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皇子谈恋爱——羽一一(5)
要不是京中那些反对淳王的势力盛传,淳王殿下已经准备好了千种毒药等着颖王,你以为淳王愿意费这个劲?
陈阁老抬抬眼皮:淳王真的已经准备好了千种毒药?
嘿嘿,想知道,阁老去问殿下呀。曹西平狡诈地笑笑:
淳王殿下,也是因为要顺应天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是。今上无能,沉迷丹药,唯一能撑起江山社稷的,除了淳王殿下,还能有谁?
可是那些乱臣贼子们,却唯恐天下不乱,四处造谣皇上的丹药和太子的病危都是淳王殿下干的,殿下当然不能让他们的说法落在实处。所以,对待颖王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陈阁老张张几乎没牙的嘴,半天嗫嚅出一句:淳王殿下他还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那是当然,咱们淳王殿下最要脸了。曹西平夸张地摇摇头叹气道:这也是殿下最大的弱点。
所以,砍了颖王殿下手脚,假装他被山贼偷袭,就能平众议了?陈阁老表情象吃了一条苦瓜。
哼,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曹西平冷笑道:废了颖王,也让那些反对淳王的人看看,杀鸡儆猴。
陈阁老只觉得鸡皮疙瘩在后脊梁起了一层又一层,虽然早就知道淳王阴狠乖张,脾气难以琢磨,却没料到他竟然毫无底线到这种地步。
陈阁老虽然活了八十岁,但却依然不想死,于是很识时务地裂开菊花一样的嘴巴,谄媚笑道:既然如此,总旗大人随意,随意。一点都没有阁老应该有的威仪。
一群人来到阁老府后院一间小屋前,门口守卫的缇骑看见曹西平和陈阁老,急忙伸手打开锁着的屋门。
小屋里只点着一根蜡烛,昏暗无比,曹西平大步迈进去,口中说道:颖王殿下,在下对不住嗯?怎么回事!!
身后的众人一拥而入,却见屋内原本应该看押姜麟的两个缇骑被五花大绑,捆在方才还捆绑着姜麟的那根柱子上。
那些准备好要用来行凶的刀斧都被弄成几截,扔了一地。墙上还写着一行字:极乐山寨绑走肉票,三天之内一万两白银来赎,否则撕票!
曹西平目瞪口呆,看看小屋子四处密不透风的墙壁,怒道:陈阁老!你不是说这里最安全?人呢?人呢?地缝里钻走了么?
陈阁老颤巍巍地伸出来一根老树枝一样的手,指指斜上方:大人,不是钻了地缝,是走了天路。
曹西平抬头一看,满眼的难以置信,只见房顶一角,那些手腕粗的房椽折断了好几个根,露出一个透着天的大窟窿。
镇子北面,一间客栈的套间里,向前看看紧闭的卧房门,低声对聂云川道:少当家,你确定咱们不用连夜出逃?
当然不用。聂云川大喇喇地摆摆手道:姜麟不见了,那些缇骑也跟你一样以为咱们连夜逃走,一定出去追赶。要发现情况不对,至少也向着极乐山跑了一半的路程。到时候咱们吃好睡好,大摇大摆地顺着官道往京城走就行了。
可是万一有人发现
哪里会发现聂云川话没说完,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向前急忙过去打开门,几个人走进房间。
为首的少妇,虽然身形有些魁梧,但是容貌端庄,很有富家太太仪表。
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人,一个身着保镖的服侍,脸上的横肉和络腮胡倒是挺像那么回事。但另一个打扮成老仆妇的就惨了点,那张脸,原本就很难看,加上了一层脂粉,更显得丑陋无比到令人生厌了。
聂云川和向前的目光移动过向右和向左,都非常默契地在向后那里停下来。努力淡定地道: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嗯,夫人、保镖、仆额妇
那个少当家向前有点忍不住生理反应想作呕到忘了自己的脸跟向后不分伯仲:能不能让向后也扮成仆从。
那不行,两个夫人,怎么能连一个仆妇都没有,会引起别人怀疑的。聂云川说着,眼睛却始终也不看向后,只盯着向右道:你不错,很像我妈。
向右冷着脸:少当家,你见过你妈?
肯定见过呀,我不是我妈生的?
可是大当家说,你一生出来,你妈就死了。你没睁开眼,他就把你抱开,怕吓着你。
我去,婴儿怕吓着什么。聂云川吐槽着,心中却流过一股暖流。这时候,聂云川背后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面前的三个人眼光一下子全亮了,连向后的脸色都好了很多。
聂云川急忙转过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心跳扑扑通通地漏了好几拍,在胸膛里乱跳起来。
一个素雅娴静的美女立在门口,肤白如雪,身材妖娆。俯首含羞,风情万种。
聂云川看得目不转睛,浑然忘了身处何处,只喃喃地自语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喂,少当家!向前伸手在聂云川眼前晃晃,聂云川才醒过味来,急忙掩饰着对女装的姜麟傻笑两声道:你这个少夫人,是最合适的,呵呵。
其实方才的什么倚门含羞,都是聂云川想象出来的。姜麟的脸倒确实涨得通红了,表情却并非风情万种,而是愤愤的想咬人。
聂云川,虽然你救了我,但是姜麟咬着后槽牙,伸手拉拉有些短的衫袄:非要扮成这样才行吗?
聂云川双眼一刻也不离开地点点头:当然,我们几个方才已经在烤肉店被众多人等目击过,缇骑若是分派人手在镇子上查问,这么小的地方,几个生人还是很容易露陷的。
况且你的脸缇骑那么熟识,若不装扮成他们完全想不到的人,怎么会轻易骗过,他们也不是混饭吃的。
可是也不用扮成女子吧。
女子怎么了。聂云川伸手将向后从向右身边拉过来:我兄弟为了你都扮了女子,牺牲这么大,你为啥不能扮。
姜麟没有提防,一下子被向后的模样吓的噎住了气息,嗝嗝地打起了嗝儿。聂云川无奈地笑笑,过去伸手按了按姜麟背上的穴位,才算止住。
行行啦,我知道了,非常感谢这位兄弟,只是姜麟努力地让自己显得彬彬有礼,却控制不住腹中涌动的生理反应。
放心,你是少夫人,后嬷嬷是服侍我妈的,他们在一起就行。聂云川说着上前搂住姜麟的脖子:我的夫人,我自己来服侍。
姜麟面色更红了,一把推开聂云川道:别胡说,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旁边向右三个被后嬷嬷这称呼挠到了笑穴一般哈哈笑起来,向后的脸色更难看了。
正乱着,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客官,麻烦开一下门,有官爷来查房。
聂云川面色一正,给大家使个眼色,向家四兄弟表情变戏法似的瞬间收起来,仿佛排练过一样各自归位,立刻一副小康人家其乐融融的场面尽显。
姜麟差点又被几个人的默契配合下的打起嗝来,正手忙脚乱地想自己是该跟向右一起去做针线呢,还是去向后整理的茶桌前喝茶呢,却被聂云川一下子推进卧房。
哎?你干什么姜麟的问句没说完,人已经被聂云川按在床上。
别动!也别出声!聂云川将一根手指抵在姜麟嘴唇上,阻止了他想继续问话: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你是裹着披风的。现在便假装病重,尽量别露出正脸。虽说变了装,但也要以防万一。
姜麟恍然,不禁感慨聂云川心思缜密。毕竟,缇骑对姜麟太熟悉了,其中有目光锐利的,透过变装认得出他也未可知。
当下点点头,拉过被子盖上躺好。聂云川笑笑,伸手在他头发上揉了一下:好乖!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姜麟咬咬嘴唇,将被子蒙到头上。聂云川那个说着好乖的温柔微笑,跟他一起钻进了黑暗里,居然怎么赶都赶不走。
第10章 那是我娘子
门开了,走进来三个人,两个穿着当地衙门差役服侍的立在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身后,那人虽然没有穿着官服,但明显他才是这里面说话算数的。
聂云川看一眼那人,神色却一顿,一抹寒光闪过眼眸,原来此人正是在鹰嘴山射杀他两名手下的那个胖子。
胖子此时成了领头者,自然趾高气扬起来。斜着小三角眼居高临下地扫视一下屋里的人:都是干什么的?
聂云川变脸一样堆出一副笑脸:这位官爷,我们一家人是走亲戚的。
走亲戚?从哪儿来,要去往何地?
鹰嘴山下季梁镇来,到前面的微水城去,草民舅舅一家在那里做小买卖。
微水城?胖子狐疑的目光盯着聂云川:你怎么一点微水口音都没有?
聂云川笑笑:草民是在季梁镇出生的,自幼就没有微水口音。
胖子目光一转,看向向右:这位是你母亲?她应该会说微水话吧,说几句听听。
众人神经一紧,目光都聚向向右。
只见向右抬起眼眸,扭捏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看盯着自己的胖子,又看看聂云川。
聂云川没啥把握,也不敢胡说。向家另外三兄弟却相互使了个得意的眼色,在他们四个里面,向右一向是什么都行的顶梁柱。他们笃定大哥出手,一个顶四个。说个地方土语,根本不在话下。
于是,在众人希冀热烈的目光下,向右的目光变得无辜起来,看着胖子,张嘴道:呃啊啊
鹰嘴山众人:
胖子一愣:哑哑巴?旋即眉毛一皱:你以为老子傻瓜?十聋九哑,你能听见老子说话,还装什么哑巴!说着手一翻就要抽出腰间的佩刀来。
聂云川手疾眼快地上前一按,胖子刚抽出一小截的刀被生生地按回了刀鞘里。
你干嘛?要造反!胖子生气地瞪着聂云川,脸上憋的通红,手却一动不动地被按在刀柄上,别说拔刀了,想拿下来都办不到。
不是,不是,军爷您听我说。聂云川陪着笑脸道:我娘是天生的哑巴,生出来就不能说话,不是故意耍您。您也说了,十聋九哑,她属于那一个不聋的。
胖子将信将疑,瞪着聂云川道:你力气还挺大,看样子不是读书人。
聂云川笑笑:小人在家伺候几亩薄田,练成了几分傻力气。说着放开了手。
胖子目光一转,正好对上向后的脸,皱皱眉头,满脸嫌恶:种田哼,确实像个种田的。
这时候立在胖子身后的差役看着手上的登记文书道:你们不是六个人么?怎么这里只有五个?
聂云川答道:我家娘子身体不适,在里面歇息。
胖子听了挑挑眉毛,走到卧房门口,一把将门推开。床上的姜麟一动不动,被子盖到眼下,似乎睡得很沉。
胖子却眼睛一亮,盯着姜麟的目光移不开了:你一个种田的,媳妇倒挺漂亮。
聂云川走上几步,挡在卧房门口道:娘子身体不适,又怕生,官爷
你什么意思,本官爷是奉命巡查,还不能看看么?胖子说着伸手要将聂云川推开,迈步走进卧房。却没想到,聂云川仿佛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胖子小三角眼怒目而视,聂云川唇边笑意不改:官爷,娘子睡在榻上,衣冠不整,您强要进去,也没这个道理吧。
胖子眼神闪烁一下,悻悻地离开卧房门口,在外间转了一圈,厉声道:你们听着,若是看到盗匪山贼之类的,定要上报,不许隐瞒,知道吗?
众人连连点头,胖子得回一丝面子,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向后扶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向大家做了个走了的手势,众人松了口气。
向右便问聂云川:方才那个不就是昨晚看见的缇骑?
向前听了恍然道:就是用袖箭杀了我们两个弟兄的?少当家,难不成就这么放着他不管了?
聂云川冷声道:不急于这一时,若是现在杀了他,容易打草惊蛇。我们先将颖王护送回京,缇骑们的大本营都是京城,到时候再做掉他也不迟。
向右点点头,又看一眼卧房的门道:这颖王没事吧?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聂云川听了急忙打开卧房门走进去,低头看了看,哑然失笑。姜麟竟然真的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睡相平稳。
跟在身后的向右看姜麟这模样,伸手推推聂云川:咱们在外面紧张成那样,他睡得昏天黑地。看来对少当家是十分信任呢。
聂云川笑的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涩,搪塞道:可能是太累了,两天没吃没睡的。
向右伸手拍拍聂云川肩膀:没事,兄弟看了大当家和军师这么多年,理解,理解。
聂云川脸色一红:别胡说,我可不像那个老不修。说着转身走出卧房。
向右看看姜麟睡得很香的面容,叹口气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第11章 信任
麟儿今生都不要回京
母妃五岁的姜麟在乳母怀里哭成泪人,伸着小手朝向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身着后妃华服,容貌十分美丽端庄,神色却极其憔悴。在风中看着远去的马车,颗颗泪珠在寒风中被吹散之后,姜麟一想起母亲,便是那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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