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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每天和死对头秀恩爱(穿越)——点点轻

    竟然出现在了她的校霸儿子的脸上。
    姚珊是那种很开明的家长。只要自家孩子不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一切随他自由发展。
    但她也知道,既然人称校霸,就算不欺负人,那怎么也得是酷炫狂霸拽的类型。
    反正是不该和温柔沾边的。
    姚珊正疑惑着,想到某件事,她忽然就了悟了。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刚刚跟你那位同学一起放学回家的?
    嗯。江行野边换鞋进屋边答,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掉进了姚女士的陷阱。
    他爸接替了阿姨的活,正在厨房做饭忙得热火朝天。
    姚女士就靠在玄关的墙角笑眯眯地看着他。
    一脸洞察了一切的表情。
    江行野一向坦荡,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家离学校远,刚丢了自行车,就送他回家了。
    像每一个热爱肥皂剧的中年妇女一样。
    姚珊女士虽然一年大半时间都待在大洋彼岸,但也没少为国家文化事业做贡献,并且心态十分年轻,很会分析年轻人的情感动态。
    比如此刻,TA这个词,就非常的暧昧。
    充满了故事。
    上次的事解决了?她问。
    江行野自然知道她指的是月考那天的事,嗯了一声。
    那你那位同学知道吗?
    江行野摇了摇头。
    他当时打电话给姚珊,并没有提起过林望,他也不想让林望再牵扯到这件事中。
    但姚珊那边在找人处理的时候,肯定仔细查过事情的经过,他现在再隐瞒也没有必要。
    你是不是傻啊,江行野,你妈妈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姚女士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为人家做了事,就要让人家知道!默默奉献这套在电视剧里都是男二才会干的。男二你懂伐?就是最后只能看着男主抱得美人归,事业和爱情都被人家抢走了
    不会。江行野打断她,十分笃定地道,不会被别人抢走。
    姚珊哑然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问:这么喜欢啊?
    江行野唇角勾了勾,坦言:很喜欢。
    姚珊点了点头:你们下次家长会什么时候?
    江行野看她一眼,没回答。
    这次我跟你爸回来,会在南城待上一阵子。姚珊自顾自地做了决定,下次家长会我去给你开,你倒是其次,主要是提前跟我未来儿媳妇搞好关系。
    江行野矢口拒绝:你别去。
    姚珊一脸受伤的表情:为什么?
    江行野想了一下,到时候姚女士没控制住,在林望面前脱口而出一声儿媳妇的场景。
    因为你去的话,可能儿媳妇就没了。
    姚女士:?
    一中每学期一般都只有一次家长会。
    时间在期中考试后的一周。
    这学期的期中考试安排在清明节之后。
    月考的余威犹存,两场大考之间隔了没有十天,整个学校里处处充斥着一股勤奋好学的迷之正能量。
    由于校长在主席台讲话的一番发言,促使各个班主任更加关注班级里成绩相近的学生之间的关系。
    老乔本来也打算顺应潮流给班级重新换一次座位,但是18班整体成绩比较平均,除了林望这样一骑绝尘的,其他人想分个明确的一二三四也很困难,最终还是放弃了。
    严子禹眼泪汪汪,一阵后怕:差点以为今后我就和小林要分开了,我月考和骆狗名次差不多,如果让我和骆狗坐同桌,那我不如去死。
    话被骆闻阳听见了,两个人一通扭打。
    骆闻阳冷笑:等高三我们班和19班合并了,江哥过来,我看你跟谁坐同桌。你以为到时候望哥还会理你吗?
    林望:
    他在不知不觉中,就又被安排好了重色轻友的负心渣男剧本。
    高三重新分班也是一中的一项传统。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会将两个实验班合并起来,挑出年级前五十组成新的冲刺班。
    只不过对大家来说,尽管高三说起来也只有两个月就要来了,但还是自欺欺人地以为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目前为止还是决定了在家长会上会不会挨骂的期中考更重要。
    周五的大课间后,林望被老乔叫去了办公室一趟。
    老乔除了是18班的班主任之外,还是学校物理教研组的组长。
    身兼双职,也就有两个办公室。
    林望去的是他作为教研组长的那个办公室。
    推开门,室内宽敞明亮,已经乌泱泱站了十几号人。
    都是熟面孔,也都是年级里物理成绩排得上名次的人。
    江行野站在队伍末,等林望过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好并排在一起。
    还没来得及说句话,老乔就先开口了:
    今天把大家叫过来,是准备四月底五月初去隔壁桐城物理竞赛夏令营的事儿。
    高一的时候,你们里面应该有同学已经去参加过一次了,但今年的比赛有十几所全国双一流学校的招生办参与进来,规模比以往更大,所以学校把大家挑选出来,希望大家能好好把握住机会,给自己赢个降分录取的名额回来。
    老乔:夏令营应该组织两周左右的时间,到时候大家食宿都会在桐城,学校会统一给大家安排酒店,今天回去可以周末两天和家长商量一下,有什么疑问周一来问我,或者你们的班主任。
    桐城是临省的省会,和南城都属于一线城市,但各有所长。
    南城商业气息更重一些,桐城则是旅游胜地,名胜古迹景点很多。
    所以大家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就不禁发出了一阵骚动。
    哇,这不就是公费旅游?学校也太好了吧,我还没去桐城玩过。
    你们听说了吗,好像TOP2那两所学校的招生办这次也会去桐城夏令营选人诶,最高降分是60吧,那不就等于闭着眼考大学了,竞赛题肯定很难。
    考不考试的不重要,主要就是想去看看江南的漂亮小姐姐们。
    你太猥琐了,离我远点。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嫌弃老子?
    老乔也没阻止大家议论,端着招牌的搪瓷茶杯,小口小口地啜着菊花枸杞茶。
    在一片乱七八糟的讨论声中,林望听见江行野叫了自己一声:望哥。
    嗯?林望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那两个人的互怼上,顺口就道,你也想去桐城看漂亮小姐姐?
    江行野顿了一顿,望着他的眼睛:到时候去桐城,要不要跟我住一间?
    第26 一家人
    林望觉得江行野,真的是个思路非常清奇的人。
    别人听到要去桐城,都想着中间趁休息时间出去到哪儿玩,江行野的第一反应是住哪儿、跟谁住。
    社会大哥可能就是这样,在出门之前要把衣食起居安排妥当吧。
    高一的时候,林望已经去过一次桐城的竞赛夏令营了。
    当时江行野也在,不过两个人那会儿走在路上都要跟对方保持八米远的距离,根本不可能住一个房间里。
    鉴于大多数人都不是互相认识的,所以由带队的老师直接抽签决定住宿分配。
    江行野第一个抽了签,那会儿有和林望相熟的同学特地帮他打听了江行野的签号是多少,让他避开点。
    最后两个人成功错开。
    不过大约是因为那个同学的举动有些太过明显,被江行野察觉到了,夏令营的那十几天里,林望能清楚地感觉到江行野的心情很差。
    将心比心,无论谁被别人这么毫不掩饰地表示嫌疑与厌恶,都不会有好脸色。
    哪怕那时林望的确不喜欢他,也为自己这么伤人的行为感到了几分愧疚。
    他是那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就没法坦然处之,必须弥补回来的性格。
    所以后来在回程的路上,林望特地找了机会请所有同学喝了奶茶。
    那家奶茶是一个网红牌子,会在奶盖上随机写字,而送给江行野的那一杯,林望专门让人在上面写了一句对不起。
    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再想起那次夏令营,林望心里还是有点儿别扭。
    江行野还在直勾勾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林望嘴唇翕动两下,最后还是害怕今年再重蹈覆辙伤害了校霸一颗脆弱的少女心,艰难地对他点了点头。
    反正同床共枕任务都做过了,不过就是同住一间房间,大家都是男生,也没有谁会占谁的便宜。
    而且跟谁住都一样,跟江行野一间还能深夜讨论一下题目,总比随机分配给陌生人好,还要彼此磨合的时间。
    怎么想江行野都是现在的最优解。
    老乔给他们每个人都倒了杯水放在面前的长桌上,林望仰头喝了两口,在内心强硬地说服了自己。
    江行野见状弯了弯眼睛,低声道:望哥,我的技术还可以。
    林望一口水差点呛出来,什、什么技术???
    陪吃、陪玩、陪考,江行野停了两秒,颊边小梨涡陷了下去,还有陪|睡的技术,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林望:
    你、好、骚、啊。
    林望一秒把脸上表情收敛得干干净净,冷漠地否认三连:不懂,不知道,不需要。
    南城一中的教学进度很快,一向走在全市所有高中的最前面。
    普通班在高二下学期进程过半的时候把所有课程全部结束,两个实验班则更快一点,到学期中已经一轮复习完毕了。
    所以这次期中考的难度和范围都是参照着高考来的。
    理综三科也头一次合在了一张卷子上,只不过考试时间从两个半小时放宽到了三个小时。
    即便这样,整个年级的高二学生还是哀鸿遍野。
    天台上每天都有人要排队闹自杀,然后再被教导主任带领学生会的人给灰溜溜地赶下去。
    考前学校清明放了三天假,让大家扫墓之余安心在家复习功课。
    林望在家待了两天,第三天清明的时候,和舅舅一家去郊区的公募给父母扫墓。
    林爸爸和林妈妈合葬在一个墓中,墓碑是舅舅帮忙以林望的名义立的,上面印刻的黑白照片是他们年轻时候的结婚照。
    再刻骨难忘的悲伤,在时间的冲刷下,也会让人渐渐可以平静地谈起。
    林望把一捧白色雏菊放在碑前,慢慢地跪了下去。
    按以往的习惯,先从这段时间的学习成绩开始讲起,再然后就是最近的生活。
    他不太喜欢跟人抱怨,尤其在父母面前,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虽然这个世界并不是现实世界,但日升月降、斗转星移,都保持着一致。
    有的时候不是任务提醒,他都快分不太清自己究竟在哪里。
    三年前经历变故之后,他就变得愈发随遇而安。
    刚来到这个时间的那段过渡期后,现在好像在什么地方都一样。
    我现在过得还挺开心,交了新朋友,老师和同学都很好,舅舅一家也好好的。你们不用太担心我们,以前工作那么忙,现在有时间多休息了。
    不知道妈妈在那边有没有人陪你玩牌,找爸爸一起的话,估计你又要头疼了,爸爸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偏偏每次玩牌就玩得一塌糊涂。
    虽然不想你们太担心我,但是有空的话,还是希望你们能来梦里见我一面。
    我很想你们。
    从公募回去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舅妈前一天准备了好多菜,林望盛情难却,留在舅舅家吃了顿午饭才回家。
    这么特殊的日子,林望没想到会在家楼下看见江行野。
    雨都在前面几天下完了,清明当天天气难得很好,天空是清湛的蔚蓝色,顶在钢筋水泥森林的上空,像撑开了一把巨大的伞。
    让人有了一种被保护着的错觉。
    江行野穿了一件天空色的T恤,阳光把原本偏浅麦色的皮肤照得很白,眉眼都镀上了一层灿烂的光,英俊得动魄惊心。
    林望一开始没看清脸,只以为是什么身形相似的人,离近了才发现确实是江行野本人。
    他迟疑地走过去,脚步迈得越来越慢,江行野?
    江行野听见他声音的一刹那,眼睛里已经有一层浅浅的笑意漾开,抬眸看向林望。
    林望没有察觉到这点微小的变化:你怎么过来了?来找我?
    嗯。江行野道,遇到了不会的题,想来问问望哥。
    本来想给你发消息的,但是看你一直没回,就来找你了。按了你家的门铃,没有人回,我猜你出门了,就在这儿等着。
    林望今天去扫墓没有带手机。
    他哦了一声,朝江行野身后看了看。
    见他手上没拎任何东西也没有背书包,林望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题呢?
    江行野慢吞吞地摊开两只手掌,伸到他面前。
    林望:?
    写手心上了?
    下一秒,他低头,就看见江行野的手上也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
    林望:?
    江行野逗够了人,终于实话实说:没带。
    林望连个问号都打不出来了。
    他面前这位热爱学习的社会哥,千里迢迢跑来找他问问题,在这儿等了他不知道多长时间。
    然后仔细一问题目呢,人家说没带。
    林望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这个无比机智的行为了。
    不过按江行野的记性,就地把题目复刻一遍也不是难事。
    林望准备把人带回家进行现场教学。
    如果我一直没回来,那你怎么办?他问。
    江行野说:学一回王宝钏。
    林望:啊?
    江行野笑了笑,嗓音又低又哑,慢悠悠地说:苦守寒窑十八年,等望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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