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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竹马掰弯了——谢青吾(23)

    他的洁癖极为严重,不仅仅是身体也是精神,公司里那些蛀虫终于走了个干净,剩下的他终于可以按自己的心意把一切搭建起来。
    彻底的构建一个真正属于他的未来。
    明明刚刚遭受打击,一手建立起来的公司几近离散的青年站在高楼的落地窗前,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强颜欢笑之时,只有跟在他身后的陶恂看见青年嘴角微微上挑的弧度。
    掩盖在一片阴影之后,在灰烬一样苍白的外景里。
    讥讽、桀骜锐利的弧度,像薄刃的刀,锋利又无情。
    ......
    林朝最近过的其实并不怎么好,林家亏的太狠,缺口已经快要补不上了,偏偏这个时候他那个不争气的妹夫提出要建之前承诺的实验室。
    林家这个时候哪有心思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女婿开实验室,满足他那点心愿,原想着没事,没想到这人倒是看不出来是个人渣,竟然提了离婚。
    一开始还是想威胁着林朝出钱,后来林舒检查出来怀孕,他作为哥哥还是心疼着自己妹妹,不是没想过妥协,哪怕这么困难也准备先拨一部分钱出去,谁知道章宿那个蠢货竟然在夜店鬼混还被林舒抓到了,就连陶恂也在场,上去就是一顿狠揍。
    哪怕和陶恂这么多年交情没了,林朝还是想说一句,打的好。
    林舒身体不好,林朝本来不是没有想过忍这一回他的妹妹刚刚结婚,身体不好又是第一次怀孕,不能出意外。
    但林舒硬气,失望透顶,陶恂走后直接一杯酒泼在了章宿脸上。
    那样柔弱且教养极佳的姑娘,一直被哥哥保护的好好的姑娘,哪怕端酒的手还在颤抖,还是泼了上去,泼在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脸上,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说着挚爱之人的脸上。
    泼完离婚。
    章宿这时候却又不肯这么容易离婚,反而开始惦记林家的钱财,这样一桩上不得台面的丑闻,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一时之间林朝也是焦头烂额。
    幸好竞价的方面没有出什么问题,虽然捧了张博丛的臭脚半个月,但也不是没有作用,陶恂和张博丛不和,正好成了一个拉拢的契机,将沈琛的后路断了。
    沈丛有他外公支持,财大气粗,资金上面一直都是充足的,他则负责人脉和关系搭线,背靠大树好乘凉,一切也算得上顺利。
    只要这事儿成了,林家就能起死回生,林朝抓在座椅的手刚刚有些放松的姿态,手边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来的一瞬间,他莫名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沈丛的声音说不出的烦躁:出事儿了,火车站勘测地基的时候弄出了东西。
    ※※※※※※※※※※※※※※※※※※※※
    沈琛:看你刚才没吃什么,所以专门给你留了一份外卖。(恶鬼投胎,记忆犹新,这得饿成什么样啊!)
    陶恂:
    默默摸了摸自己撑的圆滚滚的肚子。
    虽然但是,我其实也不是那么饿,因为是琛哥热的粥所以才全部吃完,但,这份外卖也是琛哥亲自留下来的
    陶恂:甜蜜的负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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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沈丛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焦躁:刚收到的消息,那边勘测的时候在地基下发现了墓葬。
    林朝拿手机的时候不自觉收紧, 但还是尽量冷静着问:在哪儿?能避开吗?
    沈丛那样的脾气也难得沉默了一下, 声音低沉:我外公从内部得的消息,不只一座, 发现的是墓葬群。
    林朝觉得自己拿着手机的手指猛地痉挛了一下。
    墓葬群。
    如果只是一座大可以避开, 不然也能尽可能的等着发掘完毕, 可是如果发现的一个墓葬群
    哪怕他这样的门外汉也知道墓葬群的稀少以及发现的珍贵,墓葬群牵连的绝不只是一块区域,范围扩大哪里还能继续建火车站?
    林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明明之前还是一帆风顺,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突然功亏一篑?
    沈丛几乎在低吼:马上停下收购, 趁着消息没传出来, 能扔就扔, 全抛出去!
    林朝喉结滚动了一下, 声音格外干涩:好,我尽量。
    那边没有传来回声, 只有啪嗒一声巨响, 手机就陷入了一阵忙音。
    不出意外应该是沈丛把电话砸了。
    抛?
    林朝自己都忍不住扯了一个悲凉嘲讽的笑。
    他们之前贪心不足, 自己想着吃肉, 连给别人喝汤的机会都没留,城郊那块地他们手上起码拿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还在争取, 原本在沈琛手上的百分之五十刚刚被他们以高价拿下来, 不久前还觉得欣喜若狂, 现在却是如坠冰窖。
    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手里握着这块地,借着林家在京城的余威,刘家支持的财力,先前但凡对这地有心思的都被他们敲打过了,现在哪里有人肯接这地?也是自作自受。
    他们只要露出一点想抛出去的意向,消息恐怕就会传的飞快,到时候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块他们当黄金买下来的地在手里烂成粪土。
    一文不值。
    林朝拿起手机,他的手还有点抖,但是他太清楚现在不能慌,消息还没放出来,一切就还有机会。
    ......对,暗地里从公司里流出去,去联系那几家想私底下接触的,就说是高层意见不和准备外流一部分出去懂了吗?
    价不能压低,一分都不能 ,继续谈收购,继续谈
    现在只能这样,能流出去一部分是一部分,既然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就只能尽量减少损失。
    流出去的荒地越多,他们的损失就越小,同样的,他们不能降价,他们明面上必须继续哄抬地价,把这块地炒起来,背地里才能尽快处理,减少损失。
    现在只希望消息瞒的越久越好。
    但十分不幸,他遇见了沈琛。
    沈琛毕竟是一开始是最先打上这块地主意的人,有人外流城郊的地消息一出来,他就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一批人。
    本以为他是救命稻草,肯定趁机买进,没想到是阎王爷,催命而已。
    沈琛看着别人递过来的消息神色莫名,陶恂探头过来,凑近了点:琛哥,林家现在摇摇欲坠,里面还是出了点问题,现在里面内斗,外流可能低点你是什么意思?
    沈琛垂首,食指微曲敲在玻璃上:按兵不动。然后稍稍抬起眼: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你别自作主张我昨天说让你去人事部试试,怎么样?
    陶恂不自觉坐正了一点:已经在做了。
    纨绔如陶小公子第一回 准备发愤图强,陶家众人都有点热泪盈眶的冲动,陶恂上回这么认真做某件事,还能追溯到多年前的高考,硬是跟着沈琛熬过了高考三个月。
    结果可观,然后就是没有尽头的堕落,有时候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沈琛大概就是他的克星了。
    但不可否认,陶恂有这样的上进心老爷子还是欣慰的,偶尔也抽空指点一二虽然也没抱太大希望就是了。
    陶恂自觉现在公司正在多事之秋危难之时,他多出一份力都是为琛哥分担,所以做事格外认真,熬夜通宵睡夜店酒吧的人也开始通宵达旦的学着看资料。
    但其实,沈琛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忙碌。
    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些悠闲,公司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另一边有转手出来的资金周转,倒也顺遂,于是有闲心跟张博丛说些其他的事。
    张博丛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自己师弟,半响没忍住:我怎么都没发现你这么坏呢?这消息放出去他们可算是亏疯了。
    内部打探到的消息谁不是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知道了,用来掌握先机,他倒好,一下子全放了出去。
    勘测的时候发现墓葬群,那块地一夜之间就再次成了荒地,对林家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其中的损失张博丛只是想想就觉得肉疼。
    沈琛站在落地窗前,漫不经心里带着点不可忽视的锋锐:竟然有想得利的勇气,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
    这不是应该的吗?
    张博丛看着面冷的青年,脸色莫名复杂,准备推开门出去的一瞬间,又回过头来。
    沈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你刚刚回国,国内哪里来的关系?
    而且不仅仅是关系的事,这件事沈琛从一开始就胸有成竹的,冷静的让他莫名恐慌。
    从一开始被针对到后来大部分职员的离职,再到现在意外发现墓葬,他一直冷静的可怕。
    他好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所以步步为营把林朝彻底带进了坑里,自己却置身事外,公司人员辞职,外面看着再惨淡他却是知道并没有什么影响,说是把招人交给陶恂,其实他早就安排过了,公司有缩水,砍掉不必要的开支和项目策划,确实有损失不错,但经此一事,沈琛才算是真正的将整个公司牢牢握在手中。
    倒像一个刻意为之的阴谋。
    但这根本说不通,沈琛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这块地最后会意外挖出墓葬?如果知道,又为什么一开始对这块地志在必得?在这之前,根本没人会想到会出这个岔子。
    沈琛停顿了一下,方才接话:许四少之前不是说风水有点问题吗?劝我及时收手,我就留了个心眼多打听了两句师兄想多了。
    你就糊弄我吧,张博丛叹了口气,这个理由他半信半疑,但知道沈琛的脾气,不想说的话是一句也不能问出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直到身后关门声落下,沈琛才把目光投到窗外,高楼之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晚上十一二点,漆黑的天幕看不见星子,楼下却亮如白昼,青年伸出手去,食指触碰在玻璃窗上,一片冰冷。
    他知道这个理由太过敷衍,但他总不可能告诉师兄,他死了一次所以知道前事,刻意为之就是因为察觉到沈丛的针对所以刻意为之。
    手上是冰冷的触感,还能告诉他,这确实是真的,不是黄粱一梦。
    兴许是上辈子的阴影,他总觉得他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模糊的隔阂,顺利的时候回头看前世的苦难,会显得如今的一切都格外的不真实。
    就像隔了这块玻璃,他只是在世界的另一面冷眼旁观。
    但除了想想又能怎样呢?手指无意识的在玻璃上点了点,像是透露出一点微弱的,平时不可见的焦虑不安,片刻后,他收回手,拿了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走出去。
    早就已经是下班时间,公司显得空旷而寂寥,张博丛的办公室早已经熄了灯,他这才发现自己到底是愣了多久。
    空旷的公司里只剩下少许一点灯光。
    竟然是陶恂的办公室,隐隐能听见里面的人声。
    陶恂半撑在办公桌上,弯着腰伸出手在屏幕上指着什么 ,像是有什么不懂,低声问了一句,小郭坐在椅子上努力凑近了屏幕 ,连忙小声的解释着。
    陶恂衣裳一向穿的少,所以空调就开的格外高些,这会儿大概是为了什么着了急,外套扔在桌子旁,纽扣就散开了两颗,袖子也撸了起来,一截光洁有力的手臂在屏幕上戳着。
    可能是角度问题,从沈琛的角度看来,这个姿势看着就像是把小郭拢在怀里说话。
    沈琛眼神不自觉就深了深,推开门的动作有点大,不出意外的吵到了人,陶恂十分不耐烦的转过头来:谁?
    说完看见是沈琛眼神一下子就缩回去了,自己站直了,有点惊讶:琛哥,你怎么还没下班?
    你呢?沈琛靠着门,眼神极是幽深。
    按陶公子的习惯,这时候如果不是等着他下班早就跑的没影了。
    还有点不明白的。陶恂摸了摸自己袖口,有点想把袖子往下拉一拉琛哥看着了 ,这形象多不好,蓬头垢面。
    沈琛沉默了一下,走过去,小郭从他开门开始就站的端端正正,这会儿看他走过来 ,马上站的更直了:老板!
    嗯,沈琛把外套搭在陶恂衣裳旁边,上前瞄了一眼,对小郭道:快十二点了,你先回去。
    小郭还没反应过来,陶恂先急了:别呀,我还没弄明白
    不上手不知道,一上手才发现是真的不容易,他到现在报表都没怎么弄清楚,这会儿小郭走了 ,他一个人得看疯了。
    有什么不懂的?沈琛闻言略略挑眉,我教你。
    陶恂一噎。
    虽然想琛哥手把手的教他,但是他对这些差不多一窍不通不想让琛哥知道他笨。
    虽然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但是他也不是真的不要面子的,至少在琛哥面前能要那还是要一下的。
    半响,试图挣扎:......琛哥,你回去吧,我和小郭再看一会儿,你家离这儿远回去不方便。
    小郭默默吐槽,我离公司也不近啊,陶副总怎么区别对待呢?
    我今天不回去,就留在公司。反正对他来说,在公司和家里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
    小郭是识时务的人,连忙揉了揉自己看屏幕到酸疼的近视眼,忙不迭拔腿跑了。
    一边跑一边感激的想,老板真是好人。
    他都不能明白,为什么那么简单的东西,陶副总都看不懂,他解释的口水都干了,才能勉强知道怎么做,他说话做事一向唯唯诺诺,陶副总又不是太。
    沈琛随意站在办公桌旁边:你坐,有什么不懂就问我。
    陶恂本来想摇头,就看见沈琛把眼神往他腿上移了移:不疼?
    疼。
    站太久了,他觉得他和小郭交流困难,他脾气急,差点急疯了去。
    沈琛本来就高,从陶恂的角度看过去就格外显得身姿欣长,宽肩窄腰修长长腿,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在薄冷的灯光下勾勒出若有似无的修长曲线,看着格外克制疏离,陶恂莫名有点的想,琛哥是真的好看,隔的越近越觉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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