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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十个世界后我跑路失败了——啾咪啾咪兔

    这一切都被应千秋看在眼里,他神色平静,一双眼瞳却黑沉沉的,分辨不出他心底到底是何心绪。

    酒喝过几轮,众人又开始玩起了寻物的游戏。

    少年被蒙上眼睛,旁人将几支玉花分别藏至各处,上面附着一点玄气,叫少年不能视物,只能慢慢摸索,靠着感应玄气来寻找。

    只有玉花全都被找到,才算他赢,否则他就要被罚喝下一整壶酒。

    到底是谁过生辰?

    少年抱怨一句,众人哄笑起来,说他莫不是怕了,少年一贯心高气傲,最受不了别人激他,当下寻找起来。

    他无愧于天才之名,纵使只能靠那一点微薄感应,也转眼间就将大多数玉花找到了,只剩下最后一支,却多用了不少时间。

    我看这最后一支你是找不到了。

    他的好友笑吟吟地走到他近前,在他身边绕了一圈说道:再给你最后半炷香的功夫,若是你没找到,那便

    这玉花是不是在你身上?

    少年忽然抬头,面冲向好友,好友目光中掠过一丝惊讶,正要悄然退开,少年却先一步冲过去,将手搭在他手臂上,与他拉扯起来:你快交出来!

    好友已被识破,却不肯相让,两人你追我逐之间,少年已撞入好友怀中,虽无狎昵之情,动作却是万般亲密。

    旁人顿时哄笑起来,有心思细的人向应千秋的座位偷偷张望过去,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不见了踪迹。

    在看到少年撞入旁人怀中时,应千秋就已经离开了筵席。

    他一路下山,走到山脚处的湖边,坐下来静静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月色之下,他清冷的神情中透出了一丝微不可见的落寞。

    一道娇小的白影从灌木中钻了出来,慢慢凑到他身边,轻轻蹭了一下他的手臂。

    应千秋低头望向雪白的小兽,将来放到怀中,轻抚它的皮毛,过了一会,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动作一顿,却是听足音就已认出了来人。

    他回过头,少年也已走到了他的身边,身上还染着淡淡的酒香,坐到他的身边,问道:你怎么先走了?

    看到它出来了。应千秋静默片刻,举了举怀中的云朵,说道。

    你骗人。少年拎起云朵后颈的皮毛,将它放走,小声说着,你只是想走而已

    应千秋未答,少年醉得头晕,扶着额角,喃喃说道:我头晕,你借我躺一会。

    说罢他枕在了应千秋的腿上,探出手指,勾起应千秋的一缕黑发,在指间细细缠绕,问着:你送我的生辰礼呢?难道你未曾给我准备?

    他望向应千秋,眼瞳染着朦胧的醉意,泛出水色,天上的星河似是倒映在他眼底,那当中却也有着应千秋的身影。

    应千秋同他对视片刻,忽然将少年的手指轻轻攥住,低声回应他。

    我准备了。只怕你不喜欢。

    你不送我我才不喜欢。少年嗓音柔软,似撒着娇一般,你快给我。

    应千秋又看他一会,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支发簪,似是用赤玉打造,刻着细细的花纹,分外漂亮,也与少年十分相称。

    少年眸光微亮,伸手要拿,却被应千秋按住手背,不让他取。

    你听我说。应千秋道,这是我族中之物,每代族主会将此物赠予伴侣,在我来纪家之前,我母亲将它交与到了我的手中,现在

    现在你要把它送给我?少年有点惊喜地说。

    我不知你是否想要它。

    应千秋深深望着他,缓缓开口。

    在你收下这支玉簪前,你要好好想清楚。

    我家族衰败,你又是族中嫡子,被寄予厚望,若论出身,我并非你之良配,若你要回绝这门亲事,我也绝无怨言,便是你不好向你父亲开口,我亦可先提出退亲之事,不会令你为难。

    但若是你将它收下,我便认定你是心甘情愿与我结亲,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也绝无任何反悔之机,除非是我亡

    不许你乱讲。少年目露薄怒,伸手抵住他的唇。

    应千秋素日平和内敛,此时却一反常态,透出不容回绝的态度,将少年的两只手一并握住,不准他打断自己,目光幽暗且深邃。

    我并非心胸宽阔之人,无论是今日,还是往后,我都不喜欢你与旁人亲近,哪怕那是你的友人。结亲之后,莫说你与他人生出情愫,便是他人碰碰你衣角,我也会心生不悦,要毁掉你那件衣服方才能舒心。

    即使如此,你也要收下这支玉簪,与我结亲?

    少年躺着看了他一会,忽然有点吃力地坐了起来,解下自己的发带,让黑发散下,睨了他一眼,偏头说道:你来替我戴上?

    应千秋沉默片刻,伸出手将少年的长发绾了起来,轻轻插上发簪。

    他并不经常为人束发,动作有几分生疏,发髻松松垮垮的,几缕黑发垂了下来,但少年依旧眉眼弯弯,扶着发簪说道:以后这便是我的东西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应千秋道,你可知我是谁,你又答应了我何事?

    你是应千秋。

    少年醉着酒,一双眼瞳却渐渐澄澈起来,酒意慢慢散去,认真言道:方才我答应要与你结亲,可我分明从一开始就答应唔

    他目露惊讶之色,双唇被应千秋欺身吻住,他猝不及防地身体后仰,却被应千秋揽住背部,不让他后退,手腕也被带了上去,勾住应千秋的后颈。

    一旁默默看着的纪宁又忍不住移开视线了,等到身后传来说话声,他才重新看向他们。

    我很这份贺礼。少年被应千秋抱在怀里,没有了平日中的傲气,眉眼低垂,有点羞涩地问道,过些时日便也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

    你送我的贺礼,我已经收下了。应千秋捉住少年的手,在他指节上落下一吻。

    听着他们的对话,纪宁心中微动,忽然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便稍微控制了一下幻阵,让少年问道。

    那你还有什么愿望?或者是想要实现的心愿?

    心愿应千秋轻声念着,忽然缓缓说道,自然是光复宗族。

    还有呢?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愿望?

    还有便是。

    应千秋低头与少年对视。

    你嫁与我小小。

    第65章 应千秋(四)

    幻阵里的光景仍在变化流转,纪宁却忽然感到身体一沉,他从幻景中剥离出来,傅轻寒的身形现于他面前,他又回到了真实的宫殿里。

    那处幻景从外望去如若一团云雾,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傅轻寒神色宁静淡泊,望着纪宁,温和开口道。

    我感应到幻阵内因果牵动,他已说出他心中夙愿,你可留心到那是何事?

    听到他这么说,纪宁心中微动,想起了刚才应千秋对他说的话,略显迟疑一下,与傅轻寒说道:他想要光复自己的宗族。

    他暂时没有将应千秋的另一个心愿说出来,因为他担心会引起傅轻寒的不悦,并在意识中连通系统未来,询问他道。

    「想要修补空洞,我是不是要实现他们所有的心愿才行?」

    【不必实现所有的愿望。】未来回应,【角色在原著中就已存在的愿望与空洞无关,而是你出现之后所产生的心愿。】

    他顿了顿,又说:【对照应千秋,你必须嫁给他一次,才能实现他的愿望。】

    可是他该怎么嫁?当着傅轻寒与云渊的面,要是他与应千秋结亲了,怕是云渊能直接毁掉这个世界

    纪宁的心蓦地一凉,而此时傅轻寒又偏偏在感应因果后略一摇首,说道:这并非是他心中夙愿。

    怎么?纪宁一怔。

    我推算他命数,在他年少之时,他为复仇,自愿隐姓埋名,脱离宗族,如今多年过去,他至亲皆已过世,其余族人则放弃修炼术法,身入凡俗之界。

    在他暗中扶持下,他宗族如今在凡人中已是名门望族,鼎盛兴旺,这一心愿已算实现。傅轻寒道,他可曾提及其他事?

    纪宁神色一阵变幻,张了张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傅轻寒看出他似乎有什么难处,便抚摸他的发顶,说道:不要紧,你尽管说出来便是。

    是结亲。纪宁微微垂下视线,他的心愿是与我成亲。

    傅轻寒的动作蓦然一顿。

    这却不行。

    静默片刻后,他抚摸着纪宁头顶的兽耳,轻轻开口。

    若是你二人结下姻亲,因果便会更为坚固,到了那时,除非你二人亡故,因果方会终了。

    他手指渐渐滑落,握住纪宁手腕,纯净的眸光中多出一丝幽暗之色,又言道:我师尊定不能容许此事发生,他必会先叫此人魂飞魄散,强行斩断这段因果。

    纪宁一阵无言,傅轻寒说得没错,他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有云渊在这里,他就无法实现应千秋的心愿。

    他该怎么办,先实现云渊的心愿吗?可是这样的可行性太小了,云渊肯定不会自己斩断他们两人之间的因果。

    私下求傅轻寒替他斩断也不太现实,就算云渊现在真身不在此处,实力受限,但他也是货真价实的渡劫期修士,因果沉重,不是轻易就能斩断的。

    纪宁本来是想先实现其他男主的愿望,最后再实现云渊的,这样一来各个位面就会产生剥离,就算断不了因果也没关系。

    然而他没想到,他竟然在实现第一个心愿时就被卡住了,云渊是不会允许他与应千秋成亲的,甚至知晓之后,还很有可能会杀死应千秋

    想到云渊,纪宁几乎要产生了他的神识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错觉,不由如芒在背,而要命的是,傅轻寒也在反复摸着他的兽耳,这是他心情不好的表现

    纪宁心中苦涩,甚至在一瞬间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再把身体均分成十块送给这些男主们,免得自己还要遭受到更多的折磨。

    这时傅轻寒却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轻叹一声,言道。

    既如此,你便在那幻景之中了却这段因果吧。他指着那团朦胧蜃气,你以己身替代幻象,在这镜花水月中与他共结姻缘,便可实现他夙愿,斩落这段因果。

    他伸手轻推纪宁的肩头,纪宁便被他重新推入到了幻阵之中。

    周围景色变化,他又深入到幻象里,未站稳的身形摇摇欲坠,却蓦地落入到温暖的怀抱之内。

    纪宁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应千秋的面容映入到他的眼中,眉眼依旧俊美,比起少年时的模样,他显得更为成熟,与现在更为相似,只是发色黑若乌羽,没了那头银发,神色也不复原有的冰冷,目光中透出几分柔和之色。

    何事这般匆忙?

    他将纪宁身形扶稳,这般问道。

    纪宁目光望向别处,发现是在自己的庭院中,但四周光景已焕然一新,横栏梁柱涂抹鲜艳的朱红,屋顶高结数道赤纱,在夜风中飘然垂落,四角嵌有明珠,珠光生晕,熠熠夺目,到处都极尽铺陈,华美奢丽,映出一片赤红之色。

    真是要成亲啊

    他心中突然多出几分莫名的情绪,应千秋抬手轻抚他脸颊,说道:这几日事务繁多,定是你已疲倦了,明日便是你我成亲之日,今夜不若早些休息。

    说着,他牵起纪宁的手,将人送入房中,转身走向屋外,一直出神的纪宁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望着应千秋离去的背影,目光透出一丝珍重,低声地呢喃自语着。

    与我结亲,当真能令你高兴吗?

    他声音很轻,却亦传入应千秋的耳中。应千秋回转过身,半张侧脸被月辉映照,月色清冷,他的眸光却偏偏温柔至极。

    你当知晓,他说,除你之外,我别无所求。

    纪宁心中微微一颤,应千秋关上屋门,屋内突然又是一阵光景流转,月落日出,天将破晓,屋外便来了几名女侍,柔声唤着纪宁,请他更衣洗漱,换上喜服。

    在得到纪宁应允后,她们鱼贯而入,服侍纪宁洗漱过后,便为他穿上喜服。

    这身喜服做工精湛,绣着繁复纹饰,层层穿戴,又配有许多饰物,便显得分外繁琐,但穿上去后,更衬得纪宁风流俊雅,容姿韶秀,让一众女侍险些移不开眼。

    我们宁郎君果真是适合红衣,任谁见了您,怕是都要被迷得神魂颠倒。

    女侍掩唇轻笑,簇拥着纪宁走出庭院之外,一队浩浩荡荡的仪仗已停在外面,她们引着纪宁乘上队伍中间的辇车,仪仗便缓缓行动起来。

    这一众仪仗环山而行,所到之处,都有玄气吹落花雨而下,绕山三圈,终是与另一支仪仗相遇,两支队伍并排而行,纪宁坐在辇车里,也同样看到了另一辆辇车中的应千秋。

    这是世族独有的礼俗,跋山涉水,终归相遇,象征新人纵使经历再多艰险,也会永不分离。

    此时日光大盛,仪仗回到府邸中央,此时盛大的筵席上早已坐满了宾客,等待辇车缓缓停下,一对新人从辇车中走下,便有诸多女侍举着托盘献上酒杯,举到他两人面前,逐一向每一位来客敬酒。

    繁琐的礼俗持续了一整日,直到明月高升之时,纪宁与应千秋才被送入洞房。

    向诸多来客敬酒,纵然他二人饮下的酒中掺了许多水,酒味很淡,纪宁却也已经喝得头晕目眩,应千秋白玉似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一抹薄红,难得有了些许醉意。

    小小

    他嗓音低沉缱绻,扶着纪宁坐到床前,纪宁被酒意烧得浑身发热,额头上渗出薄汗,脸色绯红,漂亮的眼眸中透出薄薄水色,枕在应千秋的肩上,呼吸略显急促。

    醉酒的他此刻显得格外温顺,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侧颈,应千秋揽住他的腰,将那支赤玉发簪轻轻抽出,柔顺的黑发散落而下,与红衣雪肤相映衬,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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