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了偏执男主的万人迷——王薯片(40)
呼吸烫的人心惊,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让他在自己眼前逃开?
对方视线侵略性十足。时绪心下一惊,但脚刚沾地却直接一软。他下意识向前伸手抓依靠,身体却率先扑向对方。这下倒成了他投怀送抱,时绪一抬头,咫尺间皮肤上的鳞片显眼。
靳择野一只手正稳稳拖住他的腰。
我,我马上起来。
关键时刻掉链子,时绪不敢多看,变完鱼尾后双腿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费劲折腾几下,一身汗不说还没站起来,最后只能软着腿扒着靳择野肩膀浅浅喘着气。
靳择野垂眸看他,能站起来么?
时绪脸一红,又试了次,这下膝盖差点直接磕地上。
不得已他只能把靳择野抱的更紧,姿势扭曲的活像只八爪鱼。半晌,时绪小声嗫嚅:别告诉别人。
什么?
这货故意的吧,绝对故意的吧,说好的蛟龙血脉五感极其敏锐呢?
时绪咬牙,索性抓紧了靳择野肩膀。凶巴巴的威胁:今天的事情只能我们两个知道,不准告诉别人!
对方不答,只是看他。
时绪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再跟谁说话。
他眨眨眼睛,语气顺势软了几分,可以吗?
好。靳择野回答的意外干脆。
重新坐下,时绪三下五除二的换好衣服,穿好袜子后一脚蹬进鞋里。一直靠在旁边柜子上闭目养神的靳择野感应似得睁开眼,走过来替他拉高校服拉链。
时绪缩缩脖子,对了,按你刚才的话,难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算是吧。
咱们班的还是外班的,难不成是别的学校的,时绪随口扯道,可以啊兄弟,闷声发大财。比我还快。
你不想知道他是谁么?
时绪噎了一下。硬着头皮说:这种事算**吧,你要不想说就不用说。
你如果问我,我就会告诉你,靳择野声音很轻,像个承诺,无论何时。
这根本不算回答吧。时绪突然有点烦躁。似乎无形间已经有张大网悄然张开,他在网中已经动弹不得。
时绪把这一切归功于空气太热,想把拉链下拉,靳择野带着薄茧的指尖却不动声色按住他。少年眼中似有猩红闪过,里面浓浓控制欲令人心惊。
别动。
外面会冷。
*
时绪浑浑噩噩的走出游泳馆,逃离的想法从开始的雏形逐渐壮大,现在占据着他整个脑子。天知道继续待在靳择野身边还得死多少表演细胞。
逃,一定得逃。关键是,怎么逃才能显得自然,不引起对方怀疑呢。
恰好邹唯一来信息说工作室有顾客让他帮忙招呼一下,时绪出门便直接招手打车。
到工作室门口后,时绪反而冷静下来。一推门进去,内部别有洞天。出乎他意料的是屋内已经装修成颇为像样的工作室。
装修风格显然是邹唯一的喜好,主色调纯白,高级精简又性冷淡。
刚坐下还没聊两句,窗外就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两人一齐抬头,一辆宝蓝色兰博基尼煞是显眼,下来的女人大概三十不到,裹着厚厚的风衣,挎着亮眼的鳄鱼皮包。顾盼生姿的走来。一进工作室先摘下墨镜挑剔的看了一圈,看着像是来找茬的。
什么来头?时绪小声问。
邹唯一在旁边低声道:你一点资料都没看吧,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顾客,城南最大家具商的夫人,是个土豪。
话音刚落,那女人便表情嫌恶道:你们这装修也太寒碜吧,还珠宝设计工作室做出的东西能戴吗?得亏许夫人还推荐我过来。
话说的难听却挺准确的。
这间工作室他们总共花了十几万块来装修,对女人来说,还不如手里拎着的鳄鱼包值钱。对女人来说,似乎光勉为其难的进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面对这么难搞的客人,邹唯一却很镇定:您慧眼识珠,这里装修确实素净。灵感来源于弗兰克赖特的宾夕法尼亚的流水别墅,众所周知苹果总部的灵感就是来源于那相信您这么高贵的夫人,一定能理解我们做艺术的需求和执着。
一段天花乱坠的名词砸下来,最大家具商的夫人有点懵。她紧紧手中的鳄鱼包,当然,我当然理解了。
她脸上没了之前的高傲,但还勉强支撑着。环顾一圈又指着房间里最大的桌子问:这是你们的工作台?
时绪也看向那桌子。
这是房间里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张家具,木材用料看起来挺考据,但上面却什么都没放,没有纸笔电脑,没有珠宝抛光打磨工具空空如也。
邹唯一面不改色,以一种艺术家独有的真是懒得和你们这帮凡人废话的语气虚弱道:这是静心台,每天早上醒来我会在这里思考,以获得一天的灵感。
就像您早上起来会跟着专业教练做一段空中瑜伽一样,邹唯一端详着女人的面容慎重评价道,这会让您的皮肤看起来只有二十岁,虽然您现在已经是了。
家具商夫人摸摸脸,大为惊喜:真的?
她其实没听说过空中瑜伽,对流水别墅更是一窍不通。平时最大爱好就是和姐妹逛名品店开Party,在慈善晚宴签支票单。去私人画廊听专业理财人的建议之后才敢大把砸钱买那些看不懂的画。生平最怕的事就是有人暗地里讽刺他们暴发户。
邹唯一指着旁边堆满东西一片拥挤的小桌:您看,那边才是工作台。平时垃圾桶里会塞满披萨盒和可乐罐。没时间出去吃饭,我们在工作的时候,必须全身心投入并且疯狂。
制造商夫人被完全折服,甚至鼓起掌来:太棒了!
时绪站在一旁,迫使自己不去询问邹唯一那张静心台木料的价格。
但效果很显着。
邹唯一的话和动作完全唬住了城南最大家具制造商的夫人,她从兰博基尼下来踩着十厘米高跟傲视群雄,但走的时候却分明无比敬佩,不光引他们为知己,当场还豪气冲天了付了两张设计图的全款。
等邹唯一数完钱,时绪才问出了自己迫切想知道的问题:学长,城艺是不是会按照期末考试成绩来分班?
是的,所以期末卷子管的很严,交上去后就不能改了。
时绪眼睛一亮:当真,那假如卷子破损怎么办?补考也不行?
直接挂科,你现在设计二班对吧,一科挂掉不用想了,下学期你肯定不能在现在的班,邹唯一眼镜闪了一下,学弟,你想被调班?
啧,这货直觉不去当侦探可惜了。时绪笑道:哪能啊,我这是以防万一。先做好最坏的准备。
那就好。顺便说一句,今天还有一位大客户。晚七点对方会派车来接。
这么豪,还派车来接?时绪脑中浮现出大腹便便的富婆,也是刚才那种?
不,论有钱程度至少甩她几十条街,境界不同。邹唯一嘴很毒。
时绪乐了,那不正是学长你发挥的场合了,就冲你刚才那些话简直能把死人说活。待会原封不动再说一遍,保证再牛逼的土豪也只剩乖乖掏钱的份。
邹唯一居然显得犹豫:不是,这次我可能搞不定。但那客人毋庸置疑确实是行走的ATM,能不能把他彻底榨干就看你今天表现了。
这话听着有点怪。时绪随口问道:你就没问那个客户叫什么?
具体名字之前来那个的助理没说,不过那位客户姓沈,且指明你去,在时绪错愕的视线中,邹唯一慢吞吞道,加油学弟组织就把这项光荣伟大的重任交给你了。
第46章
七点整,一辆低调奢华的凯迪拉克DTS开到了工作室门口。
在之前的一个小时内,邹唯一边喝着可乐边监督时绪上网恶补各种豪车知识。从车型到引擎再到各种参数配表,外加各种礼仪和品酒知识,不求精通只求速成。
时绪苦着脸:至于么,你们不是已经谈好了,我这次去走个过场就行?
平常没问题,但这次涉及到吃饭了。你知道对方能从你用餐细节中读到多少信息吗?对方不是省油的,你也不能露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时绪好奇:怎么说?
打个比方,对方说勃艮第你就对波尔多,说灵魂水晶你就对星体投射,互相听不懂也没事,没准听不懂人家还觉得你厉害,有水平,邹唯一谆谆教诲,输人不输阵懂不懂?
比起珠宝设计你更适合搞传销啊邹学长。时绪吐槽。
邹唯一放下可乐,语重心长道:学弟你记住,艺术家想要卖钱的唯一守则就是不能在客户面前露怯,脸皮也要厚,即使不懂也得装懂。
那如果我就想露怯呢,时绪想了想,按照刚才那种富婆的架势来?
邹唯一皱眉:活不过五分钟,得直接就被轰下车。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效果。时绪惊喜道:没的商量?
没的商量,邹唯一突然停住了,不过你除外,就凭你这张脸,估计直接给人车上踹一脚都没事。
啊。时绪挺失望。
不过毕竟我是学长,也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邹唯一推推眼镜,最后道:大不了单子不接了,你要实在讨厌他,给他丢脸就行。有钱人最要面子了。
工作室外,西装革履的男人毕恭毕敬给他拉开车门。
沈浩初喜欢奢侈张扬的跑车,面前这辆凯迪拉克低调沉稳。却透着一股大气,显然是沈晏的风格。
奇怪了,上次宴会他表现的拜金又蠢毒,沈晏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
透过后视镜,男人小心翼翼看他,您还满意吗?
来了,该他出招的时刻了。
时绪抬眼端详着轿车内饰,评价道:相比于古板的DTS,我更喜欢Ciel那种敞篷和内部复古感并存的造型DTS总让我感觉刚从大使馆里开出来,太严肃了。
以为遇到了行家,男人诚惶诚恐,您的建议我会向沈总转达的。
吃饭的地方在之前网页也看到过,是城南很有名的一家中式菜馆。
内部曲水流觞,小桥流水,颇具趣味。
时绪却不高兴。
西餐他姑且能左叉右刀,不修边幅。中餐怎么玩?疯狂掉筷子吗?
一进去报上姓名服务员便有笑容可掬的招呼,时绪目不斜视的穿过周围客人或探究或惊艳的目光,跟随者服务员往左拐后在一处雕花紫檀屏风后面见到了男人。
看吧,果然是沈晏。
见他来,沈晏放下手机,对服务员微一点头,谢谢。
服务员离开时脸上满是幸福的小花花。
啧啧啧,俊秀多金又礼貌的男人谁不爱呢。前提是不知道对方喜怒无常的真面目。
这是上次拍卖会后他和沈晏第一次见面。时绪先故作惊喜的大招呼,只当看不出对方铅灰色眼眸中的兴致。
沈晏十分绅士的把菜单递给他。
时绪也不推辞,随手点了几道菜,全是他爱吃的,一点没顾着沈晏的喜好。
对面沈晏声音低沉:最近很忙?
学校临近期末,要准备期末考试呀,时绪在菜单上勾画着,笑容不减,当然,我这种程度肯定没有沈总您忙。
把菜单递给旁边服务员,时绪又溜须拍马道:沈总您才是不折不扣的大忙人,城南多少权贵盼着求着能跟您吃顿饭您是大忙人,却为了一张设计图邀请我下馆子,我深感荣幸。
时绪暗戳戳点破对方居心不良。
沈晏笑着看他:我看过你们的设计图,确实很出色。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哪有的事,托您的福,一起都好。
浩初呢,有没有给你添麻烦?沈晏居然一幅拉家常的架势,他从小被家里惯着,随性惯了,你别和他计较。
时绪满脸惶恐:怎么会呢,沈少在学校表现特别好,上周还被评选为了纪律标兵,是吾辈之楷模啊,我应该向他学习才是。
不用学那些人跟我这么客套,沈晏声音微沉,似有所指,我比较喜欢真实的你。
时绪心说那还了得。真相说出来吓死你,其实我是鲛人,水里不用憋气的那种,一尾巴能扇的你不要不要的。
时绪笑道:您这么说我就伤心了,怎么是客套,我是真心仰慕您。
沈晏把玩着手机,没说话。时绪也乖乖闭嘴。
怎么让沈晏丢脸,但却不让对方动真火呢?对方背景是城北沈家,真生气了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服务员礼貌的端上菜。
菜品样式精致,竹笋鲜嫩青翠欲滴,配着雕花银筷霎是好看。
菜品味道怎么样?
沈晏还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他压根不提珠宝设计的事情,反倒扮演起服务员。见时绪杯子空了就给他倒饮料。关怀备至,动作又潇洒而优雅。服务员站在旁边彻底失业。
不妙了,光一个黑化靳择野他就应付不过来,再加上沈家这位。万一哪天这俩再撞一块,在俩巨头中间他不得被碾成渣。
尝了口兔腰后放下筷子,时绪眉头微皱:有点辣。
会么,我之前特意嘱咐过他们别放辣椒。
时绪抿了口茶,又放下手里茶杯:茶也太烫了,不是说毛尖要拿八十五度的水冲才最好喝么这家用的是沸水吧?
服务员诧异:给您盛的这壶里是麻黑普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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