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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子在线逆袭(穿越)——燃香抚琴(11

    你少说些废话他就能立足了。于连回呛到。
    阿暖还没见过什么世面,大哥今儿这到底是在维护他,还是在故意让他出丑。于枫沉声说道,这板着脸的样子倒是得了于晋几分真传。
    于连被他气得咬牙切,压着声音道:这种话你也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阿暖再如何都是我们的弟弟,你这做的太明显了。
    于枫瞪着他,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
    于连无所谓道:方才是谁说学堂里只论长幼的?
    于枫正又要怼回去,却见于暖不知何时走到前方先生的桌案前,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而后开口道:这是我的名字,日后我们便是同窗了。
    众人原都还在看于连和于枫吵架,目光都从于暖身上移开了,这他忽然出声,大家才又将目光落在他和他手中提起来的那张宣纸上,继而倒抽一口凉气。
    他会写自己的名字没什么,但书法如此之好便让人咋舌了。
    只见宣纸上头于暖二字乃用隶书写成,字体恢宏霸气,非十年之功写不出这样的好字,然而于暖才八岁,若不是他从娘胎里就开始练,那他就是天才了。
    于连和于枫也顿了一下,看着于暖的字,再看了眼学堂四周墙上,先生和众位大家书写的联,于暖的字和他们比起来竟然相差不多。
    好些人看了看于暖的字再垂首看了眼自己的,一对比,简直跟歪瓜裂枣似的,没眼看。
    瞧见没,这才叫正统,要是不服,都上来写几个字,再让先生点评一下谁的好?于连得意的说道,果然学堂里无人再出声。
    二哥,你说的对,我从前确实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世面这种东西,见得早和见得晚,原没什么区别,重要的是这见的人是用什么身份见的,若是一般小厮,即便世面见得多见得广,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小厮,能多说些俏皮话讨主子欢心罢了。
    于暖放下笔,慢条斯理的说着,面上表情仍旧是那副天真无邪,但于枫就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他话中之意无不在说,自己就算见过世面又如何在,身份也越不过他,他竟然敢把自己比作小厮,把他自个儿比作主子,这个于暖!
    学堂之地,竟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谁教的?
    身后突然响起一极具威严的声音,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先生,恭敬的揖了一礼。
    周元是状元出身,早些年做了几年官后便厌倦了,遂辞了官,原要回乡去,但皇上感念他是个人才,不愿让其就这么离去,便让他在京中设学堂,给众家子弟授课,这一授已有二十年,如今,他虽无官职在身,但在京中却极有威望。
    这次选陪读,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要他认为学业、品德皆佳的人,才有机会入宫,再由皇上进行殿前考试筛选。
    于暖看着他,穿着一身布衫,蓄着长胡子,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但那通身的气派甚至比于晋还高出几分。
    你就是于暖?
    于暖点点头,冲他躬身一礼,见过先生。
    周元看着于暖手中的宣纸,眼睛微亮,这是你写的?
    于暖点着头,笑道:是的,请先生指导。说着,于暖将宣纸递了过去。
    周元接过,看了两眼后突然便将那宣纸撕扯成一堆纸屑,而后从鼻翼里重重哼了一声,写的什么字,不知所谓。
    众人瞧见,笑了起来,于枫面上也露出一丝嘲意。
    周元看着他,轻斥道:初来学堂便坐先生之位,且当众口出狂言,该当何罪?
    于暖眨巴着眼看着周元,学生不知,请先生恕罪。
    周元拿起一旁的戒尺,而后抓过于暖的手,冲着那掌心就要打下去,于连忽然吼道:先生,我弟弟做错什么了,您的位置又没说不许坐,况他只是坐着写了两个字,而且他哪里口出狂言了,明明是枫弟先招惹的他。
    上次罚你的十戒尺,这么快就忘了疼了?周元冲于连斥道。
    于连丝毫不在意,就是没忘才提醒先生,我弟弟可不是一般人,您不能随意打骂。
    周元知道他指的什么,脸色更是难看,皇子有错,先生亦可罚,何况是他。话落,周元举起戒尺,狠狠五下打在于暖的掌心上,生生给他疼出了眼泪。
    那五下极重,于暖的掌心立时红肿了起来,唬的学堂的人都噤若寒蝉。
    周元松开于暖,于暖立刻搓着自己的手。
    学堂不是你等攀比身份的地方,若日后再被我知晓有今日之事,定要重罚。
    周元说完后,于暖算是明白他为何看自己不顺眼了,原来是以为自己仗着皇上的恩赐,仗着嫡子的身份在此漠视他人,优越高傲。
    这还真是无语,以前看的画本,庶子冒个头展露下才华,表现下口才,便会被人大肆夸赞,怎到了嫡子就不灵了?这大渝也真是一个神奇的朝代。
    你可记住了?周元看着泪眼汪汪的于暖,轻斥道。
    于暖点点头,是,于暖谨遵先生教诲。
    周元原以为以他的身份,定要不服或撒泼的,但没想到他竟如此有礼,心里意外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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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高危身份
    你的手怎么样了?
    回去的路上,于连拉着于暖没有和于枫一道,另寻大路回家,路上,看着于暖的手,关心的问道。
    于暖瞧着掌心上的红印,摇了摇头,没事。
    于连发现,于暖跟他单独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似乎与旁人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他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回头看了眼杨骏等人,幸好跟的不是特别近,声音小些,也未必能听见他们的话。
    那周先生是庶子出身,听说小时候在家里因庶子的身份受了不少委屈,所以今日才看你不惯。于连双手插着腰走路,并给他解释。
    我自问回来后并未做过什么遭人嫌的事,怎人人都针对我?于暖似有不解。
    切,这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算你是个名正言顺的嫡子都会被人排挤,更何况你还是半路杀出来的,更要遭人排挤了。话落,于连似乎觉得自己用词有些不恰当,忙捂了下嘴。
    于暖并不介意,原来如此,但嫡庶尊卑不是自古以来的定律吗?更何况,我从未用这身份欺压过旁人。
    于连听后,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说你装失忆装的这么像,应该心里跟明镜似得,怎有些呆呆笨笨的。
    于暖不解。
    于连回头对杨骏道:阿暖说想吃糖葫芦,你去买些吧。
    杨骏看着他,又看向于暖。
    去吧。
    杨骏对一旁于连的小厮嘱咐了几句,便到不远处去买糖葫芦。
    于连见杨骏走开,这才拉着他边走边道:不是你用这身份欺压人,是你这身份本身就有欺压人的味道。就拿太子来说吧,他是嫡出,故而立为太子;他待兄弟也极好,但那些皇子殿下们,哪个心里是真正服他的,心里指不定多少人想拉他下马呢。
    于暖一听这例子就明白过来了,确实,自古以来,太子能顺利继承大统的还真是少,基本半路就会被废,可见嫡子比庶子更是一个高危的身份啊。
    我明白了,多谢大哥点醒,以后我会注意的。
    于连终于发现于暖在跟他说话时哪儿不同了,他跟自己说话时,没有孩子气的感觉。
    我拆穿了你,你不担心,竟还能在我面前如此,为何?于连也憋不住话,径直问道。
    于暖看着他,笑道:大哥为何没将我装失忆的事告诉爹呢?
    于连立刻想道:因为说了爹也不会信啊。
    于暖看出了他的想法,又道:就像大哥说的,太子都要被人猜忌陷害,更何况是我?所以这个时候,太子会拉拢一些人作为他的左膀右臂,好保护他,我自然也要这么做啊。
    于连听后,忍俊不禁,你的意思是,你在拉拢我?
    于暖点点头,不像吗?
    于连被他逗乐了,开怀大笑起来,像,像极了,怪不得我娘常说,知交好友可以没有共同爱好,但一定要有共同的敌人,这样关系才会更铁。
    陈姨娘这话说的极有道理。于暖表示赞同。
    于连弯下腰看着这个才到他肩头的小孩儿,道:阿暖,你真的才八岁么?沁儿只小你三岁,但跟你比起来,他确实跟个孩子无疑,你就太聪明了。
    人家康熙八岁就登基当皇帝了呢,年龄算什么。
    自幼吃苦吃得多了,遭的白眼多了,自然就会聪明了。于暖回的滴水不漏,于连对这答案也很是赞同。
    既然你话都这么说了,放心,日后有我在,我定护着你。
    那谢过大哥了。
    谢什么,反正你和于枫相斗,我和娘平白都得受些好处。
    于暖知道他并不是口无遮拦,而是对笃定的事情十分自信。
    你放心,我对你的嫡子之位没什么兴趣,反正我也言行无状,不讨爹喜欢,我娘也不想当主母,只是那母子俩老压着我们,主母逮着机会就折腾我母亲,极其不舒坦,你若跟他们不愉快,我们就愉快了。
    于暖笑了笑,他这个大哥很是聪明,原本心计藏在心里不叫人知晓,是所有人都默认的道理;但其实,不藏着,叫人知晓,才是最高级的。
    大哥是把我当刀子使了?于暖也同样用轻快的语气问道。
    于连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方回道:你可以换个好听点的措辞,比如礼尚往来。
    于暖略垂首,勾了下唇角。他这微表情,没有丝毫孩子气,眉梢眼角处还透着一丝冷傲之色。
    怎么样?于连抬起小指要和他拉钩。
    于暖看着他,就像要跟他组队打怪一般,很是正经的和他勾了勾手指。
    那说定了,我以后护着你,你只管对付于枫他,别怕。于连说的很是慷慨大气,于暖噙着笑,点了点头。
    对了,这个杨骏你注意些,知道他之前是干什么的吗?于连见杨骏已买好糖葫芦走过来,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于暖摇摇头,于连正要说,但杨骏步伐极快,已经走过来了,把油纸包摊在二人面前,二位公子,糖葫芦。
    不想吃了,你拿着吧,阿暖,我们走。
    于暖还没有说话,于连已经拉着他向前小跑而去。
    杨骏并没有说什么,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老实的跟上。
    于连之后想说的是什么,于暖也不知道,这个杨骏一直是他提防的对象,对他冷硬些也是应当的。
    只是他在学堂被罚一事没有瞒住,于晋下朝回来便知道了,学生被先生罚也是常有的事,原本没什么,但于晋却极其生气,对于暖耳提面命道:日后不许再拿嫡庶说事,若再听见这样的话,家法伺候!
    于枫和李环都甚是得意,几乎笃定于晋之前就是碍于情面才认了他,其实心里哪有他这个嫡子,这次陪皇子读书,也当是没有他的份了。
    夜里,于暖躺在床上,对于晋的态度捉摸不透,之前要让人知晓嫡庶尊卑的人是他,如今让自己不许再拿嫡庶说事的人也是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不管于晋是什么意思,于暖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这身份要靠于晋,可维持不了多久,只得靠自己才行,否则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团炮灰,于枫会彻底压下他。而这一次陪皇子读书就是最好的稳住身份的机会。
    据说,要和皇子们读书,这个周元是最重要的推荐人,连于晋都无法干涉他的推荐,那要如何才能让他认可自己?
    ******
    哥哥,沁儿第一次去学堂,会不会闹笑话?
    因着皇上对此事极为看重,又下旨意,命四品以上朝臣之子,凡满能认字提笔者,到时皆要参加考核,以选出优秀人才。所以,连尚未到入学年龄的于沁,也被于晋充数般的送去上学监。
    于暖牵着他的手,温柔道:放心吧,有哥哥在,沁儿定不会闹笑话。
    于沁仰头看着他,极其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们少说话,少冒头,就不会闹笑话。于枫接过话,沉着脸对于沁唬道:阿沁,若不想闹笑话,先生问你什么,你只管答学生愚钝,请教先生就可。
    于沁一直有些怕行事作风都跟于晋相差不大的于枫,此刻见这张脸呈倍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立刻朝于暖身后躲了躲。
    于枫嘴角挂着一丝嘲意,又对于暖道:嫡公子,你也是,不要老将嫡庶尊卑挂在嘴上,平白遭人嫌,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有多少斤两,要懂得拿捏。
    于暖听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笑着道:多谢二哥提醒,只是你瞧现下,是我遭人嫌多一些,还是你遭人嫌多一些。
    话落,于暖牵着于沁的手和于连一起并肩而去。
    离去时,于连还重重的哼了一声,三人都不再搭理他,气得于枫七窍生烟。
    此时,在他们三人都不曾注意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内坐着一个金袍白衣的少年,容貌清俊温柔的像夏日里的一缕清泉,叫人看一眼便觉得神清气爽。
    殿下,那个人就是于暖?
    邵凛玥从马车窗内探头出去看了一眼,而后嗯了一声。
    殿下之前不是中意于枫的么?为何忽然看上这个于暖了?手下人似有不解,实在看不出这个于暖有什么过人之处。
    于枫是尚书大人替我选的,在无人对比的情况下,他倒也合适,但有了对比,就不一样了。邵凛玥看着手上那块温玉所做的吊坠,声音轻柔的分不清他是用什么语气说的这话。
    但皇子陪读,要周先生推荐,皇上殿前考试,全部通过方可入选,这个于暖...
    他定会全力以赴,因为这是他的出路,他没得选择;更何况,连这个考验都过不去,拿来也没用,算是父皇为我考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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