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陆夷(60)
洛闻歌弯腰捞起小暖炉,自前日救人让伤口再次撕裂,他忽然怕冷起来,被小暖炉烫得手心渐渐暖起来,才说道:云王想对淳王下手,骤时怕是会借陛下威严,妄想借刀杀人。
萧毓岚了解云王,含笑问:这是你给他出的主意?
这就高看我了。洛闻歌也走到软榻边,在萧毓岚对面坐下,姿势稍有不文雅,我不是他亲信,愿意出主意,也不见得他会愿意采纳。他之所以会坦然告诉我计划,无非是心里早有准备,只待有个人能帮他说出来。如此就算后来图穷匕见,他还能将罪行推到我身上。
萧毓岚看他斜躺着,眼眸半敛看自己,衣领口不自觉微敞开,浅露其内白皙锁骨,本单纯聊国事的诚然心思有些变了味。
他想和你合作也只是个借口。
嗯,以我所见,他未必就不知道青青死亡原委。洛闻歌半点没发现萧毓岚心思不纯正,兀自说正事,果然能做王爷几十年,将云宁经营井井有条的人,不会是平庸之辈。
他还说了什么?萧毓岚忍不住转开视线,静静心,抛开脑袋里不正经的事。
洛闻歌调整坐姿,再继续躺着怕是会睡着,他拖着腔调:说想约我喝酒,我很怀疑他是否真断袖。
这事是真的。萧毓岚察觉到他有冒险趋势,转回视线含着警告,你不准为探真假本人过去。
洛闻歌不知哪句话给萧毓岚这种讯号,惊讶笑起来:陛下未免太小看我了,不管真假也不会妨碍我设圈套,犯不着为用不着的细节以身犯险。
萧毓岚合上奏疏:各封地在藩王们离开时,都有批陌生人士进城,开店铺做生意,俨然要长居模样。
我还挺想知道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同时对四位藩王封地下手。洛闻歌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去睡。萧毓岚说。
事情还没说完,不说完睡不踏实。洛闻歌挣扎起来,坐起来多少能抵抗汹涌困意。
萧毓岚被他这敬业态度闹得想笑:是要说去都察院牢房审问徐焱的事儿?
啊洛闻歌微睁眼眸,拖长音懒懒的,不单是,还有那枚棋子的事儿。
和人接触了?萧毓岚看他神色就知道怎么回事,蓦然倾身在他鼻子上轻刮了下,压赢了?
洛闻歌微怔,不自在摸着被碰过的地方:也还没有,他很警惕,我想轻易将人拿下基本不可能。
看你这胸有成竹的样子,是想好怎么让他不打自招了?萧毓岚浅笑问。
洛闻歌卖了个关子:等我真将人抓到,再向陛下说个清楚,在这前先保密。
萧毓岚见状,按住好奇心,又问:徐焱交代出什么?
和谢温轩写的奏疏差不多,多透露点的是徐应屏很清楚徐锦媛处境,对这个身子不好的女儿很纵容。洛闻歌说。
这样让萧毓岚和洛闻歌更加确定件事,徐应屏知道他假扮皇后一事。
担心的事该发生还是发生了,洛闻歌神色深沉:陛下认为他知道却忍到现在的原因是什么?
是不知道朕的态度。萧毓岚一语道破。
事实确实如此,徐应屏知道徐锦媛为何不进宫为后,也知道后宫皇后是谁,想借此威胁他也可,之所以没出手,还是因萧毓岚态度。
这一月里萧毓岚对洛闻歌表现很信任,俨然将人捧到御前红人位置,但这也仅仅是人前能看见的。
谁也不知道萧毓岚此举何意,是真心看重洛闻歌,还是想扶持洛闻歌,让朝内局势变成三足鼎立,多个车前卒。
帝王权衡之术,谁也摸不透。
如若贸然动手,触碰到陛下逆鳞,指不定晚节不保,一家百口都没了。
萧毓岚如今是皇帝,甭管权势在不在手里,抄个官员的家还是不在话下,毕竟朝内派系不是一家独大。
徐应屏不敢冒这个险,也不想给沈爵将自己整垮台的机会。
考虑清楚这其中缘由,洛闻歌压着小桌子,靠近萧毓岚:那陛下还得继续故弄玄虚,别让徐应屏看出来点什么。
你担心他看出朕是真心信任你,由此对你下狠手?萧毓岚问。
洛闻歌歪头:他想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就是怕他意识到这件事,断我安排,这就有点麻烦。
你心思都在筹谋上,朕在想怎么断他想碰你的心思。萧毓岚轻声,眼眸没离开过他。
洛闻歌眯了下眼:徐锦媛,抓到徐锦媛,就是最好的办法。
这倒是好突破点,那么问题又来了。
萧毓岚将奏疏递过去:以徐应屏性子,不会让你我有这机会。
他不给,人就不抓了吗?洛闻歌笑得狡猾,接过奏疏看几眼,是徐应屏请罪的本子。
徐大将军这本子也不知找谁代写的,文章词语华丽,辞藻堆砌如山,洛闻歌看半天方才明白徐应屏想请萧毓岚收回镇北大将军名号,以儆效尤。
请罪请得毫无真心,说是因温柔巷一事没脸再继续做大将军,军权却还牢牢握在手里,只字不提要上交,徐应屏这请得哪门子罪?就是想走个过场,将这事儿糊弄过去罢了。
他抬眸:陛下这是准了?
没有。萧毓岚说,朕现在觉得很对不起你。
嗯?洛闻歌疑惑不解。
萧毓岚深深看他一眼:朕借曹澄之口立三司会审时有想过诸多情况,当时便想着让三法司为剑,劈开温柔巷查出实情,这也是朕让你做主审的缘故。你是朕极为信任之人,有能力也有魄力,云王来问,朕说三法司查案,天子也不得插手,让云王去找你;徐应屏请罪奏疏,朕打回去的理由也是等三法司结案再论,这无疑是让他找你麻烦。
早先朕想过让谢温轩做主审,思及他身份背景不如你,便定了你。如今你将面临许多困境,皆由朕一手造成,你恨不恨朕?
洛闻歌接旨领命那刻就知道三司会审主审位置的难做,听见这番话,只觉得萧毓岚愿意主动述说心思,让他很意外。
陛下愿意让我做主审就是对我信任,再说了,他停顿片刻,温柔笑道,我帮陛下就是在帮自己,我不傻,也不会任人宰割,不管是徐应屏还是沈爵,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伤我。
萧毓岚知道他不会坐以待毙,得到亲口许诺,又说起明日同太后用膳可能发生的事:明日沈如卿大概会在你面前飞扬跋扈一场。
随她。洛闻歌看得开,趁沈爵还在,先让她飞一会儿,想必不出一月,沈如卿就得如萧毓岚说的,在冷宫里老实待着。
能忍?
这有什么能不能忍的?她爱演就让她演,谁失败谁尴尬。
萧毓岚闷声笑了:那朕动手前要不要和你打声招呼?免得你被波及。
还是别说。洛闻歌掩唇轻打个哈欠,这几日喝完药便觉得困意沉沉,连和萧毓岚说正事都没能赶走瞌睡。
萧毓岚终于在某件事没办成前成功见到他眼含泪光的样子,美人落泪,大抵不过如此,萧毓岚让他这要哭不哭看得身体燥热,很想碰他。
同样身为男人,洛闻歌对某些眼神接受很到位。
洛闻歌觉得萧毓岚眼神如同淬上火,火里还藏有别的深沉欲色,不同以往,是男人冲动时特有的眼神。
他莫名紧张起来,直起身子想往后退:陛下,我有点困了,打算先就寝,你要不再批阅会儿奏疏?
萧毓岚沉默点头,要厚着脸皮跟他一起躺着,不出一盏茶功夫,说不定就躺出事儿来了。
有时真不能低估心上人对自己吸引力,太狠,无法抵抗住的冲动。
萧毓岚在他一溜烟跑开后狠狠闭眼,平心静气。
一夜无事发生,洛闻歌不知萧毓岚何时上床的,就像萧毓岚不知他何时翻过两床锦被滚进自己怀里一样。
黎明将至,两人一前一后苏醒,洛闻歌先嗅到熟悉龙涎香味,想起昨夜来到凤栖殿和萧毓岚同床共枕,有这味道再正常不过,当他意识到手越过萧毓岚亵衣,异常胆大落在对方胸膛上时,惊得呼吸都静止了。
他对昨夜的事没印象,这时也不是回忆好时候,他轻手轻脚想退出萧毓岚怀里。
这一动,萧毓岚自然而然醒了,半睁眼眸看他,嗓音沙哑低沉:醒了?
洛闻歌僵在原地,尴尬道:嗯,我这是
不必惊慌。萧毓岚放开搭在他腰侧的手,抬手撩开遮住他脸颊的长发,曼声解释,院使说你体内幽情蛊对亲近气息之人很依赖,会让你主动靠近朕,尤其熟睡后更不受控制,但也仅是如此,不会有更过分的举动。往后那床锦被便撤了吧。
洛闻歌滚动下喉咙,扭头看向被抛弃的锦被,脸还是热的。
萧毓岚这么说等于是说两人从今往后睡一个被窝,那肢体碰撞难免会更加激烈,他若是发生点什么,岂不是更难逃过对方法眼?
洛闻歌一想到这有点窒息,再感受到两人此时情况感觉难以呼吸。
他和萧毓岚是面朝面拥抱而眠,醒来后上本身拉开距离,下半身却还痴缠着。
黎明近清晨是段很特殊时间,是个男人都懂,两人互相对视良久,像是都害羞的转开视线。
萧毓岚先动了,放开夹着他的腿,嗓音更加低沉透着不自在:今日别让柔伊离开你身边。
嗯。洛闻歌火速收回腿,掀开锦被想回到旁边。
萧毓岚拦了下:那锦被大半个晚上没人睡,里面冰冰凉凉的,你躺进去不舒服。
洛闻歌抿紧唇,不回到那床锦被里,还待在萧毓岚怀里,他怕忍不住做些什么。
萧毓岚多看他几眼,将人拉回来塞进被子里,自己起身:你再躺会,朕得起来洗漱上早朝,待早朝罢了再来,骤时你从长寿殿回来,别和沈如卿出去闲逛,就回凤栖殿,好不好?
洛闻歌侧过身枕着胳膊,望着萧毓岚宽阔肩背,心里暖成一片,轻声答应:好。
萧毓岚穿戴整齐,转身见他眼眸沉沉望着自己,心里情意快要溢出来,在离去前回到床畔,俯身摸摸他的脸颊:别听信他人谗言,朕想把好东西都给你,更想护你周全。
突如其来真心话,让洛闻歌懵一下,直觉今日这顿早膳怕不好应付。
他看着话说完便急匆匆离去的萧毓岚,眼眸微眯,有事。
洛闻歌也没躺太久,掐着点起床梳洗打扮,等柔伊给他上完妆戴好面纱,时辰也差不多,他揽镜自照,左右各看好几遍,蓦然见到左眼角那颗泪痣,瞳孔微缩,上手摸半天,扭头问:这个遮不掉吗?
柔伊见他指尖落在地方,轻轻摇头:大人要遮掉吗?
洛闻歌心神不宁,指腹无意识在泪痣上轻碰:不必了。
真要有心人注意到,此时想遮也来不及,倒不如大大方方,不知先前萧毓岚让影卫假扮皇后时候,有没有将这颗泪痣添上。
他回忆起见过的徐锦媛,再看镜内自己面貌,撇开气质不谈,也有七分相似,全托柔伊这手上妆好技术。
看来泪痣这点,只能到后面真抓到徐锦媛时候再圆回去。
原先他装徐锦媛都得故作柔弱,今时今日他在养伤,这柔弱用不着装,脚步自然放缓,比先前更像了。
前呼后拥一行人慢吞吞往长寿殿走,刚出凤栖殿没多远,就在拐角碰上同样前去请安的沈如卿,这地方还真是邪乎,上次他和萧毓岚去请安,也是在这碰上沈如卿,这次又是。
沈如卿见到他,照旧规矩请安,按照惯例两人携手同行前往长寿殿。
洛闻歌也有几日没见过沈如卿,细瞧之下,发现短时日不见,沈如卿宛如新生,昂首挺胸,比他这个名义之上假皇后还要有气势,或许这便是自以为得到萧毓岚宠幸带来的效果吧。
去的路上,沈如卿婉转开腔了:娘娘近来身子可有好转?
洛闻歌轻描淡写道:还行。
臣妾私以为娘娘应抓紧让太医院调理好身子,将要春暖花开,那是个好日子。沈如卿娇羞一笑,语调软软。
洛闻歌假装没听懂这话内涵意思,好奇道:这春暖花开固然是好日子,与让太医院帮本宫调理身子有何关系?
沈如卿笑容微顿,不清楚他是真没听懂还是假的,看见他微凉眼神,蓦然想起几次被呵斥画面,收起笑容恭敬道:臣妾的意思是娘娘早日调理好身子,春天好出门看看。
原来贵妃是这个意思,本宫还以为贵妃是想说调理好身子,好早日怀上子嗣呢。洛闻歌看似随意道。
沈如卿低下头,连声不敢:臣妾哪敢对娘娘指手画脚的?想来在子嗣方面,娘娘早有计较,臣妾多嘴岂不凭白讨人烦?
洛闻歌心想:我看你就是想说这个,是看见我脸色不对,才当即改口吧?
看破不说破乃是成年人世界不外露规矩,洛闻歌也没真要抓着她,非要对方坦白承认,他说:听贵妃这么说,也有想法了?
沈如卿垂首做害羞状,嗓音甜蜜:臣妾不敢奢望,全听上天安排。
洛闻歌掩在面纱后的唇轻扬,语气淡淡:本宫相信以沈贵妃诚意,定能感动上天。本宫自己身子自己清楚,活着已是勉强,不再强求其他,只盼望陛下能多陪着本宫些。
沈如卿眼睛里闪过丝讥讽,本以为他会说身子不好,让后宫雨露均沾之类的话,谁知道竟说出让陛下多陪陪的话,真是想独得圣宠想疯了。
沈如卿收敛下所有情绪,柔声道:娘娘千万不要咒自己,太医院不是摆设,会让娘娘痊愈。
洛闻歌斜睨满脸诚挚的沈如卿一眼,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但愿如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闲扯到长寿殿。
太后老远看见两人居然说着话过来,保养得当脸上闪过丝诧异,轻声道:桃碧,以你所见,皇后与沈贵妃关系如何?
桃碧弯腰顺着太后方向看过去:面和心不和。
太后缓缓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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