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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三观矫正员[穿书]——桑沃(10)

    专业三观矫正员[穿书] 作者:桑沃

    那人的话音刚刚落下,前方的走廊口突然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三个人高马大的身影从走廊的另外一侧拐了过来,向着和程泽康二人走了过去。

    沈空敏捷地沿着黑暗向后退去,轻巧地绕过身后的拐角,正好在他们看过来之前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他屏息潜伏在阴影中,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而疑惑的声音:

    程晨?

    沈空骤然扭头,只见韩隶站在身后的不远处,眉头微拧地注视着他,走廊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打下,将他轮廓深刻的面孔分割成光暗交织的图画,但整张脸都泛着异样的酡红。

    不知道是不是沈空的错觉,他感觉韩隶眼眸中的神色似乎有些涣散?

    只见他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环境,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深,缓缓地问道:我现在这是在几楼?

    沈空:

    看来不是错觉。

    就在此刻,身后的不远处传来了程泽康警戒的声音:我听到那边好像有人!

    走,去看看!

    沈空目光一凛,他伸手扯过韩隶,推开了身边最近的一扇门,身体一侧,滑了进去。

    黑暗中,他将韩隶压在墙上,手掌捂住他的口鼻,低低地说道:

    嘘。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十五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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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指腹一接触到韩隶的脸颊,沈空就瞬间觉察出不对劲来。

    触手的皮肤触手滚烫,掌心下的吐息灼热如岩浆,熨烫着他的手掌。

    他皱起眉头,在黑暗中看向被自己压在墙上的韩隶,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你发烧了?

    韩隶小幅度地摇摇头,细腻热烫的面颊蹭过沈空的掌心,但却仍尤自嘴硬地含混说道:

    我没事。

    联系起刚才韩隶的表现,沈空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这怕不是烧的有点傻了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敲击在坚硬平滑的地面上,从不远处纷至沓来,透过门缝传来。

    沈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将手掌用力地向下压了几分,膝盖也习惯性地一绞一顶,将掌下有些不安份乱动的躯体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韩隶浑身一僵。

    沈空毫无所觉,只是专注地凝视那条透着微光的门缝,刻意压低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别乱动。

    韩隶不动了。

    封闭的空间漆黑而安静,只有窄窄一条门缝透进来些许的亮光,印出蒙蒙的亮光。

    他的双眼被体温灼烧的格外明亮,在黑暗中灿若星辰,眸底燃着一点逼人的亮光,他注视着身上少年模糊的侧脸轮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隶缓慢地眨眨眼,低声问道:

    外面的是谁?

    沈空哑声低笑,胸腔的震动顺着二人紧贴的身躯传导过来,令韩隶心口微微一悸:

    我爸。

    韩隶愣了愣,混沌的眸底闪过一丝清明,他想起来自己曾经派人查过程晨的父亲,某个在当时被忽视的线索在记忆深处鲜明地闪耀了起来。

    忽然,毫无预兆的,折磨人的幻觉就在这时伴随着头痛再次袭来。

    他骤然闭上双眼,牙关用力紧咬,试图抵御潜意识中汹涌而来的画面

    无光的夜,反光的枪口,坠落,碎裂的腿骨。

    所有的画面都随着高热和疼痛而骤然扭曲变形,所有发生过的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仿佛都搅成模糊的一团,在韩隶时而模糊时而清醒的大脑中奋力冲撞,折磨着他脆弱而紧绷的神经,迅速地蚕食着他本就所剩不多的清醒神智,令他几乎在瞬间就再次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

    沈空突然感到挨着自己的那具躯体猛地颤了颤,仿佛浑身的肌理都骤然紧绷了起来,紧接着,一双滚烫的双手缓缓地攀附上他的腰侧,然后用力扣紧。

    他这才骤然觉察出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缩小至零,二人肩膀抵着肩膀,胸膛贴着胸膛。

    高热的体温几乎烧穿衣物,从布料与布料间蔓延开来。

    门外的脚步声不再急促而密集,虽然仍旧能够听到微弱的回响,但是能够听出来已经基本走远。

    沈空谨慎地放开捂着韩隶口鼻的手掌,然后缓缓地向后退去,试图不着痕迹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但却被腰间紧扣的手掌阻止。

    韩隶眼睛紧闭,垂下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从牙齿间挤出破碎的字眼,含混地呢喃着:

    别,别走。

    沈空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在上个时间点时,术后烧的神志不清的小韩隶抓着他的衣襟紧紧不松手的场景。

    果然不管长到几岁,这点都没变。

    但沈空也同时不由得犯了难,要知道,上次他可以把自己的衣角撕下来,但是这次他总不能把韩隶的胳膊卸了吧。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是门外的脚步声仍在一刻不停地徘徊着,闹出太大动静总是不好。

    要知道,这次的对手不再是上次毫无经验的小混混,他现在的躯体状态也不是很适合打斗,再加上还带着个神志不清的韩隶当拖油瓶,隔壁还等着一堆认识原身的同学,无论怎么做都束手束脚,发挥空间小的很。

    已经陷入混沌状态的韩隶对沈空复杂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差点就被卸了两只胳膊。

    黑暗中,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的眼前旋转着,狞笑着,迫近着,他仿佛再一次变成了那个绝望而无助的十岁孩童。

    韩隶收紧手臂,紧紧地抱着怀中冰凉柔韧的躯体,犹如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似的,他将滚烫的额头抵在沈空的颈侧,沉重地吐息。

    在烟草若有若无的辛辣气味下,他在昏沉间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犹如将青草的根茎用力掐断,从青绿色的汁液中渗透进指尖的清冽苦味。

    韩隶剧烈狂跳的心脏下意识地放缓了节奏

    他的耳边仿佛能够听到那平稳的心跳声在黑暗中有节奏地跳动,连带着自己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了下来。

    刚才来势汹汹的幻觉和疼痛终于有了消逝的迹象。

    沈空敏锐地感觉到那个依靠着自己的躯体有了放松的迹象,连忙从韩隶的胳膊中巧妙地挣脱了出来。

    就在这时,走廊内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地徘徊到了门口,但是这次声音明显是单独的。

    只有一个人。

    那就好办多了。

    沈空缓缓地握住了门把手,将门缝向外拉开些许,注视着地面上逐渐靠近的影子。

    他的脊背微弓,呈现出一种区别与紧绷和放松之间的状态,犹如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缓慢地调动着浑身上下所有可利用的肌肉。

    终于,在影子终于到达预估的位置时,沈空猛地拉开房门,向外扑去,一手熟练地捂住那人惊愕张大的嘴巴,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之前,另一只手巧而狠地击中他的劲动脉,令他的大脑瞬间缺氧,软绵绵地昏迷过去。

    沈空拖住他向下倒去的身体,将他拖入漆黑的房间内。

    整个过程持续不到数秒,他快的像道影子,安静的像只猫,只不过眨眼间走廊上就空无一人。

    韩隶靠在墙壁上,抬头看着他,烧的通红的脸被灯光照亮,一双漆黑的双眼蒙着一层明亮的水雾,也不说话,看上去似乎介于涣散和清醒之间,就连沈空也拿不准他现在的意识是否清醒。

    他将韩隶半扶半拽地拉出包厢。

    那群人开始挨门挨间地找人只是时间问题,在这间包厢里继续待下去已经不再安全了。

    韩隶一只胳膊环着沈空的脖颈,勉力撑起身子,声线沙哑而虚弱:前面的走廊,往左拐,再一直向前,是保镖室。

    我在上来的路上看到的。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韩隶补充道。

    每层都设保镖室是他自己的主意,里面一般常驻四到五名工作人员,以防止预料之外事情的出现。

    沈空将韩隶扶起,顺着他指点的方向走去,果然在左侧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他口中的保镖室。

    但是里面却空无一人。

    韩隶此刻已然找回一丝清醒的神智,他松开沈空,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几步,注视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微微拧起眉头他曾经吩咐过,应急室要一直有人常驻,是不可能出现眼前的情况的,以及刚才的一路上,他一个侍者都没有看到。

    再加上,PUZZEL的门禁非常严格,没有预约不可能进入。

    结论仿佛呼之欲出

    有内鬼。

    在韩隶思索的当口,沈空已经从桌子里翻出了这层的简图,他垂眸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扭头对韩隶道:你在这里等我,把门锁死。

    韩隶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沈空就已经从门口闪身离开。

    他半抬在空中的手指根根收紧,漆黑的眸底仿佛有什么被深深压抑的情绪在缓缓地翻滚着。

    总是这样。

    仿佛累赘般留在后方。

    或者是被毫不留恋地抛在身后。

    不管是被家族,被血亲,还是被那时的

    韩隶垂下眼眸,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前,拽过桌上的电话,熟练地拨通一个号码。

    他现在想起来他之前为什么觉得程晨的父亲有些熟悉了。

    程泽康在成为职业赌徒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掮客,在染上赌瘾之后,就开始替赌场做事以填补他越来越大的经济亏空,而他最常去赌的那家的赌场,恰好在东区,正是之前林子愈告诫他可能来了新玩家的那一带。

    很可能就是那天在雨中程晨从东区那边的小混混手中把他救下时,使本来盯着自己的那群人注意到了他。

    韩隶今天晚上本不该在的,但是他今天由于发烧而在顶楼昏睡过去,从而耽误了时间,这才正好撞上了四楼发生的事。

    而那边能如此深入地侵蚀到PUZZEL的内部当中,甚至能够掌握时间表,调度人脉,想必用了很长时间来周密而缓慢地潜入,但是为什么现在突然放弃了之前低调的策略,而是明目张胆地派人到四楼大张旗鼓地找人呢?他们明知道一旦动手,之前的功夫很有可能就此白费,那又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而急迫?

    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

    今晚四楼谁负责?韩隶冷冷地问道。

    他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然后吩咐道:把所有相关的人控制起来,封锁楼层,马上派人上来。

    头顶的灯光照射下来,给韩隶的眼眸覆上一层薄薄的冷光。

    韩隶剥出两粒随身备着的阿司匹林,放到嘴里缓慢地咀嚼着,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和八年前不一样的是,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只能无助地等在地下室中的小孩了。

    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左掌。

    掌中仿佛仍然能够感受到皮肤微凉的触感,残留着年轻鲜活的紧绷和颤动。

    韩隶感到某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在他因高烧而混沌的脑海中激起一种陌生而新鲜的情绪,他抿紧唇,告诉自己:

    程晨这个人太过危险和不可捉摸,身上有太多未知的谜团

    要多多接触,才能确认他对自己没有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可能写下药这种危险情节呢!你们思想太不纯洁了吧!(痛心疾首

    第十七章

    在把韩隶安顿好之后,沈空溜到了那个徐临盛举办派对的包厢外,从外部把门把手卡住,以防止半中间有人出来碍事,或者是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接下来,沈空的行动就自如的多了。

    猎人和猎物的地位在霎那间颠倒了过来,

    犹如入林的鸟,着水的鱼,敏捷的少年仿佛为黑暗而生,他熟练地在有如迷宫的走廊中穿梭着,利用地形和身材的优势融入在阴影中,如同一个迅疾的影子,或是一阵拂过的风。

    一个接着一个,分散开找人的打手被从黑暗中窜出来的影子袭击,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失去了意识。

    另一边

    程泽康快步走着,一边走一边在走廊上搜寻着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哝着,心中满是怨气。

    那个野崽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妈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浪费他的时间,也不知道王少找这个赔钱货干什么,不过无所谓了,只要钱到位了就可以,他还乐得甩掉这个负担。

    突然,程泽康的心底毫无预兆的升起一股诡异的危机感,仿佛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似的。

    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意识到那股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

    耳边实在太安静了。

    虽然为了防止惊扰到更多人,他们的动作都尽可能的安静,但是走在走廊里时,仍然能够听到其他人纷乱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声音的絮语,而是像现在这样,耳边什么都听不到,无论是脚步声,呼吸声,都仿佛被某种超出常理的存在吸收的一干二净,只剩下黑洞般的司机死寂。

    程泽康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能听到他自己的鞋底敲击在坚硬地面的声音,以及他乱掉的心跳声。

    他心底里直发毛,壮着胆子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提高声音喊道:

    李哥?

    李哥你们人呢?

    耳边仍旧是一片死寂,程泽康慌了,正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时,却见身旁的拐角处,一道影子正慢悠悠地进入了视线。

    他心头一喜,加快步伐向前走去:李哥你们刚才怎么静悄悄的,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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