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逼我组CP[穿书]——扶月而歌(26)
*
唉呀妈呀,这算是情话吗?
齐怀墨有些害臊,同时他也意识到不对:陛下都知道了?
朕还没有那么迟钝,萧北玄笑着道,你当真以为朕只喜欢你的外表?
你还喜欢我的外表?
齐怀墨懵了。
论外表国师比他好看多了,他没想到萧北玄竟然吃他的颜。
吃就吃吧,其实他也是有颜值的,只是比不上国师。
这个世界国师最美。
话说回来,萧北玄让他有话直说,其实他也没什么能说的。
他原想问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为何要火烧学府,因为他真的觉得一个作弊事件而已,不至于罚得这么重。萧北玄以往也从不搞什么连坐,这回倒是有些反常。
但是转念一想,他觉得或许不是萧北玄想罚得这么重,是二狗想让他这样做。
因为二狗就是要让这个角色多干点坏事,就是要让他凑够七宗罪,这样君奕就有更充足的理由替天行道,讨伐暴君。
如果是这样,问萧北玄是没用的。
齐怀墨想着,萧北玄那么喜欢他,如果事情查清了,他求情的话,多多少少或许能让他改变主意吧。
虽然他真的很不想利用这份感情和恩宠,但为了救学府,也为了救萧北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怕就怕这件事根本查不清。
这日齐怀墨早早地下了班,一到酉时就告别萧北玄,去找林先生。
未免节外生枝,他得想办法尽快结案,然后再去求情。
天色尚早,他没让莫白送。
等他到了林府,林先生正好要外出。
齐怀墨连忙上前,问他要去往何处。
林先生说要去大理寺。
我涉嫌泄题,哪能在家里待着?林先生急道,我得去大理寺受审。
老师您别急,齐怀墨见他脸色惨白,十分心疼,是陛下让您回府养病的,您
哎呀,那我更不能在家里躺着。林先生火急火燎地打断他,又喘了口气,我已经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哪能再受恩宠?公事公办,我也不能例外。
齐怀墨拦着他:那老师先与我一起分析一下案情再去大理寺吧。
怀墨,你可千万别掺和这件事。林先生抓着他的手臂,一脸严肃,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你赶紧回去吧。
陛下允许我过问此事。时间不多了,老师,我们要尽快找出真相。齐怀墨直接带着林先生往回走,保住学府才是关键。我等忠心可鉴,陛下会明白的。
林先生拗不过他,只能领着他回屋。
二人进了书房,下人给他们留了一壶茶,然后帮忙关上了门。
齐怀墨道:老师,我们从头来梳理一下案件。考前试题是陛下亲自一封封检查的,没有任何拆封痕迹。然后,有三名考生夹带,纸团都是在他们座位下发现的,而且笔迹与他们本人的字迹一一对应,这可谓是证据确凿,但他们坚持称纸团不是他们写的,也不是他们带的。铁证如山还死不承认,这是不是很反常?
有两种情况,林先生道,一,他们确实作弊了,他们说谎了;二,纸团是别人模仿他们的笔迹做的。
齐怀墨放下茶杯:如果是一,就得查是谁泄题;如果是二,是谁陷害他们呢?纸团又是怎么带进去的?据我所知,考前安检我是说搜身,共有两道,府内自查,侍卫复查,考生们都要脱光光接受检查,脱下的衣物都会抖三抖,按理说是不可能带纸团进去。负责搜身的侍卫是陛下临时指派的,和考生无任何瓜葛,事后他们也会挨个接受贺将军的搜查,因此他们也不可能受贿。难不成纸团是监考员丢到考生座位下的?
放肆!林先生忍不住斥责了他一句,又压低声音道,监考员是陛下亲自调派的人手,你怎能妄自非议?
齐怀墨挠挠头:学生只是合理猜想
合理猜想也不能怀疑到陛下头上,林先生带着愠怒,压低声音道,你说的这批人都是陛下的人,你这不是在指控陛下么?
齐怀墨正襟危坐:老师,我想过了,就这两种情况,要么是那三个人作弊,要么是陛下指派人栽赃。
其实还有第三种情况纸条是凭空出现的。
是二狗丢的。
二狗必须要让萧北玄火烧学府,增加罪责,所以他安排了这次的作弊事件。那三个考生可能真的没作弊,萧北玄也没有派人栽赃,是二狗凭空变出了那三个纸团。
他是作者,他不需要事情的经过合乎逻辑和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他只要让这件事查不清就行了。
一旦查不清,朝堂之上学府派无法辩驳,周嘉运会带头施压,最终自然是学府担责,那么萧北玄就会坚持火烧学府,如此一来二狗的目的就达成了。
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极高,但过于危言耸听。
虽然危言耸听,可他还是得提。
他换了种方式说:还有第三种情况,那就是见鬼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林先生严肃道,这件事必定是人为的。
那,齐怀墨稍稍顿了顿,要么是考生,要么是陛下,老师选吧。
第38章 《深情帝王放肆宠》倒V结束
暮色四合时,齐怀墨离开林府。
来不及喘息,他又急匆匆赶往岑府,去找岑熠然他爷爷。
他想请岑老太爷帮忙求情。
到了岑府,在他说明来意后,岑老太爷露出无奈的笑容:还以为你来找老头子下棋,没想到哇,居然另有目的。
齐怀墨道:只要老先生愿意帮忙,晚辈愿意天天来向您讨教棋艺。
那就可惜了,岑老太爷道,这事啊,老朽帮不上忙。
齐怀墨还想争取:虽然您已经致仕了,但陛下相当敬重您,肯定愿意听您的话。总不能让熠然回来了,发现学府没了吧
不是致仕的问题,岑老太爷盯了他几眼,然后拉着他往家里走,你这活得稀里糊涂的,真担心你以后闯出祸来不好收拾。来,坐下吃顿饭吧,咱们边吃边聊。
又被迫蹭饭,齐怀墨挺不好意思的。
但为了求助,他不得不吃。再说他确实饿了。
落座后,齐怀墨恭谨道:还望前辈指点。
岑老太爷往他碗里夹了一个鸡腿:你是觉得罚得太重了?
是,齐怀墨道,可能晚辈不知轻重觉得这件事,处置作弊和泄题的人就行了,没必要关掉学府
你确实不知轻重,岑老太爷道,包括你在内,朝堂上有不少官员都出身曲水学府,他们自诩清流,长期鄙视其他人,早就引得诸多不满,但陛下器重学府派,一直为他们力排众议,还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不是啪啪打陛下的脸么?林景山是陛下的老师,陛下自然不可能罚他,为了保全学府中人,关停已经算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你们还想怎样呢?
齐怀墨被他说晕了:可是犯错的是个人,为何要整个学府承担呢?
你还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岑老太爷道,每年大考,前两名入官场,但并不是排名高的两人就能进。而是要分数达到陛下定的分数线才行。泄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学府想拼命把人往官场上塞。这不是结党营私是什么?你们学府派想把控整个朝堂不成?既然有这一次,那之前是不是也曾偷偷泄题?那岑熠然是不是也是靠泄题才过关的?过往的那些官员是不是都该接受审查?甚至要不要把他们逐出官场?你真的敢让周嘉运查下去么?
齐怀墨冷汗都下来了。
他先前确实没意识到这件事的居然这么严重。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二狗的意志,是二狗要萧北玄关闭学府,但是老太爷这么一说,这件事本身内在逻辑是完整的,是正常的。
这令他更加焦灼。
按照老太爷说的,萧北玄居然是在保护学府。
齐怀墨嘴唇嗫嚅:可是
嗯?岑老太爷给了他一个严肃的眼神,意思是你还有啥屁话?
齐怀墨还真的有话要说:可是外人不知道这里面的隐情,不知道陛下是为了保护学府派,只会觉得陛下不通人情,过于狭隘,破坏文化生态啊。这不是让陛下背黑锅了么?
那能咋办呢?真的让周嘉运查下去,朝堂之上可能要大洗牌了。岑老太爷喝了口热茶,语气也温和了些,陛下为了学府派,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也着实算得上仁至义尽了。不过你也不必太心疼他,他心里清楚着呢,他保下学府派,学府派的那些清官就会感恩戴德继续拥戴他,他也用不着去管那些老百姓怎么看他。咱们的陛下是向来不注重名声的。
齐怀墨差点喊出:他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啊!
重点是君奕会在意。
君奕不明真相,肯定觉得萧北玄干了件恶事,杀他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齐怀墨感到很头疼。
岑老太爷道:你想办法借陛下的名义接触你的老师,劝他们尽快找人认罪,尽快结案,别让周嘉运继续查了。
老师那里已经谈妥了,齐怀墨道,白日里我也觉得这件事查下去无益,所以去找了老师,后来跟他商量好了,我本以为只要有人尽快认罪,这件事就还有得谈,所以就来找您呢,没想到
就这样吧,岑老太爷道,你也甭掺和了。交给他们处理。你啊,好好待在陛下身边,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饭后,齐怀墨离开岑府。
走在夜色里,他突然有些懵。
他本是来劝老太爷帮着求情的,没想到却反对说服了,现在竟想冲到萧北玄跟前多谢他关停学府,多谢他保全众人。
可这不是把萧北玄往死路推么?
*
回到家,齐怀墨先洗漱,然后进了书房。
他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书桌前思考一些事情。
从他穿书到现在,他虽然有心改变萧北玄的命运,但实际上似乎并未改变多少,萧北玄该作的恶全做了。
齐怀墨从书房的柜子里取出一张纸,上面着萧北玄干的坏事。
其一,虐杀父兄();
其二,滥杀朝臣();
其三,豢养妖物();
其四,修极乐宫();
其五,开通运河();
其六,关闭学府();
其七,(?)
七宗罪已经集齐其六,萧北玄的处境很危险。
看了一会儿之后,齐怀墨琢磨着该怎么洗白萧北玄。
他在五、六两点后面打了,运河的事情得用长远的目光看,不能现在就锤死。关闭学府也是为了保护清官和学子,算不上为恶。
甚至第二点也有得洗,萧北玄除了在登基前大肆屠杀他先帝的臣子,后面也没怎么杀朝臣了。新帝登基清除先皇的势力应该算是正常操作吧?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不是很多么?
关于第三点,小狐狸也只是在他登基之初帮他杀了许多不服他的人,后来就专注保护他,没怎么杀人。不过
莫白杀了君奕全家,想来君奕不会放过他。
齐怀墨想着,若君奕真的来了,自己或许可以跟他讲讲道理?
可人家是主角啊,有主角光环的,就是要报仇,就是要踏着萧北玄的尸体升级,怎么可能听他讲道理?
在他眼里萧北玄犯的这些事或许有得洗,但在别人眼里恐怕任何一件拎出来都十恶不赦吧。
要死了。
齐怀墨拿起那张纸捂在脸上,向后一仰,忍不住哀嚎一声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陛下
恐怕拯救不了了。
除了已经打勾的这些事,第七点都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就像一个炸弹一样,悬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
现在看来他的任务好像真的是助纣为虐,让萧北玄成为暴君,目前进度条都86%了,再促成第七宗罪他就功德圆满了。
说不定第七件事一成功,他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见到家人。
可是他很舍不得萧北玄。
舍不得他被君奕杀死。
君奕现在又在何处呢?
次日天还没亮齐怀墨就出门了,他打着灯笼去了羽楼。
他在朦胧的雾气中站了一刻钟,纠结要不要上楼,最终还是抬腿上去了。
这次仍然是打听君奕的消息。
伙计告诉他:君奕不久前离开了澜国,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齐怀墨微微皱眉,你们不是号称掌握着全天下的情报么?怎么会把人跟丢?他不见了那我找谁铸剑?
君奕家破人亡后就接触到了剑阁,您也知道剑阁中多得是能人异士,他们若是想帮那孩子隐匿行踪,我们还真打听不到。伙计将鼓囊囊的荷包还给他,还赔了个笑脸儿,对不住,让您失望了,欢迎下次再来。
齐怀墨将银钱推回去:请替我保密,谢谢。
他看看外面天亮了,就把灯笼留在了羽楼,然后赶去上朝。
路过孙婆婆的包子铺时,齐怀墨原本照常给自己买了俩包子,但走出去几步后又想起萧北玄前一天让他给他带早饭,于是又回去买了三个,多出的那一个是给莫白准备的。
到了宫里,他去丹枫殿给萧北玄送包子。萧北玄早就等着了。
齐怀墨把多的那个包子给莫白。
莫白果然摇摇头,不想吃。
齐怀墨转手把包子给萧北玄。
萧北玄接过去后将包子掰成两半,还给他一半。
齐怀墨呆呆地接过那半块包子,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