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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你百岁无忧(快穿)——静舟小妖(2)

    没什么意思,你去不去?季浩睁眼说瞎话,反正先把人忽悠去吃了晚饭再说。
    我要是不去呢?我已经吃饱了。
    那你自己和余教说。
    少年明显犹豫了,垂眸想了想,抬手将剩下一点的面包仔细卷好,放进裤子口袋里,然后拿起牛奶,大步流星地,撞着季浩的心口就走了出去。
    季浩被撞的往后踉跄一步,撞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哐当的巨响。
    已经走出去的人吓得回头偷偷看他,闪动的眸子里有着藏不住的惊慌,犹豫了一下,继而步伐更快,像是随时准备起飞。
    季浩被他这模样逗笑。
    他并不意外,自己和阮明池在小世界的立场冲突,毕竟在外面,自己可差点把阮上仙打的魂飞魄散。因而这小世界作为阮上仙的心灵投影,他们的关系必然很紧张,就算直接拔刀相向都有可能。
    就少年这又凶又怂的模样,季浩当真一点气都生不出来。
    他跟在少年身后离开了功能楼,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十米,并不交谈。走过宿舍楼,直到来到了那懒长的回形坡上,走在前面的少年突然回头瞪他。
    余教真喊我了?
    嗯。
    你跟着我干吗?
    余教让我陪你吃饭。
    少年人的脸瞬间变得迷茫,浓丽的眉毛微微蹙紧,定定地看了季浩好一会儿,转身又走了。
    季浩并不多话,只是保持着和他的距离,一起进了餐厅。
    这一会儿的功夫,餐厅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大盆里剩下的的饭菜连底都遮不住,阮明池过去的时候,正在吃饭的阿姨让他自己动手,阮明池为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的饭菜,挑了个角落坐下,闷头吃饭。
    季浩见他在吃,没再冒然靠近,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才一回到宿舍,就看见张进带着两个人在宿舍里打牌,张进把阮明池的椅子搬过来踩脚,看着座椅上的白色脚印,季浩眼眸微闪,继而说道:进哥,怎么过来了?
    张进十七岁,在省队算是年纪大的,因而已经完全长开的他高大强壮,再加上长期锻炼,外表很唬人。小点儿的队员都不敢和他对着干,勉强也算是言听计从,养出了他肆无忌惮的脾气。
    当然,他年纪大,发育的最好,论游泳成绩自然也是最快的,所以在今天以前,这一哥的身份可没人敢反对,勉强也算是名正言顺吧。
    张进手里拿着牌,啪地抽在桌面上,说:你这屋不是少个人吗?过来清净。
    季浩来到张进身后,单手撑在椅背上,弯腰:我们晚上还要做作业呢。
    急什么,这才几点,玩完再说。
    不行,做不完。
    张进打牌的动作顿住,转头看他:怎么突然爱学习了?
    学习让我们有内涵,学习让我们有涵养,学习让我们有气质,学习让我们学会思考,学习让我们明辨是非。
    众人看过去,目瞪口呆。
    季浩咧嘴一笑,抬手按住了张进的手说:读书还让我们知道,作弊是错误的。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从季浩的脸上移开,看向了张进手里捏着的牌有张牌很明显被掉了个个儿,一旦被带着打下来,就埋在了牌堆里,没人能发现。
    恍然大悟。
    老进,你作弊啊?
    我去,我说你打牌怎么总赢呢?
    该不会每次都作弊吧?
    我特么欠了三顿饭。不管抹了抹了啊!
    说话的是张进带来的队友,你一言我一语,顺着杆儿爬,开口就要抹去之前打牌输掉的赌注。
    张进的脸先是涨红,继而冷了下来,目光凶狠地看了季浩一眼,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砸,我拿反了而已,你嘴怎么这么快呢?打这牌又不是赌钱,我至于作弊吗?现在好了,你和他们解释!
    季浩笑:进哥你让我解释什么啊?你之前打牌我又没见过,只是刚刚那样,突然想起前几天看的短视频,就当我多嘴好了吧?对不起啊。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反而坐实了张进打牌作弊这件事。
    张进的脸色难看极了,缓缓站了起来。
    他比季浩高了大半个头,又高又壮,游泳运动员特有的宽肩膀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力量,低头瞪着季浩的时候遮了头顶上的灯光,气势简直遮天蔽日。
    明显瘦小一圈的季浩却面色从容,浅笑着说:进哥,你要走了?行吧,我真要写作业了,回头再过来玩儿。
    季浩,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没病吧?张进瞪着季浩,凶的眉毛都快立起来。
    季浩却像是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怒气一样,说:是啊,这两天喉咙有点儿不太舒服,估计有点儿感冒。你离我远点,过两天不就是名额赛了吗?别传染了你,到时候发挥不好还赖我。
    张进额头的血管突突地跳着,满心的戾气却又找不到发泄的方向,看着眼前笑语嫣然的少年,他只能掀着嘴唇亮出了尖牙,最后威胁意味儿十足地指了指季浩,拂袖离开。
    寝室门被张进一脚踹上,撞在墙壁又反弹回来。
    嘭!
    咔嚓!
    落了锁。
    屋里剩下的人,脸色都很茫然。
    季浩肩膀被巴拉了一下,和张进同屋的师兄说:你这是故意招他呢?好好的,怎么就闹起来了?
    另外一个师兄也点头:其实他打牌那个牌品我们知道,陪他玩玩而已,你戳穿就不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最好面子了。
    最后殷学林恍然大悟说:啊卧槽,我刚刚输的都心绞痛了,你们老实交代,是不是过来故意坑我呢?
    没没没!
    哪里哪里!
    好兄弟,有难同当嘛。
    殷学林,呸!谁要和你们有难同当,滚滚滚!
    三人斗了会儿嘴,突然又都沉默了下来,殷学林担忧地看向季浩,说:就算你心疼兄弟我,也别当面戳穿张进啊,回头他再针对了你。
    这会儿的功夫,季浩已经将阮明池的座椅擦干净,正摆回原处。听见殷学林的话,季浩转头笑道:兄弟,我十五岁了。
    怎么的?你要大闹天宫了呗?殷学林翻白眼,其他两个师兄也在笑。
    季浩说:我升青年组了。
    殷学林愣了愣,继而想到了什么,两个师兄嘴角的笑容也收了。
    季浩看着三人,最后说道:我今天能忍他,但在赛场上不能忍,万一我赢了他,他不还得针对我。难不成就为了跟他当朋友,我故意游不好?这对得起我这十年付出吗?况且他拿我当朋友了吗?他根本就是把我当言听计从的小弟,你说是吧?
    殷学林不说话了。
    他和季浩同年,环境完全一样,特别能够感同身受。
    另外两个师兄其实也挺感同身受的,但大约是隐忍惯了,沉默了几秒后,一人说道:你别逗了,你才十五岁,都还没长起来呢,你拿什么和张进比,张进可是差点进国家队的。不说他,你游的过我们吗?你是青年组,但你是B组,我们在A组,根本不存在敌对关系。季浩,你这状态有点儿偏激啊。
    收一收。另外一人抬手,拍了拍季浩的肩膀。
    季浩笑:前年世青赛,男子100米蝶泳的冠军也才十五岁。
    两个师兄一下笑了,想说,华国人种和外国人种不一样,人家拿冠军那个十五岁就一米九了,你现在才多高?一米七五?都想什么呢?咱们实际一点儿行不行啊?
    但没等话说出口,门锁被转动,随着门扉打开的同时,露出了阮明池那张稚嫩的小脸儿。
    他站在门口,警惕地看着屋里紧张地气氛,嘴角抿了抿,像是踩雷一样地走了进来。
    上床。
    放下蚊帐。
    躺倒。
    一气呵成。
    师兄们还是把季浩当兄弟的,但像阮明池这种孤僻没礼貌的家伙,却不在他们的礼貌范围内,张口说道:我懂了,你不就是惦记着青训的名额吗?你要是真能游出成绩,名额肯定有你的。
    另外一个师兄眼睛一亮:对了,我记得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好像是七夕,满大街都是捧着玫瑰花的女孩儿,所以是八月份吧?所以还没到十五岁吧?你可以留在少年组啊,以你现在的成绩,名额肯定是你的。
    躺在床上的少年动了一下,扭头看了过来。
    季浩隔着厚厚的蚊帐,和少年的视线对上。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写文有点扣细节,说是快穿,但十章以内写一个小世界臣妾是做不到。我们争取三十章,十万字一个小世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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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上仙是个可怜蛋03
    第二天早上被口哨吹醒,出早操的时候,季浩翻了个身,以为自己正在家里大床鼾睡,楼下的大爷大妈正用高音喇叭载歌载舞迎接新的一天。
    浩儿?起床了!殷学林摇着他的床。
    季浩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对了,自己不再是前世那个每天埋首案前,写写算算停不下来的研究员,也不是突然醒来莫名其妙的天魔身份,而是在这个幻境小世界里,努力修补和阮上仙关系的季浩。
    我们可怜的阮小仙起床了吗?
    季浩撩开蚊帐,仰头往上看。
    隔壁床上人去楼空,但被巾叠得整整齐齐摆在枕头上面,洗的发白的蓝白格子的床单虽然看起很旧,却很干净,看得出来主人的节俭爱惜。
    可惜哪怕阮明池极力遮掩,其他人还在背后看出了他的穷酸。
    一个人的家庭环境如何,不需言语,只看穿着用品就能清清楚楚。
    季浩从床上下来的时候,洗漱出来的阮明池正好打开衣柜,看似挤得满满的衣柜却是冬夏装混着挂,而且一眼扫去,不是校服就是队服。在他翻找衣服的时候,季浩甚至看见了某某县小学学校字样的校服。
    低头再看他摆放在床脚的运动鞋,白色的,队里发的,已经穿的发黄,边角处的皮子都起皱裂开。
    现在的孩子其实很现实,身边的人穷点儿,问题不大,但要是嘴不够甜,不懂低头服软,再加上没有家长撑腰,尤其还总是被教练当成磨刀石来磨砺其他队员,敌意总归是无法避免。
    阮明池沉默地换上洗成灰色有了毛球的黑色运动裤,再穿上那双泛黄的鞋,一言不发地推门走了。
    季浩收回目光的时候,正好看见殷学林才收回来的斜眼,视线对上,这小子也不避讳,努了努嘴,说:成天丧着一张脸,看着就烦,一天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顿了顿,殷学林又说:浩儿啊,要不你就留在少年组吧,你要是不在了,我估计今年名额就要被他拿走了,暴躁。
    季浩摆摆手,进了厕所放水。
    殷学林探头进来,说:什么意思啊?
    季浩侧了一下身:不知道避一点。
    避什么啊?你是下面没了,还是上面出来了?都是男人,穷讲究。说完,殷学林大咧咧地进了厕所,站在季浩身边的洗漱台边上慢悠悠地刷牙洗脸。被季浩这么一打岔,这兄弟忘记了刚刚的话题,转口催促道,你快点儿,晚了老余要暴走了。
    季浩上辈子是做研究的,经常项目进来了,就没日没夜的忙,空闲下来又像是个活死人,走路完全靠飘,所谓的时间观念跟着项目紧张而紧张,所以这种每日按时起床,踩点下楼的生活,真是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走下宿舍楼,地面湿漉漉的,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在太阳没升起来之前,难得在这盛夏时节,带来一丝凉意。
    季浩伸了个懒腰,做了下扩胸运动。
    殷学林一巴掌拍在他后背心上,怎么的?还要打太极啊?走啊!
    季浩踉跄出去:
    夏天天亮的早,等到了运动场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余武穿着一件白色的篮球背心,正叉腰站在跑道上,瞪着最后到的两人,指着队伍里的一张小脸说道:你们大人家几岁?说说!住一个屋里,人能每天都第一个到,你们就偏偏最后一个!是不是教不会?教不会就滚回家去!
    余教这仇恨拉得妥妥的。
    季浩眼看着殷学林眼里烧出的怒火,斜着眼睛瞪阮明池。
    阮明池在省队的环境这么不好,固然他自己有很多问题,但余教这抛砖引玉般的教学方法,也是个大问题。阮明池敛目站在队伍里,盯着地上的一滩水看的聚精会神,面无表情的脸给人无数种的解读,落在有心人眼里,这就是倨傲得意。
    季浩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对不起教练,下次我们会准时到的,今天您老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命,回头请您吃饭。
    吃饭?我请你吃竹笋炒肉!
    季浩笑:别介,我说的吃饭,真的吃饭,不打人的那种,火锅?烧烤?冷淡杯?好,要不就此竹笋炒肉,学校门口的中餐厅怎么样?
    就你小子油嘴滑舌。
    余教,您都要收拾我了,还不准我自救一下啊?您看,本来没迟到的,被您这么一拦,迟到了。
    余武的脸还绷着,但眼底的火气眼见着散了去,吼了一句,别耽搁时间,滚回队伍里去!
    季浩和殷学林回到队伍里,手臂被撞了一下,殷学林对他挤眉弄眼。季浩歪头看他,实际上却在看阮明池,依旧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和表情,愣愣地看着那一滩水。
    朽木不可雕啊。
    余武不是不喜欢训练成绩好的孩子,但那孩子若是成绩好,说话还讨人喜欢,自然是掏心窝子的照顾。阮明池这也太淡漠冷傲了,也不知道这世界的投影继承了阮上仙几成的功力,就这冰山一角都让人觉得难啃。
    早操不到一个小时,跑一跑,跳一跳,再拉拉筋,一转眼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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