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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凰(重生)——流凰千度(49)

    谢司涉站直了身子,向吴亥躬身一礼:吴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颜料:叫声哥哥啊!叫啊!
    无害:这辈子都不可能叫你哥哥。
    后来,床上。
    颜料:特么说好的一辈子也不可能叫的呢!!
    无害:我没说。
    第59章 出山回城
    恰此时燕燎和齐熬一前一后出了木屋。
    看燕燎负着双手,扬唇得意的模样, 吴亥就知道他竟然是把齐熬劝动了!
    谢司涉都傻眼了, 这简直比吴亥邀请他做谋士更让他惊诧。
    齐熬走到谢司涉面前, 小声说了两句话, 谢司涉点头, 应声后就往外走。
    燕燎问:他去哪?
    齐熬垂头低语:去把困在野树林中的那些人放出去。
    燕燎扬眉:要我说,直接把吴泓景留在这算了,困他个十天半个月的,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齐熬搓着双手, 声音越发的低:阴遁使人眼迷, 却分时格,困不到那么久的。
    他听出燕燎语气里的玩笑意味,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吴亥没有接话, 头微抬, 目光看向逐渐往西倾斜的日头。
    燕燎往木屋上一靠,看着皎皎如月的侧颜,也不知道一个太阳有什么好盯着瞧的,说:我要带着他们回冀州了。
    齐熬没有什么要拿的东西,来时一切隐于山野,走时一切归于山野, 只等谢司涉回来,说走就能走。
    燕燎继续说:今晚我宿在青鸟坊,明日一早出发,你你可以和司马宗请辞, 明早在城门口等我。
    吴亥凤目轻扫,温和笑问:世子觉得,我也应该和你一起去冀州?
    燕燎拧眉,理所当然道:不然你在琅琊郡干什么呢?还有那个司马愉你就跟着那个混小子,整日不务正业吗?
    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他们是在琅琊郡的哪里重逢的。
    当着外人的面,燕燎也不好直接教育自家弟弟不许去那种地方,只是脸色特别难看,任谁见了,都觉得他随时要起来揍人。
    吴亥更是惊了:他居然还说我鬼混!?
    冷笑一声,吴亥道:世子未免管的有些太宽了吧。
    火猛地往头顶上一窜,燕燎刚要暴起发作,又想到了什么。深呼吸一口气,忍住脾气,燕燎好言道:本来,我确实也没准备让你跟着我一道回去,可这不是恰好在野树林里遇到了吗。
    这话刚落,凉如水的心又往下一沉,黝黑双目夹杂着不明情绪,吴亥歪头静静看着燕燎。
    燕燎:嗯?
    吴亥浅笑,温声道:世子放心,无需你顺带邀我回去,今日一别,将来,我们也必会再相见。
    燕燎一怔:不是
    燕燎还要再说什么,谢司涉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谢司涉看向吴亥,吴亥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谢司涉便懂了。
    这里也确实不是分别的好地方和好时机,总是要一起去琅琊郡城的,谢司涉也有其他话和齐熬说,不急在这一时。
    一行人上路,半路重逢碰到了林二等人。
    林二简直是喜极而泣,
    只差扑上抱住燕燎大腿哭诉:王上!!属下担心死你了!!
    嗷嗷喊完,林二才在一高一矮两个陌生男人脸上来回打转,也不知道哪个才是让燕王和姑苏王室心心念念的齐熬。
    被灼热的视线注视,齐熬羞地头都恨不得埋进肚子里去,脸颊更是直接红成了晚霞模样。谢司涉则哼了一声,双臂环胸,转头避开了视线。
    抽了抽嘴角,林二同情地看着谢司涉,心道应当不是这个吧,毕竟这个脸上颜色也太好看了!
    不过,王上是直接把人打服了请出来的??
    林二悚然:不愧是王上!!
    吴亥见林二身后带着三三两两的人,比进林子时少了好几个。且这一路上他还没见到自己的人
    这阵便是解开了,也要绕上很久才能绕出来吧,那么,吴泓景呢?
    燕燎也问:怎么就你们几个人了?
    林二回答道:就我们几个还是路上陆续碰到的,这野树林,鬼打墙啊!
    鬼打墙?谢司涉瞥他:这是我布下的阴遁阵法,若不是我撤阵,谁也别想出来。
    齐熬赶紧拉住谢司涉的衣角,想让他快别说了。
    谢司涉不快,责怪齐熬:你都肯下凡了,还在意我往外说吗?
    再说好像还要吵起来,林二都懵了:???
    这就是世外高人?话本里说好的仙风道骨呢?
    吴亥却眼皮直跳,莫名直觉哪里不对。
    在进树林之前,吴亥本意是想自己跟着燕燎,自己的人跟着吴泓景,那么无论燕燎和吴泓景谁能找到风后传人,他都能从中掺一手。
    但他不知道握奇之术如此玄妙,树林秘术迷绕,把众人散成支离破碎
    心头萦绕着不详的预感,吴亥淡淡催促:回城吧。
    燕燎同意,让林二几人先等在这里接应还没有出来的兄弟,他们先一步回城。
    等一行四人进了琅琊郡城门,已是日暮西山,绯红晚霞烧红了白云,铺在天际,放眼望去全是柔光。
    再往前走,一条直直长街分为两支,往左,要进市坊,往右,达官贵人府邸。
    燕燎看着吴亥,终于还是又开口:吴亥,你跟我回去吗?
    越往城里走,吴亥越是觉得心烦意乱,这会儿又被燕燎抓住手臂问要不要跟他回去,他压抑在心中的絮乱情感通通化成了一股愤懑。
    高台有戏子,吊着嗓子不知在唱什么,人来人往里,飘摇不清,勉强听清两句什么唱三两扭捏戏文,演一出假意情浓情愿此梦不曾得,情愿此生不相逢
    吴亥拉开燕燎的手,一双清冷凤目黝黑深邃,清晰倒映出夕阳下燕燎的脸孔。
    吴亥开口问:世子这次让我去你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呢?
    说起来,十二年前燕燎就欠他一个理由。现在,又为了什么
    理由呢?
    吴亥现在不在面目全非的梦里,他无比清醒,无比冷静自持。他或许肮脏,但绝不卑微,绝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活在别人掌心的玩物。
    燕燎一瞬间有些茫然,嘴唇微启:吴亥
    然而不待燕燎想好什么措辞,遥远处一声闷响,楼台高阁后面,自西边冒出滚滚火光,直冲晚霞。
    人群俱是一惊。吴亥眼瞳微缩,那西边根本就是琅琊王府的方向!
    这下什么也不用说了,吴亥冷漠一句告辞,立刻就往王府方向去。
    燕燎:!!!
    把燕燎往长街上一丢,你要他东南西北往哪儿跑?
    何况,燕燎又不知道那火光漫天是出了什么事,他只是看到吴亥突然间就变了脸色,当然不可能不管,立刻就追了上去。
    谢司涉满脸趣味,捣了捣齐熬:你不觉得这两个人,很有意思吗?
    齐熬一路上赶路就已经赶得气喘吁吁了,眼看着还要快步往前走,眼眶都红了,抬手:师弟,走不动了。
    谢司涉:
    齐熬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他了。
    细长双目微微闪烁,想着明日就该分别,谢司涉抿唇,弯下了腰:上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想念徐少浊
    第60章 王府火因
    琅琊王府内,歌舞声声, 丝竹悦耳, 是欢声浪语。
    杯酒下肚, 司马宗人飘了一半, 半撑着长案问吴泓景:贤侄此次来琅琊, 何时回呀?
    等你回了我们也好合算合算亲事呀。
    吴泓景眼睛一转,答道:小侄还要办些事情,待办妥了就该回姑苏了,可惜此次前来, 人手不够
    嗨呦!什么事人手不够?人手不够你怎么不早说!司马宗直摆手, 一脸见怪的责怪吴泓景:迟早一家人,别拿自己当外人!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被说成这样, 司马殷都嫌丢人!
    心更是凉成了三九寒天, 一抽鼻子,司马殷霍然起身。见吴泓景和司马宗都看着自己,司马殷道:失礼,我去去就来。
    她这口气很和缓,不如先前那么不情不愿,再说一个女儿家宴席上中场出去, 男人也不好追根问底她去干什么。
    司马宗吩咐一个丫鬟跟上,也就没在意,继续招呼吴泓景吃吃喝喝。
    司马殷一离了席,丫鬟以为她是要出恭, 谁想司马殷走的方向并不对,丫鬟有些疑惑,刚想要问,就被司马殷一个手刀放倒,半搂着身体缓缓靠在了墙角。
    放平丫鬟,司马殷冷笑。让她嫁给吴泓景嫁去姑苏?想什么呢?做梦吧!
    司马殷疾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三两下随意收拾,拿了些细软打成包裹,一揉眼睛:走了!
    说走就走,离家出走,从此江湖为家,做一个逍遥侠客,也是快活!
    然而还没等走到王府大门呢,司马殷又撞上了自家倒霉弟弟。
    司马愉胖嘟嘟圆脸上一脸菜色,沮丧地慢慢走在廊上,看着就跟丢了魂似的。司马殷奇怪,拦住了他,上手摸了摸他那小肥脸,问道:你怎么的了?之前见你不还是生龙活虎的?
    司马愉按住姐姐的手,巴巴看着姐姐,他受到了惊吓,他委屈,可是他不敢说。支支吾吾间,司马愉注意到姐姐身后背着个包裹?
    你这是?说完才发现自家一向凶蛮的姐姐眼底居然是红的!
    天呐,天上下刀不叫怪事,自家姐姐掉眼泪才叫怪事!
    这简直和司马愉撞见了鬼一样惊悚,抓住司马殷的包裹,司马愉跳脚大声问:怎么的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来提亲的?
    司马殷噗嗤一笑,又揉揉司马愉的小肥脸,好声说:你也不算小了,以后要乖乖听父王的话,好好尽孝道,不许没事出去为非作歹,知道吗?
    她不说自己半分委屈,只是交待弟弟以后要好好听话。
    这分明是离别之词司马愉一愣,这才明白过来,自家姐姐不是故作矜持,而是真的不要嫁人,宁愿离家出走都不要嫁人。
    司马殷抽回手,眼中泪光微微闪烁,一张花颜全是委屈,就这么和司马愉擦身而过。
    司马愉咬牙,看着蹁跹红裙大声喊:姐!你别跑远啊,明天就回家!
    回家?回家嫁人吗?她才不要。
    正好吴濯也丢了,她要出去找吴濯,找到后,剖说心意,最好能让吴濯和自己一起浪迹天涯。
    脚步顿了顿,司马殷哑声说: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父王。说完,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司马愉本来在外面被吓得够呛,此时怒火上头,不知向谁借回了胆子,拔腿就往厅堂跑。
    父王这是干什么,把姐姐都气哭了!十四年也没见姐姐掉过一滴眼泪,今天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哭了?!这男人简直想死!
    然而,满肚子的壮气在迈腿要进厅堂时,又偃旗息鼓了,司马愉,并不敢直接冲进去和父王叫板!
    那怎么着呢?怎么样才能阻止父王把姐姐嫁给这个姑苏二公子?
    不太聪明的脑子滴溜溜的转,司马愉忽然想到先前司马殷对他说,把吴泓景拿来的财礼烧了!
    对呀!烧了!灵光一闪,司马愉以拳抵掌:小爷太聪明了!
    一不做二不休,司马愉摸到了库房。
    吴泓景带来的两箱财礼还没入库,箱架就放在库房门口。
    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守在库房的下人支走,司马愉找来灯油、香油、各种油,往漆了红漆的樟木箱子上尽数泼了下去,而后又入库房,点燃一盏油灯,端来外面,解恨般往箱子上一扔
    大功告成!
    樟木箱子干燥不易受潮,正是极好的燃体,随着一股香气在空中散开,火光从上而下,滋滋烧了起来。
    这下没东西来娶我姐姐了吧!拍拍手,司马愉叉腰笑起来:虽然我姐姐野蛮了点,那也是我姐姐!
    想着没多会儿下人就会回来,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司马愉高高兴兴往外走。
    也就在此时,琅琊王府外迎来浩浩荡荡一群人。吕和顺带着手下官员,官服加身,就这么来到了王府门口,美其名曰拜访琅琊郡王。
    王管家皮笑肉不笑:这吕郡守没有拜帖吧?
    吕和顺倾身:都是老邻居了,何必这么见外,还要什么拜帖?
    哈哈,吕郡守真会说笑,王管家把人拦住:就连姑苏二公子来见我家王爷,那都是带着拜帖的。
    言下之意你算个什么,谁跟你是老邻居!
    琅琊王府和琅琊郡守向来不和,这在琅琊郡基本上人尽皆知,吕和顺有心要拆了姑苏和琅琊郡王的这桩亲,直接说:
    实不相瞒,吴二公子此次来琅琊郡,托付了要事给本官,本官这会儿正是有要事禀告二公子,你把我拦在外面,误了事,算谁的?
    若是准姑爷的要事王管家拿捏不好,将信将疑,吩咐下人在外面拦
    住这群人,自己先去通报一声。
    王管家一走,吕和顺还管几个上不得厅堂的下人?顿时袖子一挥,横道:耽误了要事,吴二公子拿你们是问吗?都给本官闪开!
    一脚踹开一个下人,吕和顺带着一群表情各异的官吏,耀武扬威般地就闯进了王府。
    这又被司马愉给看到了,司马愉咬牙,心说今天怎么这么多破事,这个吕和顺真当他王府里没人吗,竟然敢这么嚣张地闯进来?
    司马愉昨日刚从一个小弟那儿摸到个弹弓,这会儿躲在暗处,掏出弹弓,从地上捡了个石子儿上膛,对着吕和顺头上官帽,嗖一下就崩了过去。
    别说,准头还不错,正中脑门儿,把吕和顺崩的身子往后一挺,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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