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恶灵对我宠爱有加[快穿]——噤非(23
该死的小刘呢,平时没事他就像条小尾巴一样紧跟在殷池雪屁股后面,这紧要关头就不见人了,要他何用!
这时候,房门却忽然打开了,几个下人押着殷池雪从里面走出来。
余鹤一见他那模样,心都快裂开了,眼泪瞬时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的头发凌乱,左边脸都肿了,嘴角都被扯裂了,正往外渗着血。
但无论多么狼狈的遭遇,他的腰板始终挺直,不屈不挠,不卑不亢,但余鹤这么一看,眼泪更是如决了堤一样。
殷池雪,你没事吧。余鹤哭道。
殷池雪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乖,我没事。
少说废话,赶紧走!其中一个毛手毛脚的下人狠狠推了他一把。
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余鹤急了,扯着其中一个下人就不撒手。
带到该去的地方去。
说着,后面又扑过来两个下人,他们一人拉住余鹤的一只手,把他往后拖。
余鹤不曾想过,自己都二十四的人了,有一天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对于殷池雪的心疼与愧疚;对于自己无能的无奈,以及对于魏琪彤植入骨髓的恨意
虽然回想起来,很丢人,但,只要是殷池雪,都值得
还没有找到人么?
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那边塌方太严重,再等一等吧,有了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程式化的回答,听起来总是没什么感情。
好,那谢谢你们了,请你们多费费心,拜托了。哀求的言辞中漫上一丝哽咽。
挂断电话,女人浑身失了力一般倒在沙发上。
望着对面电视墙上方悬挂的全家福,中间那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笑得可爱又温柔。
四年前,姐姐姐夫不幸于车祸中丧生,这个家便正式迎来了新的一员。
这么算算也快五年了,自己早就将他当做亲生儿子般看待,更何况他是姐姐唯一的孩子,血浓于水,而现在,他已经失联整整三个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人。
抱着这份不确定的期待还要等多久呢。
女人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浑身一颤一颤,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穿过指缝,落在牛仔裤上,形成一滩深色的水渍。
心就像被人揪紧了一样,嗖嗖地疼。
妈妈穿着粉嫩睡衣的小丫头揉着惺忪睡眼从房间里走出来,怀里还抱着哥哥买给她的小猪玩偶。
女人赶紧擦擦眼泪,站起来,笑道:佩佩怎么起来了?
佩佩揉着眼睛,支棱着小短腿走到女人面前抱着她的腰:我刚才梦到哥哥了。
女人心里一颤,她强忍住泪,摸着小丫头柔软的头发安慰道:放心吧,哥哥只是有工作耽搁了,很快就回来了。
丫头撇着嘴:可是他为什么都不给我打电话呢。
女人咬住下唇,看着女儿手腕上戴的电话手表。
佩佩说,怕哥哥打电话自己接不到,所以睡觉也要戴着电话手表。
因为哥哥太忙了呀,我们不能去打扰哥哥工作哦。
佩佩闭上眼睛,似乎还处在大梦初醒的幻象中,她轻声呢喃着:我怕他像爸爸一样,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哥哥什么时候骗过我们的小宝贝啊,哥哥说等你生日那天,还要给你准备一份你超级超级喜欢的礼物呢。
心里空荡荡的,想起抛家弃子的前夫,想起杳无音讯的外甥,女人其实真的想大哭一场,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她不能垮,她垮了,女儿怎么办呢。
佩佩伏在妈妈怀中,睡眼朦胧,她最后看了眼电话手表,咬着手指喃喃着:
真希望,明天一睁眼,哥哥就回来了
哥!你怎么来了!
面前的女孩娇美如花,见到余鹤,她热情地扑过去抱着他。
舅子,好久不见。乔越良也跟在后面腼腆地打招呼。
丫头,过得好么?余鹤笑得有些无力。
苏荷看看一旁憨厚的乔越良,捂嘴笑了笑:这你还看不出来么。
过得好就好了,幸福就好了。
余鹤叹口气。
哥,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敏感细心的苏荷还是看出了余鹤的不对劲。
她担忧地望着余鹤,想着是不是那个魏琪彤又欺负他了。
有么?余鹤勉强扯起嘴角,傻丫头,你哥我逢山开路,怎么可能不开心,你想多了。
你这次是来看我的么?苏荷听余鹤这么说,这才放下心来。
是啊,看到你过得幸福我就高兴了。
现在的苏荷,绾起长发,穿着朴素,俨然一个贤良淑德的人.妻。
余鹤果然还是喜欢这种女孩,又朴素又勤俭,当时陪嫁的珠宝也没见她同魏琪彤一样恨不得全戴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很有钱一样。
不过余鹤话锋一转,其实我这次来还有别的事。
舅子,喝茶。一旁的乔越良颇有眼力劲儿地端上茶来。
余鹤端过茶水,抿了口。
说实话,这小子泡茶手艺实在有待长进。
哥,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跟我还客气啥。苏荷笑得甜甜的,这让余鹤的心情多少也好了点。
就是余鹤放下茶杯,不好意思地挠挠腮帮子,我想借你夫君一用,就一晚。
啊?苏荷顿时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你要是想让阿良帮忙就随意吩咐,但是,是什么事啊。
就是搬点东西。
苏荷一听,释然松一口气,转身拍拍乔越良的肩膀:大舅子有命,还不速速更衣随其前往。
乔越良一听,立马挺直身子敬了个礼:收到!老婆大人只管放心!
看他们这甜甜蜜蜜的样子,余鹤真是又羡慕又欣慰。
要是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和殷池雪这样你侬我侬,夫妻双双
打住打住!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
但看到苏荷婚后生活如此甜蜜红火,本来瘦骨嶙峋的她脸上都长了点肉,看来自己来到这边也不算一事无成,起码,妹妹得到幸福了
月黑风高,乌云于天际大片蔓延开来,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乘着夜色行走于乡间小路,时不时四处张望一番。
舅子,搬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啊,我怎么感觉咱俩像做贼一样呢。走了大半天,乔越良这会儿累得哼哧哼哧直喘。
你还真猜对了,就是做贼。余鹤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乔越良一听,赶紧刹住脚,甚至还夸张地倒退两步。
他摆着手,脑袋摇成拨浪鼓:舅子,虽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帮你的忙是我义不容辞的,但是,偷东西,这个,不太好吧
余鹤白了他一眼:
你觉得人命和偷窃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乔越良思忖半晌,才犹疑道:当,当然是人命吧。
算你有点脑子,我跟你说,今晚咱们要是不偷这东西,就有人要丢了性命,所以你干还是不干。
乔越良无奈地点点头:干,我干还不行。
两人顺着乡间小道一路往下走,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在一间低矮的平房前停了下来。
到了,就这。余鹤拍拍手,一指门牌。
乔越良走到平房旁边,提起马灯用他那匮乏的认字量看了看一旁的门牌。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当场昏死过去
第32章 猩红新娘(32)【二更】
义!庄!
两个大字于朦胧月色下散发着诡谲恐怖的气息。
就是俗称的停尸间。
大大大舅子, 死人的东西,咱们也要拿啊。
乔越良这会儿吓得腿肚子都开始抖, 说话也结结巴巴, 他还刻意压低声音, 仿佛怕被什么听去了一般。
错,不是死人的东西,是死人。
余鹤话刚说完,就听乔越良嗝了一声, 接着白眼一翻,直挺挺就往后倒。
先不忙晕,等办完事再晕也不迟。余鹤眼疾手快扶住他。
大大大舅子,我胆子小, 你别吓唬我啊。说着,乔越良还恐慌地四周张望一番。
我吓唬你做什么,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闲的人?别说废话了,赶紧跟我进去, 咱们速战速决。余鹤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乔越良的大脑门。
脑袋看着挺大,就是人傻。
我我不敢。要不是天太黑,余鹤保准能看到这小子现在吓得脸色煞白,嘴唇都紫了。
你怕什么呀!活人你怕,死人也怕?他还能跳起来吃了你不成?
不是, 舅子,我不明白,咱们偷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啊。乔越良一手扒着门框, 死活不进去。
余鹤没了耐心,他强行将乔越良拖了进去,嘀咕着:都说了,救命呗。
救谁啊。
以后再和你解释。
说着,余鹤推开了义庄的大门。
大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声,在阒寂的夜晚中格外瘆人。
入门便是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那种尸体腐烂的味道于闷热的义庄中发酵沸腾,别说胆小如鼠的乔越良了,就连余鹤都浑身鸡皮疙瘩倒立,差点就吐出来了。
不过好在余鹤以前跑过不少车祸现场,比这还恶心的都见过,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小场面了,不足为惧。
余鹤捂着口鼻,走到第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前,翘着兰花指小心翼翼的捏着白布一角,掀开
呕他终于忍不住干呕,拔腿就往外跑。
那什么玩意儿啊,怎么会有人死成那样的?
舅子,你没事吧。乔越良跟着追出来,拍打着余鹤的后背关切问道。
余鹤擦擦嘴,勉强直起身子,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
说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不得不说自己还真有些打怵了。
但是为了殷池雪的清白,忍了忍了!
想着,余鹤再次踏进这间恶臭熏天的停尸房。
余鹤一具一具地翻看着尸体,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他可算找到了那个帮工的尸体。
他这次来偷尸体没有别的目的,就是验尸。
现在魏琪彤一口咬定是殷池雪对她欲行不轨还杀死了这个帮工,是不是欺负人家尸体不会说话。
但她这次如意算盘可打错了。
尸体怎么不能开口说话,反而,他能告诉大家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人强忍反胃将这尸体颠颠抬了出去,跑到一处河边将尸体放下。
舅子,这不是,阿龙么?待看清了那具尸体后,乔越良惊得花容失色。
以前在陈家的时候,那些帮工都不怎么老实,只有阿龙还算不错,经常帮自己说话。
他怎么死了,谁干的!
你先甭管谁干的,马灯拿来。余鹤一伸手。
乔越良赶紧将马灯递过去,然后撑着膝盖在一边认真地瞧着。
作为一个悬疑爱好者,不是吹牛,余鹤看过的悬疑作品比他学过的课本都多,什么阿加莎什么岛田庄司,他们的作品自己都能倒背如流了。
不成想,有一天,竟然也能派上用场。
阿龙,得罪了。余鹤还学着电视剧中的法医毕恭毕敬向阿龙的尸体鞠了一躬。
他掏出刀子,切开一点尸体胳膊上的皮肤以及皮下组织,用纱布擦了下,发现血液极易被擦掉,然后又按了下尸体上的尸斑,发现尸斑渐渐消失,但过一会儿又重新出现尸斑。
接着,余鹤掀开尸体的眼皮,观察了下眼球,发现眼球还没有开始自溶。
且身体下肢开始出现尸僵,头发还不易脱落。
尸斑为扩散期,眼结膜没有发生自溶,下肢出现尸僵,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九小时,而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也就是说,阿龙是下午两点钟左右死亡的,而我和殷池雪回去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这么说,早在我们回去两个小时前他就已经死了。
乔越良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望着余鹤:舅子,你连这个都知道。
余鹤得意笑笑:这算什么。
那是谁杀的他呢。
很好,问到点上了。
对于陈老爷这个已经被魏琪彤迷了心智的人来说,阿龙什么时候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证明他是被魏琪彤杀害的。
余鹤将尸体翻过来,摸了摸阿龙的后脑勺,接着将他的上衣脱下。
在他的脖颈下面肩膀处有一道红紫色的伤痕。
我不太能确定他是不是死于外力重伤,但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击中脑干大出血而亡,但他肩颈处这道五公分左右的伤痕却很奇怪。
余鹤看着尸体,若有所思道。
怎么奇怪。乔越良忍不住出声问道。
因为我们的脑袋连接肩膀处的脖子是凹进去的,所以即使是拿木棍重击头部也不会在脖子上留下伤痕,但是你站起来。
乔越良一听,马上跟着乖巧地站起身。
余鹤四处看看,从河边捡了根枯枝,绕道乔越良背后,稍微比划了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殷池雪杀的。
乔越良回过头,诧异看着余鹤:舅子你怎么确定的啊。
殷池雪身高一八六,阿龙身高一七零左右,而如果要从背后袭击一个人,要考虑到受力面问题,斜着挥舞棍子力道是最大的,如果是殷池雪的身高,要确保能将阿龙打死的话,应该不会在肩颈处留下伤痕而是在头顶或者太阳穴处留下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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