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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师祖[穿书]——治病神仙水(41)

    做什么?杨天绍挑衅地笑,当然是要你滚出沧海一境,你这种只会仗着家族横行的废物,没了宋家,你什么都不是!缩在沧海一境苟延残喘,像什么男人啊!
    滚出去!滚出沧海一境!废物!
    原来,这些弟子早先就看宋扬不顺眼,加之他宋家出事,几个峰主围着他转,各种灵丹妙药尽着他吃,弟子们更是愤愤不平。趁着此时修习将尽,姚一成不在,相约过来滋事。
    宋扬额上爆出青筋,柳泉过来,瞪着杨天绍。
    杨天绍道:你看我作何?
    瞅你咋地,装啥呢,咋不嘎巴一下瘟死你!
    你说什么!杨天绍虽然听不明白,也知道不是好话,大怒,推了柳泉一把。
    柳泉急眼了,一把揪起杨天绍的衣领。他哥柳溪还算沉稳,此时也没有劝架的意思,登时喊来几个相熟的弟子。双方的人越来越多,剑拔弩张。
    宋扬见事态有些不妙,待要说什么,柳泉将他推一边,揪着杨天绍道:欺负宋扬就是欺负我柳泉!不服就干,来啊,谁怂谁是瘪犊子!
    第55章 双修秘道术
    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这下, 柳泉和杨天绍在地上扭打翻滚,手脚并用, 拳拳到肉。杨天绍那一帮弟子们想去帮忙,却被柳溪招来的弟子拦下,纷纷开打,一时间乌烟瘴气。药草、丹砂、木料、书籍撒了一地。
    宋扬想跑出去找师辈过来镇压,却被柳溪拉住。他把宋扬推到桌子后面, 叮嘱门口观望的鹿时清站远些, 但不要告状。待鹿时清答应后,他便从里面将门插起来,一应动静全都隔绝在内。
    鹿时清趴在门缝里看,宋扬着急地拉着柳溪柳泉, 似是在劝解。可杨天绍没来由的一拳就落在他脸上, 宋扬终于忍不住, 将杨天绍一脚踹翻,便跟着加入了战局。
    忽然, 他感到怪怪的。
    低头一瞧,姚一成不知何时过来了,猫着腰,蹲在门槛边往门缝里看。
    鹿时清赶紧退开, 心虚道:姚峰主,你你来了。
    姚一成站起来,指着大门纳罕道,出了这般大事, 你怎么不去通报我?
    鹿时清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姚一成,此事是因为宋扬而起,宋扬先前无意得罪了一些弟子,那些弟子又眼红沧海一境对宋扬太好,今天跑过来找他的麻烦。我觉得,如果此时姚峰主出面,他们一定觉得你是在帮宋扬,对宋扬的偏见会更重。现在有人替宋扬出头,是好事,第一是让对方明白宋扬没那么好欺负,第二能让宋扬找回一些信心。所以我才没声张。
    姚一成托着下巴想想,有道理,那就这样吧。
    他又蹲下去趴门缝了。
    鹿时清:
    还真是随心所欲啊。
    他也继续围观,本以为看就够了。可姚一成还不时推他,你看看,那个弟子脸上青得,跟个大花脸似的。嚯,这一拳打得猛,我看着都疼。我的药草!这帮孩子打就打,别祸害东西啊。
    这哪像峰主,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市井之徒。
    鹿时清既要忍着进去拉架的冲动,又要给姚一成捧场,心有点累。
    不过,这场混战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姚一成看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问询:抱璞?你在此处作何?
    姚一成浑身一震,鹿时清心道不好。
    二人齐齐回头,只见丁海晏带着几个弟子站在身后,皱眉望着他们。
    姚一成支支吾吾:师尊您老人家过来,为何不知会一声,弟子好去接您啊。
    我有几句话,交代完便走,没必要兴师动众。丁海晏说罢,向鹿时清看去。上次见面闹得很不愉快,鹿时清不自觉地往姚一成身后躲,可丁海晏早已看见他,眯眼道:又是你。
    鹿时清低着头出来,招呼道:丁峰主,你你好。他盯着丁海晏日日不离手的警悟尺。上回那一下,虽没打在身上,却让他心有余悸。
    而丁海晏说话时,会习惯性地将警悟尺放在手心轻敲,在无形中给对方威压。此时他又作出这个举动,问鹿时清:你不是沧海一境的弟子,缘何跟着他们一起来修习?嗯?
    姚一成都忍不住悬着一口气,鹿时清小心地解释道:我是过来
    咚
    丹房中传出巨响,把他底气不足的话打断,似乎是炉鼎被推翻了。
    丁海晏眉心皱起,扬起警悟尺指着大门,问他二人:丹房中何事吵嚷?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鹿时清被拦在门口,不许进入,急得团团转。丹房中则是一片狼藉,
    所有弟子都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丁海晏满脸阴云地坐在丹房正前方的讲桌前,用警悟尺敲了两下桌子,如此说来,你们到沧海一境,是学打架斗殴,拉帮结派来了!接下来辟谷三日,不得有误!
    弟子们才刚来沧海一境数月,并不曾学习辟谷之法。贸然断食,身体绝对吃不消。
    柳泉抬起头:回丁太师伯祖,是杨天绍那瘪犊子先动的手!
    杨天绍的脸上青了一大块,辩驳道:丁太师伯祖,是柳泉先骂我的。
    你不欺负宋扬,我能骂你么?柳泉瞪眼。
    杨天绍冷笑:那是我和宋扬的事,与你何干。
    柳泉待要再说什么,柳溪拉住他,对丁海晏道:无论如何,斗殴滋事不合沧海一境的规矩。是我们的错,请太师伯祖一并责罚。
    丁海晏冷笑一声,尺子指向其他人:总算出来个顶天立地的,你们倒只会一味推脱。他又看向姚一成,还有你,你身为长辈,不但不制止,反而站在外面看热闹,成何体统!
    丹房中鸦雀无声。
    姚一成垂着头道:刚才,那个谁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也认为,总是插手弟子们的私事不合适。
    你是峰主,倒要别人教你做事?丁海晏怒极反笑,这种荒谬之言,是谁说的?
    回师尊,没没谁。姚一成觉得不能出卖鹿时清。
    姚一成和青崖君一般,也是不惯撒谎的人,吞吞吐吐破绽很重。
    丁海晏拿警悟尺猛敲桌子,你当我年纪大了,好糊弄?
    众人吓了一跳,鹿时清跑到门口道:这话,是我说的。
    丁海晏见着他,缓缓起身,又是你。
    鹿时清瞧见警悟尺上的穗子晃动,不由捏了把汗,小声道:有什么话好好说,能不能不要
    不能。丁海晏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猛然闪身到门前,阴沉地盯着他,有什么话好好说又是这一句,你再说一遍试试?
    鹿时清幡然醒悟。
    上次就是如此激怒了丁海晏,看来丁海晏是真的痛恨这句话。可好巧不巧,这句话偏偏是他的惯用语,劝架的时候常用。
    生怕丁海晏出手,他赶紧改正:不不,我不说了。
    饶是如此,丁海晏也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插手弟子们的私事不合适?你说的?你凭什么指摘峰主的作为?好大的能耐,沧海一境的掌门给你做,如何?
    整个沧海一境,只有丁海晏敢这么嚣张地拿那个位子说事。
    在场的人谁也不能接,谁也不敢接。
    却有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地时将鹿时清向后一拉,稳稳站在他和丁海晏中间。
    星鹿时清的脸被几丝微凉的白发拂过,差点脱口而出,连忙捂住嘴。
    顾星逢没有回头看他,冲丁海晏拱手道:若师伯祖容许,掌门之位可以让给他。
    他一向稳重内敛,这话却说得没有分寸。弟子们惊讶不已,纷纷思索掌门是怎么了。
    丁海晏更是勃然大怒,恒明,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鹿时清扯了扯顾星逢的袖子,顾星逢无动于衷,淡淡道,不知丹房一事,师伯祖要如何处置?
    所有人辟谷三日,以为责罚,你不同意?
    不同意。
    丁海晏冷冷道:那你要如何?
    先问根由,化解恩怨,再据罪过轻重分开责罚。若不问青红皂白,一概而
    论,才是掌门或峰主所为顾星逢顿了顿,我做不到,不如将掌门之位交出。
    你说什么!丁海晏攥紧了警悟尺。顾星逢一副冷冽之色,亦是迫人。
    鹿时清赶紧道:其实丁峰主也有道理,他的办法简单,效率高。可顾掌门的提议,虽然实施起来麻烦,却更加公允,你们都没错啊。
    丁海晏顿时拿警悟尺指向他,闭嘴,此处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尺尖再近少许,就要碰着鹿时清的脸。顾星逢眸色一凉,只听呯的一声响,警悟尺从丁海晏的手中飞出。
    待众人反应过来,警悟尺已经插在门前的柱子上,入木三寸。
    丁海晏后退一步,又惊又怒地质问顾星逢:恒明,你要欺师灭祖不成!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顾星逢这是要对丁海晏动手么?
    待反应过来,姚一成小跑过来,着急地道:都是我的错,我要是一早处置,也不会让师尊和恒明来解决。
    鹿时清小声道:是我不对,我不该乱出主意的。星顾掌门,你千万别冲动啊。
    弟子们纷纷叩首:请掌门师尊息怒。
    不知是谁的话凑了效。
    银色光华从顾星逢的掌心消隐,他冲丁海晏躬身道:救人心切,师伯祖勿怪。
    不过瞬间的工夫,他身上气势全无,又回到那个缄默平和的样子。
    丁海晏愣了愣,姚一成恍然道:我懂了,方才师尊要伤这个年轻人,你是为了救他才这样的啊。
    我丁海晏怒视鹿时清,他方才不过是随手拿警悟尺指他一下,指不得么?
    他顾星逢,至于紧张成这样?
    丁海晏蓦然想起,黑衣人来犯的那晚,顾星逢同样如此紧张。
    他心中疑云浓重。
    姚一成打着圆场,师尊不必恼怒,此处有弟子和恒明就够了,对了,师尊驾临丹阙峰,有何贵干啊。
    说话间,顾星逢将警悟尺招来,以不卑不亢的姿态,双手奉上。
    丁海晏从鹿时清身上收回目光,冷着脸接下。仙云会近在眼前,我撰写了请柬,你寻几个字迹周正的弟子誊抄之后,分发各派。
    说罢冷哼一声,扬长而去。身后的弟子将一个小盒子交到姚一成手上,也施礼离开。
    姚一成接下来,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擦了擦汗。
    没有警悟尺悬着,众人也都松了口气,宋扬默默地走出来,师尊,今天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暂时还是不来修习了,您就罚我吧。
    鹿时清怔怔地看向宋扬,这个张扬浮躁的少年,真的变了很多。
    顾星逢一言九鼎,寻了弟子们细细问询,罚杨天绍等人辟谷两日。柳泉柳溪虽然不是主犯,但毕竟参与了斗殴,罚他们誊抄请柬。宋扬的请求他也同意了,不过不是罚他,只说他身体还未康复,待彻底养好再来修习。
    如此处置还算公允。鹿时清放心了,当着众人面,顾星逢没有看他一眼。他也明白,这是顾星逢在变着法的保护他。
    今日丁海晏看他的眼神,明显是起了疑心。若他二人再眉来眼去,落在有心人眼中,没事都得寻出三分不是。
    但鹿时清不明白,以丁海晏的身份,为何还要亲自撰写请柬,还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太不符合他的为人了。
    晚上鹿时清开导宋扬几句,回到房间喊系统。
    系统很快就有了回应:怎么了青崖?
    鹿时清于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系统嗤道:他肯定任
    劳任怨,不但任劳任怨,而且甘之如饴。
    为什么啊?鹿时清更糊涂了。
    这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了。系统说,他虽然人不怎么样,根骨也不好,却有一副好文采。当年白霄在时,就没少夸。等你当了掌门,他更是把揽了所有能写的东西,传记、碑文、耒文等等等等。就这个小小的请柬,还不够发挥的呢。
    原来是这样。鹿时清明白了。丁海晏爱出风头,这也无可厚非。
    系统见他欲言又止,便道:青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鹿时清道:小白,这两日我都没有拿到记忆,好奇怪。
    他梦中所见全是第三视角,自然不能算记忆。但看到那些,全是围着顾星逢转的。怕系统不高兴,他也就没说。
    系统若有所思:这样啊
    鹿时清试探着问:这是不是不正常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就中止恢复了。
    系统顿了顿,道:你别急,今晚再试试,若还是没有,你再来告诉我。
    好的,谢谢小白。
    说来也巧,他和系统说完,晚上还真的又见到了那些熟悉的记忆,熟悉的视角。
    他置身在暖月台的水池边,看到裴戾在水榭上翻着一本书。
    他闪身进了水榭,冷不丁地开了口:怀虚,这是什么书?好看吗?
    裴戾并不慌张,仿佛在等着他似的,起身笑道:师尊,特别好看,你要不要试试?
    鹿时清听见自己笑了一声,温言道:又是外面寻来的话本?
    不是话本。裴戾神神秘秘地合上书本,是师尊从未接触过的功法。
    我在这里守了数十年,看过各门各派的许多典籍,竟然还有我没接触过的?鹿时清的视线下移,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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