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重生以后(GL)——游鲲(21)
要打一场吗?她问。
盛济的眼睛亮起来,就等你这句话了!
灵素峰上哗啦啦的洗牌声响起。
几只飞仙鹤老气横秋地扫了眼盘坐在石上打牌的几人,熟稔地另找个僻静山头休息。
怀柏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我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琢玉峰主十分心直口快地说道:骂你的人还少了?你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对了,她想到一事,你新徒弟可不是从墨门骗过来的吧?
怀柏笑道:不是不是,路上捡的。
琢玉峰主点点头,那就好,上次为了补偿圣人庄,掌门师兄让我炼了好几个上品法宝送过去,哎呀可心疼死我了。我们自家徒弟都没,凭什么给他们送去啊。
灵素峰主附和:就是,他们没能耐留住人,倒怪我们了。不讲理。
黄钟峰主淡淡道:不亏,莫再提。
哈哈哈不亏是不亏,明英那丫头可是好苗子,我还记得圣人庄那几个老家伙气得胡子都掉了的模样。
怀柏止住她们,好了好了,都说了这事不再提,要是再让人听见,我又要到掌门师兄那儿吃一壶。
琢玉峰主切了一声,掌门师兄哪里舍得罚你?他最疼你了,反正到最后是要我来擦屁股。
灵素峰主道:听说佛门和圣人庄吵起来啦。
琢玉峰主忙问:怎么回事?那群和尚不一直号称要佛系吗?怎么还会吵起来?
灵素峰主说:就半年前那场血雾,章礼他儿子不是死了吗?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小弟子说当时出现过一个奇怪的尼姑,那尼姑看了他们一眼,血雾就升起来了。
琢玉峰主道:哇,妖僧。
灵素峰主说:咱们不管这档子事,看看热闹就得了,别引火烧身。
琢玉峰主道:火早就烧到我们身上啦,你忘了
怀柏感受到这三人的目光,轻咳一声,我就打了个人啊。
灵素峰主说:师妹,打得好!我早看旬常笑不顺眼。你说她叫常笑,为什么总是板着个脸?她不喜欢笑,为什么不叫长哭?
琢玉峰主突然笑起来,你这么在意人家爱不爱笑干嘛?可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灵素峰主愣了下,说什么呢?我可和你们不同,我未来的道侣,会是整个仙门最好的儿郎。
怀柏将牌摊开,胡了,给钱吧。
待几位峰主肉疼地交出灵石,怀柏想离开牌桌,却被一把拉住。
怎么?赢了就想走?
怀柏很无奈,三位姐姐,我都赢了一宿了,你们还不放我走,我徒弟还在等我呢。
琢玉峰主伸出纤纤玉指在她额头戳了下,成天念着你徒弟,没良心的小东西,无声无息消失大半年,也不想想我们担不担心。
怀柏合掌讨饶,好了我错啦我错啦,以后我出门,去哪里,去找谁,一项项都给你们报备成不成?
灵素峰主白了她一眼,你还不耐烦了是不是?长本事了?翅膀硬了?开始嫌师姐烦了?
怀柏长长长长叹了口气,不敢。
一向冷淡的黄钟峰主也轻蹙眉头,小柏,可是那日被人为难?
琢玉峰主顿时大怒,是不是章礼他们又拿时陵的事刁难你?
时陵之事曾在仙门引起轩然大波。
鹤青是墨门首徒,明如雪是望月城少主、圣人庄的精英,这两人身上都被寄以厚望。若他们几人一同死在时陵,也就罢了,世人还能感慨几句天妒英才,落几滴泪,但偏偏怀柏回来了。
只有她活下来。
当年众说纷纭,许多无端妄测、流言蜚语一并传出,更有眼红怀柏者,凭空污蔑道她在秘境中出卖好友,换来自己一线生机,不然,怎会只有她一人活下来呢?
何况她一回来便自称伤重避不见客,也绝口不提时陵中发生过什么,定然是问心有愧,怕人追究。
圣人庄与墨门几番施压,想让孤山交出怀柏,将时陵中所发生之事一一说出。
孤山道尊一改素日温和,使用雷霆手段,将流言尽数压下,同时向全仙门宣告,若有人敢提时陵之事,便是与孤山为敌。再加上怀柏灵根尽毁,已不是昔日那惊艳众人的剑修,那两门才就此罢休。
只是关于时陵的旧事,仍是一把尖锐的剑刃,横在三教之间。
说到时陵,怀柏的面色稍稍黯淡一瞬,又马上笑道:哪有?章礼刁难我?他敢吗?
灵素峰主颔首,也是。她顿了片刻,轻声说:小柏,最近血雾重新现世,逢魔之地的妖魔也有异动之兆,你就乖乖留在孤山,不要到处走了,好不好?
怀柏抿唇,好但是,我小徒弟还被我扔在镇上,我总要去照顾照顾她吧。
琢玉峰主拉住她的衣角,不许走!再打牌!你不知道让你其他徒弟去干活吗?不然收徒弟做什么?
怀柏想了想,觉得她说的甚是有理,于是取出传声纸鹤,说:白儿,我给你收了个小师妹,在我们镇上那间房里,你去带她玩玩呀。
师尊,你怎么又
还没等那边说完,怀柏及时地切断了联系,把纸鹤捏成团,从云海扔下。
琢玉峰主倾过身,好奇道:你还没说你这次是怎么捡徒弟的呢。
怀柏微微垂下眸,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下,缘,妙不可言。
盛济与佩玉的比试场所选在孤山脚下。
一弯月牙形状的苍蓝碧潭在秋阳下粼粼生光,潭水明净空明,潭边芳草萋萋。
他们走来时,本有好事者跟在身后想看热闹,于是盛济施展神通,甩开那群闲人。
他想,毕竟也是孤山之人,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倒不好太让她难堪。他自习剑开始,与同辈对战未有败局,养出副眼高于顶的性子,自然没把面前这女孩放在心上。
余尺素劝道:佩玉,算了吧,你打不过他的。
太初天盛济本就是同辈中的不可超越的存在,正如以前那几个天之骄子一般。
佩玉拢袖不语。
盛济抽出身后长剑。剑长三尺,剑身略宽,通体赤红,其中仿佛有火焰流动,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目光芒。
这是我的剑,鸿雁。他看出佩玉身上没有修为,便未将真气灌入剑中,想来一场公平的决斗。鸿雁是焱海精铁所铸,比寻常剑要沉上许多,剑尖垂于地面,剑中所含真炎将数尺之内的草木灼成焦黑。
余尺素说:佩玉,你要小心,他那把剑是用焱海的精铁铸成,只要被剑风波及,就会被灼伤。你有什么克制他的水属性的宝剑吗?
佩玉道:我用刀。
盛济很不屑地笑了声,剑是百兵之君,而刀不过寻常莽夫所用,你在武器上便输我一筹。
佩玉有心指点,剑是百兵之君,持剑者需立身正气,心怀乾坤,犹如手中之剑,千锤百炼,百折不挠,如此才能将剑道发挥到极致。你心高气傲,鲜少经受挫折,眼界狭隘,目下无尘,剑道未必会一帆风顺。
若他总这样自以为高人一等,永无可能到达山高人为峰的境界。
盛济恼羞成怒,玉面涨得通红: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佩玉心中叹口气,本想与他继续讲讲道理,但过了片刻,她只是脱下身上翠羽披风,小心收在师尊送的储物袋中,平淡道:那来试试吧。
算了,打得过,谁还讲道理?
第35章 云归处(3)
你的刀呢?
佩玉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小刀。刀是常用的剔骨小刀,尖尖窄窄的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盛济看笑了,怎么?你就拿这把小孩的玩意和我打?
余尺素凑过来,小声说:我储物袋里有把剑你要不要,上品的,不过是金属性,会被他的鸿雁克。
佩玉道:不必。
余尺素站在她身前,对着盛济说:你看人家拿着小刀,你好意思拿鸿雁打吗?
盛济冷笑,武器本就是胜负一环,技不如人何必再找其他借口?
你!余尺素还想再说,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止住她将要说的话。
佩玉上前一步,对盛济说:依赖外物,于你不利。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
修行本就是不断追求极限、激发自己潜能的过程。好的法宝看似对修行有裨益,但会抹杀更多的可能,对于想追求极致的修士而言,反而是种阻碍。
她当年的艳刀天下闻名,霁月的飞雪弓名动仙门,靠的不是法宝本身之利,而是法宝的主人。
盛济很是不屑,剑修不依赖手中的剑,还能依赖什么?
佩玉问:若你手中无剑呢?
剑在人在,剑断人亡!
佩玉心中了然,让余尺素让开数步,免得剑风波及到她。而后与盛济互相行礼。
盛济说:你年纪比我小,我便让你十招。
佩玉愣了下,点点头,也行。
她用刀随意在空中划了十下,一二三十,你上吧。
盛济脸涨得通红,你羞辱我!话未落音,二人之间的距离猛地缩短,鸿雁如火舌刺来。
余尺素站在远处,仍能感受热浪铺面而来,气流被鸿雁灼得烧起来。
她揩了把面上的汗,紧张地观察场上局势。
盛济手中鸿雁舞得虎虎生威,焰风扬起,周围草木被烧得枯黄,树叶微卷,蔫蔫地挂在枝头。
佩玉的身影似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小舟,看上去岌岌可危。
忽而盛济手中剑芒大盛,人踏飞石跳起数丈,而后挥剑以开山破石之力斩下!
余尺素忙喊:一夫当关!佩玉躲开!
这是盛济的成名剑式,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孤勇阳刚的剑式配上刚猛无比的鸿雁,剑风刮过便可掀起飞沙走石。
佩玉的身影微微扭曲。
余尺素下意识地皱眉,有些不忍心看,但下一刻,她猛地张大了眼。
鸿雁劈到石上,砍出深深一道剑痕,盛济握剑的虎口震得发麻,可被那剑风笼罩的那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秋风吹落木,潭水微起涟漪。
盛济愣在原处,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一阵剧痛。
佩玉反握小刀,用刀柄刺了下他身后穴道,然后左手一推,脚下一绊,盛济失去平衡直直往潭中跌去。
轰隆一声巨响,明净潭水溅起巨大水花,水汽如烟云升腾。
余尺素跑过来,不可思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佩玉把小刀扔回去,重新披上翠羽披风,缓声说:太慢了。
余尺素愣了下,太慢?
从来没人说过盛济的剑慢。在她看来,那实在是快到极致。避无可避的一剑,她当时只能看见赤红的残影。
这人居然说太慢?
但她不知道,如果一个人被废去修为、灵根,被扔到万魔窟底下而不死,躲开这一剑,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了。
白汽茫茫,余尺素呆呆地看了眼平滑如镜的水面,忽然想到一事,糟!他好像不会水!
佩玉的脚步一顿。
又是一声落水声,余尺素跳入水中,身形如游鱼,将那溺水之人拖了上来,紧接着跪坐在地,用手肘用力按压他的腹部。
咳咳咳盛济咳出几口水,慢慢恢复意识。
佩玉放下心来,从路旁折下一枝树枝,将他的鸿雁卷了上来。
我的剑盛济迷迷糊糊地说。
余尺素没好气地抱怨:剑剑剑,剑没了,成天就知道剑,你要死了知不知道!
盛济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我的剑呢!
佩玉点点地面。
盛济像抱媳妇一样抱起鸿雁,咬咬唇,看着比他矮上一大截的女孩,你、你怎么突然消失?是不是用了什么法宝?
佩玉摇摇头,但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想起自己真有件法宝。
盛济不信,不对,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快?你肯定是耍诈了!
你做不到,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做不到。佩玉丢下树枝,在潭水旁仔细洗干净手,然后转身往镇上走去。
余尺素忙跟在她身后,佩玉,你好厉害呀!
你刚才怎么做到的?我一眨眼,你就不见了,一个人真的可以有这么快吗?
你真的没有修为吗?
盛济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颇为气闷地看了眼鸿雁,不服气地喊道:你等着!我一定会胜过你!
余尺素转身笑道:你先把自己弄干吧!受寒可不要哭唧唧地跑去太初天告状!
佩玉走了一路,余尺素就在她耳旁念叨了一路。
你们守闲峰的人都这么深藏不露吗?
你刚才是让了他是不是?
我还是想不通,你刚才用的是孤山的招式吗?
佩玉叹了口气,这并非难事。
余尺素张大了嘴,啊?
我方才所使,并非孤山剑法,甚至连招式都算不上,只是很普通的一击而已。
余尺素呆呆地听着,还是疑惑不解,在她看来,佩玉先是神秘地出现在盛济身后,然后随便一伸手就将他推到水里,身法可称得上鬼魅,许多筑基的前辈也无法做到,更何况她一个未练气的小孩呢?
熟能生巧,厚积薄发。庖丁初解牛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后,未尝见全牛,而后以神遇不以目视,恢恢乎游刃而有余地。我不过是知道他出剑的角度、时机,提前避开,所以才显得游刃有余。若你能勤于练习,也会达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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