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师父暗恋我(重生 修真)——池翎(4)
什么?
孟景晨偏头看了眼门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你驱使狼妖那招,究竟怎么学来的?
楚昀无奈:我能选择不答么?
就知道你不会说。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孟景晨得意地笑,这数百年来,将驱使妖兽之术练至登峰造极境界的,不出三个。而其中,唯有九霄魔域圣主楚昀,最精通此道。
楚昀心头一跳,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孟景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拍着他肩膀感叹:你学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楚昀扯出个笑意:我哪儿敢啊,就是随便练练,歪打正着罢了。
谅你也不敢。孟景晨道:传说,魔域圣主楚昀能仅凭心念便可万兽臣服,这数百年间模仿他的人多了,不过嘛,统统没戏。
楚昀猜到他想说什么,不动声色道:怎么说?
因为此招的法门不在魔域圣主本人,而在他那把剑。孟景晨嘿嘿一笑,魔域圣主楚昀还有个诨名,叫乌邪剑主,就是因为他手中那把乌邪剑。听说,乌邪剑是楚昀叛出师门后,以乌邪兽之骨铸成。乌邪乃上古邪兽,万兽之尊,楚昀手握此等神兵,自然拥有驱使万兽之能。
孟景晨顿了顿,又道:魔域圣主死后,乌邪剑不知所踪,那些人连这至关重要的法器都没有,自然无法学会此法。要说,那楚昀真是个不世之材,乌邪剑可不是谁都能铸出来的。可惜了,成也乌邪败也乌邪,若不是铸了那把剑,他何至于落到众叛亲离的境地。
楚昀哭笑不得:你这些究竟都哪里听来的?
我祖父说的。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外传。孟景晨煞有其事道,我祖父以前也是仙门中人,和魔域圣主有点渊源。我祖父常说,若不是那人当年走了邪路,现在的正道第一人,怕是要让位的。不过人家去了魔修,照样不成了天下第一大魔头,啧啧,天才就是天才。
这一通胡吹楚昀终于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打住,越说越过火。人家都死多少年了,你在这儿替他吹什么。
我不就说说嘛,你这么紧张干嘛。孟景晨不以为意,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天岳门乃仙门正道,更何况还有个对魔修恨之入骨的霁华君,要是被人听到他妄议魔道中人,定会惹祸上身。
楚昀懒洋洋地倒回床上,闭目养神。孟景晨却是个闲不住的,没安静一会儿,又凑到他身边开始找话:但在我看来,霁华君总归有一点比他那位师兄强。
楚昀来了兴致:说说。
自然是他那张天下第一美人的脸啊。霁华君年年居仙门真君品貌排行榜之首,样貌艳绝古今。那风姿,那容颜,我敢说,这世上绝没人能敌得过他。
楚昀这下不服气了,挑眉道:可我怎么听说,楚昀也是个美男子呢。
孟景晨斜眼看他:哪本书上说的,你找来给我瞧瞧?楚昀不答,孟景晨又道,可惜霁华君是个男子,若是女子
楚昀对箫风临本能有种自家养大的白菜般的护犊之情,听孟景晨这么说,想也不想抬脚朝他踢去,笑骂道:滚吧你,就算是个女子,也轮不上你觊觎。
孟景晨闪身躲过,笑道:我就随便想想,我对男人又不感兴趣。
楚昀双手撑在脑后,脑中又浮现出前夜见到那张冷峻的容颜,他薄唇一抿,悠悠道:不过他长得的确不错。要不是总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倒也当得起那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
天岳掌门朝澜长老踏入弟子居的时候,恰好听见楚昀这句话。他浑身一僵,险些直接将迈进去的一只脚收回来。朝澜长老瞥了一眼身旁冷若冰霜的白衣人,重新端起掌门的架势,从容步入。
孟景晨正想再说什么,便听见朝澜长老的声音传来:背后道人是非,景晨,为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孟景晨听声一震,蹭地站起来,就见自家师父走了进来。朝澜长老须眉交白,鹤发童颜,端得一派风雅俊朗,气度非凡。他信步闲庭般负手而来,身后还跟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
孟景晨连忙行礼:见过师父,见过霁华君。
方才议论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孟景晨头也不敢抬,一张脸涨得通红,一直烧到耳根。朝澜瞥了他一眼,啐道:小兔崽子,回头再收拾你,还不快滚出去。
是。
孟景晨如获大赦,忙不迭离开了。室内一时安静,楚昀倚在床榻上,微微翻身便带起腰上的银链子一阵脆响,道:二位尊上好,恕晏清不能给二位行礼了。
他刚说完,便觉腰上一轻。
朝澜解开楚昀的缚灵索,轻咳一声:云越这臭小子又乱对同门使用仙术,回头我定好好惩罚他。
楚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感情不是你们让他这么对我的?
不过至此,楚昀也没法再躺在床上装死。他不情不愿地起身,双手抱于身前,屈下单膝
楚昀这一跪到底没有跪下去。箫风临忽然上前一步,抬住他的手臂。鼻尖闻到一股竹叶清香,他抬头,恰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那一瞬异光。
箫风临道:不必。
他的声音像淬过寒冰,低而不哑,磁而不沉。二人靠得近了,这句话几乎是贴着楚昀的耳朵说出来,听得他心尖发颤。
楚昀稍有恍神,箫风临很快放开他,敛眸回到朝澜身边,不再看他。
楚昀的视线追上去。昨夜仓促会面,又是夜里,根本来不及看清。直到这时,楚昀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他。
箫风临收起了昨夜的锋芒,五官轮廓清晰,俊美非常,此时敛眸静立,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这下,便更接近楚昀记忆中的模样了。
这边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朝澜忍无可忍,右手虚握抵在唇边,轻咳道:晏清,今日来找你,是为你触犯门规之事。
楚昀回神,朝澜道:你与同门私斗在前,而后又逃离静心阁,甚至擅闯后山禁地,数罪并罚,理当逐出天岳门。楚昀眼前一亮,便又听朝澜说,不过,霁华君出面替你求情,自愿替你揽下罪责,本座答应从轻发落。
还不等楚昀有所反应,朝澜又道:你的罪过可以不追究,可你烧毁古树之事,却必须给天岳门一个交代。
楚昀问:烧毁古树?
对,正是烧毁古树。朝澜突然变脸,扑到楚昀面前,咬牙快速道,那禁林之中,共有一千三百二十四棵千年红杉古树,每一棵都价值连城。你倒好,那一把火足足烧毁了二十七棵!
他说完这话,又立刻恢复沉稳,笑吟吟道:这笔损失,理当由你来偿还。
楚昀道:不对吧,我那分明是正当防卫。若不是那魔灵先袭击我,我哪儿会闲着没事去你家后院放火。
朝澜似是早有准备,微笑道:可若不是你私闯禁地,哪会撞上魔灵。那禁地中有灵妖守卫,若没有你,天岳门自可不费一兵一卒收服它。更何况,魔灵最终也不是你收服的,不是么?
呵呵,这是把他当冤大头了。
楚昀问:我若是还不上呢?
朝澜笑道:这也容易,天岳门弟子司内务杂役,月俸灵石仙药。我替你算过,若你从今日起便留在派中做杂役,将所获月俸用于抵债,三百三十七年零六个月后便可还清。不过,在债务还清之前,你不能私自下山。
三百三十七年,还他妈连零六个月都算这么清。
楚昀皮笑肉不笑地问:敢问掌门,可还有别的法子?
当然有,朝澜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按照门规,门中弟子结丹后,便可下山除魔卫道,赚取功德报酬。虽说你不能私自下山,但若有霁华君同行,倒是可以网开一面。你身为天岳门弟子,又是霁华君唯一的徒弟,功德自然不会低。算下来,应当比留在派中做杂役来得快。
哦。
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有错?朝澜笑意盈盈,理直气壮得非常欠揍。
楚昀沉默不语,朝澜正要再扇个风添把柴,却被一个声音打断:朝澜。
朝澜转过头,迎上一双冷锐的眸子。箫风临素来不爱说话,朝澜与他相处久了便懂察言观色,见对方眼底已有恼意,立即心领神会。
他停顿片刻,回头对楚昀道:本座派中还有些事务未曾处理,晏清,这事就这么定了,余下的,便听你家师父吩咐吧。
朝澜说完,潇洒拂袖而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屋内一片寂静,箫风临抬步上前,楚昀下意识后退。二人这一进一退,楚昀一个没留意,被床沿绊倒跌坐在床上。箫风临站在他面前,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楚昀顿时心如鼓擂,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箫风临:不许欺负我未来媳妇【瞪
朝澜:帮你追徒弟还瞪我,孺子不可教也!
楚昀:呵呵,原来就是你教坏我宝贝师弟,我剑呢?
第5章 师徒见面
箫风临的手异常冰冷,一阵酥麻寒意从肌肤相触的地方,迅速爬到了楚昀全身。
直白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脸上移开,楚昀不敢抬头,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死命拽着衣袖,生生止住了想抽出手的冲动。
箫风临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话少到了非必要时候从不开口。若在前世,箫风临不需开口,楚昀都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但到了现在
楚昀紧盯着箫风临纤尘不染的衣摆,心里阵阵发毛。这几百年不见,如今这位高高在上的霁华君心里在想什么,他可真是摸不准。
忽然,箫风临手腕翻转,握住他的那只手卸了力道,改为轻轻搭在他的脉间。微凉的手指在他脉搏上缓慢按压,须臾,箫风临道:灵力消耗太多,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楚昀一愣,原来只是在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朝澜已将原委告诉了我,此事错不在你。箫风临松开手,道,这几日,你受委屈了。
箫风临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但比起先前对朝澜的态度,已经可以说是温柔如水了。就连前世,箫风临都极少这么和他说话,就好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楚昀周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不自在道:那个,霁华君
箫风临眼眸微动:叫我什么?
师父。
这称呼对楚昀来说可比霁华君还要古怪,箫风临却好像对此极为受用。他眼底闪过一抹柔和的神情,轻声应道:嗯。
楚昀眼前一亮,没想到啊没想到,箫风临这小子活了这几百年,竟然还吃这套。他心里稍作思忖,那点不安和别扭瞬间消退干净,再抬头的时候,已是一副乖顺模样。
楚昀眨巴眨巴眼睛,亮晶晶的双眼中泛起水雾,委屈道:师父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看过弟子,我还以为,师父不要我了。
装可怜对楚昀来说可是驾轻就熟,箫风临略微一怔,歉疚道:抱歉,我不该留下你一人。他伸手摸了摸楚昀的头发,停顿片刻,又道,再也不会了。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冷,却也无比郑重。
楚昀最见不得箫风临这副神情,目光一转,又做出一副苦恼的神情,转移了话题:师父,照掌门方才所言,弟子真要在这里做三百年杂役吗?
箫风临不假思索:不过几株杉木,我替你还了就是。
楚昀道:这怎敢让师父替弟子破费。
算不上。箫风临摇摇头,毋庸置疑道,但你须切记,禁地凶险万分,不可再踏足。
弟子明白。楚昀眼珠一转,又道:可火是弟子放的,我不能让师父你替我还这债呀。大不了就按那小气的朝澜掌门所言,结丹后下山赚取功德,还怕还不了他那几棵破树钱。
箫风临道: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下山。
这可算是说到了楚昀关心的问题,他一边观察箫风临的神情,一边佯作苦恼:可惜弟子灵根太差,不知要多少年才能结丹
提及此事,箫风临的眼神微敛。
楚昀将箫风临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昨夜禁林重逢,箫风临分明看见了他御灵符对付魔灵,可他今日却丝毫未提此事。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不必担心。箫风临道,你的灵脉,是我封的。
楚昀恍然。晏清并非没有修为,而是灵脉被封。这也难怪昨夜箫风临并未察觉古怪,多半只是以为他不知怎么突破了封印,找回了些许灵力。
灵脉被封之人,外表看上去与未经修行过的寻常人无异。封印灵脉于楚昀而言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他进入晏清身体数日,竟一点没看出晏清的灵脉被封,而是与旁人一样以为他只是个修为全无,根骨欠佳的半吊子。
箫风临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他如今的修为,已经高深至此了吗?
楚昀问:为什么?
箫风临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半晌,他才道:先前救你时,被迫为之。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稍稍下移,避开了楚昀。楚昀哭笑不得,这家伙果真还是一如既往不会隐瞒,就差将我在撒谎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知晓他是故意隐瞒,楚昀也不再追问缘由,又弱声道:师父还会将弟子的封印解开吗?
箫风临答:我会教你控制与修炼之法,待时机成熟,封印自然可解。
得了箫风临的承诺,楚昀松了口气。幸亏灵脉不是永远被封印住,他可不想一辈子灵力全无,只能靠从外界汲取。
他朝箫风临笑了笑,乖巧道:多谢师父。
箫风临垂眸看他,忽然抬手往他腰间一指。楚昀腰上一沉,低头看去,一枚玲珑剔透的玉佩已经悬挂在他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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