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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搞基建呢!(穿越)——手帕望明月(

    死得早?楚钧皱眉,如何死的?
    听说是跳河。苏近道,另外,范恒还查到一件事。
    楚钧示意他说。
    苏近斟酌着道:范恒说他查到,卢庸有个私生子。
    楚钧眯起眼:朕让他查童冉,他查卢庸做什么?
    苏近立时感觉身上一重,跪了下来道:卢庸的私生子现年十五,其母是江流道人,与童冉一致,且范恒查到,童冉出现在卓阳府前就是去了陇右卢家。当时卢庸就在陇右老宅,他们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只知童冉的正气被打散后赶出了卢家老宅。卢庸十六年前曾称病在家,一年未出,此次范恒查到他并非生病,而是正气品阶遭了重创,想必就是为私生子之事。
    卢庸的那个私生子,竟然是童冉。
    楚钧愣怔良久。
    苏近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殿内服侍的其他人都遣出去了,里头空空荡荡。
    去把阮正叫回来。楚钧道。
    一切忽然都分明了。
    童冉是卢庸的私生子,是卢庸德行有愧的证物,如果他只是个市井大夫,这威胁不到卢庸,但如果他也当了官,甚至有了面圣的机会,那对卢庸而言,他便是巨大的威胁。只要童冉一句话,卢庸的仕途便到此为止了。
    但童冉,不能说这句话。
    不仅童冉不能说,他也不能说,这个秘密必须叫卢庸带到棺材里。否则私生子的名头,会阻了童冉的官途。
    阮正走到半道被苏近带人喊了回去,他以为楚钧有重要的事情吩咐,却不想是让他不要再查卢庸之事。
    陛下,臣保证很快便能查清卢庸的事情,贡品的事也不会耽搁的。阮正道。
    那件事不准再查,你去查贡品的事。楚钧道。
    可是阮正不甘。
    楚钧看他一眼:这是圣旨。
    阮正抿紧了嘴,不说话。
    楚钧问:怎么?要抗旨?
    阮正敷衍: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好好去查贡品的事。楚钧道,没有可是。去吧。
    阮正不服,却也不能再说什么,施礼告退。
    楚钧拿来羽毛笔,回想了一番童冉握笔的姿势。握好笔,蘸上墨水,他随意写了几划,这硬笔写出来的字板正无趣,毫无韵味可言。
    纸上的立字墨迹未干,楚钧随意一揉,放下笔回寝宫睡觉去了。
    第53章 第五十三步
    小老虎钻出被窝, 甩甩脑袋,屋子里的灯已经暗了。
    童冉侧睡着, 面朝外。小老虎轻巧一跃, 跳到了他身上, 童冉无意义地哼哼了声,换了个姿势仰面朝上。
    呜哇!小老虎脚下一滑, 摔了下来。
    唔童冉梦里听到小老虎叫,撑开眼皮, 崽崽?
    小老虎刚才摔了个四脚朝天,扭着小身子爬起来,重新爬到了童冉身上。
    这回童冉仰躺着,它很轻易便上去了, 它爬到童冉的胸膛处, 绿色的眼睛与他的对上。
    怎么了?童冉声音有些沙哑。
    小老虎就这么看着他,绿色的眼睛像两盏探照灯。
    崽崽,我们再睡一会儿好不好?童冉眼皮子打架, 要不是小崽子还站在他胸口,他早就又睡着了。
    呜哇小老虎叫。
    童冉累得很,满脑子都是睡觉, 他伸手一捞,把虎崽子捞进怀里。
    你给我再睡一会儿。他模模糊糊地说, 不一会儿便响起鼾声。
    哇哇小老虎扭扭身子,摆摆手臂,童冉的手臂太重了, 光靠小老虎的身体它推不开。
    小老虎心神一敛,调动起正气。调动正气极大得提升了它的五感之力,小老虎忽得听到两个细微的脚步声,还有瓦片相互撞击的声音。那声音正往这里快步而来。
    呜哇哇哇哇!小老虎大叫,一道正气打童冉胳膊上,从童冉怀里钻了出来。
    唔崽崽你又怎么了童冉捂住胳膊,小崽子好像又咬他了。
    呜哇哇哇!小老虎喊,咬住他袖子拉他下床。
    可虎崽子的力量太小,童冉丝毫不动:崽崽,让我再睡一会儿。
    呜哇哇哇哇!
    乖,我再睡一会儿。
    脚步声在窗外停止,小老虎冲着窗户大叫。
    什么声音?
    杀了。
    外头想起两道声音。
    童冉一瞬间完全醒了,用最快的速度捞起小老虎往门边跑去。
    然而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两道剑光闪过,他被两个持剑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两柄剑上正气萦绕,这两人的品阶皆是不低,要将自己的正气灌注于剑身,起码需要玄阶中品才可练就。
    小老虎被童冉抱在怀里,这两个黑衣人进来的片刻,他就感知到了他们的正气都是玄阶中品,与童冉不相上下。而且他们应是练武出身,已经练就了正气绕剑,童冉一个弱书生,怎么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与话本里的武功仙法不同,正气本是衡量人对家国百姓贡献的,并没有太强的战斗性。很少一部分习武之人,会在玄阶中品后练就正气萦绕武器的技能,以此可增加武器的杀伤力,而只有到了地阶以上,才能将正气化为实体,击打目标。
    如果童冉不在,楚钧一头虎便能摆平他们,但他不能让童冉看出破绽。
    怎么办?
    小老虎的绿眼睛在两个黑衣人之间梭巡。
    童冉抱着小老虎的手臂有一些颤抖,他前世是搞技术的,这一世是当官兼搞技术的,武力值基本为零,对这样的场面可说束手无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对策,但脑中一片空白,眼前森冷的剑尖不断占据他的思维。
    冷静!
    童冉警告自己,同时凝练心神,调动起灵台处所有的正气。
    正气波动在室内荡开,童冉的品阶比这两人略高一段,他的正气威压扑面而去,那两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就是现在!
    趁他们失神的短短一瞬,童冉抱住小老虎往弯腰一闪,往门边扑去。
    但那一瞬转瞬即逝,黑衣人毕竟习武,虽然反应慢了半拍,动作却比童冉更快,剑光追至。
    童冉后颈忽遭重击,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怎么倒了?黑衣人匆忙收剑,他的同伴也迟疑地停下,他们的剑气尚未沾染童冉分毫,这人怎么就倒了?
    他在动!另一人的剑又直指童冉。
    却见趴着的童冉肩膀一动,小老虎从他身下钻了出来。
    什么啊,原来是头虎崽子。黑衣人笑。
    快把他结果了,我们好回去复命。另一人提醒。
    简单简单。黑衣人提剑,对准童冉心肺。
    那剑还未刺到,一股汹涌的正气转瞬袭来,两人根本连反应都尚且不及,直接横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没了声息。
    正气收起,小老虎舔舔爪子,实在是太弱了。
    处理好黑衣人,小老虎从他们进来时打开的窗户跳出去,沿着屋檐跑到了桑乐他们住的房间。
    半夜听到老虎的叫声,桑乐和袁三皆是一愣,看到是童冉的老虎,立刻知道他出了事。袁三拎起枕边的佩剑率先冲出,桑乐披了件衣服,紧随其后。
    两人进门时,童冉揉着后颈悠悠转醒。
    童大人。
    大人?
    袁三一眼看见倒在墙边的黑衣人,他拔剑冲上,却发现两人已经没了气。
    童冉先是想起刚才的惊险要跑,却又发现自己眼前的是桑乐,他慌忙又找,小老虎正好从门边进来,他这才安心,之后回头,看见了倒在墙边的黑衣人。
    大人,他们已经死了。袁三道。
    童冉点头:你去把驿丞叫来,这两个刺客半夜潜入想要杀我。
    与此同时,京城的卢府中,卢庸独坐书房。
    管家推门而入道:大人,驿站事败,童冉完好,我们的人死了。
    卢庸拍案而起:怎么回事?不是说他身边只有一头虎崽子,他本人也不会武吗?
    管家躬身拱手:大人息怒,小的也不知道,两位壮士进去后没多久,曾有一道强大的正气袭来,想是有高人相帮。
    高人?
    正气?
    卢庸想起,他在小锅县查探时,也曾被一道正气打回。这又是谁?
    卢庸细思一番,从桌内暗格摸出一瓶药:你想办法把这个下到他的饭食里。
    可是,我们在驿站没有人啊。管家道。
    没有人就想办法收买!卢庸气得拍桌子。
    是,是。管家接下药,快步离去。
    卢庸将颤抖的手拢进袖子里,为了保自己和卢氏,那小子的命纵使丢了,也不足为惜。
    一个时辰后,管家疾步进来。
    卢庸道:这么快?得手了?
    管家气还没喘顺便道:大人,陛下不知怎的也得知了童冉遇刺的消息,一刻前下旨,让童冉搬进宫里头住了!
    卢庸如遭雷击。童冉住在驿馆时他们尚且难以得手,若是在宫中这搞不好就是谋逆的大罪。
    *
    童冉抱着睡着的小老虎下车,却见苏近已领人在宫门口等着他了。
    劳烦苏公公了。童冉上前道,他抱着小老虎不好施礼,只弯了弯腰。
    大人哪里的话,都是小的分内之事。苏近道。
    大约一刻钟前,他在驿站遭到刺杀,那凶手却在他昏迷间被杀。很快,京兆尹的人赶到,同时宫里还传来圣旨,赐他在宫中暂住。
    这回再见苏近,童冉觉得他似乎更客气了一点。
    苏近拱手,客气地道:大人,这头老虎要不先交给小的,您被安排住在陛下寝殿的旁边,这猛兽带进去有些不妥。
    猛兽?童冉失笑,公公放心,它不过猫咪大小,还是头幼崽,伤不了人的,我把它关在屋内不让出去就是。
    可苏近当然知道这头老虎伤不了人,可陛下上次听他讲起时脸色就不好,要是真见到了,可不得生气?
    童冉也为难,他家崽崽除了他谁都不让近身的,如果自己把它交给苏近,那谁来照顾它?而且小崽子年纪还小,平时纵然凶,真离开了他怕是要慌。
    我家崽崽很乖的,还请公公行个方便。童冉道。
    苏近也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置。
    此时又有小内侍跑来,是楚钧派来询问情况的。苏近也不知道他怎么对童冉这样上心,但这时派人来倒帮了他大忙,他立刻叫那小内侍去回话,问可否带虎崽子进宫。
    童冉抱着小老虎和苏近一起在宫门口等了很久。期间小老虎醒来过,瞥了眼苏近,又看了看童冉,转过身继续睡。
    小内侍终于在天亮前回了来,告知可以带小老虎进宫,童冉松了口气。
    因为是进宫住,桑乐和袁三不能跟着,苏近给童冉安排了两个小内侍听候差遣。
    大人,这里是宣政殿的西配殿,您有什么需要就跟这两小子讲,千万别乱跑。苏近道。
    那陛下,住在哪儿?童冉问,他若能早一点把东西给他,也好早点回去修路。
    这小的就不能说了。苏近道。
    童冉理解地点头。
    苏近又关照了两个小内侍几句,便走了。
    他给童冉安排的房间不错,里头既有睡觉休憩之所,也有一间小书房。童冉将小老虎放进被窝,苏近只给他准备了一条被子,童冉脱了衣服也钻进去,抱住小老虎睡了。
    清晨,傅霖求见。
    臣听闻昨晚驿馆内有人刺杀朝廷命官。傅霖开门见山。
    楚钧猜到他会来找自己,让人给他赐座上茶,说道:正是,舅舅有何看法?
    傅霖摇头:刑案不是吏部管辖范围,微臣不敢擅涉,只是陛下下令安排侍卫保护童县令便可,何必让他住到宫内?
    朕本来就要召见他,让他住个两日也无妨。楚钧道。
    陛下,这实在于礼不合。傅霖仍不赞成。
    楚钧笑着道:朕与他皆是男子,又并未住在一间,又哪里违了礼法?
    天子宫禁,他一小小外臣怎可留宿?傅霖道。
    楚钧笑容不改:舅舅也说了这是朕的宫禁,朕请人到自己家里做客,小住几日,又有何妨?
    傅霖被他绕得气闷。
    舅舅可还有旁的事?楚钧问,逐客的意味很是明显。
    楚钧虽是小辈,但他们之间更有君臣名分,傅霖也不好再劝,转而又问起童冉进京的缘由,楚钧却顾左右而言他夸起童冉修的路。楚钧很有兴致,傅霖也不免陪他说了许久,自己想问的却是一点也没有问到。
    楚钧登基时什么都不懂,十年之后已经游刃有余,他近几年日渐沉稳,今日这样子,倒让傅霖想起了他少时的光景。
    苏公公,最近陛下可是认识了什么人?苏近送傅霖出去的时候,傅霖问道。
    傅大人,陛下日日见的不就是你们这些大臣么。苏近笑。
    傅霖也笑笑,跟苏近客气地道了别。宫里面进进出出的人他都知道,近日并没有哪家小姐进过宫,连上了年纪的命妇也没有,宫里头若是有宫女承幸,该有册封的旨意传出,但也没有。
    两者都没有,陛下的心情却好得出奇,甚至露了几分儿时的顽皮来,这又是何缘故呢?
    傅霖走后,苏近看看时辰,进来道:陛下今日可要午睡?
    自从那次国师来后,楚钧日间都会睡很久,反倒常常半夜起来批折子。刚开始的时候,苏近的作息被搅得一团乱,后来摸出规律,才慢慢好了。
    楚钧也意识到时间到了,也不知道小侍从在西配殿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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