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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恶灵对我宠爱有加[快穿]——噤非(4)

    现在天气冷,少爷体弱,千万不要让他受凉,而且少爷喜静,你看着就像个不老实的,可得规矩点,别扰了少爷清静。
    我哪里看起来不老实了?余鹤不服。
    还有,这是少爷的药,一日三次服用。那小丫鬟直接跳过余鹤那个问题,自顾喋喋不休道。
    知道了知道了。余鹤满口答应着。
    哎,真不知道李叔怎么会找一个男人来服侍少爷,看着就毛手毛脚的。那小丫鬟最后看了余鹤一眼,不满地嘟哝了句。
    余鹤虽然嘴上在微笑,但额头已经青筋暴起。
    他鹤接过药,轻轻敲了敲那扇精致的雕花木门,问道:少爷,我是来服侍您的,我可以进去么?
    良久,里面才传来有气无力的一声:进来吧。
    第5章 猩红新娘(5)
    余鹤毛躁地推开门,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吓得里面那个正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的男人一哆嗦,忙寻声望去。
    就连余鹤自己都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嘟哝着这门什么材质这么凶。
    床上的那个男人,看模样也就二十不到,瘦的麻杆一样,常年窝在屋里皮肤白的似纸,倒是五官精致的很,这么看去,就像是一尊脆弱易碎的瓷娃娃,在床上静候生命最后的时光。
    生面孔,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陈少爷微微抬眼,脸色苍白,病态显露无疑。
    对,我是新来的,您可以叫我阿荫。
    余鹤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端起药碗,用汤匙搅了搅那碗光是闻着就反胃的红棕色药汤:少爷,先吃药吧。
    陈少爷望着那碗药汤,眉头紧蹙,微微别过头:我不想喝,太苦了。
    苦口良药嘛,不吃药病怎么会好。说着,余鹤舀起一勺药汤送到陈少爷嘴边。
    我不喝。陈少爷开始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一副誓死不从的架势。
    乖,喝了它,你要是嫌苦我一会儿去厨房帮你看看有没有梅子,给你解解苦。余鹤开始还算耐心地哄道。
    不喝!你拿开!陈少爷干脆动手推开余鹤。
    余鹤被推得晃了下,手中的药碗差一点就摔在地上,滚烫的药汤溅了几滴出来,烫得他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现在终于被这臭小子磨得失掉了最后一丝耐心,把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陈少爷偏头看了余鹤一眼,看出他有些生气,刚想放低姿态讨个好,但转念一想,他不过是区区一介下人,自己凭什么要屈尊降贵和他示好。
    于是两人就互相不说话,这么僵持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余鹤摸了摸瓷碗,觉得药汤应该没那么烫了,他马上端起药碗,一把捏过陈少爷的下巴,强迫他转向自己这边,然后用老妈训儿子的架势怒道:
    我数三个数,马上喝掉。
    你一个下人,还敢对我如此无礼!
    陈少爷奋力挣扎起来,还动手推搡着余鹤,但这病恹恹的躯体,不管再怎么使劲儿在余鹤看来就像给他挠痒痒一样。
    陈少爷折腾的小脸通红,忽然间开始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刹那间,浓稠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在被子上染了斑驳猩红。
    余鹤就这么瞧着他,禁不住微微皱了眉。
    这种被家里宠到不知死活的小少爷就应该扔到贫困地区去体验体验生活,那时候就懂得自己有多幸福了。
    喝药。余鹤还是固执地举着药碗,语气也不善。
    不喝。陈少爷咳嗽着,还要抽空回怼他。
    行吧,你爱喝不喝,我还不伺候了,反正你喝不喝都是一死,就别浪费资源了,这么好的药材还不如留着给有需要的人。
    说罢,余鹤将碗放在桌上,起身要出门。
    对啊,横竖都是一死,我何不如让自己死前痛快一点呢。
    就在余鹤踱步到门口的瞬间,他听到背后传来这样沙哑的一句。
    他愣了下,缓缓回过头,就见陈少爷正倚在床头,望着窗外枯枝,眼眶微微发红。
    不行,不能让他死这么快,他死了,自己的妹妹还要跟着遭罪。
    死前痛快没用,只会让你更留恋这个世界,走得不甘心,要痛快,就痛快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那小少爷明显怔了下,他缓缓回过头,望着余鹤,脸上写满了哀愁。
    我还能,有一辈子么?他这样问道。
    这个问题,余鹤也不敢断言,毕竟这是一九三几年,医疗水平非常落后的时代,单靠那些赤脚医生,甚至都很难说是不是会给人越治病越严重。
    你现在考虑这些根本没用。说着,余鹤随手打开了窗子,想通通风透透气。
    我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陈少爷疲惫地垂下脑袋,喃喃道。
    不是的,其实命运大多数时候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余鹤也不知道这种超前理论这无知的小少爷会不会懂。
    你生病了,是因为你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也不积极配合治疗,乖乖听医生的话,哪怕病不能根治,起码,也可以让你多活几年。
    活着多没意思啊,每天就是坐在这间昏暗的房子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病痛折磨着,孤独的等死罢了。
    余鹤觉得他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和蓬勃,也没有年轻人对于未来的信心和期待。
    不过想来也是,就他这样子,每天还真就是坐在房间里等死,哪有什么期待可言。
    你现在能站起来么?余鹤忽然话锋一转。
    能,其实我走路也没大碍,但是大夫说我过多走动会伤身劳神,要我躺在房间里好好休养。
    庸医,绝对是庸医。
    好了,你这个无知的小少爷,别悲天悯人的,今晚九点,在房间里等我。余鹤轻佻笑道。
    不要叫我小少爷,我有名字,我叫玉梓,不过,等你做什么。那小少爷脾气还挺倔,听不得别人玩笑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要和别人说,还有,药一定要喝,我就不在这里看着你了,我相信你会喝的,对吧。
    凭什么听你的。玉梓少爷撅起小嘴。
    余鹤笑着耸耸肩,一溜烟跑出了房门。
    一个下人,这么凶。
    玉梓小少爷不满地抱怨道,他无力地倚在床头,喘着粗气,眼神飘忽。
    飘着飘着,就飘到了一旁的药碗。
    他愣愣看了一会儿,最终伸出纤细的手,端过那只药碗
    第6章 猩红新娘(6)
    哥,第一天工作,感觉怎么样啊。
    中午,一堆下人凑在厨房里吃着剩饭剩菜,苏荷这小丫头似乎总也不安分,饭没吃完就抱着饭碗跳到了余鹤身边。
    就那样吧。余鹤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见到玉梓少爷了么?苏荷好奇地问道。
    见到了。
    他长什么样子呀,说来听听,我还从来没见过呢。苏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央求道。
    就挺白的,很瘦。余鹤敷衍道。
    没了?
    嗯,没了。
    玉梓少爷脾气好不好,他有没有欺负你呀。小丫头继续喋喋不休地发问。
    余鹤一想,就陈玉梓那不堪一击的小体格,他能一个打十个,于是道:
    没有,他不敢。
    小丫头一听,顿时双目放光,她双手托腮,惊讶道:
    哥哥,我怎么觉得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嗯?此话怎讲。
    以前的你,又胆小又懦弱,经常被大牛哥打的哭爹喊娘,现在的你,真像个男子汉,连玉梓少爷都不放在眼里。
    话是好话,就是听着有点别扭。
    等等,那么问题来了,是因为这个世界里苏荷的哥哥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还是因为殷池雪动用了什么手段给这些人洗脑,强行安插了一个大哥给她,如果是因为苏荷本来就有个哥哥,那么她哥哥人呢?
    如果是后者,那么这样看来,殷池雪真的是个非常可怕的人,他拥有不为人知的能力,甚至是,自己的生死都有可能在他掌握之中。
    还有,不是说要刷亲密值么,这小梆菜呢,怎么之后就不见人了?
    正当余鹤沉思着,旁边突然挤过来一高大男人,正弯腰找着什么,说起来,他的屁股也不长眼,就这么直直地怼到了余鹤脸上。
    干嘛呀。余鹤赶紧跳到一边,不满地擦着脸。
    那男人赶紧站直身子,不好意思地冲余鹤道歉。
    越良哥,你来啦。
    还不等余鹤吱声,倒是一边的苏荷先轻轻喊了声。
    余鹤顺势望去,就见苏荷这丫头双手正搅着衣角,双颊飞上两坨绯红,含羞带臊地低着头,时不时悄悄抬头看一眼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有情况。
    看苏荷这个表现,余鹤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爆,他以自己专业的狗仔嗅觉打量这气氛怪异的二人,觉得,这二人一个比一个羞涩,满满的暧昧气息。
    这个被称作越良哥的男人,身材高大精健,剑眉星目,小麦色的肌肤包裹着薄薄的肌肉,放到现在估计能达到国民老公的水准,和房间里那位病秧子小少爷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这越良哥,看起来似乎对苏荷也有那么点意思,就跟演电视一样,那手还颇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讲真的,一个人再紧张也不会主动做出电视剧中那样挠头的动作,除非是刻意在掩饰。
    看他俩这浓情蜜意的,余鹤是真的酸了。
    你,你在找什么呀。苏荷小声问道。
    哦,在下,在下在找衣服扣子。说着,越良揪起自己的衣领给苏荷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余鹤在一边翻了个白眼:还在下,文盲还学人家装腔作势。
    你一会儿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吧,我帮你缝一缝,我房间里有多余的扣子。苏荷说着,咬住下唇,但眉眼中还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别麻烦荷荷了,我来帮你缝吧。余鹤插到两人中间,皮笑肉不笑地对越良说道。
    哥,你哪里会这种活儿,你还要照顾少爷,还是我来吧。苏荷打断他。
    不就是缝扣子么,不是我和你吹,我小时候还获得过缝扣小标兵的称号。余鹤继续不依不饶道。
    自己这水灵灵花儿一样的大妹子,岂能随便就叫这小子抢走。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苏荷讶异。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就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就是了。余鹤敷衍道。
    当天下午,越良收到了未来大舅子亲手缝好的衣服,大舅子果然没有吹牛,那扣子缝的,就像工厂里的机器缝的一样精致。
    越良开心地展开自己的衣服刚要穿上,却赫然发现,在衣服的后背,用几十颗扣子缝了一个滚字
    奶白色的月亮高挂天际,薄雾缥缈,被月光映照出的树影时隐时现。
    余鹤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根悄悄向玉梓的房间移动过去,时不时做贼一般东张西望一番,等他移动到玉梓少爷的房门口,透过窗玻璃,看到里面烛影摇动,窗子上映射出一孤独的身影。
    余鹤轻轻敲了敲门,在得到玉梓的允许后,他才踮着脚尖踏进去。
    你来了。玉梓少爷说完,轻轻咳了几声。
    看到床头柜上那只空空的药碗,余鹤欣慰地笑笑。
    你说让我等你,是有什么事么。玉梓歪着小脑袋,好奇问道。
    穿衣服,跟我走。余鹤催促道。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余鹤打了个马虎眼。
    可是父亲说不要我随意走动,对身体不好。
    不要太把这种话当真,人要经常锻炼身体才会健康。说着,余鹤从一旁的衣帽架上随手扯过一件白色的外套,胡乱给玉梓套好。
    兴许是许久没有走动,玉梓刚下地就腿一软生生跪在了地上。
    使不得使不得,这还没过年呢,没压岁钱给你。余鹤赶紧去扶他。
    玉梓娇气地瞪了余鹤一眼,纤瘦的手用力推开他,倔强地扶着柜子往上起。
    终于,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玉梓这才勉强站了起来,他扶着墙,斜眼看着余鹤:
    如果被父亲发现,怪罪下来,我可不会替你说好话。
    用不着,您还是管好自己吧。余鹤白了他一眼,戏谑道。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迂到门口时,还特意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余鹤才扶着玉梓悄悄出了大门。
    这可能是玉梓生病的三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外面的空气,比起自己那昏暗的小屋,原来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新,自由。
    下午的时候,余鹤都打听好了,市中心距离这边大概二十公里左右,每晚九点半会有进城送货的马车经过陈家大院。
    刚一出门,恰好就见门口停了辆马车,车夫正在一边的小树林里小解,而那辆马车后面堆满了装着麦粉的麻布袋子。
    余鹤打量着那车夫,趁他不注意,脚蹬上了马车,一个猛子扎进麦粉堆里,接着他伸出手,对着站在下面惊讶望着他的玉梓少爷伸出手,小声道:
    快上来。
    你,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玉梓少爷这个时候却打起了退堂鼓。
    眼见那车夫小解完正在系裤腰带,余鹤急了:别废话,赶紧上来,一会儿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我不敢说着,玉梓下意识后退两步,警惕地打量着余鹤。
    余鹤深吸一口气,跳下马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只手穿过玉梓的腿弯,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一个使劲儿将他打横抱起,直接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麦粉堆,接着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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