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月色温柔[快穿]——江鹫(21)
【大家好,我叫女朋友】
【楼上的滚开,主播已经和我订婚了谢谢】
陈颜勉强的笑了笑:这样啊, 那挺好的。接着,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低着头眼红了一圈,转身默默走了。
张建国过来顺手把温扆装满的筐子提起来,吹了声口哨:小子有女朋友了?
温扆无奈地帮他扶了扶:一大把年纪了, 还蹲墙角。
我这不是操心你的婚姻大事嘛, 哪像另一个坏小子。他说着叹了口气:造孽啊
谣言四起后,以前一直登门找钟淮的媒婆都走光了。
虽然钟淮自己乐得清闲,张建国却愁得头都秃了。
温扆没说话, 见他拿好了筐子, 转身拿起镰刀继续干活了。
*
晚上知青要开会,地址定在村长家。
生产队队长拿着喇叭到处喊,安排人坐好。
温扆坐在窗边, 旁边是和他一起来的陈颜她们。
会议快要开始的时候,陈颜她们才姗姗来迟, 她红着眼睛, 鼻子也红红的, 队长见了也不好骂她, 直接让她坐过来了。
结果,陈颜走到温扆身边,见到温扆旁边的椅子上贴着自己的名字,沉默了一会,转头和自己的朋友说:我和你换位置。
气冲冲的,还带着鼻音。
温扆没忍住笑了,刚好和窗边的笑声重叠在一起。
温扆偏过头,就见到钟淮咧着嘴,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牙齿:花蝴蝶好啊。
还叫上了。
你怎么在这里?温扆问他。
钟淮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我家在附近。
他也听说今天知青要开会了,本来不打算来的,结果没忍住好奇,就摸过来了,刚好看见那个知青坐在窗边。
钟淮咬着烟吐出个烟圈:你不太受姑娘待见啊?
陈颜见他扛着镰刀,头发乱糟糟,有点害怕:你是谁啊?
温扆看着钟淮,唇角浅浅的弯起来:看来你也是啊。
钟淮嘁了一声,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站直:走了。
他步子迈得很大,背影笔挺,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夜里。
陈颜咬咬唇,扯了扯温扆的衣袖,见温扆低眸看她,有些不自在地小声说:那个人是叫钟淮吗?
温扆微微颔首。
就见她害怕得嗓子都颤了颤:你,你以后别和他玩了。
温扆侧身避了避,将袖子从她的指尖抽出来,他看着她,眼眸很黑:为什么呢?
他对女生做了很脏的事情。陈颜没法说出那个很脏的字眼,只能急切地告诉他:他真的很坏。
温扆没说话,见陈颜依旧有些紧张地等着他回应,只是简单地说:我有数。
窗外的夜色正浓,钟淮沉默地捡起遗漏的筐子,他看了一眼窗内,里面一片亮堂,人声喧哗,温扆正支着下巴认真地听着生产队队长讲话,而自己站在阴影里,就像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
他嗤地一声,眼尾染上凉薄的笑意。
谁稀罕。
*
温扆回家后,就见张建国正瘫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报纸边沿已经有些泛黄。
温扆放下水壶,张建国就转过头来:回来了?
嗯。
张建国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桌上的用竹子编成的罩子:饭做好了,你自己要温可以去煮个热水放一下。
温扆拿起罩子,见张建国低头看报纸,看得专注:最近有什么事吗?
张建国弹了弹报纸:有也不知道啊,报纸是从垃圾站捡的,也不知道放多久了。
他把报纸放一旁,见温扆在煮热水,就慢吞吞地挪了过去:你和那小子相处的怎么样?
温扆看着翻滚的热水,笑了笑:还可以。
还可以就是好了。
毕竟能和那小子相处的还可以可不容易。
张建国嘀咕了几句,眼里是舒缓的笑意:那我直接去把他叫过来,两个人一起吃,免得走来走去麻烦。
温扆点点头,问他:您吃吗?
不了,我吃过了。
张建国挥挥手,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披上,就走出去了。
他给温扆准备的饭菜一直挺丰盛,一大盘一大盘的青椒炒鸡肉,番茄炒蛋什么的家常菜。
温扆去厨房里取了两份碗筷,洗了洗,放下后不久,张建国就回来了。
后面跟着钟淮。
温扆偏头看了一下,刚想打个招呼,视线就对上他暗沉沉的眼。
温扆怔了一下,就见张建国把他扯了过来坐下:我懒得给你端去,你在这好好吃完,吃完就把碗筷洗了。
钟淮沉默了一会,起身拿了碗筷去添饭。
张建国见他一路阴沉沉的也习惯了,伸了个懒腰:我先去睡了,出去记得锁门。
说着他就踩着拖鞋进了房间。
温扆和钟淮沉默地吃完饭,见钟淮要过来收他的碗筷,下意识地拿开。
钟淮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怎么?
嫌我脏啊?
温扆:?
见他不答,钟淮也不在意,放下手转身进了厨房。
钟淮,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温扆跟着他到厨房门口。
钟淮背对着他,洗碗洗出一种大刀阔斧的气势,泡沫星子咕噜咕噜地冒。
没有。
声音冷硬。
温扆走到他身后,见他洗那么用力,有些好笑:我觉得我可以解释。
解释你.妈个屁。
钟淮哐的一声把碗搁在桌上,温扆微微蹙眉:不要说粗口。
钟淮:这是重点吗?
他磨磨牙,有些气:你不问我为什么生气?
温扆从善如流:你为什么生气?
钟淮:
这种无力感是怎么回事?
他干脆不再接话,把湿湿的手往桌上的布上擦了擦,然后转身自己离开。
温扆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后,也不说话。
本以为走到门口温扆就要去睡了,结果都走到小道上了温扆还跟在身后。
钟淮猛地转身把他按在一棵树上,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细长的脖颈上。
钟淮咬牙切齿地按着他,压低声音吓他:再跟着我,小心我.干.死你。
温扆靠在树干上忍不住笑了,月光倾泻,他的眼底波光粼粼:钟淮。
你是幼稚鬼吗?
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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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还有一更。
今天会抽几个在v章评论的天使给小红包。
第67章
钟淮气笑了, 他单只手撑在粗砺的树干上,指了指自己:小蝴蝶你搞搞清楚,叔叔比你大一轮。
温扆看着他问:叔叔那么大年纪还和年轻人计较啊?
钟淮一口气堵到嗓子眼。
敢情还是老子的错了。
他松了手转身走开:不和你讲,反正讲不过你。
温扆也不跟着, 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钟淮走,然后遥遥问了他一句:世界上不能有第二张伯吗?
钟淮的脚步顿了顿,握紧了手心, 良久,他嗤了一声,轻声回了句:
小孩子懂个屁。
*
难得是个大晴天。
秋收到了收尾阶段。
温扆的事干完了,就帮着张建国干, 张建国叼着根旱烟蹲在树下花式赞美他:跟头牛似的。
温扆:?
【土式赞美】
【不知道的以为是在骂主播哈哈哈哈哈】
【是在夸主播有力气吧】
张建国眯了眯眼看了一眼温扆的衣服, 五彩斑斓的,看着瞎眼。
年纪轻轻就这种品味。
他抽了口烟,啧了一声。
你过几天要不要去趟城里?张建国问他。
温扆偏了偏头, 有些疑问:你们要去?
那些知青要去, 雇了趟牛车。张建国吐了个烟圈,想起那些知青大手大脚花钱的模样,啧啧惊奇:你们城里人是不是个个带大金链儿的?
大金链?
温扆想到自己城里那个房子里的金链金戒指, 有些沉默。
我去一趟吧。他们牛车可能坐不下,您和我单独一个就行。
张建国抽烟的手抖了一下, 看温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眼神都变了。
不愧是戴大金链的。
温扆:
张建国见温扆不说话了, 觉得有些无聊地咂咂嘴, 起身决定去帮一下钟淮。
这几天好像都没看见他来了,别又去吃冷馒头了吧?
钟淮那小小一块田早干完了,正在坐在树底下卷草制的口哨。
见张建国来了,朝他吹了一声哨。
哨声刺耳,拉得老长。
张建国拉了拉耳朵,皱着眉骂他:没事找事啊你?
钟淮笑了,他笑的时候,眉间的疤痕也褪了平日的戾气,嘴角弯弯,像个普通的少年郎。
张伯。
张建国盘腿坐下,笑眯眯地,一副大尾巴狼样:事儿做完了?
钟淮瞥了他一眼:嗯。
张建国假装没注意到他打量的眼神,兴奋地拍了他下:勤奋啊你。
钟淮:你做什么坏事了?
咳,也没啥,张建国挠了挠脖子,看了他一眼,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我把那事和温扆说了。
钟淮漫不经心地低头折着草蟋蟀:什么事?
就就你那谣言儿。
钟淮动作顿了一下,又接着折,甚至低头笑了笑:那挺好的。
张建国:?
你小子抽风了?
他有些狐疑地看了钟淮一眼,就见钟淮把草蟋蟀撕个粉碎,对他笑了一下:他一个城市里的人整天和我混一起,你说好吗?
张建国沉默了,他伸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想到温扆的样子,叹了口气:
是个有前途的。
*
温扆进城打算购置一点家用品,他拉上张建国,想了想又去找了钟淮。
温扆记得上次开会的时候钟淮有告诉过他家的地址,最近没怎么看到他人,应该是在家里。
温扆走到一间偏僻的木屋前叩了叩门。
没有人回。
他挑了挑眉,思考着某人是不是在闹别扭。
叩门声不急不缓,却又不断。
钟淮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有些烦躁地掏了掏耳朵。
张伯不是知道他这个时候是在睡觉的吗?
他一把掀开被子,踩着拖鞋,甩开门:找我有屁事?
动作僵住。
门口的温扆穿戴整齐地立在那里,眼里带着盈盈笑意:你裤子穿反了你知道吗?
钟淮:靠。
他猛地关上门,一转身,刚好正对着屋子的镜子,乱糟糟的鸡窝头和穿反的裤衩。
想想站在门口的人衣冠整洁的样子。
钟淮:
丢人。
重新开门的时候,钟淮已经整理好了,甚至还穿上了鞋。
他皱着眉扶着把手:找我.干嘛?
温扆指了指远处:我叫了趟牛车打算进城里,张伯让我叫你一起走。
钟淮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没钱。
哦,不是,是最近某家服装店搞促销,我不需要那么多衣服,就想拉你和张伯一起凑个数。
促销?
钟淮的心动了动,他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置办过衣服了,钟淮有些犹豫地看了看他:你有票?
对。
温扆从口袋里拿出一叠:放心,够的。
钟淮:
妈的,资本主义。
等我一下。他指了指客厅的沙发椅:随便坐。
然后自己转身进了房间。
这还是温扆第一次进钟淮的家,他走向沙发椅坐下,就见到桌子下瘫着一些零碎的垃圾。
不愧是单身汉的屋子。
钟淮探出个头,看着他:你的牛车我要给多少钱?
嗯温扆换算了一下现在的汇率:3块钱?
那么多?
温扆立刻改口:1块就好了。
钟淮:
*
温扆的牛车和知青的另一辆牛车排在一起,一些知青已经陆陆续续坐在了牛车上,他们正在议论另一辆车是谁的时候,就看见温扆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钟淮。
天啊,他怎么和这个人走那么近
这个男人怎么也来了
我们等会不要和他们走一起
钟淮紧绷着背,握紧了手心,他刚想说我不去了,手就被轻轻握住了。
钟淮怔了一下,看向温扆,温扆正看着前面,目光柔和,声线温柔:别怕,
只是谣言而已。
温扆的声音顺着微风轻轻落在他的心尖上,漾起小小的涟漪,卷成一个风卷,轻轻撞进胸腔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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