄崖飞去。
    你回来!现如今由你师祖坐镇无妄崖,你救不了他!黎渠愤然喝道。
    池允却已飞远了,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愿听。
    黎渠重重呼出一口气。
    第82章 脑子有病大魔头(13)
    杨花涧高处,无妄崖景色依旧, 只山崖各处、洞口守了不少身着青衣的了尘派弟子。
    一名作长老装束的中年男人在洞外的空地上支了个茶棚, 悠然地泡着茶。
    正是了尘派前任尊主、黎渠曾经的师尊、现了尘派不离长老邱湛寂。
    邱湛寂为人随性, 对世事早已看淡,平日里好饮茶吟诗,闲了听听小曲儿,三十多岁的外貌,活得像个老头儿他也确实是个老头儿。
    他外表虽是一副三十多岁的模样, 实则已三百岁有余,早就淡出了修界,在了尘派挂了个长老之职,却并不参与派中之事, 与挚友隐于市井多年, 已许多年未曾回过了尘派了。
    如今竟是有人去将这老头儿请回来看守骆青, 可见骆青虽自废了灵核,在众人眼中却仍是那令人闻声皆颤的不殆魔尊。
    有病嘛, 就得治, 逐出师门这事儿就算完了?这事儿当年若是处理好了,哪儿能造就你这么个魔头?我这徒弟可真有意思。邱湛寂边以滚水淋着茶具边自言自语地说道,一旁的随侍小童蹲在地上呼呼地扇着风, 满头大汗地煮着一壶清水。
    骆青刚刚自废了灵核,面色苍白,倚靠在洞内,双目紧闭, 眉头压得死死的,也不知醒着没。
    滚水淋进茶壶中,茶叶飞卷,漾开一抹绿色。
    邱湛寂将茶壶放回一旁的小炉上,忽而抬眼,就望见那天际、暮色中,一名青衣年轻人御剑飞来。
    邱湛寂眯了眯眼,见是自家门中弟子的装束,又垂头滤茶去了。
    池允在崖边的空地上收了御剑,沿着小路匆匆往洞口走来,被两名了尘派弟子拦了拦。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位尊主首徒祁向幽?邱湛寂眼皮一抬,瞬间了然,这算来也是我的徒孙啊让他过来吧。
    那两名弟子闻言愣了愣,而后迟疑着往两边让开了。
    骆青眼睫颤了颤,却仍是闭着眼。
    邱湛寂离派多年,在原剧情里虽然有提过,但没出过场,祁向幽与骆青这两师兄弟都没见过他。
    但黎渠喊的那句话池允还是听到了的。
    也就猜到了眼前这看上去三十多岁、作长老装束的男人就是黎渠口中的、他的师祖邱湛寂,虽然模样看着年轻,岁数原剧情里却是有提过的。
    黎渠他都打不过,更别说黎渠这三百多岁的师尊了,池允不敢硬来,只得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道了声:徒孙祁向幽见过师祖。而后慢慢走到茶棚前,视线却不住往洞里瞄。
    但骆青这次靠在洞中侧旁的石壁旁,他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人。
    废了灵核而已,死不了的,坐吧。邱湛寂取来两个小茶盏,往茶盏里倒入清嫩透澈的茶水,又来救他?
    池允在小桌边坐下,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回避了这个问题,只道了声谢。
    老头儿悠然地喝着茶,态度看似并不强硬,还很温和,他暂时不知道这老头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是你师弟?邱湛寂问。
    严格来说应该是曾经的师弟,但老头儿这么问了,池允也就点了点头,又没忍住往洞里瞥了一眼。
    因何救他?邱湛寂又问。
    池允斟酌着说:他的病,是因为我;他犯下的那些错,也是因为我。
    邱湛寂眯了眯眼,一双眼能看透他一般地看着他问:只因如此?
    池允也知道自己那点儿心思瞒不过这活了三百多年的老妖怪,于是说:我和他,已经结已经成婚了。
    哦?邱湛寂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池允咬了咬牙,说:我爱他,我想带他走,无论什么代价都行,废了我的灵核也没关系,我只想找个地方,和他安安稳稳度过下半生。
    邱湛寂轻笑了一声:什么代价都行?若是你的命呢?
    池允愣了愣,而后摇了摇头:他如果死了,我不会独活,我死,也要他陪我一起。
    你这小孩还挺有意思。邱湛寂笑着打量了他一阵,也就是说,你这是死活都要与他一起了是吧?
    嗯。池允坚定地点了点头。
    天际黎渠御剑而来,自小路边走过来,沉着脸扫了一眼池允,在茶棚前躬身行了一礼:弟子见过师尊。
    你现在都是这了尘派尊主了,还跟我行什么大礼?坐吧。邱湛寂说着,给他也斟了一盏茶,今日咱们这师门便算是到齐了啊?要不将里面那个也请出来,喝个师门茶什么的?
    黎渠却是不坐,一撩衣摆跪下,一脸沉痛:弟子教徒无方,那孽徒作恶多年,弟子却无力将他引回正途,才扰了师尊清修;如今这原本乖顺的徒儿,却也
    没错,你确实有过。邱湛寂正色扬声打断了他,此事我现下也已了解了,要论过,并非全是他二人之过,你这做师尊的心眼儿太偏,过也不小。但你既然将我请来了,就应该清楚,这人我愿不愿意留,那得我说了才算。
    池允震惊地看了黎渠一眼。
    这人是黎渠请来的?黎渠请他来的目的,难道其实并不是防着他把人救走,而是有意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黎渠之前的态度或许他也在赌,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在这件事上邱湛寂的态度。
    但至少可以说明,黎渠并没有放弃这个徒弟,这个因他的不愿尽力而堕入魔道的徒弟。
    池允突然又有些鼻酸,埋头掩饰着喝了口茶。
    你收的这两个徒弟都挺有意思的。邱湛寂又道,原本桀骜的,如今改过自新自废了灵核;而原本乖顺的,如今却和你执拗上了。你怎么就没想想,或许正是因为他乖顺了太久,才会一旦堕入情网,便愿意万劫不复呢?是生,你今日失去两名曾经的徒儿,是死,你收获两缕死也不愿分开的亡魂。细想起来,于你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不如就一并杀了成全了他们吧。
    池允吓了一跳,不过也只吓了一跳。
    反正对他来说,死也并不是结束。
    黎渠也一时摸不透邱湛寂的意思,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师尊
    邱湛寂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哈哈哈而后一挥衣袖,撤下了洞口的结界,开个玩笑。
    池允迟疑着看了看洞口,又去看黎渠。
    还不快谢过师祖?黎渠压低了声音厉声喝道。
    池允忙起身与黎渠跪在一起,伏地行了个叩首大礼:徒孙祁向幽谢过师祖!
    邱湛寂兀自品着茶,朝他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师祖给你顶着。
    池允没想到能这么顺利,更没想到能这么容易,眼泪花花儿地冲进了洞中。
    骆青已经醒过来了,靠在洞内的石壁上,侧过头来,看着他笑。
    别跟我笑,回去再跟你算账。池允把眼泪憋回去,瞪了他一眼,过去把他扶起来,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难受?
    骆青不答,被他搀着,偏过头来,笑弯了眼:我都听见了,师兄。
    这个睫毛精!
    池允横了他一眼,搀着他出去,又拜别了邱湛寂与黎渠,御剑带着骆青走了。
    骆青似乎没什么力气,在他身后搂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着他,笑吟吟地问:师兄方才说的,可是当真?
    我说了什么吗?不记得了,忘了吧。池允装傻。
    骆青道:师兄说爱我,还要与我一起死。
    你想得美,那是说来博同情的好吧?池允说。
    骆青把脸埋在他肩头,以撒娇的语气说道:我不管,反正我信了。
    你难受么?池允侧过头去,反手摸了摸他的脸。
    骆青笑道:不难受,我开心,开心得恨不得御剑飞上几圈飞到灵力耗尽,可是我现在御不了剑了。
    骆青说话时虽然还是有些轻飘飘的,语气却很轻快,池允突然有点儿心疼。
    骆青又道:师兄。
    干嘛?
    我也爱你。骆青说,爱到恨不得和你一起从这御剑上跃下去,死在一起。
    神经病啊你!整天死死死的挂嘴边你烦不烦?池允吼完,突然就想起之前,自己从御剑上摔下去,骆青搂着他一起下坠的感觉。
    好像还挺刺激的。
    不禁面上红了红。
    我是有病啊。骆青理所当然地说。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