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青衣杏林(
兰霄这才缓和下了神色:如果太麻烦的话,不如直接将这一套房子空置下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郁宁一边揉眼睛一边说:那边的那扇窗的材质有问题和普通的钢化玻璃不太一样,普通的钢化玻璃不会反射得这么厉害。
阿泉,你让人把那扇玻璃换成材质一样的玻璃就好了。郁宁道。
闻人泉眨了眨眼睛: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郁宁自阳台中走到了客厅,边走边答道:应该是城市规划的问题,我记得那边他虚指了一下西方,那是站在郁宁他们这个角度看不见的方向:好像有一座高架,后面才造的吧?
对,这两年才建起来的。闻人泉道:难道是高架的问题?不会吧?!
郁宁一双眼睛被揉得通红,活似个兔子似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镰刀煞,本来应该是和大家都没有什么关系,被那扇窗给折射到了你家里,导致你家成了镰刀煞的直接受害者不过还好,是反射过来的,不是直对的。
直对的会怎么样?闻人泉忍不住问道。
你活不到今天。郁宁和盘托出:镰刀煞,听名字就知道,就像是一把镰刀要挥向你一样,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身首异处。
郁宁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番闻人泉,其实他还有一件事儿没有告诉闻人泉,那就是那扇窗是什么时候开的,为什么会一直开着这种城市中心,正常人都不会租了写字楼或者公寓就让它空置着,S市多雨,窗如果一直开着,雨丝总是要飘进窗户的,这些都在暗示着有可能闻人泉是被人故意陷害的。
只不过他觉得这事儿私下和兰霄招呼一声也就是了,没必要在明面上说太多。兰霄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刹车失灵,闻人泉被人用窗户反射一下都算是小手段了毕竟镰刀煞经过那种非高清度的镜子反射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人的。
只看闻人泉应该在这里住了不止两年多就知道了。
兰霄伸手握了握他捶在身侧的手指:阿郁,你还好吗?
我没事,剩下的就交给阿泉了,我们先回去吧。郁宁推着兰霄的轮椅调了个头往外推,闻人泉傻乎乎的追了出来要送他们,被兰霄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两人回了自己家里,郁宁把兰霄扶到了沙发上坐好,自己也不嫌热的就依偎了过去,靠在了他的腿上与他说话:对了,我之前一直没问,你那次车祸是怎么回事儿?
兰霄眼睑微微下垂,温柔的看着他:家里有些乱。
那现在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兰霄伸手在郁宁脸颊上捏了一把:不会有人来叨扰你的,阿郁放心。
我倒是不怕这个郁宁含糊不清的说道,随即恼怒得把兰霄的手给拍开了:别捏我腮帮子!
兰霄松了手,转而把手指插入了他的发间,将郁宁束发的发圈给拆了,任由那柔韧丝滑的长发在指间流动着:闻人泉的事情
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我说太多也没意思。郁宁舒服得眯了眯眼睛,话音未落,大黑突然从一侧的柜子上给他来了一个信仰之跃,郁宁一个没注意被大黑踩了个正着。十几斤的猫猫就这样压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痛苦的低叫了一声:我的妈
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大黑,大黑一脸无辜的在郁宁的肚子上盘腿坐了下来,还斯里慢条地舔起了爪子洗脸,然而去没有等到主人爱的抚摸:咪?
郁宁翻了个白眼,把舌头吐了出来:啊我死了!
兰霄在他头皮中按摩的手指一顿,随即整个人就被郁宁扯了下去。
大黑惊呼了一声,自郁宁身上跳了下去。
***
爹!我回来啦!郁宁在晚上的时候成功收到了快递来的各色种子和幼苗,连包裹都来不及拆了,就这样整箱的搬了过去。然而郁宁的时间没卡准,天色尚早,天还蒙蒙亮,是一个郁宁要早起晨练的时辰,显然是不能去叫梅先生和顾国师起床的。
郁宁打了个呵欠,按照生物钟而言他现在其实也该睡了,干脆也不忙活了,上了床先睡了一觉。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下午,顾国师得到禀报知道他回来了却还在睡,和梅先生一道带着王太医去逮他。
芙蓉摇晃着郁宁:少爷,少爷,该起来了,午时都过了。
郁宁:芙蓉你好吵,让我再睡会儿。
大人和先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您快起来!
郁宁睡得正香,才不理她,扭头就把自己的被子给夹在了腿中,一副你有能耐抽我被子试试的无赖模样。
芙蓉刚想使点手段把郁宁的被子给抽了,没想到顾国师和梅先生就进门了,两人看着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郁宁,顾国师上前就揪着他的耳朵骂道:还不滚起来。
郁宁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顾国师,又闭上了:师公你就让我睡吧,好困。
梅先生在塌边落座,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不起?顾国师斥道:你都几岁了?还赖床?
不起!我不起!我还小!我还是个宝宝!郁宁抱着被子打了个滚,一副死活不起的模样。
顾国师要不是顾虑他有伤在身,现下就叫人浇一盆冰水在他床上了,他扭头一看见梅先生好整以暇的坐在一侧看戏,问道:阿若,你这样算不算教子无方?
梅先生看着他挑了挑眉,顾国师顿觉自己口误,连忙过去哄他:是我说错话了,阿若你别与我计较这兔崽子怎么这个德行!
梅先生不咸不淡的道:阿郁,你的功课交了吗?
在床上的郁宁蹭得一下蹦起了半个身体:什么功课?师傅你别胡说,你没有给我布置功课啊!
顾国师看了看满脸惊恐的郁宁和神态淡然的梅先生,无奈的抬了抬手示意王太医上前。王太医笑呵呵的上前拉过郁宁的一只手给他诊脉,郁宁这才清醒了过来:呃爹,师傅,你们怎么在我房里?
某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我们左右等不到人来请安,便来了。顾国师道。
郁宁另一手揉了揉自己乱成一团的,这才记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啊睡过头了。
王太医这头给郁宁把完了脉,道:少爷没有什么大碍,修养为主即可,这段时间不要大动。
有劳您了。梅先生点了点头:阿喜,送太医回去。
等到太医出去了,他们屏退了左右,顾国师还是觉得不放心,干脆亲自上前坐到了郁宁的床头,拉着他的手把脉,边低声呵斥道:怎么动不动就受伤,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
郁宁刚想回话,又被骂了一句:怎么,脉搏这么快,难道我骂你你还心有不忿?
第197章
郁宁心跳得这么快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撞上的梅先生和顾国师在浴池里的尴尬场景, 不过这话不能说,说了要挨打。他倦怠的打开了个呵欠:行了, 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芙蓉屈了屈膝, 带着下人们恭敬的退了出去。
郁宁见人都走光了,本想掀了被子自床上一跃而下,却被顾国师给按住了肩膀:你忙什么忙?好好躺着。
哦。郁宁乖乖地躺在了靠枕上, 边道:师傅,你要的东西我都带过来了,扔在隔壁了,你回头派人去取就是了。
郁宁的视线落在了梅先生身上,今日梅先生穿着一件烟灰色的衫子, 这颜色若是落在别人身上,定然凸显得人物如同一只灰溜溜的老鼠一样, 可是穿在梅先生身上却越发显得他萧疏清轩, 湛然若神。顾国师今天倒是没有和梅先生穿着一色,而是穿了一件玄黑色的绣着繁复花纹的长衫,玉冠博带,沉稳得浑然不似他本人一般。
郁宁的舌尖顶着腮帮子, 想着之前找人去买的两套西装是他目测估摸的,不知道梅先生和顾国师穿着合不合身就他们两穿惯了手工高定的人物, 去穿流水线上的产品会不会有点委屈了?他还是一会儿悄悄问墨兰要了梅先生和顾国师的尺寸, 回去托兰霄找裁缝定制两身吧。
梅先生见他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轻轻搁了茶盏起身走到了郁宁床边:阿郁,你今日是怎么了?
郁宁笑眯眯的说了实话:我看我爹!我爹长得真好看!一点都不比我师傅差!
梅先生被夸得面上一怔, 浮现出一丝笑意来,顾国师搁在郁宁肩上的手重重捏了他一把,微微挑眉道:小兔崽子,当着我面调戏你爹,当我是死的?
噫郁宁斜眼看顾国师,夸张的道:我夸我爹有什么不能夸的,我还想夸我爹身材好呢!师傅我跟你讲,今天你睡书房吧,我要和我爹睡,我们父子两秉烛夜谈,抵足而眠,何其美哉?
不好!顾国师没好气的道:我看你是皮痒了,找打。
梅先生眉宇之间掠过一丝无奈:胡闹。
笑闹过后,郁宁一拍脑袋:哦对,师傅,爹,我带了东西回来。郁宁在床里头翻了翻,最后在被子下方找到了自己带来的小保险箱,他取出保险箱打了开来,一阵白雾飘了出来这是一个具有冷藏功能的保险箱,里面放着现代几种常见的疫苗。
这个是针筒,和针头组合一下,然后把里面的液体抽出来,注入到人体里。郁宁从箱子里翻出了自制的说明书,把怎么注入,注入到哪大概解释了一下:师傅你找几个死囚去试试,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如果没有的话,我到时候再带一点过来你和我爹就用上。
这是什么?梅先生在他床沿坐下,伸手碰了碰里面的玻璃瓶。
类似于瘟疫的抗体吧。郁宁想了想解释道:就如同患过天花的人不会再被传染天花一样,我们那头称之为人体产生了抗体,所以才不会再次患病,这些就是抗体,注入人体内之后人体就拥有了抗性,可以不受几种疾病的困扰。
顾国师眉目一动,拾起了一个药剂瓶:你们那里,这个东西很普遍?
我们那边对这方面管理很严格的,每个人自母亲有孕后就要去医院就是类似于太医署的地方建立档案,此后会经历很多次对胎儿的筛选考量,提前把一些先天不足的胎儿给筛选掉,这样就能保证生下来的孩子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健康的,然后从小就要开始注射疫苗。郁宁说到这里,低头就开始脱起了亵衣。
你做什么?梅先生皱眉道。
郁宁这头把左臂从衣服里伸了出来,指着左上臂的一个小疤痕说:喏,这个就是注射过疫苗留下的这个好像是卡介疫苗,主要防治的结核病吧?好像是,我也弄不太清楚。
梅先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摸了摸他左臂上的小疤痕,顾国师也跟着收手碰了碰:结核病是什么病?
肺结核吧?我也不是学医的,应该就是痨病?咳嗽会带血丝的那种,还有一些其他的病好像也算是结核病师傅你这个就别问我了,我也搞不太清楚这些,我们那头只有学业最好的人才能选择当郎中的,我这样的废物点心真弄不明白这些。郁宁把疫苗箱子关上了:这个里面大概能保持三十天的冷冻吧,最好能把它放到地窖里去,能省点电。
这玩意儿也不难弄,兰霄有门路,这个就交给师傅啦师傅你别心疼,多找几个人试试,用完了再跟我说,我再带些过来。郁宁把箱子交给了顾国师,双手合十道:希望这东西能不出什么问题,平平安安给您二位给种上疫苗。
你说的这些,都是给幼儿使用的,我和你师傅年近不惑,还能用上这些?梅先生问道。
有用的。郁宁一叠声的回答:总而言之,我们那边按照时间进程来说要比大庆要先进个几千年,我最怕的就是您二位跟我回去后一声不吭莫名其妙的就给染上了什么病,毕竟病毒也是会进化变异的,谁知到我们那头的病毒对着您二位有什么影响。
命只有一条,还是要谨慎行事的。
这话说的在理,顾国师却不动声色的说:你就这么肯定我们愿意跟你去那边?
为什么不愿意?郁宁眨了眨眼睛:去了还能再回来的呀!就当去度个假,散散心也是好的!不比去什么温泉庄子有趣?
若是我和你爹执意不去呢?
梅先生看了一眼顾国师,示意他装腔作势也要适度,颔首道:你的心意我和你师傅都知道,等到这里诸事了结,我们就随你过去看看。
爹你在最好了!顾国师一个没看住,就看见郁宁已经扑到了梅先生怀里,双手吊着梅先生的脖子一副欢天喜地得了宠的小妖精的作派,还示威似地看了他一眼。还没等到他上前把郁宁从梅先生怀里撕开,就见郁宁一个反手就又扑到了他怀里,笑嘻嘻的说:师傅别吃醋,我也抱抱你。
放肆。顾国师瞪了他一眼,却到底没推开郁宁。
至于放在隔壁院子里的土豆红薯之流的,郁宁也帮不上什么忙,该准备的攻略都已经写好了放在了箱子里,他也就不管了,顾国师自会去处理他们。三人又拉了些家常,顾国师和梅先生见他也没什么大碍,干脆也不让他躺着了,赶着他起床又跟着去书房做功课,做的郁宁满脸苦色,恨不得趁他们一个不注意就溜回现代去打游戏。
不过想到到底逃不了一辈子,郁宁也只好认命。
***
翌日,郁宁起了个大早,晨练结束跑到顾国师和梅先生的院子里去用早饭,唏哩呼噜的喝了三碗碧梗米熬的粥,顾国师用筷子头敲了敲他的手背: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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