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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那个反派[快穿]——一丛音(78)

    周围的尸体横七竖八, 一片惨状,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聚众凶杀现场。
    罪魁祸首钟溪面无表情,像是个木得感情的杀手,他扶住不住扑腾的林北辞,瞥见一旁最先回血马上要醒过来的路迢迢,本能抬手又是一挥。
    路迢迢又被残忍杀害。
    钟溪灭口完后,低下头看着还剩最后一丝血勉强苟活的林北辞。
    林北辞仰着头软软喊他:哥。
    钟溪:
    他心中暗骂了一句, 一把将林北辞揽在怀里。
    梵路缓慢地睁开眼睛, 她被毒习惯了,依然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她站起来扫了一眼旁边横七竖八躺着的众人,眼睛轻轻闪过一丝疑惑。
    点开好友列表,钟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线了。
    ***
    林北辞只觉得他喊完他哥问他是不是特别喜欢自己后,就迷迷瞪瞪失去了意识, 再次清醒时,脑子像是宿醉似的头疼欲裂。
    他最讨厌这种没来由的疼痛,皱着眉捂着头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换了个地方。
    有个这个认知,林北辞也不管头疼了,直接从床上一跃而起,警惕地看着周围。
    他身处一个宽敞的房间中,窗户开着,晚风拂来,将白色的窗帘吹得微微飘起来,床边开着一盏台灯,把周围照亮。
    是个彻彻底底完全陌生的地方。
    林北辞呆了一会才想起来去找系统。
    钟溪,这是哪里?
    钟溪说:你醒了?
    林北辞冷淡地嗯了一声。
    钟溪不再说话。
    很快,房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把手被人从外面轻轻一旋,门应声而开。
    钟溪从外面走进来,扫到床上的林北辞一眼,淡淡道:把台灯放下。
    原本举着台灯想要和歹徒搏斗的林北辞看到他立刻将台灯一扔,全无方才对陌生人的警惕和对待系统的冷淡。
    哥!
    林北辞从床上跳下来,三步两步跑到钟溪身边,抬起手一下抱住了他的腰。
    林北辞:
    嗯?腰??
    林北辞心中的欢喜一扫而空,有些懵然地松开手,仰着头和钟溪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成了个只到钟溪腰间的小不点。
    钟溪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淡淡道:事发突然,只能临时找了个身体。
    林北辞:
    林北辞撇嘴:就不能找个大一点的?
    钟溪:不能,系统只送了这个。
    林北辞还是不满意,钟溪蹲下来和他对视,淡淡道:那我们回《灯塔》?
    林北辞正要点头,鼻子突然嗅到钟溪身上一股令他魂牵梦绕的味道,他连忙抱着钟溪的脖子左闻右闻,半天才眼睛亮晶晶地问:你做鱼啦?
    钟溪点头,微微挑眉:回《灯塔》?
    林北辞立刻蹦起来,拉着钟溪往外跑,边走边说:回什么灯塔,谁爱回谁回?!
    钟溪:
    林北辞特别有节奏地喊着:吃、鱼,吃、鱼!
    地下防护站寸土寸金,哪怕是钟溪也只有一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好在东西应有尽有,能给林北辞弄到鱼吃。
    钟溪将鱼盛出来的时候,已经马上十二点了,林北辞等得急了,正坐在飘窗上托着下巴看头顶的月亮,嘴里还在数:三
    钟溪将盘子放下,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转身去端其他配菜。
    林北辞听到声音,连忙跑到了桌子旁坐着。
    钟溪走出来,将筷子递给他,问:刚才在数什么?
    林北辞吃了一口鱼肉,含糊地回答:数月亮。
    那是人造月亮,每隔十分钟会划过去一轮。
    林北辞点头,鼓着嘴吹了吹筷子上冒着热气的鱼肉,等热气散得差不多了才啊呜一口吞了下去。
    他这副身体是钟溪从系统里临时拉过来的,模样和林北辞小时候应该是差不多的,乖巧趴在高高的桌子上吃鱼肉,可爱得要命。
    钟溪一边看他吃一边给他挑鱼刺,他不说话,林北辞嘴被吃的堵着也不说话,周围难得有些安静。
    又是一轮月亮划过,钟溪将筷子放下,看着捧着比他脸还大的碗喝鱼汤的林北辞,突然问:你是怎么去垃圾星的?
    林北辞的手一顿,咽下口中的汤才放下碗,疑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钟溪顶着一张立地成佛的面瘫脸,说:好奇。
    林北辞嘀咕:你竟然也会好奇这个。
    钟溪没再搭腔。
    林北辞将剩下的半碗汤喝完,钟溪拿着毛巾给他擦嘴,他仰着头,一点都不设防地对着钟溪。
    让我想想啊。
    林北辞记性不错,只是一些无用的记忆经常会选择性地遗忘,等到有用的时候再扒拉出来,他歪着头想了半天才哦了一声,说:好像是我哥。
    钟溪:相修泽?
    林北辞点头:小时候父亲带着我坐大船,我哥也跟着去了,但是在跃迁点的时候,他突然把我从船上推下去了。
    钟溪呼吸一窒:他他推的你?
    嗯。林北辞的小胖手在桌子上划了个逃生舱的样子,他把我推到这里面,让我永远都不要回来,然后就把我扔到跃迁点了。
    他们经过的跃迁点连通无数中转站,只是一个跃迁的时间,林北辞便到了遥远的边缘星系。
    钟溪眉头蹙起:你没有记错吗?确定是相修泽?
    林北辞奇怪地看着他:这个怎么可能记错?
    钟溪心疼得要命,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才问:你在垃圾星长大后,没有想过回去吗?
    林北辞更奇怪了:没有啊,我哥让我永远别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
    钟溪:
    钟溪被噎住了。
    再说了,就垃圾星那种穷乡僻壤,就算他想要回去,又要靠什么回去?靠那一星球的垃圾?
    如果不是后来相修泽良心发现找到了他,林北辞指不定一辈子都待在那种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林北辞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朝钟溪伸出手:要睡觉。
    要是放在平时,钟溪早就不惯着他的臭毛病让他自己回房间睡觉去了,但是大概是听说了林北辞小时候的事,钟溪心肠难得软了些。
    他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将林北辞抱在怀里,朝着卧房走去。
    钟溪住的地方有两间房子,但是其中一间被改造成了书房,不好住人,只能将林北辞抱到他的房间继续睡。
    他把林北辞放在床上,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扔给他:凑合着当睡衣。
    林北辞哦了一声,也不嫌弃,直接把身上系统自带的白色衬衫和小短裤给脱了下来。
    钟溪无语地看着他:你都不知道害臊吗?
    林北辞:害,搁你面前害啥臊?
    钟溪:
    林北辞不知道是不是听仙女他们说话说多了,连口音都被同化过去了。
    钟溪揉了揉眉心,也没有管他,出去刷碗收拾厨房去了。
    十分钟后,钟溪将客厅的灯关了,倒了一杯牛奶回到房间后,林北辞正坐在他床上,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
    他穿着钟溪的衣服,因为太过宽大,肩上的布料不住往下滑,林北辞拉了几次就不耐烦了,直接大大咧咧地露着半肩,盘着腿撑着下巴,盯着书看个不停。
    钟溪走过去,随手揉了揉他的头,坐在床边:在看什么?
    林北辞抬起书皮给他看《灭口抛尸的注意事项你一定要知道》。
    钟溪:
    钟溪一把将书扯过来,面无表情地说:睡觉。
    林北辞说:我看不懂。
    钟溪心想还好你看不懂,要不然就坏事了。
    林北辞还想拿过来再看一看,钟溪却塞给他一杯热牛奶,叮嘱:喝完,睡觉。
    林北辞只好接过来喝完了。
    钟溪将灯灭掉,也跟着躺到了床上,林北辞闭着眼睛躺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问。
    钟溪。他说,他们都说你特别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钟溪:
    这一茬怎么还没过去?!
    钟溪头疼欲裂,有些恼羞成怒地说:睡觉!
    林北辞挨到了他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腰,追问他:是不是啊?
    钟溪被他戳得差点跳起来,强忍着怒气转过身瞪他:是又怎么样?
    林北辞说:别爱我,没结果。
    钟溪:
    这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土味骚话??过时八百年了都!
    钟溪差点就绷不住笑出来了,掐了大腿一下才忍住笑意,努力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说:我是系统,只是数据,并不会喜欢人。
    林北辞说:哦。
    这才不追问了。
    钟溪见他消停了,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
    月亮又划过去几轮,本来该睡着的林北辞突然又戳钟溪:哥。
    钟溪被戳得没了脾气,有气无力地说:又怎么了?
    林北辞: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钟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北辞轻轻挨到钟溪怀里,抓着他睡衣的前襟不肯松手。
    此时刚好一轮月亮挂在窗外树枝梢头,微微照亮两人的脸庞。
    林北辞仰着头,说:那我对你好,你喜欢我好不好?
    钟溪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林北辞明明说得这么认真,钟溪却有种在商场上交易物品的错觉。
    或许对林北辞来说,对人好、喜欢,这两种东西是划等号的。
    钟溪对他好,他就喜欢钟溪;
    钟溪说不喜欢他,那他就对钟溪好,让他喜欢上自己。
    钟溪有些无法理解林北辞这种小孩子似的算法,和他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才问出一个灵魂问题: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林北辞正要回答,钟溪就捂住他的嘴:我是说那种情感。
    说到情感,林北辞顿时蔫了。
    钟溪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捂住他嘴的手移开。
    林北辞看起来有些恹恹的,他小声说:我的病会治好的。
    钟溪没听清:嗯?
    林北辞刚要凑上去和钟溪咬耳朵,却无意中想起相修泽叮嘱他的话。
    如果被人发现你有病,那他们就不喜欢你了。相修泽半真半假地吓他,所以记住,你没病,你就是联盟花朵,茁壮得好像一头牛。
    当时林北辞刚从垃圾星回到首都星,听到这句话还以为这是首都星夸人特有的比喻,所以之后见了人就夸人家茁壮如牛,有好几次差点被小姐姐泼饮料。
    不过他很听相修泽的话,他那近乎变态的自制力也是在日复一日地强装正常人里练就的。
    林北辞到嘴边的话顿时消音了。
    钟溪还在等着他重复刚才的话。
    林北辞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转过身说:没事。
    钟溪不满地说:我不喜欢别人说话说到一半又憋回去。
    比凶手是凶手他就是,啊我死了还要讨厌。
    林北辞只好又转了回来,小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钟溪微微挑眉,等着他说什么让自己不可置信的事。
    林北辞说:我有病。
    钟溪:
    林北辞说:看吧,我说了你不信。
    钟溪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不正常,这还需要强调吗?
    林北辞:
    林北辞瞪大眼睛看他。
    下一秒,钟溪被他一脚踹下了床。
    钟溪:
    钟溪冷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道:我想你应该忘了,这是我家。
    林北辞伸出小短腿,呈大字型瘫在床上,朝他挑眉:现在是我家了。
    片刻后,林北辞自作自受,被钟溪强行抱着丢在了旁边的飘窗上,还大发善心地给了他一床被子。
    还好林北辞人小,裹着被子躺在飘窗上也不显拥挤,他瞪着在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钟溪,不满道:这里硌得慌。
    钟溪惬意地霸占整个床,淡淡道:有睡得就不错了。
    这句话不知道挑起来了林北辞哪段记忆,他愣了一下,才轻轻点头,竟然还表示同意了。
    钟溪本来只是想给他个教训,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到林北辞用一种很随意的口气说:是啊,在垃圾星的时候我都是躺在地上睡的,有时候晚上下了雨,一觉醒来都被冲出去老远,睡着了还要警惕有人过来抢我东西,反抗了还会被打一顿。
    钟溪:
    钟溪沉默了半天,心疼得抽抽,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一言不发地把飘窗上的林北辞给抱床上来了。
    林北辞疑惑看他:嗯?你不生气了?
    钟溪哪里敢生气,他怕自己再耽搁下去,林北辞就能漫不经心地说出更多的话来剜他的心。
    钟溪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睡吧,都几点了,明早带你出去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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