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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不如睡(47)

    季芳泽感觉自己已经快冒烟了,他拒绝去想别的事是什么,他把人抱得更紧一点,严肃道:你要我养你,以后就不能再和别人牵扯不清了。
    若是季芳泽以前说起这种话,叶澄一定会立刻反驳什么时候有别人了,嫁了你以后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但此刻,他突然想起那片黑暗里,他被人捏着下巴,强迫的那个吻,不由得稍微有点心虚。
    季芳泽的手劲一下子变大了:真有别人?
    叶澄疯狂摇头,然后恳切道:这世界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有时候难免会遇到眼瞎对我有意思的,这种事是不以我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对不对?但是我保证面对淫贼,我绝对宁死不屈,对你一片忠心可感天地!
    本来听着是开玩笑,表忠心的话,季芳泽却不知为何,听得心间一刺。他听不了叶澄提这种和死有关的话,闷声道:不要轻言生死,我也不用你宁死不屈。如果真的遇到疯子,你摆脱不了,还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我不在乎这个。只要你保证不主动找别人,我就满意了。
    叶澄心里软成一团,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季芳泽的脸颊,轻声道:我保证。
    我恨不得叫你一辈子喜乐无忧,怎么舍得那么对你?
    天黑前,叶澄终于回了罪卒营。他被关了十多天,但一点也没有颓废怨念,反而春风满面,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欠揍味道。
    他既然被放出来,肯定已经洗清了冤屈,想必怀化将军已经抓到了幕后之人的证据。而他的心上人,除了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什么伤也没有,完好无损,还有充足的精力和他掰扯他到底有没有沾花惹草。
    林琼忍笑:叶哥不像是刚关完□□,倒像是刚从温柔乡里回来。
    叶澄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哼笑道:可不就是刚从温柔乡回来吗?
    搭伙吃饭是培养感情的绝佳方式,这些日子,帐中其他人和鲁平的感情突飞猛进,已经在每日进行的医帐附近聚餐活动中,从鲁平那里听到了医女不惧苦寒,追夫上山的凄美爱情故事,纷纷大为感动。鲁平刚刚看叶澄回来,还专门绕了一趟过来,把新来了一个军医的消息,挤眉弄眼地分享给了这些小伙伴。
    胡四在他身旁,揉着因为一天操练而酸软的胳膊。因为刚开始叶澄逼他倒了三个月的洗脚水,他虽然心里服气了,嘴上却还是老和叶澄唱反调。看着叶澄眉眼间的欢喜得意都快溢出来了,乔二心里有些酸:在这军里也能沾花惹草,你也不怕回去了,你娘子叫你跪搓衣板。
    叶澄诧异,像看二傻子一样地看着胡四:这就是我娘子啊。
    乔二本来嘿嘿笑着,闻言大惊,差点一头栽进洗脚盆:那大夫果然是女扮男装?!
    一开始鲁平确实和他们说的医女,但人家都来当军医了,他们也就把那个女字忘了。军营里搜身严格,怎么可能有女子混进来?反正无论如何,他们知道那人是叶澄的相好,不影响他们打趣叶澄。
    可听叶澄这意思,难道那季大夫真的是女的?!
    叶澄纳闷儿:他比我还高小半头,怎么可能是女子?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民间契兄契弟不是挺常见的吗?难道这兄弟还恐同?
    叶澄刚想和他们解释,他对自家芳泽忠贞不屈,绝对不会对这帮晚上偷懒不洗脚的糙汉下毒手,乔二已经崩溃出声:叶哥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大家都是兄弟你怎么能欺骗我们的感情呢?!
    说好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
    叶澄一怔,他回忆着自己过去和他们说的话:我什么时候骗你们了?
    本来就美若天仙,十全十美啊。
    乔二抓着头发,抓狂道:可嫂子不该是女的吗?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叶澄不在意地摆摆手,你们愿意叫他姐夫也行。我没意见。
    乔二:那还是叫嫂子吧。
    想起叶哥在比试中吊打全营的英姿,这个姐字实在很难和他联系在一起。
    乔二坐在床上,还是有点纠结,他倒不是对契兄契弟有什么意见,他只是对想象中的嫂子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这种事有点适应不良。
    他拍了拍身边的人:你怎么没点反应啊?
    难道真的是他大惊小怪吗?
    陈熠安详地躺着,没理这人。
    他现在和乔二的感觉完全相反,知道所谓的娘子和医女都是一个男子后,他倒是感觉整个逻辑和故事脉络都通顺起来了呢。
    三天之后,崔阳的处理下来了,通报全军。因为这件事太过恶劣,所以会押送上京,再做处决。但无论如何,他是难逃一死了。
    军中不少人都和崔阳有着深厚的感情,对这件事难以置信,但因为人证物证俱在,也没有闹起什么风波。军中仍有人固执不信,但更多的人对崔阳深痛恶觉。
    不过这些事都和叶澄无关。
    他正和季芳泽在一起。
    拉练很重,其实两人相处的时间,比之前在山间巡视时,还要少很多。大部分时候,叶澄赶过来,只够兵荒马乱地吃个饭,话都说不了两句。但他还是日日都过来。
    季芳泽也心疼过他太累。
    叶澄就嘻嘻哈哈地调戏人家:秀色可餐嘛,看着狸奴,饭都吃得甜一点。
    这一日,叶澄倒来得早了些。
    我如今也有粮饷拿了。叶澄含笑把人堵在屋子里,是狸奴怕自己养不起家,才帮我说了好话吗?
    他本来还以为,要等到大战的时候,才能摆脱罪卒这个帽子。
    季芳泽却面色一肃:没有。我没有这么做,是你自己立的功。
    叶澄捏了捏人家严肃的脸:原来是我凭一己之力,终于成为了能养家的男人!不过是也没事,我愿意吃小芳的软饭。
    吃自家媳妇的软饭,天经地义嘛!
    季芳泽却罕见地没有反驳小芳这个称呼,而是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他想杀你。
    山火这件事,军中以崔阳因仇放火而结案,但幕后却还有更多的牵扯。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又极关心这场火灾的原委,自然知道得多了些。
    比如说,崔阳招供,有贵人许诺事成后会调他入京,崔阳才会多番对叶澄出手,甚至最后铤而走险,放火烧山。
    季芳泽没有提名字,叶澄却知道他说的是谁。他耸耸肩:我猜也是他。我们来虎啸关的路上,不是遇到过不少贼人吗,估计一半都是他的人。
    叶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季芳泽却心都疼得颤起来了。他摸了摸叶澄脸上的疤:我以后会对你好。
    叶澄有点想顺杆爬,哄季芳泽心疼他,但想了想,还是老实道:我没喜欢过他。
    叶澄知道季芳泽身边永远藏着人,所以不方便说更多,他只是很郑重道:当初的婚约,面上是情投意合,其实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对我是虚情假意,我对他也同样如此。我早就知道他害过我,甚至害过叶家,所以我没喜欢过他。我不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乔二:说好的言情,怎么能中途换成**?!随意串频道是不道德的!
    陈熠:嗯,我一开始就在**频,现在感觉终于对了。
    第68章
    大夏地域广阔, 山林众多, 山火这种事并不罕见, 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场,有时是**,有时是天灾,大部分时候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虎啸关这场火,因为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在外界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就算是有人提起, 也只是津津乐道于那场在关键时分, 宛如神迹般瓢泼而下, 浇灭了火舌的大雨。
    但就是这样一场看似平平的山火案, 因为火点附近有哨所的人中药昏迷,被查出来是有人蓄意放火, 虎啸军中最年少有为的崔校尉被抓, 铁证如山, 随后被押送入京。
    时间过了数月, 本来以为这事就此平息,以崔校尉嫉贤妒能,杀害同袍,被判秋后处斩结案, 从此再不被提起。结果崔阳在临刑前,当着满城百姓的面,突然喊出此事背后还有主使, 是京中有贵人找他买叶端瑜的命!
    监斩的官员一时惊住了,没立马想起来给他堵上嘴,崔阳高喊之下,竟是剑指昱王!当场便激起了轩然大波,不到半天,上到阁老,下到更夫,全都听闻了此事。
    若是其他人,其他事,就算那犯人喊破天,也未必能引起什么波浪,毕竟这京中王侯将相满地走,三品四品多如狗,谁杀了谁,谁要杀谁,谁被谁杀了,京里百姓闹不清这复杂的关系,也不是很关心。
    但是,崔阳话里的两个人,他们却是认识的。
    不像是外地人,只看过他们的话本子,京里住着的百姓,知道的更多。他们这么多年,都住在一座城里,见过两人并肩走在这街上的场景,一直从稚嫩孩童变成挺拔青年;记得那年叶家玉郎夺了探花,金尊玉贵的小王爷坐在高高的栅栏边,等探花郎路过,便向楼下抛了满车的花枝;记得那年花灯节,青衫缓带的书生连答了百道灯谜,将那盏光彩夺目的走马灯递到身边小王爷的手里。这京中的人,就像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的一样。
    王爷要买叶端瑜的命?这怎么可能呢?
    众人第一反应都是不信的,但崔阳信誓旦旦招出来的那些话,喊出来的那些证据,细想几分,却直叫人冷到骨头缝里去。
    这场风波在民间还只是质疑疯传,但在后宫朝堂已是暗潮迭起。
    朝堂上的众人,当然不关心他们两个之间的小情小爱,包括季呈佑是不是想杀叶端瑜,也不过是小节罢了。重要的是这件事背后的含义。
    如果崔阳说的是真的,季呈佑竟然能把手插进边关重地吗?!
    太后听闻消息当即大怒,要求皇帝立刻处死崔阳,为昱王正名。臣子们也纷纷上书,或是为昱王说话,斥责崔阳,或是觉得此事蹊跷,要求重审。皇帝也震怒,却不肯叫这事含糊着过去,为还昱王清白,下令将昱王暂时禁足,彻查此事。
    当今皇帝素来是个和气人,就算再狷介不逊的臣子,也没喊打喊杀过,对自己活下来的一众兄弟,只要老老实实的,他也从来不给人家穿小鞋,反而颇多照顾。昱王是他最小的弟弟,又是当今太后之子,在众王爷中向来是头一份,和皇帝最是亲厚。
    所以皇帝彻查二字一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意味。
    这世间能活成海刚峰的有几个人?谁能经得起彻查二字?便是那清清白白的一个官,也难免有些人情往来,何况季呈佑本来就不算安分的人。拉拢势力,收买人心,处处都需要钱。
    这场彻查宛如滚雪球一般,牵扯出的旧事越来越多,罪行也越来越大,震惊朝堂!
    其中最骇人听闻的,便是那场导致叶家人流放的科场舞弊案!
    叶家平反!
    时至初冬,虎啸关早早便落了雪,给整个城拢上了深深的寒意。
    马蹄落在雪里,声音融在雪中,却仍听得出急促,数十匹马从远处急速奔来。
    季芳泽站在旷野中,远远眺望,看着马匹越来越近,他等的人面目逐渐清晰。
    叶澄也看到了季芳泽,一路加速奔过来,快到人家身边时急急地拉了一下马缰,跳下马匹,身后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众人停在不远处,仍坐在马上,冲着叶澄挤眉弄眼。叶澄拿着手中的马鞭在虚空中甩了一下,对众人充满威胁意味地点了点,见众人如鸟兽散,才满意地转回去,看向身边眉目如画的青年。
    叶澄牵着马,和季芳泽并肩在雪地里走着。
    季芳泽轻声道:大概到年后,叶家平反的圣旨很快就会过来。
    叶澄打趣地笑道:那我以后可是名门公子了,离配皇子又接近了一点。
    他对这件事并不意外。皇权时代,当今又不是傀儡皇帝,只要他起了疑心,要对付季呈佑是轻而易举的事。崔阳的事不过是个最合理的引子罢了。无论他是不是只为了杀叶端瑜,只收买了崔阳一个人,他把手伸到边疆来,就是自寻死路,皇帝绝不能再容他。
    季芳泽在结冰的河边驻足:你想回京中做你的名门公子吗?
    季芳泽一直在坚持给叶澄找药。过了足足一年,叶澄脸上原本的疤痕已经好转了很多,虽说仍然能一眼看出来,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狰狞。若想重新入仕,未必没有可能。就算真的不能入仕,也能回去做个富家公子,去顶尖的书院做个夫子。京城繁丽,终归是比边疆苦寒要好。
    叶澄却不回答,反而问他:你呢?你想回京中做皇子吗?
    他原本的打算是在边疆立功,这是最保险,也最快捷的路子,但如果家属要工作调动,他也愿意为了家属稍微变动一下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慢慢谋划也没什么不好。
    季芳泽摇头:我其实没过过几天皇子的日子,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师父身边。虽说父皇母后总盼着我回去,但其实,我觉得我应该不适应宫里的生活。
    他知道,父皇母后当初同意他跟着惠和大师四处游历,其实已经不对他抱有更多的期待和负累,只盼着他能平安健康地长大,但这些年看着他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还是盼着能叫他回去,娇娇贵贵地养起来,而不是在外奔波。
    尤其是二弟意外离世,父皇母后甚至有了对他托以重任的念头。
    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他绝不是个合格的皇帝人选。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喜欢叶澄,也因为他没接受过皇室该有的教育,没有一个皇帝该有的责任心和慈悲。他是个心思特别狭隘的人,最多只有一亩三分地的肚量。那一亩三分地里,就能装下那么几个在意的人。
    如果当皇帝,他真怕自己会干出烽火戏诸侯的事来。为了不让父母蒙羞,最好还是别回去长住,打消父皇母后这个可怕的念头,难得再惹出什么风波来。
    反正父皇如今才三十多岁,身体康健地很,等闲还能再干上三四十年的皇帝。
    只是,如果叶澄想回京的话,季芳泽考虑着回京后在宫外和叶澄同住的可能性。
    叶澄故作惊喜:那我们真是太有缘了。我也想留在北疆!
    作者有话要说:  帝后:古人诚不欺我!生儿子不如养个叉烧!
    明天我要回学校,今晚必须早点睡,只能短小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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