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好坏(GL)——方便面君(24)
邵茹抿唇,虽然许相如不识好歹,也待她十分冷漠,可她还想看在婆婆的面子上再帮她们一次!
她等来了江晟安,为此,她不得不低下头第一次请江晟安帮忙。她认为即使不能让那些人还许三一条人命,但至少能让那些人日后不再来骚扰母女俩。
她第一次对江晟安有所求,而且还是为了许家、为了婆婆和许家的一份情义,这份善良和情义让江晟安十分感动,更让他高兴的是他终于觉得邵茹是需要自己的,而自己能成为令她依靠的存在!
江晟安应下了。
许三确实被打死了。本来他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因近来欠债累累被打了好几次,家中已经无钱让他看病,所以身子就越来越差。
这一顿狠打,打中了他的脑袋,他往地上的石头上一撞,就没能爬起来。
许家已经没有钱置办他的丧事了,他就躺在堂中,身上只有一席草席盖着。
而许王氏自他死后,就哀伤过度,一直哭。后来终于不哭了,却不吃不喝,隐约有随他一块儿去了的念头,幸好被许相如拉住了。
这时,一贯与许相如不对付的那安家小娘子来到了许家的门前,没有任何迟疑地走进了许家的堂屋,可谓是堂而皇之。
许相如的目光依旧淡而漠然,她只一瞥,便收回了目光,声音毫无感情:你来看笑话?
安小娘子的脸上没有嘲讽的笑容,也没有同情的表情,只有和许相如一样的淡漠,只是比许相如的冷酷又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柔情。
她在跪着许相如的身旁跪下,对于许相如投过来的疑惑,她道:站着与你说话不方便,而无论是蹲着或者坐着,对死者是一种不敬。无论我从前多么不屑他,可毕竟死者为大。我如今也算是来吊唁的,跪下行一礼也无需你太过惊诧。
许相如的神情有些松动,但到底没说话。
安小娘子向外招了招手,她的仆役安心便走上前来,递上了一叠交钞。
你定会以为我在羞辱你,事先说明,我并无此意。她道,这里有一百贯钱,足够你把他欠的债还清,也足够你们给他添置一口棺材,选个好的地方,办一场正儿八经的丧事,还能把欠下的钱还了。剩下的那部分钱,足够让你们母女俩好好生活。
这不是施舍是什么?你的施舍背后又有何目的?许相如并不相信这个想着法子折腾她的死对头。
施舍?这是要还的。安小娘子诧异道,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给你钱?你想得太美了吧!
至于目的?你如果被那些人带走了,我又还能去何处寻一个你?
说罢,安小娘子起身离去,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道: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们没法找回公道,我去试一试吧!若我也没办法,还是请你们节哀。
许相如终于扭头拿正眼去看安小娘子。
安小娘子的肌肤有些黑,在阳光底下却散发着一层朦胧的光芒,她的样貌、神情、身形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印在别人的心中。
这是许相如第二次看清一个人。』
许相如趁着许三心中有恨,几番追问,意外发现那日马家郎君带许三去见的大人物便是那瞿川知府之子徐上瀛。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徐上瀛也是幕后主谋之一,可许三输球之事也损害了他的利益,所以有理由相信他也是主谋之一。
而安桐认为,即使是许三把钱还上了也未必就没事了,谁知道会不会还有陷阱等着他呢?
而且她如今知道了是江晟安、徐上瀛和马家搞的鬼,便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在许三前去还债时,安桐提议和许相如一起陪同前往。
安里正和李锦绣已经从安桐处听说了此事,他们不仅没反对安桐插手此事,反而还给她支了招,让她们务必要让马家出示欠条,并且列明前因后果。
只要马家敢列,那么无疑会成为马家贿赂的证据,而马家若不敢列,他们也可不认账。
而安里正之所以没有阻挠安桐一起前去,一来是让安桐出气,二来也是想让江家知道安家介入了此事,他们若还识相就别想事后再来找茬。
不过为了安桐的安危,他特意让安心带着两个健壮的仆役和两个佃户跟着。
安桐虽然不知道她爹娘为何忽然赞成让江家不痛快,不过想到她的本意就是要让江晟安不痛快,殊途同归,她也就没多问了。
第35章 谈判(收藏一千加更)
许三得知了许相如的打算, 一脸不情愿:钱我赔了便是,若是因此而得罪那马家郎君跟江衙内、徐衙内, 我们日后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许相如冷笑:在爹去给马家踢蹴鞠前,我们许家可曾得罪他们?
许三语塞。有些话他本可以跟许相如说, 可这样的关头说了也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让许相如更加愤怒。他曾以为江晟安对许相如有意所以才推荐他给马家踢蹴鞠, 后来见了徐上瀛, 他才知道对许相如感兴趣的人是徐上瀛!
等来了安桐后, 许三的心态又有些变化了,他谄媚地问安桐:安小娘子,若我按照你的说法做了, 万一马家要暗地里下绊子, 这你们安家可得
安桐很是瞧不上许三这只会家里横的混不吝,他此言只是为了将安家拖下水,想让安家庇佑他。闻言, 不由道:哼,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安家吗?
许三又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安桐此番同去只是为了许相如,以及尝试找出有利的线索, 以改换执笔之人设下的陷阱。所以许三虽然是个祸害, 此事却也是一个契机。
他们到了马家的门前, 许三先走在前头敲开了马家的大门,那马家的门房伸出一颗脑袋来看了他一眼, 冷嘲热讽道:哟呵, 这是许三呐?攒到钱还了?
许三回头看了安桐身边的仆役一眼, 觉得底气充足了些:钱自然是攒到了。
那门房终于拿正眼去瞧他:拿来吧,我交给郎君就成了。
不成,我得亲手交给他,你去通传一声。
郎君不在,你如果不让我帮忙转交,那你就慢慢等吧!门房没好气地把门关上了,让许三碰了一鼻子灰。
哎你
许三回到安桐和许相如身边,瓮声瓮气地道:马家郎君不在。
安桐翻了一个白眼,让仆役上前去敲门,那门房嚷嚷道:许三你还有完没完了?一打开门见是陌生又强壮的男人,心里顿时就懵了一下。
你
安桐拨开仆役,问道:马少康在哪儿?
门房正要不乐意她这么直呼自家郎君的名讳,可是见她盛气凌人,便有些犯嘀咕,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敢问是哪家的小娘子要找郎君?小的也好去让人通传一声不是?
浮丘村安家。
那门房琢磨了小会儿也没想起和马家有往来的人中有这么一户人家,不过他发现了后面的许三,便明白是许三找来的靠山。明知马家背后有江家和徐家,这安家还敢当许三的靠山,想必有些让人忌讳的资格。
原来是安家小娘子!我家郎君真不在宅里,小娘子有何事不妨留下话来,小的替你转述。
他去哪儿了?我直接找他就好!
门房迟疑了一下,道:这小的便不知道了
许相如过来将安桐拉走了,安桐有些着急:你做什么,我还没问出来呢!
许相如神色平静,她安抚道:不必问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啊?你是如何得知的?安桐惊诧地看着她。
许相如问许三:爹可知那马家郎君平日里最喜欢到哪里消遣?
自然是金兰馆,只有那儿的小姐受得住许三下意识地说出口,须臾便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咳咳,我可没有去过金兰馆啊!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许相如和安桐纷纷拿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我就去过一次,就是马家郎君带我去见徐衙内的那一回,不过我可只是在那儿吃酒,可没做过别的!许三连忙解释。
啧。安桐转身回到马车,虽然许三是许相如的爹,她还是要说一句,男人似乎就没个好东西!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我不是男人,自然不介意。
可他是你爹。
谢谢安小娘子还记得他是家父。
安桐努努嘴,又问:你为何猜那马少康在金兰馆,他兴许在马家锦缎庄呢?
马家的锦缎庄离马家并不远,如果他在锦缎庄,那门房必然会将他找回来。可门房没有,而且眼神闪烁、言辞含糊,想必是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厮混。以他私事上的名声,想必不会去什么好地方。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万一猜错了,也只能再折腾回来了。
安桐突然捧着许相如的脸专注地看着,把许相如盯得心头直跳,似有什么东西在心间划过
安桐左看右看,直到许相如的脸有些许发烫了,问她:安小娘子,你做什么?
我是在看,你我都是被人创造出来的,为何偏偏赋予了你这等聪明才智,而我却没有呢?安桐想到这儿便觉得那执笔之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什么光环都给了女主!
许相如的热情顿时冷却,她拨开安桐的手,淡淡地道:谢谢安小娘子的夸奖,我想这是因为生我们的人不同吧!
这话戳到了安桐的心窝里去了,她顿觉清明:是呀,我们是爹娘所生,并不是执笔之人创造的,这正是说明我们是活的!险些又不小心钻牛角尖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情忽上忽下,在不断地被恐惧和疑惑所左右后,幸好她还能重拾自己的信念和坚定地朝自己认定的真相前进。
嘿嘿!安桐忽然发出了一声奸诈的笑声。
??
金兰馆开在热闹的瓦市中,左右都是勾栏、酒肆茶楼,当然像金兰馆这样的妓馆也有。不过那些勾栏多是嘌唱、演杂剧、耍杂耍的艺伎人表演的地方,金兰馆也就不和他们争,只以取悦狎客为主。
真正有名的花魁、妓是有自己的住处,只接待显赫人家的,要么在官府办宴席时让她们出席作伴,仅此而已。寻常人家想见她们一面,都不一定能遂意。
所以金兰馆的地位是比私窠子更高等一些,得官府管治,也是商户子弟来此却不会自降身价的妓馆。
大白天的,他就开始白日宣淫了?!安桐望着那金兰馆门前的彩灯,说道。
许三嘿嘿直笑:这晚上人多,马家郎君又有那怪癖,若是让人听了声音,怕是不好。
你才跟了他几天,便如此了解他?安桐问。
这多问一问就知道了。许三道。
你这能力用在正途便好了!
许三不满,但嘴上没反驳什么,而是道:这地方你们便别进了,我进去就好了!
爹能行吗?许相如问。
许三瞪眼:我怎么就不行了?放心,我也不想平白无故被蒙骗,我一定会照你们所说的去做的!
许相如和安桐表示怀疑,不过这地方她们也确实不好进去,只能在外等着了。许三带着安桐的两个仆役,十分忐忑地进了金兰馆。
安桐左顾右盼,忽然道:许相如,我觉得令尊没一会儿也出不来,不如我们到旁边的勾栏看一下杂剧?
我在此处等着,以免出什么差错,安小娘子今日陪我们来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这种时候我便不好再耽搁你,你请便吧!
刚夸完你聪敏,这就变得死板了!
许相如瞥了一眼安桐,没搭腔。
安桐坐回到马车上,两手撑着脸颊忍不住回想,她隐约记得前世的时候许三欠下赌债被打死后,许王氏和许相如便险些被抓去偿债。而按照赌坊的偿债方式,似乎是做皮肉买卖来钱最快。
她感慨了一下,前世许相如有江晟安帮忙解决赌坊这后患,今生有她借钱阻止了许三接下来的负债累累,所以才不至于沦落至做皮肉买卖,否则她想见许相如,怕是只能到金兰馆这样的地方来了。
每逢想到此事,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不过自她重生回来,记不起了的事情多了去了。从眼前的情况看来,记不起来的都是些无关要紧的小事,她倒没再放在心上,免得自己又犯头疼的毛病。
安桐歪着脑袋发呆,许相如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滞了许久,直到安桐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眉头一皱,她才顺着安桐的目光望过去。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从旁边经过,停在了金兰馆旁边的一家小院面前,马车边上骑着马的男子下马走到马车旁,主动掀开了帘子,温和有礼地邀道:采薇居到了。
只见一只芊芊素手搭在马车边上,随后下来一位风姿绰约、顾盼生辉的佳人,她落地后,对那男子微微一笑:芊芊谢过冯郎君。
男子神情微醉:不必谢,今日芊芊小姐伴我郊游,我不胜荣幸,将芊芊小姐送回来,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佳人进了名为采薇居的小院,冯姓男子有些许春风得意地离开了此处。安桐这时才哼了哼: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人!
许相如也认出那冯姓男子来了,那不正是那日东坞之行,他言语轻佻、轻薄侮辱她们、江晟安的友人之一么?正如安桐所言,他跟江晟安真是一丘之貉,一个表面温润如玉,实则心机深沉,一个以清高自傲的文人自居,却也免不了风流。
不过我怎么觉得那小姐的名讳有些耳熟安桐想了想,抓住一个路过的人打听了起来,旁边的采薇居住着什么人呐?
那人拿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你这小娘子问这些做甚?
你只需老实回答!
那路过之人屈服于她的淫威,答道:采薇居住着沙芊芊,在这瞿川,那是能排得上前十的!能邀她赴会的除了官府,也就大户人家的郎君了!
安桐觉得她对沙芊芊的名字有些记忆绝对不是这样听来的,似乎是在混沌中时,她抓来看的一张纸上出现了沙芊芊的名字。可是沙芊芊此人是因何而出现的,自己却是一点印象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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