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不想[穿书]——冬日下的暖猫(9)
见是新的,他就抽了套穿,衣服大了很多,穿着空空荡荡的,不贴身。
睡意来临,风长安已经躺在床上正打算睡觉,其目光却不经意瞥过空荡荡的书架上,神使鬼差,他爬起,走到书架前。
也不知上面摆的都是些什么书,竟收的一干二净。
观云诩的行为,想来那些书也见不得光,要不然,那里会收走。
这般想着,风长安突发奇想,在房间里乱翻。
收拾的如此匆忙,指不定会遗漏。不出所料,他在枕头下翻出一本巴掌厚的书,书面印着规规矩矩的两个字:奇谈。
打开书,尽是些灵异鬼怪的事。
什么人死了还有魂魄,什么书生得高人相助往返冥界,最终带回了亲人的魂魄,什么狐狸化作人勾引修士,最后遭雷劈死,去往冥界
清韵宗是没有凡人的,想来这房间的主人也是个修士,修士还看这些凡间话本,也是个奇葩。
这本书写得十分有意思,风长安躺着床上,即使困得眼皮子直闭,还是翻了一半。
他入睡不久,拴紧的房门门栓断裂,木门被人再次悄无声息的推开。
黑影轻轻踏入房间,长明灯温暖的火光落他一身。
青年身着白色便服,衣领处绣着青龙暗纹,因他刚好站在门外,光线被门挡了,无法照亮他样貌。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扫了房间一圈,目光便落到风长安手中那本书上 ,久久凝视。
第23章 通灵入梦
书籍扉页闪过一丝红光,青年抬起手,那本书赫然消失在少年胸口,出现在他手中。
书角在他指尖转了两圈,斜躺空中,摊开一页纸,上面写着:冥界。
冥界两字风神疏朗,体格峻整,血色笔锋由浓转淡,最后收笔时,似乎是没有墨了,因而显得有些模糊。
通灵入梦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擦着那两个字,冥界二字越来越红。
长明灯火光橙红,落在这两个字上,那两个字竟红的让人头皮发麻,像是用血写就的,字迹清晰的拖曳着血淋淋的勾关节。
黑色气体沿着青年指尖缠绕在字上,长明灯忽然火光大作,照亮整个房间。
光芒落在青年脸上,显现出诡异而阴森的色彩。
青年的目光慢慢从书页上移开,落在少年身上,凌厉的柳叶眼染着几分森冷。
滋啦一一灯芯发出轻微的炸裂声。
原本站在门口的青年已出现在少年床边,写着冥界二字的书页被他撕下,贴在少年额头。
危险已席卷全身,少年对此却毫无反应,呼吸轻微绵长,分明是睡沉了。
青年弯下腰,双手撑在床边,将额头贴在少年额头上,绯色唇瓣在少年耳边轻轻张合。
现在跟着我说一一临。
少年遮掩在纸张下的唇,轻轻张开:临。
很好。青年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蛊惑,下一个字一一兵。
少年毫无意识的跟着轻念:兵。
下一个字一一斗。
斗。
青年道:下一个字一一者。
者。少年念到这个字时,眉头一皱,有些不舒服。
开一一开一一开。青年连道三个开。
少年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愿开口了。
青年耐心的等待,隔了好半天,他才开口:开一一开一一开。
黑色气体从青年指尖蔓延到他背后,像是什么鬼魅一般,化成个人形。
青年眸子幽黑,皮壤下诡异的阴森感再也无法压制,铺天盖地的席卷整个房间。
长年累月浸满灵气的长明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火光瑟缩两下。
呼哧一一一声,长明灯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轻响着青年引导的声音:临、兵、斗、者,开一一开一一开。
声音停顿,接着就是少年稚嫩的声音:临、兵、斗、者,开一一开一一开。
临、兵、斗、者,开一一开一一开。
青年的声音是那种轻烟嗓,刻意压低音量的语气,温柔的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摄人心魂。
少年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声音有些发颤:临、兵、斗、者,开一一开一一开。
黑暗中,青年全身脱力,半跪在地,但他的额头依然抵着少年的额头。
吾行一令,吾入其梦,解其所惑,吾为天目,观其梦境,点拨心境。
冥界二字光芒大作,从青年身上吸入一道红光,吸入红光的瞬间,顿失血色,变得惨白惨白。
耳畔有风过境,擦着青年鬓角墨发吹过,青年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一片红艳艳的映山红。
映山红一片连着一片,从这个山头开到那个山头,接天连地,无穷无尽。
沿着映山红中的石阶往上爬,他看到一把断剑漂浮在一方水池上,水池熠熠发光,水系灵力顺着冰冷的剑尖攀到剑柄。
断剑通体泛光,冰蓝刺目,剑身虽断成两半,也能知道大概长度,算上剑柄,大约二尺六寸。
剑有脊,刃如霜,剑首银白,上有金乌图腾。
整把剑干干净净,观其外形,修长尖锐,除了一枚天青色剑蕙,再无其他装饰。
这是青冥?!
青年瞳孔猛缩,不由自主的靠近水池。
就在他即将靠近时,冰冷的剑光从他侧脸杀来,青年猝不及防,脚尖一点,滑退两步。
来者何人?青冥汇聚起一道白光,白光散开,赫然出现个清逸出尘的白袍人。
白袍人披着莹白披风,披风宽大,遮住他大半张脸,只漏出下巴,他一出现,整个山头的映山红都迅速红艳起来,本还含包怒放的映山红开满山野。
青年稳住脚步,微怔片刻,死死盯着白袍人。
你是师尊
话音未落,白袍人左手凝聚去一柄与青冥相同的利剑,身形快如疾风,一剑刺来。
云诩侧身躲开,伸手夹住剑刃。夹住剑刃的那一刻,白袍人动作诡异一顿,手腕翻转,连带这手中利剑也狠戾一翻。
这剑像极了青冥,就连威力也不相上下,若是强硬卡住,定是会被削掉手指。
云诩当即放开剑刃,一个空翻,折断一枝映山红,就势挡来。
雕虫小技。
白袍人冷笑一声,浑身威压骤增,利剑在他手中,就犹如一体化了,灵活如蛇,快速斩断映山红。
映山红枝条刚断成几截,利剑又冲心窝刺来,云诩横起一脚踢开利剑。
力度太大,将利剑生生踢偏了个角度,白袍人手指也随着颤抖了下,不过瞬息,他白袍人手腕一抖,横扫而来。
利剑带着千钧之力,周围的映山红像被什么锋利的刀子割成碎片,沸沸扬扬的漂浮在空中。
云诩目光一凌 ,察觉到不对劲。
这些碎片中没有剑意。
没有剑意,也就意味着,面前的人根本未曾凝成过剑意。
剑意是衡量一个剑修是否有优秀的标准。
如果说剑意是剑修的核心意境,剑光就是剑术的延伸,只是技巧招式罢了,没有剑意支撑,看似再厉害的剑光不过片刻就会消散。
作为清韵宗第一人,空怀长老早就领悟剑意了,一手青冥,通天彻地,断水毁山。
剑尖已杀到鼻尖,云诩手中红光闪现,长鞭横空出世,缠住利剑,狠狠抛飞!
利剑被抛飞,插/入泥土。
白袍人就势退后一步,利剑在地上颤抖两下,化作一道光芒,回到他手中。
你不是师尊,你是谁?云诩冷声道。
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利剑顺着袖袍挽出个剑花,只听轰隆!一声,水池迸发出几米高的水柱撞在利剑上。
撞在利剑的瞬间,水柱化作五条水龙,经白袍人剑起,冲上云霄,刁钻古怪的避开长鞭的抽打,凌空扑下!
你只需要知道,你该去死了。
我该去死?云诩低头轻笑两声,笑容扭曲,你算什么东西,也配!
长鞭收回,凝聚起熊熊烈火,狠甩出去!
空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去水分,干燥无比,带着火光的长鞭噼里啪啦作响,和利剑撞击在一起。
轰!
水火不容,轰然爆/炸!
巨大的余威从爆/炸点漾开,冲得两人皆退后几步。
强劲的余威掀得方圆几里的映山红尽数从枝头震落,震成红色碎末。
白袍人衣袍猎猎,莹白披风被强风掀开,露出一张俊逸出尘的脸。
此人生得丰神俊朗,面如玉冠,通身一派清风道骨,端的是仙姿绰约,不似凡人。
只见他及腰墨发用玉冠干净利落的尽数束起,莹白的披风遮住他瘦弱身形,系与白皙脖间。
可能是面前的人惹恼了他,他狠狠蹙着眉,冷冽凤眸中皆是冷漠,浸满杀意。
师师师尊?!
看清人,云诩狠戾散尽,有些懵,他已经许久没看到这样的师尊,犯了大错似的,慌慌张张藏起长鞭。
师尊,弟子不知是你,弟子以为你是他人假冒的
对方没有搭话,利剑微转,快如闪电,只眨眼间,利剑已架在他脖子上。
他凉薄的开口:凯觎青冥者,死。
剑刃割破皮肤,云诩如梦初醒,一掌拍在白袍人身上,同时长鞭出击,烈火席卷半边天,冲飞威力巨大的利剑。
白袍人被拍得倒退两步,冷眼注视着横飞出去的利剑:你可真该死。
你到底是谁。云诩危险的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一遍,为什么会出现在风长安的梦境中?
此时万里之外,山巅之上盘膝而坐的白袍人忽然睁开眼睛,冷冽的凤眸遥遥看向灵力波动之处。
隔着重山峻岭,他看见两个白影将温养青冥的天池斗了个天翻地覆。
其中一道白影是他在二十年前留在青冥剑上的剑意。
他留这道剑意的初心一是为了防止以后出现意外时,保护自己,二是守护青冥剑,因此可以凝形。
虽可以凝形,可毕竟不是他真身,一道剑意罢了,实力不过才他当年的二分之一。
若是他那时知道自己会死在妖君戚天手下,一定留四五道,全放青冥剑里。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至于另一道白影,是云诩。
云诩?
他这么会在自己梦境里?
风长安可不认为自己会做梦梦到他跟剑意打架,看这情形
风长安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放在席膝盖上轻敲,冷冽的凤眸微垂,他忽然想起睡前看得那本乱七八糟的书。
难道是那个时候被算计了?
风长安细想遇到云诩之后的一切,虽不至于出手脚,却也露出些小破绽。
莫非被他疑心自己就是曾经的师尊,特意来试探他的?毕竟梦境骗不了人。
风长安眼中浮现阴霾,不过片刻,又弯起嘴角,笑容温软,一缕春风似的,融去他满身冷漠,连带着迎风绽放的映山红也格外红艳,衬得这人仙姿绰约。
云诩啊云诩 ,你先前在偏殿还没被青冥伤够是吗?这可是我的梦境。
风长安站起身,抬手凝出锋利的长剑,剑身莹白,倒映出他嘴角阴冷的笑。
第24章 拉下神坛
天空被清晰的划分成两半,一半水,一半火,水火碰撞,齐退百步。
白袍人退至水池之上,盘踞山顶。
云诩退至断崖,手持长鞭摇光,凌空而立,周身烈焰刺目。
分离瞬息,再次碰撞,铺天盖地的水汽笼罩整个山头,只能见星星点点光芒闪现。
十里开外,风长安注视着这一幕,自他身边开始,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却从花蕊溢出水。
水滴有毒,滑过花梗叶间,竟把映山红生生腐蚀了。
映山红被腐蚀成红色汁液流淌于地,稠黏液体裹住泥土,寸寸僵硬,剥夺一切生机。
山顶。
哐!利剑与长鞭再次撞击。
肉眼可见,水雾上浮现纵横交错的网格,网格之上星罗棋布,火色棋子气势逼人,水色棋子节节败退。
棋局上,云诩明显占上风,他手中摇光紧紧缠着利剑,只稍一扯,利剑就从那人手中横飞出去。
说,你是谁?!
白袍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只手已掐住他脖子,越掐越紧,大有拧断头颅的前兆。
云诩单手举起他,阴恻恻的笑: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把你收了,投入炼丹炉,用九幽烈火焚烧,看你说还是不说。
九幽烈火,上可焚神器,下可烧恶鬼,无所不焚,触之不灭。
神火排名榜第十,出自酆都。
其火虽属神火,其火灵却天生反骨,凶名赫赫,常常反噬主人。
这等神火,那怕威力再大,人人也避之不及,唯恐被其摄去心智,成为行尸走肉。
若换作旁人听到自己会被九幽烈火焚烧,早就告地求饶,可白袍人似乎根本感觉不到什么,从始至终,傀儡一般执行着任务。
两两对持,云诩耐心全无,就在他真的打算拧断白袍人头颅时,白袍人额心爆发道白光。
下一刻,整个人凭空消失。
跑了?
云诩脸色猛沉,闭目搜寻,神识所探之地,半点踪迹也寻不到。
就仿佛一条不起眼的鱼,游入大海,叫人再难捕捉。
腐朽之气已经从远方蔓延到他脚边,红艳艳的汁液从腐烂枝叶滴落,滴落在绸缎鞋面。
水滴声在耳边无限放大,还夹杂着刺破耳膜的空气撕裂声。
云诩陡然睁眼,侧肩避开从虚空袭来的利剑。
利剑闪着冰蓝光芒,在空中折了个弯,一分为三,三分为九,九分八十一,如此重重叠加,叠到上万柄时,如细雨般直刺下来!
万柄利剑即将刺在云诩头顶时,云诩身上升腾起熊熊烈火,手中摇光甩出。
玄黑长鞭带着火焰,仿佛一头凶恶的饿狼,咆哮着撕扯周围,利剑被撕裂的出现裂纹,再一鞭下来,直接支离破碎的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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