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失忆之后(重生 修真)——三千风雪(1
因此,跟人一样,有些想要走捷径成仙的精怪就找到了一个便捷的方法,叫做讨封。
顾名思义,讨封,就是讨要封赏的意思,也有封官进爵,封神等含义在里面。黄鼠狼讨封,就是问人讨封赏,它们通常会穿上人的衣服,戴上面具和斗笠,出没在阴气大盛的时刻,专门寻找八字极好,运势极好,阳气极重的男人来讨要封赏。
讨封时,黄鼠狼会站在门口,先敲门,问问屋中主人在不在。等主人开了门,它们穿着人的衣服,露出尖面獠牙的脸,声音尖细,开始诡异地问道你看我像人吗?或是你看我像仙吗?,也有你看我像什么的。如果男主人说它像人,它就能借助男主人的运气修炼成人,如果男主人说它像仙,它就能修炼成仙。
但是也有黄鼠狼讨封失败的,毕竟它长相骇人,惊悚无比,大晚上的敲门扰人清梦不说,这幅尊荣出现在百姓面前,胆子小的直接就吓晕过去了,胆子大的还会拿扫把将它扫地出门。
倘若黄鼠狼已经问过你看我像什么了,男主人说不像,或者说了其他的话,那么黄鼠狼的百年修行就毁于一旦,所以这个捷径走的非常有风险,大多数黄鼠狼都不会选择冒险。
除非是事先说好,另有个例。
闲灯:大多数的黄鼠狼讨封都是没有契机的,假设遇到之后,你只要助它成仙,它之后就会回来报恩。但是何大这个案子,显然不是收到了报恩的感觉,反而像是报仇。
兰雪怀迅速的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和黄鼠狼做交易?
闲灯: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八九不离十。何大错判王寡妇案之后被王寡妇死后所化的厉鬼产生,他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遇见了这只黄鼠狼。黄鼠狼必然是答应帮他摆平王寡妇,作为交换,何大必须在它经历小天雷劫那一天助他成仙。像这样提前做好交易,双方都有一个约定,讨封的时候就不会遇到失败的情况。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浔阳喝茶,卖茶的同我们说得话吗。他说何大看起来不像一个人,并且刚疯的那一段时间,见着人就问你看我像什么,现在我倒觉得,何大在房梁上爬行的动作,像极了黄鼠狼。
兰雪怀道:是。
闲灯:这只黄鼠狼聪明的很,何大家中祖上三代都是做官的,没出过什么冤案,这就成了百姓父母官,要成为父母官是非常难的,要有一定的际遇,通常这种官都有神明庇佑,一身正气,是讨封的不二人选。恐怕它早就盯上了何大,要不然死在狱中的王寡妇她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人,如何知道死后化厉鬼的阴邪法术?一定是有人告诉她,她才知道的。
兰雪怀:它设计让何大陷入困境,然后再出来帮助何大?
闲灯点头:对。这样何大就不得不答应它的要求。不过畜生就是畜生,到底没有人狡猾,它哪里算得到何大在它前来讨封的时候出尔反尔呢?
兰雪怀:你如何知道何大出尔反尔?
闲灯:他要是说话算话,这个畜生早就成仙了,现在还有工夫来报复何大?报复何大就算了,还波及到了无辜的本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具。
兰雪怀轻轻地哼了一声:照你说的,它应该修为全无,现在能够报复何大,一定是借了别人的法力。
闲灯道:小仙君料事如神,我们不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吗。
他抬起头,玉子观音庙近在眼前。
闲灯站起身:走吧,今日就来看看这个观音庙里面有什么蹊跷。
他站起来时,叫兰雪怀拉了一把。
休息片刻之后,闲灯感到身体没有那么不舒服了,走路也快了些,兰雪怀看了他一眼,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玉子观音庙位于山顶,十分陡峭,整一个庙看起来也十分清冷破败,门口只有一个砍柴的老头,除此之外,山上就只能听到几声空灵的鸟叫。
到了门口,闲灯问道:老伯,现在能进去拜观音吗?
老伯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转了两圈才看到闲灯,他说话声音嘶哑,开口道:进去吧。
闲灯进去前又问了一句:老伯,今日有没有一个小娘子来拜过观音?
老伯道:中午来了一个,她经常来,你们找她么?
闲灯道:随口问一问,老伯继续砍柴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进观音庙要穿过一条泥泞的小道,拢共十米不到的样子,一边铺了青砖,一边是泥巴路。小道的尽头是一张缺了个腿的桌子,桌上放着一些散香和缺页少边的经书,两根燃了一半的蜡烛,桌子靠着发黄的墙,墙上结了两三张蜘蛛网。
闲灯走到桌前,把桌上最显眼的一本经书拿起来翻了翻,书名叫做《玄妙无比透天机》,缺了几个大口子,边边角角似乎被烧了一次,又黄又黑的蜷缩起来。
左边就是观音庙的院子,也不大,走完只需要十几步路。
院子没有铺青砖,全都是泥巴路,左边有一小块菜地,种着葱蒜,角落里靠着一个炼丹炉,足足有两个人高,烧着火,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污垢。炼丹炉前面也有一张小桌子,放着水壶和海碗,应该是砍柴老伯的饭碗。
看完院子,闲灯又看向自己的右边玉子观音庙的正殿。
门槛右边插着香,正殿里面十分昏暗,就算现在是个艳阳天,也很难把全貌给照出来。
地面上是三块年代久远的蒲团,破了几个洞。正面就是玉子观音像,表面有颜色的花漆掉了大半,观音的头被房梁上落下来的一块红布给遮住了,闲灯只能看到他的下半身。左右两边各有两块匾,一边写着净瓶水养慈悲性,另一边写着紫竹林存菩萨心。神台上放着三个碗,中间的是水果,两边的碗是空的。
他摸了摸下巴,心中疑惑道:怎么没有金童玉女?
玉子观音孤零零的站在庙中,左右别说是金童玉女了,就连手上的净瓶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奇怪的玉骨扇。
他眼睛落在那把玉骨扇上面,似乎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缓缓地朝它走近。
兰雪怀猛地拽住他:你干什么?
闲灯愣了一下,嘴唇翕动,像是脱口而出:我见过这把扇子。
他伸手抓住了悬挂在半空中的红布,将其用力一扯,梁上的红布落在地上,玉子观音像终于呈现在二人面前。
兰雪怀抬头一看,神情愣住,他连忙转头去看闲灯,果不其然,闲灯的表情也僵住了。
二人面前的玉子观音虽然年代久远,损坏的十分严重,但保存的尚且完整的那张脸,竟是和闲灯一模一样!
两人齐齐愣神之际,玉子观音庙突然刮起一阵妖风。
兰雪怀眉头蹙起,当即把闲灯往身后一藏,闲灯将将在他身后站定,冷不丁,四面八方传来了嘻嘻嘻嘻诡异尖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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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小闲的脸生的是慈眉善目观音相[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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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运魂
闲灯连忙回神,先不管那诡异的玉子观音像,而是寻着声音找来源。
笑声忽远忽近,忽高忽低,一时间找不到具体的位置。突然间,折枝出鞘,铮的一声,挡住了从右面砸出来的石头。闲灯蹲下身捡起石头看来,这块石头十分尖,若是被砸中了定要吃一番苦头。
那畜生现在藏在暗处扔些石头,恐怕只是在试探,过不了多久,等它养足了精神,就不是砸石头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第一块尖石飞出来之后,陆陆续续又飞了几块出来,只是这些石头对兰雪怀而言太无聊,折枝挡了几下之后,他脸上便显出了不耐烦来。
挡,简直浪费力气。
不挡,被砸一下也够呛。
二人站在观音庙中互看了一眼,闲灯开口道:我来逼它现身。
兰雪怀蹙眉看他,只见闲灯转身跨出观音庙,直接走向桌子,他双指并拢,将蜡烛燃烧的烛心火剪了下来,放在神台之上。随后,闲灯拿着脖子上挂着的造化镜,咬破食指滴血入镜,镜面朝下,在火上一照,翻上来时,镜面突然折射出一道红光。
红光所到之处,只听得一声尖细的惨叫声,然后是一股皮毛烤焦的味道从神像后面传来。
兰雪怀荡开剑气,直逼玉子观音像。
一阵轰鸣,观音的手臂砸在地上,碎成一滩石头,一抹鹅黄色人影从神像后面狂奔出来,正是云姨!
闲灯喊道:她想跑!
兰雪怀挽剑,又荡开一道剑气,挡住了云小姨的去处,闲灯趁此机会挽起袖子,捏紧拳头,一边走一边说道:好你个小畜生,不好好修炼出来害人,哥今天就替天行
云姨猛地转过头,雪白的脸颊上冒出了一根一根又长又硬的毛发,眼睛也裂开的又圆又大,瞳孔为竖瞳,黄澄澄,青面獠牙,恐怖非常,对着闲灯就是一阵龇牙咧嘴地怪吼。
闲灯走到它面前,被她这个大变活人吓得不轻,连忙脚底拐了个弯又转了回去,火速钻到兰雪怀身后,心有余悸道:真是太吓人了,小仙君,还是你一剑直接解决它吧,这个替天行道的机会就让给你了。
兰雪怀:
云小姨抓住机会,立刻化成了一道黑影,冲出了观音庙。
闲灯紧紧跟随追了出去,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云小姨已经消失在小和山。
她恐怕是要去找何大,我们赶紧去何府守株待狼!
他跨出一步,脚下突然踩中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在门槛处狠狠摔了一跤。闲灯惨叫一声,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捡起了害他摔倒的罪魁祸首,一个玉雕的观音小像。
兰雪怀收剑站立在他身旁,闲灯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这个玉像。
他手中的观音小像俨然就是玉子观音的缩小版,应该是云小姨方才从这里逃出去时慌乱中遗失的东西。玉像做工精致,栩栩如生,虽然小,但是连人物的神态都雕刻的一清二楚。
这位男观音面相慈悲,眉目含情,额间一点红砂,分明与闲灯是同一张脸,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气质。玉像手握玉骨扇,头发披散在背后,发间有一根簪子,两条长长的丝带从簪子上挽下来,犹如观音背后的白幔。
兰雪怀抿着唇,指着玉观音:为何他与你一模一样。
闲灯摸了摸鼻子:这我也很想知道原因。不过,这个玉像上面还有残余的灵力,估计云小姨就是通过借玉像的灵力来对何大展开报复。
他送出一丝灵力往玉像中查看,心中又是一惊。
玉像中残存的灵力与他同出一辙,两相融合,只是玉像中的灵力也明确不是出于自己之手,而是有细微的差别。要说如何比喻,大概就是他将自己的仙术教给兰雪怀,由兰雪怀来施展,这样一来,兰雪怀师承于他,却自成一脉。
闲灯半天没有说话,兰雪怀问道:有何结果?
没查出什么,里面的灵力太稀薄了。闲灯撒了个谎,将玉像放进怀中:当务之急还是先去何府。
兰雪怀不再多问,召出折枝。
闲灯脸色一僵,先前体感极差的回忆蹿上心头:我还是自己走下山
却不料,他话没说完,腰间忽然横出了一只手臂,闲灯:?
紧接着,他的身体腾空而起,竟然是被兰雪怀拦腰抱上折枝,闲灯左摇右晃,在仙剑上有些站不稳,全靠兰雪怀抱着他的腰,他才没摔下去。
你不要乱动!兰雪怀呵斥了一句。
闲灯站在他身前,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他眼珠子慢慢朝下,落在自己腰上。
这
这不太好吧
光天化日,这个姿势
虽说修真界有不少仙士是这样带着自己道侣乘坐一剑,但人家拜过天地,八抬大轿娶进门,名正言顺。
他跟兰雪怀两个大男人,名不正言不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虽然说他确实比兰雪怀矮了一截,但也不似女子那般娇小,何必要挑战这个小鸟依人的姿势!
更重要的是,闲灯不知为何,总觉得束手束脚,浑身都放不开,像是被灌了迷魂药一般,昏昏沉沉。
从小和山上下来,他完全处于一种不自然的状态,被拽下折枝的时候,心中想道:下次还是叫他拽着我衣领吧,怎么好好站着比吊在剑上还折磨人
怎么了,你又要耍什么花招,抱着你还不满意?兰雪怀见他不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闲灯现在自己局促,也无暇估计兰雪怀是否耳根泛红,他硬着头皮回了一句话,低下头匆匆往何府走。
到了大门口,气氛才算缓和了一些,闲灯脸上的不自然也消下去了,他想道:男人嘛,搂搂抱抱实属常事,当兄弟的计较这个做什么。
一站定,屋里何员外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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