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了偏执男主的万人迷——王薯片(31)
时绪心一横,索性温声道:您误会了,众所周知靳家以后是要由您继承的,大家自然要站您这一边。而且您不是还在校念经济管理。现在机会难得,正好可以和沈少交流一下。
蒋梦芸心中极喜,这番话居然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是啊阿辞,确实机会难得。你哥现在不在,你又和沈少年龄相仿正好可以认识一下啊。
可能是听见动静,许温莲朝这边走来,靳家有两个孩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时绪笑着接道:许夫人您久居法国,可能没听说过。不过他本人好像素来喜欢清静,所以不常被提起。这种场合也不用因为这点小事干扰大家的兴致了吧。
这番话时绪说的滴水不漏,又妥帖人心。
眼见着事情就要过去,沈浩初突然一咧嘴,有意无意道:别啊,许姨难得回国,见一见又有什么不妥,那可是城南的有名人。而且我脸上这伤还和他有关系呢许姨想见一下么?
听沈浩初提到伤口,许温莲脸色当即一变,当然。
时绪心里突然划过一丝不详。
见鬼,沈浩初不会要报复回来吧?
果然,只见沈浩初突然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笑的格外灿烂:喂,肥猪。
去把你哥叫来。
第36章
啥玩意?
这句话也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时绪当机立断向后退去,正准备偷偷去找靳择野让他别来时,突然被沈浩初一把抓住手腕,对方视线紧锁着他,照理来说你应该还没见过那怪物吧,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当然好奇,好奇你个瘪犊子关键时刻为啥总坑我。
时绪面上不显,只礼貌的挣脱开。
当着众人的面,他毫不避讳沈浩初近乎于露骨的探究,面色如常道:好奇,当然好奇。
勉强算是蒙混过关了,趁着沈浩初看别地方的功夫,时绪掏出手机迅速给靳择野打电话。
你可千万别过来!
*
邹唯一在盥洗室洗手。
他有点强迫症,刚刚剥龙虾的时候手上沾了汁水,现在必须洗干净。这里还有小瓶的干洗手液,待会可以给时绪带点下去。他想。
突然邹唯一感觉身旁有人看他,似乎已经有了一阵了。
对方似乎就是来找他来的,那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却让人无法忽视。
邹唯一迷惑了,虚弱的道:您好
稍等。
少年突然淡淡道,凝神望向远处,视线像是穿透了墙壁。
洒上去了么很好。
对方才像是放下心,是邹唯一先生么?
少年直视着他,暗色的眼眸仿佛洞穿一切。
是我您有什么事情吗。
邹先生不觉得很巧么,现在晚宴大厅中这么多人,庸庸碌碌却不知道自己目的地。你看不甘于成为他们其中一员,但却只有你在现在这个时间走进了这里。
安静的盥洗室中,镜台旁边的黑眸少年面无表情说着如情诗般的字句。
两人的见面仿佛宿命,简直像是精心构造的电影开场一样梦幻。
邹唯一推了推下眼镜,虚弱的声音罕见的带了点抱歉,怎么说呢,卡萨布兰卡是我最爱的电影,把碟片看到磨损的人也是我。说来奇怪,我就是对这种讲宿命的故事爱的要死。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肯定有兴趣和你聊下去,但现在不行
邹唯一摊手,做事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空气沉默片刻,紧接着门口传来粗粝的响声:原来你躲在这里!
靳择野只是淡淡一扫,闯入的靳辞下意识噤声。
然后他对邹唯一点点头,礼貌道:深表遗憾,邹先生。
此时,突然传来手机震动声。靳择野毫不意外的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又塞回口袋,随意问道:最后一个问题,邹先生对你的新朋友是什么看法?
磨合的还不错,总感觉我们能一起干一些大事。
意外的,听见这话靳择野冰冷的嘴角突然绽出轻不可见的笑容,那希望你好好为他所用。
为他所用?我会的。
邹唯一吹干了手,甩了甩往外走。面对几乎把半个通道堵住的靳辞,他虚弱的咳嗽一声:先生,麻烦让让。
盥洗室内重归平静,憋了一肚子火的靳辞已经彻底失控了:凭什么,凭什么就连他也向着你!
你知道了。
少年语气漫不经心,态度傲慢的如猫逗老鼠。靳辞几乎气的发疯:你果然认识他,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他已经站在我这边了。
靳择野抬眸,就凭你?
面对那双冷漠的不似活物的眼睛,靳辞突然生出些惧意,他色厉内茬的嚷:我怎么了,那是他亲口说的
说什么了?
对面靳择野突然大步走向他,靳辞本能的向后退去,但对方此时已经直逼身前。靳择野本来就高他一头,压迫感让靳辞的双腿直发抖。
你,你要干什么?
靳辞抖如筛糠,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大惊之下突然喊道:许夫人让你过去!
对方微顿。
靳辞眼神躲闪,飞快道:许夫人刚从法国回来,之前一直住在国外,对城南不是很熟。她对你挺好奇的,所以特意让我来叫你好事啊。
靳辞故意说得委婉。谁不知道许夫人有孕时二房上位,为了孩子,许夫人选择退让,甚至纵容丈夫偏宠二房。但孩子被害夭折后,许夫人迅速翻脸几乎整死二房一家。
许夫人在圈子里性格出了名的护短不说,平时又极看重与城北沈家的远亲关系。刚才沈少明显是在告状,现在许夫人叫靳择野过去绝不可能是好事。
靳辞心中乐开花,这下靳择野几乎是把能踩的地.雷都踩了个遍,天皇老子来都救不了他。
出乎意料的,对方丝毫不意外。靳辞揉揉眼睛,是不是他看错了。少年的表情变化令人毛骨悚然的居然像是怀念。
许温莲啊
*
宴会厅中,时绪快把手机攥爆了。
电话不回短信也不接,天知道靳择野到底会不会过来。
难道真要听天由命了?
打架这事可大可小,何况这个年纪同学间打架也正常,顶天也就请个家长。但现在被沈浩初这么当众捅破,这事性质就变了。
往小了说是同学打架,往大说就等于打了沈家的脸。城北沈家这亮瞎眼的名头别人捧着都来不及,更别提居然被人照着脸打了一拳这上升到了面子问题,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即使不愿意,许温莲现在都得帮着找靳择野算账。更别提原书中她还挺护短,把小时候的沈浩初宠成混世魔王得有许温莲一半功劳。
时绪抿了口橙汁,杯具的发现这事似乎怎么也不能善终了。
而现在,随着等待时间增加,许温莲的脸也越来越黑。在喝完不知第几杯鸡尾酒后,她重重把杯子一撂,怎么这么慢?
涉及到自家儿子,蒋梦芸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她连忙讨好道:您再稍微等等,估计马上了马上就过来了。
趁着空闲,沈晏边上的女伴已经开始煞有介事的科普这个城南有名的怪物的相关传说了。
沈总您可不知道,听说那怪物可怕的还不止如此啊,传说中一提起他的名字就会下雨呢。
他出生的时候不是还连下了一个月暴雨,跟灾神转世没什么区别!
有信教的宾客甚至在心间划起十字。
旁边众人也添油加醋的附和。沈晏表情轻松的像在听评书,甚至还低笑着评价:这人听上去挺有趣的。
时绪:
别笑了哥们,大家结局都一样,谁都没比谁高贵。躺平埋土,曲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小等上菜。
周围宾客见沈晏略感兴趣便连忙你一言我一语的科普。正说的热烈,只见远处话题中心的人正走向这边。宾客们不约而同噤声,视线鄙夷又有着一丝恐惧。
许温莲不喜怪力乱神的东西,她压着火问:浩初,你之前说你脸上的伤和他有关?
语气明显不善,时绪心里一跳,忙对旁边警告道:别说多余的话。
我偏不。
远处的人离这边还有一桌的距离,时绪敛下笑容,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沈浩初,你要是今天想让在场所有人都能活着回去的话,就少说点。
远处靳择野若有若无的往这边扫了一眼。
沈浩初低嗤一声,压低的声音痞气十足:你当那怪物真有那么大能耐呼风唤雨?别逗了。
话音未落,沈浩初从角落的阴影中走出来。
一片寂静中,沈浩初慢悠悠的擦过嘴角伤口。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靳择野,却对许温莲道:对了,进来的时候您问过我嘴角这道伤口是谁干的就是他。
在时绪看来,这行径跟小孩打架打不过威胁要叫家长没什么区别了,但偏偏极其奏效。许温莲脸色立即变了,尖锐道:你算什么居然敢打浩初?
时绪掩面,几乎不忍直视。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靳择野是任人宰割的野种,像路边的野草,谁来踩上一脚都没事。但只有他知道真相。偏偏他现在伪装了外表,强出头一定会被怀疑。
脑中飞快思考对策,想不到中心的少年突然启唇道:许夫人,您还喜欢下雨天么?
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人群中,只有沈晏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脸色骤然苍白的许温莲。
许温莲勉强镇定道:什,什么
对方轻轻托起她的手。
在周围宾客眼中,便成了靳择野正低头仔细欣赏许温莲手指上的硕大钻戒。
只有许温莲能听见耳旁刻意压低的声音,内容却让她如坠冰窖,您在雨夜里为了上位亲手掐死的那个孩子,您忘了么?
窗外赫然一道惊雷划过,旁边少年的面容诡异扭曲。
只是几秒,靳择野便松开手。
他漆黑长睫遮住眼底的阴鸷,动作礼貌疏离,您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不如先下去休息一会。
沈浩初挑眉,谁让你
浩初,他说的对让我,让我休息一下。
许温莲身体哆嗦的像是迎风的纸片,额头冷汗簌簌。这猝不及防的变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让旁边原本准备看好戏的人落了空。
此刻只有许温莲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对方捅破了她埋藏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当初的孩子压根不是夭折,而是为了陷害另一个女人的牺牲品。从那之后,日日受梦魇折磨的她便逃到了法国。这件事她没敢告诉任何人,连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
许温莲顾不得面子,她不敢想对方是怎么知道的。更不敢想万一这件事公之于众会发生什么。她只想赶紧逃走,逃离这个如梦魇的地方!
身后少年声音淡漠,在她耳中却如同催命符。许夫人您慢点,别撞到在场的客人。
许温莲错愕抬头,正好和还在状况外的时绪面面相觑。
时绪迅速侧身让道:您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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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窗外又一声惊雷,许温莲猛的一哆嗦赶紧匆匆走远。
众宾客摸不着头脑时,沈晏突然低笑一声。清脆的掌声在大厅中间响彻,男人声音隐含着些许深意,你很厉害。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淹没了靳择野眼底的讥讽。他颔首,气势竟然隐隐压过沈晏一头,过奖。
周围宾客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见疑惑。不过在场的都是人精,都知道什么事该问不该问,只是顷刻,大厅中便又热闹起来。
沈浩初却冷笑一声:装什么,真以为给你脸了,在城南这地方,你不还是个没人要的
就在野种这个词即将脱口而出,时绪瞅准机会装作一个不小心撞向沈浩初。
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沈浩初歪了一下,却顺势想要扯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及的刹那就被人隔开。
众目睽睽下,时绪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人抱住。他眨眨眼,对方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清冽的薄荷味直往鼻子里钻。
时绪刚想开口,只感觉身后一凉。原来刚才桌布被他扯动,上面正好放着日式醋汁,现在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时绪下意识想扭头去看,靳择野却先他一步侧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后面湿了一片。
几秒后,时绪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后面和他想的不是一个。
时绪想让靳择野松手,但又怕出声暴露自己。只得给靳择野使眼色,但对方却像个木头完全不开窍。他想站起身,偏偏又被制着肩膀。
时绪只得清清嗓子,装作根本不认识的恳求道:您这样不合适,先让我站起来
你丫快让老子站起来!
暂时没人注意这个角落,但沈浩初已经怒火中烧。此刻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人就是时绪扮的,不仅于此,对方现在还正向那小怪物撒娇,上一秒甚至还在他面前眉来眼去,岂有此理!
这边。
不等所有人反应,靳择野便直接拉起他。少年偏偏此时展现出极为霸道的一面,时绪甚至来不及去看沈浩初的脸色,便被拉出了宴会厅。
一路上,跟着靳择野极为熟稔的在别墅中绕来绕去,最后径直推开更衣室的门。时绪心中直嘀咕,但靳择野的态度完全把他当成了陌生人,时绪这才放松,但又有点莫名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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