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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子谈恋爱——羽一一(19)

    这时候向后瓮声瓮气地道:若是常年服用九阳散, 想必万花楼的花魁们能知道一二。

    哦,对, 前几日听那里的姑娘说,这些年有几位花魁总是被偷偷传召进宫。虽然老鸨儿禁止她们说,但是姑娘们却都私下当成趣谈。向前附和道。

    向右瞪了前、后一眼:少当家这边火烧眉毛的忙,你们还有心思去万花楼!

    聂云川不明所以地说:这万花楼消息如此灵通,不若明日我也去看看。

    向右难以置信地看着聂云川:少当家当真想去?

    你们都去得,为何我去不得?聂云川纳闷地看着向家四兄弟的奇怪表情。

    向右急忙笑笑道:呵呵,没事,我看您跟颖王那样好,以为您不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呢。

    聂云川却面色严肃地沉声道:这事越来越复杂了,只要能探听出消息,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闯。

    您是担心军师?

    不光是军师,还有聂云川目光滑到腰间的匕首。那是第一次见面,从姜麟手上夺下来的。后来姜麟也没要回去,聂云川就一直替身带着。

    向左摸摸脸上的络腮胡子,问道:少当家还打算回鹰嘴山么?

    肯定要回去,不过得把这里的事情弄清楚。聂云川眯起眼睛:我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让姜麟回京、东宫的火灾,不过是个开始。

    长寿宫中,皇上姜成瑞眼光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姜麟。

    有人看见了你东宫就烧着了?姜成瑞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寝宫里,有种压抑的狂躁。

    姜沐坤在旁边道:那个目睹的小太监已死,臣弟赶到祥福宫,颖王确实一直呆在那里。

    姜成瑞斜着眼睛瞟了瞟姜沐坤:你亲眼看见他整晚都在祥福宫?

    姜沐坤冰冷的面色隐隐地泛了红:臣弟确定。

    姜成瑞有些发红的眼神滑过一丝疯狂,死死地盯着姜沐坤:你为何如此确定?

    姜沐坤垂了垂眼睑,没有回答。

    儿臣跟武阳王世子在一起。姜麟的声音突然清晰地传来,姜沐坤吃了一惊,看向姜麟。

    多谢皇叔帮忙隐瞒,但儿臣不愿对父皇撒谎。姜麟僵硬地梗着脖子:儿臣进京之前,就跟聂云川在一起了。昨晚也一直在一起。儿臣喜欢他。

    第36章 万花楼

    姜成瑞吃了一惊, 发红的眼眸里那疯狂的神色顿了顿, 被一股复杂的光芒覆盖:你什么意思?

    儿臣跟聂云川好上了。姜麟说着猛地俯下身子叩首道:儿臣愧对祖宗, 有悖伦常, 请父皇责罚!但东宫的大火, 的确跟儿臣无关。

    姜成瑞盯着姜麟的目光更加复杂起来,癫狂中夹杂了冷漠和鄙视。半晌,姜成瑞嘴角提了提,突然发出了一阵桀桀的笑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寝宫中格外诡谲,只听得姜麟后背发凉,冷汗竟湿透了衣襟。

    突然姜成瑞咳嗽起来,笑声戛然而止。太监急忙上前捶背,奉茶, 姜成瑞却推开了茶盏。

    你居然有这种癖好咳咳果然咳果然

    姜成瑞咳得更红的双目,灼灼地盯着姜麟:朕的旨意刚发出去, 你便告诉朕,武阳王府要断子绝孙了?哈哈咳咳很好, 很好!

    姜麟缓缓地低下头,紧咬着牙关:父皇可以收回成命, 将他赶回鹰嘴山。

    朕是皇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姜成瑞生硬地道:怎么能因为你这个不祥之人, 朝令夕改!若你真的为他好,就该离他远点。

    姜成瑞的声音再次恢复成那种压抑的狂躁:你一回京城, 太子就薨没了。你住进皇宫,东宫便失火。就算你没在现场, 你也一点都没有被冤枉。

    朕不想看到你,把你贬到陕州,你为何还要回来!你你就是个祸根!一个祸根!!姜成瑞说着,突然伸手抓起手边的茶杯砸向姜麟。

    还好并没砸中,只在姜麟身边碎成一地渣滓。

    姜沐坤急忙向旁边的太监使个眼色,两个太监上前扶住姜成瑞。姜成瑞疯狂地叫喊起来,瘦弱的手脚不停地挥舞着,显然又开始犯病。

    你先退下吧。姜沐坤冷冷地对姜麟道。

    姜麟木然地磕了个头,转身往外走去。身后,传来姜成瑞疯狂的喊声:赤玉丹给朕赤玉丹

    宫外,金贵迎上来有些愤愤地道:方才来人封了祥福宫,让咱们还回颖王府去。

    就回去吧。姜麟淡淡地道。

    金贵低头看见姜麟衣衫上的茶渍,急忙弯下腰用袖子使劲地擦拭。

    没关系,不用管了。姜麟伸手扶起金贵,金贵的眼圈都红了:殿下,皇上这是让那药害的,您别往心里去。若是皇上真的不喜欢您,哪儿还回传旨让您回京呢?

    姜麟神色顿了顿:你一说,我倒想起来,那圣旨,真的是父皇传的么?看父皇的样子,他是真的不想见我,就更不会下旨召我回京。

    皇上因为赤玉丹的缘故,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许是清醒的时候想你了,再加上太子病重,担心社稷后继无人吧。

    姜麟微蹙下眉头:我看比起社稷后继无人,他倒更关心武阳王府。

    金贵听了道:武阳王祖上是因为军功卓著,被封为异性王,世袭罔替铁帽子。后来又因为善于经商理财,通贸各国而积累了大量财富,也间接成为皇家经济支柱。

    但是人可以很富,真的做到了富可敌国便是原罪。不过往上两任的武阳王十分聪明,他跟太皇帝缔结了协议。如若武阳王府无嫡系世子,所有财产绝不旁落,统统上缴国库。

    所以这两任武阳王都广为纳妾,多多生子。哪里想到这一任武阳王却患上那个怪病,而且儿子虽然有两个,又都是金贵有些尴尬地笑笑:老奴是被迫不能人事,那两位爷倒好,自己主动要当女人。

    姜麟这些年对武阳王府的事情也听说不少,但没有嫡系子嗣便将所有财富上缴国库这事儿,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禁消沉道:看来父皇说得的对,我果然是个不祥之人。现在,又要害了他家!

    金贵后悔起来,越想劝越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陪着姜麟闷闷不乐地回了颖王府。

    第二日,武阳王府张灯结彩,好几日都没有露面的武阳王聂暄也坐在榻上稳稳当当地来到大厅。

    大厅里,聂暄的众多侍妾都已经到齐,聂云翔和聂云鼎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立在前排。见聂暄进来,都齐刷刷地行礼道:恭喜王爷(父王)。

    聂暄扬起清秀的面庞,扫一眼众人,眉头立刻皱起来:世子呢?

    大谦赶忙看向聂云川院里的仆从,那人满面愁容,吞吞吐吐地道:回王爷,世子他不在府上。

    不在?!聂暄惊讶道:你们没告诉他,今日府中要举办宴会,庆祝重新册封世子吗?

    说了,不过世子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仆从为难地道。

    什么重要的事情?能比得上我们武阳王府重新有了世子!给我把他找回来!聂暄怒道。

    是!那仆从立刻道:奴才这就带人去万花楼。

    在场人都吃了一惊,顿时窃窃私语声四起。聂暄的愤怒也变为惊讶:世子去了万花楼?

    是。

    聂暄的面色竟慢慢地缓和下来,跟大谦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很欣慰:男人嘛,就应该去那种地方庆祝才对。

    大谦急忙附和道:王爷说的是,咱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世子果然还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主仆二人会心地笑的很爽朗,在场其他人看着,也只得跟着笑起来,一时间气氛立刻变得活络。

    好啦,就让世子好好享受吧,咱们自己开宴会。聂暄精神气十足地坐起身来:自从服用了世子的药方,我身体好了很多。今晚,咱们武阳王府就撒开欢儿地乐,都给本王闹起来!

    万花楼外,姜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雕梁画栋、张灯结彩、莺声燕语的地方,脸色变得铁青。

    聂云川在这儿?!

    金贵看着姜麟的眼神有些战战兢兢,姜麟这声音冷起来,腔调跟姜沐坤几乎一模一样,让人从后脊骨发抖:回殿下,武阳王府的人说,世子酉时就来了。

    姜麟唇边勾出一抹冷笑,咬牙道:这么久,看来流连忘返了!

    第37章 喜欢到无法自控

    万花楼二楼最豪华的房间里, 聂云川一脸懵逼的坐在主席位上, 被几个美女围在中间。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向右为何总是对这个地方讳莫如深。

    公子好身量。旁边的美女香气迷人, 面庞姣好。一身绯红色的薄纱衣衫, 令娇俏的曲线若隐若现。

    美女依偎在聂云川身边,雪白似藕的玉臂伸过来,轻轻摩挲着聂云川的手臂:这手臂,能搬起来半个磨盘吧。

    美女的柔声娇语让聂云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尴尬地想将美女的手从胳膊上推下去,美女却反而抓住了他的手。

    哎呀,看来公子是对樱红姐姐情有独钟了。方才还害羞的什么似的,现在都拉上手了。另一个美女在旁边调侃着。

    向右有些看戏似的看着聂云川道:跟少当家书里看到的青楼, 可一样?

    聂云川还没开口,那樱红就嘟着嘴道:什么青楼, 这里是万花楼。说罢娇滴滴的将聂云川的胳膊顺势搭在自己肩膀上:公子这是万花丛中过

    聂云川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山贼,虽然刚进来的时候很尴尬, 但少当家就是少当家,适应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见樱红这么说, 当即笑笑, 收回了胳膊道:片叶不沾身。

    樱红就有些不高兴了, 讪讪地道:公子这是看不上奴家,又何必来这里浪费银子呢。

    因为喜欢听你说话。聂云川说着对向右挥挥手, 向右立刻递给聂云川一个鼓鼓囊囊的锦缎荷包。

    聂云川打开荷包上的盘口,白花花的银锭子一下子露了出来。樱红的眼睛立刻亮起来, 娇声道:公子喜欢听奴家说话,那奴家就多说两句也无妨。

    只你一个人说,多没趣。聂云川道:不若我问,你答。

    樱红听了犹豫一下,聂云川不动声色地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一个问题,一锭银子。

    樱红虽然不是万花楼的花魁,但也是头牌,招待过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一见这阵仗,心中也明白了几分,瞬间坐直身体,面色一正道:公子固然出手大方,但若是樱红不知道的,也不能让公子满意。

    那就说你知道的。聂云川笑笑:姑娘必定知道,万花楼的花魁和头牌,会不会到府见客?

    樱红淡淡地笑笑:那是野娼的作为吧。

    若是皇宫呢?

    樱红一愣,杏眼瞟一下聂云川,聂云川笑笑,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递到樱红跟前。

    樱红将手上手绢一抖,盖住了那银锭,依然淡淡的道:大周律,皇亲招妓是重罪。

    可是歌舞乐伎不在其中。

    樱红笑笑,探头过来,附在聂云川耳边道:公子好奇什么奴家知道了,若说是东宫,这万花楼的花魁都去过坐在歌舞乐伎的车里。

    说罢又笑笑,低声道:公子是不是也觉得很有情趣呢?偷偷摸摸,扮成别人。若您喜欢,奴家也可以。

    聂云川没有回应,只将手中银锭子又放了一锭在樱红的手绢下:那花魁们,也都很喜欢么?

    樱红的面色变了变,手指隔着丝帕在那些银子上摩挲着:奴家做好自己的本分,跟花魁姐姐们没什么交集。不过花魁姐姐们但凡去过东宫的,少则半月,多则一月都闭门不出。

    内院我们也不去,只是听说都躺着养伤呢。樱红声音压得更低,聂云川又塞了一锭银子在那丝帕下。

    樱红咬咬嘴唇,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昨儿花魁姐姐身边的一个小女儿还说,可算那阎王死了。折腾起人来,就跟发了疯一样。也难怪太子妃多年前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老家,他死了才回来。

    聂云川心里有了数,便不再问。樱红将手绢兜着,悄悄收起来。转眸看着聂云川,轻声道:公子这样的客人,奴家头一次碰到呢。敢问公子府上是

    聂云川笑笑:就是个客人,姑娘有钱收不就行了。

    樱红却似乎更加感兴趣起来,她打量着聂云川道:公子衣着打扮都不似平常人家,出手又阔绰。奴家猜

    想着又皱皱眉头,伸出细长的手指点着聂云川领子下露出的一截伤疤:看公子这里的伤疤,奴家本欲猜测是位将军,但公子这年龄么,又不太像

    话没说完,只听见门口一个冰冷的声音道:那道疤痕是被狗熊抓伤的,你眼前的公子不是什么少年将军,不过是个喜欢跟熊狼打架,不入流的山贼!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目光齐齐集中在门口,向右一眼看见冷面冷脸站在门口的姜麟,立刻低下头,喃喃道:完了,完了

    聂云川面色却喜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是不是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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