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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假面 作者:麒麟玉
了,干我什么事!“若下次王爷再怀疑我,直接开口就好,我会主动离开不过我要奉劝王爷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替本王挡那一箭时本王就彻底信你了。”说完沉默片刻,眉头一挑问道,“不过,本王还有一事不明,定要问个清楚才能安心。”
“问。”
“刺客在上风处下毒,连本王都中了招,为何你却安然无恙?”
“你问我我去问谁?可能是当初吃了太多草药的关系吧,百毒不侵了。”
秦穆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此时信魏子阳,自然也就信他的话,虽然明知是敷衍。“以后无论发生何事,本王都会信你!”
魏子阳对此却不买账,冷笑了那么一声,来了一句,“人心隔肚皮,王爷说话还是不要那么肯定的好。”
“以后同本王说话别这般阴阳怪气,我不喜欢。”话说的不客气,不过秦穆的表情却平易的很,“睡吧,明日还要赶路。”说完脱了自己的狐袄搭在了魏子阳的背上。
一阵暖意笼罩了全身,还有一股特别的气息钻进了鼻孔中,叫人很舒服,似乎连背上的伤都不是那么疼了。
秦穆今日穿的是件黑色的锦衣,没有那件王袍那般反锁,比较贴合身材,将健硕的身形勾勒的很完美。如此看去,背影很宽广,布料下的肌肉迸发着隐藏不住的力量。
魏子阳看的有些晃神,仿佛透过眼前这个人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一时间恍惚。那个男人也同他一样,有一副十分完美的身材,有一张迷倒众生的脸。
“怎么还不睡?”被他碰触的那种感觉,很奇妙。秦穆竟有些心神荡漾,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魏子阳一惊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连忙收回了那只“大不敬”的手。他对自己的动作很不解,心想,难道是因为受了重伤神志不清才会产生了错觉?
一定是这样!
手中的触感湿热粘腻,拿到眼前一看竟是一片鲜红。“你,你受伤了?”
☆、十六:
“一时走神被人划了一刀没事,小伤。”
又是因为我!魏子阳觉得自己欠他的人情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还是包扎一下的好。”
“药用完了。”
药都浪费在谁的身上了,这根本不用问。空瓶子躺在火堆旁,细腻的白瓷上还沾着血红色的指纹,包裹木塞用的红绸子已经快被火烧化了。魏子阳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一整瓶都用完了?”
“血止不住,就多洒了一些。”
魏子阳突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了想还是撑起身体爬了起来,后背的伤不是一般的疼,一动简直钻心。
“怎么起来了?”
“给你清洗清洗伤口,否则会感染的。”
“不必了!”
魏子阳没听他的话,攀着岩石站起了身,“伤口不处理的话会出血流脓感染,万一得了败血症最后肯定死翘翘,在回去之前王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这条命估计也得陪葬,所以,为了你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也为了我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这伤口必须得处理一下。”
秦穆听的眼角直抽筋,心道:那一箭扎的还是不够深!
洞穴的角落里有些残破的陶罐,魏子阳找了个还能盛水的到洞外取了点干净的雪,坐在火上煮着,又从身上撕了一块布下来。回头见王爷还稳如泰山的坐在那,指了指他的衣服,“脱下来。”
“恩?”
“王爷不脱小的怎么给您清洗伤口?”
秦穆玩味心起,双手往后一支大腿一伸,摆出一副等人伺候的架势,“如此小事也需要本王亲自动手吗?”
魏子阳咬了咬牙,努力安慰自己,他是王爷,他有伤在身,不跟他斗嘴,何况他刚才还给自己包扎了伤口,礼尚应该往来。努力的调整了几下呼吸,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是,这种小事哪能让王爷亲自动手。”
说完蹲下身,毫不客气的一把扯开了外衣,又撕扯了两下里面的衣带,往后一掀。动作绝对不温柔,衣服碰到伤口让秦穆疼的直皱眉,不过他忍了。
刚才有衣服挡着没看清里面,此时一脱下衣服才看见,那伤口虽然不深却很长,斜斜的划在左肩上,边缘的地方已经泛了紫色,似乎有些冻伤。真佩服他能忍到现在,魏子阳看了也说不出玩笑的话了,“伤的这么重,王爷怎么不先给自己上点药?”
“你那时昏迷不醒,本王哪有心情何况伤在后面,怎么上药。”后面那句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可能是理由太过牵强,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魏子阳觉得心口有些发闷,堵得慌的难受。
水开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洒在水里煮化,秦穆看着奇怪,就问,“你放了什么?”
“刚才还说会信任我,这么会儿就要食言了?”
“只是好奇而已。”
魏子阳的眼神表示不信,“不用害怕,只是盐而已,给你消消毒。”
“你出门带着盐做什么?”
“怕王爷临时起意要野炊,肉不放盐多难吃。”
“野炊?”秦穆发现他的嘴里总是能蹦出很多没听过的词。
“就是在野地里搭火做饭,谁知王爷的箭法如神一个都没打着!不过总算没白带。”
明知我是为了试探你才演那一出,还提这茬,此人实在太过记仇了!秦穆仰头看石壁,装作没听见。魏子阳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等水变温了把布染湿,轻轻的沾在伤口上。
血肉之躯怎能不疼,何况是盐水,即使秦穆极力忍着没有痛呼出声,身体还是禁不住抖了好一下。
“忍一下,可能会很疼!”
你这话是不是说的晚了点!秦穆疼了一头冷汗,咬牙切齿的摆出一副笑容,从牙缝里挤了两个字出来,“不疼。”
“骗人!”魏子阳低下头把布上的血迹洗干净,“刚才我昏着都能感觉到疼,你怎么可能不疼。王爷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没必要为了面子强忍着,疼就叫出来,我不笑话你。”
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是有点,不过这点小伤还不至于让本王叫疼,何况我满喜欢这种滋味的。”秦穆的表情倒真像很享受一般,眉头拧在一起,嘴角却还含着笑。
“你心里有问题!”手劲重了一分,秦穆轻哼出声,表情却像是更加愉悦,似乎在享受痛并快乐的矛盾滋味。魏子阳断定,这位王爷就是典型的受虐狂。“受疼的滋味很好受吗?”
秦穆微微摇首,“本王只是想知道到底疼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人自残身体,若有机会真想尝试一下。”
“自残?”魏子阳不解。
“他临死之前便是如此,疯了似的,磕的额头血流不止,还曾试图自裁!”
秦穆的话锋转的太快,魏子阳呼吸一滞,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住了,“王爷是说?”
“苏离!不知为何,与你在一起本王总是能想起他。”
“一个死人,王爷何必念念不忘。”
“有些人有些事是忘不掉的。”
魏子阳双手微微发抖,心口那般疼痛甚至盖过了背上的伤口。“王爷府中美色众多,难道还比不过他一个?何况他早已心有所属。”
“此生若是有人像他那般待我,本王死而无憾了!”
“王爷英俊潇洒,爱慕你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秦穆冷笑,“爱慕,呵~他们爱慕的只是本王的权利和地位!”
魏子阳张了张口,一时说不出话来,扯了一段布条贴在后肩的伤口上,“胳膊抬起来。”布条从腋下穿过包住伤口又从前胸饶了一圈,此时魏子阳离秦穆很近,不但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还能听见他紊乱的心跳声。
同样,秦穆也嗅到了他的气息,犹如青草一般,迷醉的让人眩晕。
“王爷!”
秦穆一愣,发现自己已经握住了他的手,那只手真是漂亮,修长白皙,指尖圆润,连指甲都修饰的整整齐齐。攥在手里非常的柔软,如若无骨一般,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上那么几口。
隐约还记得那个男人也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枯黄的叶子躺在那只手上似乎都有了生气一般,醉人心扉。秦穆看着呆了呆一时间恍惚。
“王爷,请放手!”
“如果你是他,该多好!”秦穆从未像这般累过,放开了手全身的力气都泄掉了。
“如果我是他,容貌变成这样,王爷定会避而远之。”
秦穆想也没想便摇了摇头,“不会的!本王看中的是他的人。”
突然觉得承受不住,那痛不是来自背后的伤,而是心底那未曾愈合的伤口,就像被人撕去了那层结痂,痛彻心扉!魏子阳低笑一声,匆匆系上两结起了身,将自己身上的狐袄丢与了他,此时才略带讥讽的说道:“世上皆是以貌取人之辈,难道王爷不是因为那位苏公子的样貌才对他念念不忘吗?如果他长的和我一样丑陋,王爷又怎会对他生情,怕是连看都不削看一眼。”
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刚才的气氛不是还好好的?秦穆很是不解,“这世间的情有很多种,一见钟情,还有日久生情,本王”
话未说完,就听魏子阳一声嘲笑,“哈,日久生情,更是可笑!若当时苏离没死王爷得了他的人,时至今日一张脸看多了怕是早就厌了。何况是一张毁了容的脸,就算王爷不是以貌取人之辈,可面对像我这么丑的一张脸,我也敢肯定你根本接受不了,接受尚且不能又怎能生情?什么日久生情,男人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日久生情,只有以貌取人和喜新厌旧!只怕那时苏离的下场会比当初还要惨!”魏子阳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情!谁若信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苏离傻就傻在信了他,死也活该!”
“你给我住口!”秦穆一声怒吼,回声在洞穴的绕了三遍,震的人耳膜生疼。
魏子阳却不为所动,眼神冷的恨不得砸下冰来,“王爷身份高贵小人不想拨了您的面子,还请王爷以后不要在小人面前提起那个人,也不要再把小人当成他的替身!”魏子阳拂袖而去,只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洞外漫天飞雪,寒风吹在脸上痛的像刀割一样,魏子阳却觉得吹着寒风比烤着暖火要舒坦的多。没有扰乱心肺的诉说,没有虚无缥缈的情愫,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残酷又真实的世界。
比那还要叫人感动的话,比那还要震撼心灵的誓言,那个男人都曾说过,自己对此曾深信不疑,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背叛,伤害,一颗穿肠毒药,和刻骨铭心的痛!
爱的痛了,伤的深了,最后只会留下伤痕累累和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若再信那些鬼话,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十七:
昨夜不欢而散,回到洞中时秦穆已经睡下了,魏子阳却毫无睡意,守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一直到黎明初晓才小憩了片刻。
堂堂王爷果然大度,即使被魏子阳气极了也没有将他独自一人丢在这渺无人烟的深山里自生自灭,等他醒了才一同下了山。
只是这一路上秦穆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毕竟重伤在身,又许久未曾吃过东西,原本就虚弱的魏子阳这会儿已经快支撑不住,一路走的极慢。秦穆偶尔会站下脚歇息片刻,见他跟上了才再次上路。
林中的小路实在难行,深一脚浅一脚的,厚雪都没了膝盖灌进了靴子,化成水刺骨的冷。身上的衣服太过单薄,挡不住寒风的吹,魏子阳被冻的手脚都麻木了,有那么片刻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下去。
模模糊糊的看见那个男人已经走远了,魏子阳没力气开口叫他,也不想开这个口。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实在走不动了,魏子阳靠着树干蹲下了身。他觉得很困很困,从未像现在这样困过。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可那排山倒海的倦意却像漩涡一样无法抵抗。
睡一下,一下下就好,这么想着,眼睛却早就闭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传来一股暖意,就像烤着火一样的暖。魏子阳想那一定是错觉,这个世界这么冰冷,又何来温暖。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视线里是那个男人严肃的面孔。
秦穆解下狐袄披在魏子阳的身上,又使劲系紧了衣带,动作毫不温柔甚至粗鲁。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又转身把魏子阳背在了背上,往上提了提,顺着刚才的脚印一步步继续赶路。
背上是暖的,因为披着他的狐袄,胸口也是暖着,因为贴着他的脊背。魏子阳张了张口,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股酸涩难忍的感觉冲上了鼻子,难受的连五官都扭曲了。
没有人说话,这个世界安静极了,似乎连风吹落雪的声音都消失了。魏子阳的心从未有过这么宁静的感觉,静的那么不真实。
走了五六个时辰,直到天黑二人才寻见一处落寞的小村庄,因为战事原因这里的村民几乎全都逃难去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没有离开也不想离开,看起来荒荒凉凉萧条的很。
秦穆寻了处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茅屋,找那花甲的老者借他的房子住了一晚,又得了一顿粗茶淡饭。
二人都饿极了,即使粗康难以下咽也还是狼吞虎咽的送进了肚子里。
夜里便一起挤在狭窄的炕上睡了,背对着背谁也没有说过话。
魏子阳累的乏了,此时躺下却没了睡意。残破的窗户呼呼的往里灌着冷风,唯一一点暖意也早就被吹散了。幸好,身上还盖着他的狐袄。
这整整一日秦穆竟然一句话也没同他说过,所有的意思都用动作表达了,魏子阳觉得他是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了。昨晚的话说的的确太重了些,魏子阳觉得有些后悔,却不想开这个口道这个谦,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会乱了。
夜深了,炉内的火怕是都熄了,炕上的那丝暖意也都散去了。身后那个男人抱着自己的双臂,卷缩着身体,定是觉得冷了。不过呼吸却很均匀,应该是已经睡熟了。魏子阳看着不忍,悄悄起身把狐袄盖在了他的身上,见没有惊动他才小心翼翼的下地出了屋。
早在寺庙的时候魏子阳就学会了做那些砍柴烧火的杂务,如今要砍些柴再把炉子升起来倒也不是难事。引了火烧上水,魏子阳就蹲坐在炉边望着灶内的火光发呆。
恍惚间,他想起了两年前的一幕,也是这样的火,他亲手烧光了自己所有的心血。
刻意忘记的往事又像潮水一样涌进了脑海,整整两年,对那个男人的恨一丁点也没有减少,甚至连那张面孔都深深的刻在了记忆深处,一点都不曾模糊过。
那个男人带给自己的伤痛远比快乐要多的多!唯一能忘记这种伤痛的办法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魏子阳使劲摇了摇头赶走脑海中的面孔。回头见被自己吵醒的老者在门口站着就过去与他闲聊了几句,之后才洗洗脸回了屋。
秦穆看似睡的很熟,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他好像都没有察觉到。不过魏子阳躺下不久秦穆就转过了身,把身上盖的分了一半给他。
黑暗中,魏子阳偷偷的看了一眼枕边的人,二人离的太近,连彼此的气息都感觉的到。
这一觉睡的很安稳,第二日醒来时天色早已大亮。身上盖的还是那件狐袄,身旁摸起来已经没了温度,看来那个男人应该早就起了身。
“老人家,这东西您一定要收下,否则我心里不安。”
“这,这怎么使得,如此贵重之物。何况,昨晚那位公子已经给了不少银两。”
秦穆没表示意外,“他是他的,我是我的,再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是聊表心意而已。”
“不过是匹瘦马,公子需要拿去便是了,若是等到陆国大军打过金沙江,我这老伙计怕是也活不长了,如此随公子去了说不定还能多活一段时日。”老者说完长叹了一声,眼眶内已满是泪水。
看看聚集在门口那几位伛偻的老人,也与这位老者一样,个个的脸上都写满了沧桑与绝望,似乎都认定了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秦穆看着难受,仿佛立下誓言一般的低声道:“老人家只管放心,陆国大军定过不了金沙江!”说完将玉佩强行塞进了老者手里,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立在门口的人,示意他该启程了。
二人同乘一马,马又瘦的很,速度自然是快不了。秦穆好像也不赶时间,就这么由着它慢慢悠悠的晃着。他身材健硕高大,从后面能轻易的将魏子阳圈在怀里,两手从腋下穿过提着缰绳,这姿势实在是说不出的暧昧。秦穆却好像不觉得不妥,两只手反倒越收越紧,生怕魏子阳会掉下马一样。
魏子阳可尴尬极了,他自是身材不算娇小,怎么就非得被人用这种姿势搂在怀里?昨日也是,就那么被人背着走了好几里路,同样都负了伤,他的体力怎么就那么好?
想到此,魏子阳又觉得心里暖暖的,昨天若不是王爷开恩,自己这会儿怕是都成冰雕了。
尴尬的沉默之后,魏子阳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王爷如何肯定陆国大军打不过金沙江?”
秦穆没想到怀里的人会突然开口说话,神色复杂的盯着那张侧脸看了片刻,“有本王在,他们休想!”
“小人还以为王爷是来游山玩水的。”
“本王还以为你会一直沉默下去!”
魏子阳勾起唇角笑了笑,“若是王爷不喜欢听小人说话,小人闭嘴就是。”
“休要再自称小人!”
“是小人遵命。”
“你!”
魏子阳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此一来那尴尬的气氛也就烟消云散了。
“明日就能回到军营了,不知王爷有何计划?”
秦穆也缓和了脸色,收紧双臂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些,“如今已过了数日,军中人定会以为本王已经死于非命,那奸细也定会露出马脚,本王已事先做了部署,派人暗中盯着。”
“王爷真是深藏不露!”
“你不是也一样,想不到你一介文弱书生,身上竟然还会藏着暗器。”
魏子阳把袖子里的袖箭露了出来,“王爷是说这个?呵,就是因为不会武功才要找些东西自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回去之后本王会派人保护你,免得你日日担惊受怕。”
“子阳何德何能让王爷如此恩待?”
秦穆嘴角一扬面露笑意,靠上去凑近他耳边轻语,这姿势这动作就像风流公子调戏良家女子一般,可口中的话却是一本正经,“你是我大秦的军师,本王自当极力保护!”
本意是因为长路漫漫无趣才会临时起兴逗逗这个喜怒无常的魏子阳,哪成想那耳朵竟是他的敏感之处。一阵热气吹来魏子阳一个激灵浑身大颤,耳垂瞬间就红的恨不得滴下血来。
秦穆一怔,眼睛盯着那小巧又圆润的耳朵竟然一时看呆了,心中暗道:此人为何处处都长的诱惑人心?
☆、十八:
第三日傍晚,魏子阳与秦穆在几经周折之下终于回到了军营。门口守军见了他们竟像见了鬼一样,吓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魏子阳趁机取笑秦穆,“看来王爷这戏演的实在是太过了。”
“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魏子阳撇了撇嘴,转头对那票还在发傻的守军说,“王爷回营还不快去通报?”
“啊,参,参见王爷,小的这就去通报!”
不过片刻功夫,军营内外就炸开了锅。九王爷消失之后薛天曾派了大批人马搜山,可惜一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此时前方又传来急报,曹元突然率军偷袭,薛天只好撤军回营。
战事刚刚结束,原本白雪皑皑的江面已满是尸体和鲜血。此一战秦国惨败损失了大批的兵马,若非薛天拼死相抗并运用魏子阳那招“后院起火”派一队人从侧路偷袭烧了陆军的粮草,逼的曹元不得不退军,怕是连着天险之地都要一并失了,加之九王爷生死不明,薛天已经亲笔提书向皇上呈了罪已诏,哪成想今日九王爷竟然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薛天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负了满身的伤都不曾皱一下眉头,此时竟然激动的热泪盈眶,见了秦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拳道:“末将保护不周,请王爷责罚!”随之身后的一大群人也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哭天抢地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丧礼。
“薛将军何错之有,快快请起!”秦穆翻身下马亲自将薛天掺了起来,“魏公子为救本王受了重伤,快去传太医。”
“贤弟,你受伤了?”
魏子阳这时才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伤,不知为何这一路走来竟然都未觉得疼。想是那药实在厉害,短短几日就让伤口结了痂。“只是小伤而已,死不了。”
秦穆不悦的截了他的话,“休听他胡说,叫太医把本王从宫里带来的伤药也一并拿来。”
“是!”
魏子阳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伤口不疼就证明已经好了,何必劳师动众。不过太医看过之后却说伤口依旧未曾愈合,某些地方还有血迹渗出。包扎用的里衣已经和伤口黏在了一起,撕开的时候疼的像撕去了一层皮。
此时魏子阳才感觉到疼,为了不在别人面前叫出声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捏碎了。
这伤口已经上了药都不爱好,秦穆那伤怕是已经感染了,想到此魏子阳直埋怨自己大意,“王爷也受了伤,李太医还是先给王爷包扎一下吧。”
“本王无碍。”秦穆笑着把手从魏子阳的手里抽出来,不动声色的收到袖子里。魏子阳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一直抓着他的手,顿时尴尬无比。
“李太医,魏公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是,下官遵命!”
“王爷!”
秦穆送了魏子阳一个不必多言的眼神,道:“安心养伤,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他就是。”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跟屁虫一样,直到现在还在摸眼泪的小鬼提了过去。“好生照顾,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本王定不轻饶!”
“王爷,我”小鬼听说王爷受了伤,心里担心的不行,本想贴身照顾,哪成想王爷竟然指派他去照顾别人,难道这小子比王爷还重要不成?不过见王爷的表情不容商量只好抿着嘴把下半句话憋了回去。
自打十岁那年被王爷捡回王府,小鬼就一直跟在秦穆身边伺候,寸步不离,对王爷那自然也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同样,王爷待他也如亲弟弟一般,吃穿用度从不曾亏欠。仔细想来除了王爷他还没伺候过别人,王爷也不舍得让他去伺候别人。不过倒是有两次例外,第一次,就是两年前王爷突然指派他去照顾一个长相俊美的公子,今天,是第二次。
秦穆招呼薛天与他一起出了营帐,看似有什么要事商量。魏子阳大概也猜得到是何事,一想到有敌国奸细隐藏在军营中的确叫人不得安生,这种事是该尽早处理才好。只是他身上的伤口
想到此魏子阳实在安不下心,匆匆的沐浴更衣后让太医做了包扎就撵他去照顾王爷。
戌已过,魏子阳用过晚饭还不见太医来回话,心里不免担心起来,又见小鬼张头探脑的在门口转悠,时不时的撩开帘子往主帐那边瞅一眼,心知这小家伙也是在担心他的主子。
“太医出来了吗?”
小鬼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没出来。”
魏子阳提醒道,“王爷还没用晚膳吧?”
“可不是。”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啊?”小鬼挠挠头发,一脸的无知,过了那么片刻才突然恍然大悟,“对哦,我这就去。”说完一阵风似的就没了影子。
魏子阳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拽过狼皮搭在身上也跟了出去。
主营帐已被秦穆随行的禁卫军围的水泄不通,不知在商量着什么要紧的事。魏子阳与小鬼提着食盒在门口等了半晌才见前去通传的禁卫军回来,得以入内。
主帅薛天,副帅徐海,还有总军张龙,参军刘权贵等等等等,凡是军中身兼要职的官员几乎全在里面,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头压向地面,各个一副负荆请罪的神色。秦穆则稳稳的坐在主座上品着茶,衣衫大开堆在腰间,数九寒冬蜜色的皮肤上竟满是细汗。随着太医一刀刀的划下去身体颤抖不止,却能强忍住不改一丝面色。
见二人进了门便招呼他们过来。
“难怪觉得饿了,竟是忘了用膳还愣着干什么?”
魏子阳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招呼小鬼一起把食盒里的东西摆在桌子上。可控制不住眼睛一直看向太医手上的刀。那伤口原本并没有多么严重,没成想短短几日竟然会恶化到如此地步,伤口周围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冻伤,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坏死了。太医正用刀子把坏死的肉割去,那一刀刀下去魏子阳看的心惊肉跳。
“饿了几日,吃什么都觉得美味。”秦穆夹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连连点头,“魏公子吃过了吗?”
若非自己王爷的伤又如何会恶化到如此地步,魏子阳深感自责双膝一弯也结结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魏公子这是何意?”
“若非小人怎会让王爷遭如此大难,请王爷责罚!”
“你何错之有,当日若不是你舍身相救本王早已死于非命,快起来!”
魏子阳连连摇头,不肯起身。秦穆不悦,脸色下沉,“难道要本王亲自扶你不成?”
“王爷”魏子阳自然不敢让他亲自来扶,可心里实在愧疚无法原谅自己,抬头看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道歉。
却见秦穆笑着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嘴角微微扬起,煞是好看。“起来吧。”
眼前那只手宽大厚实,满是茧子,掌心有一条深深的刀疤,将手纹一分为二,看起来有些丑。魏子阳恍惚的想起两年前的事,想起那把刺向自己的匕首,想起从指缝里流出来的鲜血,想起秦穆当时对自己说的话。
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今生今世怕是也还不完了!
“你身上有伤,快起来。”
魏子阳不敢忤逆,生怕他真的过来扶自己而扯疼了伤口,只好搭上他的手起了身。触感温热湿滑全是汗水,被他如此握着顿觉温暖无比。
“坐下陪本王用膳。”秦穆说着,又过了那么片刻才有些不舍的松开了他的手。
魏子阳虽然起了身,可下首那些官兵却彻底被忽略了,直到太医处理完伤口,秦穆用完膳这些人才得了恩赦纷纷起了身。
就在此时情势突然急转,秦穆一声令下,“来人,将徐海拿下!”顷刻间冲进几名禁卫军,不由分说就将徐海五花大绑牢牢的制服在地。
“王,王爷,你,你这是何意?”
秦穆脸色阴沉,怒不可遏,一字一句恨声道:“徐海,你可知罪?”
徐海早被吓的浑身冷汗,这会儿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完整,“末将,末将何罪之有?”
“你与曹元暗中勾结,擅自透露我军军情,致使我军连失五座城池,几万将士战死沙场。几日前又透漏本王行踪,致使本王遭遇刺杀,坠落山崖险些丧命!”
“末将冤枉,末将冤枉啊!”徐海高呼冤枉,挣脱束缚强行跪着往前爬了几步,还未碰到王爷的脚就被禁卫军拖了回去。
秦穆冷哼一声,“还有,你趁薛将军搜救本王之时,飞鸽传书于曹元,让他趁机发难,致使我军惨败至此”
徐海满头冷汗,秦穆话未说完就咣咣咣的磕起了响头,“王爷明鉴,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末将对大秦一直忠心耿耿,苍天在上,日月可鉴!”
周围将领也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徐海统军已经数年之久,怎么会是敌国奸细?何况王爷说了半天也没拿出半分证据,难道是因为徐海是大皇子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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